“还有一件事,”斯内普坐下,慢条斯理地说:“在老埃布尔野心勃勃的同时,小埃布尔死了,据称。”
“还在霍格沃茨读书的那个?”
“埃勒宁·埃布尔。”斯内普若有所思,并不真诚地感慨:“一个挺聪明的孩子。”他话锋一转:“我远远瞧见过尸体。死相很不好看,食死徒内部说是某个激愤的傲罗做的。”
“那他们是真不了解傲罗。谁会对孩子下杀手?”唐克斯愤愤。
角落里,文森特稍稍坐直,不由地把斯内普教授带来的这两个消息连在一起考虑——老埃布尔宣称有复活伏地魔的新方法,而小埃布尔在部里几乎鸣胜收兵的时候死了。
文森特注意到部分成员在交换目光,知道他们猜到了同样的事情。思路便继续走下去。
如果说,老埃布尔打算让自己的儿子假死,抛弃这个身份,然后永远伪装成伏地魔……看上去是一个简单的计划。很多情况下,简单,就意味着没有破绽。
如果这一手玩的完美的话,食死徒能够继续被号召在一起,而所有的权力,则落在埃布尔家手上。埃布尔不见得就相信纯血统论,但他绝对信奉权力,为了号召更多黑巫师,他们会同伏地魔一般的不择手段,甚至更甚。
#
埃勒宁活生生地站在一户麻瓜家的客厅里,倚在窗框边,仿佛这是自己家一样惬意。而窗外的草坪上,德拉科警惕地看着这位意义不明的来客。
之前的一年,在斯莱特林,这位同学在学院学生里权力的争夺让德拉科过得很不怎样。他以为再次与埃勒宁说话,情况要紧张、剑拔弩张得多——甚至上次见面,双方还是在激烈地交#火。
可现在却十分微妙,他的对手表情平静,似乎只是老同学路过来看望似的。
“为什么你们要,”埃勒宁顿了一下,斟酌用词:“改换阵营?你怎么想的?”
“当然是因为黑魔王显然要输了。这样做符合我们的利益。”马尔福嘲讽地说。
埃勒宁摇头。“不……德拉科。我记得,你从前是食死徒最忠诚的拥护者。我以为你以后会成为很强的竞争对手。可是没想到,你直接投向了满是虚伪巫师的凤凰社……”
德拉科没说话。他已经不再相信食死徒的信条了,转换阵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埃勒宁肯定理解不了。在他看来,世界运行的方式只有强弱之分,没有对错之别。
“我看你是搞不清楚了,”德拉科说:“你有什么迷茫吗?”
“怎么可能,”埃勒宁神色稍变:“一切都好得很。”
十几米远之外传来了幻影移形的爆裂声。德拉科以为是食死徒赶来,紧张地去摸魔杖,可余光里却发现埃勒宁也瞬间紧绷——他在紧张什么?
来人并不是食死徒。文森特绕过墙壁,显然不打算从正门进那个安全屋,而是仰头寻找德拉科的房间窗口,没走几步,他感觉到旁边有人,正和德拉科目光撞在一起。
“你在这里?”文森特走过来。“正好,我想问你,知不知道埃勒宁会在哪里——”
他说着走到了德拉科身边,看到了窗子里站着的家伙。活得好好的埃勒宁·埃布尔。“哦。看来没必要问。你好啊,埃布尔。”
“怀特。”埃勒宁虚伪地一笑。
“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吗?”
“因为德拉科是我们的双面间谍。”埃勒宁冲德拉科暧昧的一笑,流利地挑拨离间。
“有趣。”文森特眉毛都不挑一下:“第二个问题,你难道不是应该死了么?”
