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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游戏秀:理性的恶魔(推理悬疑)——绅士贾

时间:2020-08-03 16:08:58  作者:绅士贾
  老人边走边说:“我一点都不恨你。家人之间,哪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我只是觉得很寂寞。我曾经有一个你妈妈那么优秀的闺蜜,有过一双可爱的女儿。可是到我死时,没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我想按铃叫敬老院的看护过来,我做不到,没有一个人能帮我。”
  “我以为是我自己太敏感,受不了这样的寂寞。可是敬老院里其他的老人告诉我,这都是常事,只能去适应。现在老龄化这么普遍,子女事情多,照顾不过来,我们能不给孩子添麻烦就好。而且我还比他们幸运一点,因为我有病,有时候脑子不清醒,我就不用每时每刻面对折磨人的寂寞。”
  “但我还是很寂寞。为什么年纪越大拥有的越少,我想不明白,也适应不了,可是我就连时间也所剩无几了。”
  “唉,我真是,跟孩子说了这么多不好的话,回头要被年轻人笑话了。”老人停下来,俯身对倪尚说:“以后多来看看妈妈好不好——尽管你从来没叫过我‘妈妈’。但妈妈相信你这次不会食言......因为你已经哪儿也去不了了。”
  金属表皮缩成小小一团,碎肉从缝隙间漏出来,金属压力很大,将她的骨头挤压致密,直到压成一个圆盘大小,两只手能捧起来的重量。老人满意地看着那个圆盘,转过身,一边哼着老歌,一边推着轮椅走向幕后。
  音乐声消失,厚重的幕布遮住了舞台,剧院天花板的灯亮起来。
  【演出结束。明早八点进行下一场游戏,不见不散。】
  年未已喝完最后一口奶昔,从沙发上站起来。奶昔的甜味模糊了空气里的血腥味,仿佛能稍微阻挡住蔓延开来的恐慌。他看见徐启祥弯着腰深呼吸,那个男人刚刚完整经历了一遍持续骨折的疼痛,现在被汗水浸透,就跟年未已刚从水井里逃出来时差不多。徐启祥抹了一把脸挣扎着站起来,他才刚离开座位,腿就一软,跪倒在地。他毫无知觉地爬起来,跑到台下,撑到台面上之后钻进幕布里。至于他看到自己女朋友的碎肉块时作何感想,就没人知道了。
  耳边传来小声的碎碎念,年未已听见曾许诺坐在他们后排,低头咒骂着“贱人”“骚狐狸”。他回头去看曾许诺的时候,她一抽气赶紧噤声,转过脸去,乱糟糟的头发像一个陈年毛线球。Mick和Jin早在音乐声一结束就离开剧场。陈路遥不忍心去看舞台上的惨状,离座而去。一个女人在年未已身后深深叹了口气,有明显的颤音,秦归璨揉着眼睛走过他身旁。
  “走吧,继续呆在这里干什么。”
  魏子虚站起来,嫌弃地看他一眼:“这都能吃得下去。把你的垃圾带走,别扔地上。”
  “好。”年未已回答完,总感觉魏子虚说这话更破坏气氛。他抬头的时候正好与魏子虚对视,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他们两人从密室逃出来后,一路奔走到现在。年未已这时突然看到魏子虚正脸,虽然有些狼狈但掩盖不住那副漂亮的皮相。魏子虚就是用这张脸贴近他,在他耳边说下流的情话,用他白皙的手帮年未已解药效,可惜暗室里光线不足,年未已看不清细节,那个时候的魏子虚他依然觉得很陌生。
  魏子虚皱了一下眉,轻轻咳嗽一声,似乎有些尴尬地别开眼:“赶紧回房间洗个澡,你看看你脏成什么样子了。”
  经魏子虚提醒,年未已立刻在意起来,低头看自己黑不拉几的白大褂,心里直发毛。
  他刚要拔腿回去洗澡,想到一事,回头对魏子虚说道:“对了,你先跟我来,有个好东西给你看看。”
  年未已说得神秘,强行带着魏子虚往他房间走。
  进了房门,年未已赶紧把门关上,有点兴奋地走到衣柜旁边,搓了搓手,告诉魏子虚:“24度8分13秒,定位就是我房间的衣柜哦。”
  “什么东西......”魏子虚看着那衣柜,猜测道:“你说坐标定位?你昨天拿了周僮的芯片......该不会今天试验了那个传送功能吧?”
  “Bingo!”年未已得意地说:“我做了个实验,看能不能把他带出来。”
  年未已打开衣柜,眼前一亮,探身进去抱出来一副骷髅。骷髅戴一副无框眼镜,穿着驼色毛衣,任由年未已摆放在椅子上。
  魏子虚眯起眼睛:“你把他带出来干什么?传送空间是有使用次数的吧,你这是在浪费机会。”
  年未已说道:“一共6次,现在还剩4次了。也说不出是为什么,我实在是觉得很在意。而且啊,现在我们知道传送空间足够一个人进去