埃勒宁没有否认。稍稍站直。“你消息得的很快。我早就怀疑食死徒内部有老鼠。是魔药课的那位教授吧。”
“什么教授?”文森特面不改色地扯谎:“我只知道你们的警戒太差劲了,除了我以外,还有好几位成员都能轻而易举地探听你们的情报呢。”
“是么。那他们真该好好改改了。”埃勒宁半信半疑。但现在大概不是打探谍报人员身份的最佳时机,他向后退了一步,准备告辞。
“别让我鲁莽地打断你们谈话地兴致啊。”文森特抽出魔杖,直直指向埃勒宁,率先打破这一片虚假的友好气氛。“和死人说话的机会,可不多见。”
“怎么回事?”德拉科在旁边低声问。
“看来是某些人准备好了大量的复方汤剂,准备玩变装游戏了。”文森特紧紧盯住埃勒宁。“伏地魔已经无法复活,于是有人计划披上他的皮。”
埃勒宁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这证实了文森特的猜想——埃布尔强行宣布黑魔王可以重回人世,然后选出一个替身来代替黑魔王掌控权力。
埃勒宁很快调整好情绪:“不会有人信你的。不会有人,胆敢去质疑黑魔王的真伪。”
“我没打算说出去。”文森特说。
埃勒宁显然不信。
“这个计划现在看来,未实施的时候已经出现纰漏了。”文森特说。
“这是个完美的计划。”
“但其中最关键的执行人,”文森特看着埃勒宁:“已经动摇了。”
埃勒宁没有自欺欺人地说“我没有”。“没关系。我的表演会是完美的。”
“我很期待。”文森特渐渐放下魔杖。“与其让你父亲再选一个傀儡上台,我倒希望是个熟人藏在伏地魔的脸皮后面……”
埃勒宁认真地看了文森特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移形离开了。
“埃勒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德拉科说:“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文森特挠挠下巴,“他可能只是恐慌罢了。”
“这场戏败露的后果确实很严重。”
“不,不仅是这样……从此,他以后要彻底地变成另一个人,彻底抛弃从前身份的所有关系,可能只有他父亲知道他是谁。”文森特探头查看客厅里熟睡的麻瓜的状态,“这可真是不小的牺牲。我想,他可能是想退缩了。”
“那我们刚才应该……”
“埃勒宁虽然会害怕,但我想他不会拒绝这份恐惧背后附赠的巨大权力。”文森特说,“刚才的对话,可能只是决断前最后的挣扎吧。”
“凤凰社打算怎么做?‘伏地魔’活下去的话,庞大的黑巫师组织会继续存在下去。”
凤凰社希望这件事发生,”文森特轻点魔杖,将客厅里被定住的麻瓜一一解开,然后和德拉科悄声地离开他们的院子:“邓布利多说,这正是识别出危险人士的机会。食死徒处于前所未有劣势的时候,还坚持从事黑魔法行动的家伙,应该一个不留地丢进阿兹卡班。
“若同十七年前,伏地魔一死,所有的黑巫师都重新捡起正派人士的皮,成为在社会各处的隐患,反倒更让人头疼。”
“所以,还要继续战斗。”德拉科说。
“是。”
“会很危险。”
文森特说:“这是必然的。”
“逃避确实不明智。老实说,我其实更喜欢更和平的时候,大家都在学校里傻乎乎地斗嘴。所以,为了那种生活,”德拉科慢慢地说,“我们是得继续战斗。”
文森特有些讶异。
“怎么,你莫非以为,”德拉科眯起眼睛,“我接受凤凰社的庇护,却做出隔岸观火的懦夫行径么?”
“不,”文森特摇摇头,“谢谢。”
“这算什么?”德拉科不屑地撇嘴。在太阳光的直射下,浅色的头发在他的脸投下淡淡的辉光。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尾声
。
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之前在评论区留过言的读者可以留言自己想看的梗(梗用20字描述,太复杂太绕的写不来),预计,我大概用五千字左右的短篇小说写出这个梗。
【各种性向均可。】
【可以自带主角名字。】
【同人就算了,写HP写的我累觉不爱。】
【脸熟的ID优先】
【想在渣#浪上面看的可留ID名,以后会艾特你】
这些小短片会发在隔壁《看花开时候》。←这文是个短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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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不太会发小甜饼,所以写虐了请不要动手(逃
-V-
么么哒
2018.4.18
第140章 尾声
圣芒戈医院。
几个同学围在伊夫的病床前,讨论着他脖子上的时间转换器。
“等你痊愈之后,还得回到自己的时间点去。”文森特提出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伊夫打着呵欠:“我不能不回去吗?只是五分钟的差别而已啊。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
“如果这期间那个东西碎了,”文森特警告他说:“你会迷失在时间流里的。”
“什么叫时间流?”
“我不知道。”文森特说:“等你知道了可以告诉我们。”
丹其说:“历史上还没有哪个人蠢到在转换时间的过程中弄坏转换器,至少没有相关记载。你最好快点好起来,免得夜长梦多。”
伊夫无奈地摊手:“这也不是我决定的啊。”
贝利尼本来靠着墙在走神,忽然清了清嗓子:“他们来了。”
伊夫脸色一变,想假装睡着,手忙脚乱地取掉背后垫着的枕头。几秒后,秋和塞德里克进来了。“嗨。”
伊夫脸色僵硬,胸前抱着抓着枕头。
“真得谢谢你们在那场战斗中对秋的帮助,”塞德里克对伊夫说:“尤其是你。秋一直放心不下。我们今天又来了。”
秋把一个大礼盒放在床头柜。
两人没呆多久,因为伊夫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他们让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伊夫拿起礼盒上的贺卡。早日康复。下面是秋和塞德里克的签名。
伊夫一脸憋屈。
“真蠢。”他说:“我不想看到迪戈里那张蠢脸。”
“你太不成熟了,”贝利尼冷不丁地说:“你那点感情困扰从我们认识时就开始,到现在都没处理好。你是中了什么邪?”
伊夫嘟囔了几句。
丹其扭头看看贝利尼:“给你的麻瓜身份准备好了。如果你想继续你父亲的工作的话,毕业之后,直接来找我。”
“谢了。”贝利尼点点头。
后来丹其私下对文森特说,贝利尼变的沉稳是好事,可是他还是很怀念从前的时候。“不过这不是你的错。他自愿担了帮助你的风险。也变成了想成为的样子。”
#
后来伏地魔所谓的“复活”仪式动静很大。老埃布尔拿出的“骨灰”让神秘人重新返回世上。凤凰社里一半的人在猜测打赌那粉末到底是什么。
有人说可能是变形了的面粉。
唐克斯嚷嚷道:“你傻的吗?牛骨头烧成灰,再简单不过了,一点破绽都不会有。”
总之,几天后,埃勒宁父子如愿以偿地掌握了这个国家大部分的黑巫师,接替了伏地魔生前的野心。凤凰社也有人悄悄到场,但没有人去阻止所谓的“复活仪式”,他们只是悄悄带走了坩埚里面的挂坠——最后的那块魂器。邓布利多亲手将它销毁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食死徒和当局的斗争陷入胶着。经过短暂的内讧之后,魔法部终于愿意聘用邓布利多为顾问,后者,当然,只接受象征性的工资。魔法部能够静下心来听他的建议就让邓布利多很安心了。
胶着的形式没有持续多久。魔法部在这期间全力掌握大部分食死徒的名单,然后在第七学年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之前发动进攻。
卢修斯据对不会赞成自己的儿子这样愚蠢地参与那场战斗,但是德拉科仍旧设法偷溜了出来。他边翻自己家的围栏边想,没想到自己17岁之后,却开始做这种小孩子的事。
但是,翻自己家的围栏,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
“嘿。”文森特远远地低声打招呼。德拉科没想到,他就在正在马尔福大院外等着,看来在之前的一段时间内,文森特貌似一直在无聊地逗弄着那只孔雀。
“我就知道你会溜出来。”他微笑着赢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等着?我以为你会和凤凰社一起准备。”
“说到这个,”文森特稍咧嘴,干笑了一下:“小天狼星逼我发誓,不许到他们埋伏的现场去。”
“可你之前不是一直都——”
“也许正是那些‘过分’的参与,”文森特双手做了个引号:“把小天狼星惹毛了。”
文森特和德拉科一起沿着巷子向外走。“毕竟,这是成年人的事情。”
“你没成年?”德拉科狐疑的问。
“理论上,还差几周吧,”文森特双手抄兜:“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拿这个来堵我。不过,我偷看了他们的计划,准备的很充分,胜算很大,我就不进去搅和了。”
德拉科却没听他讲,表情有些微妙:“你竟然比我小。”
拐过前面那个弯,夕阳完全地照过来,红红地铺在深色的方砖上。
“这种事情,没所谓的吧。”文森特放慢脚步,冲德拉科笑。
夕阳的温暖让德拉科感觉有点窒息。但他没有后退。
“我们不去同凤凰社汇合了么。”德拉科放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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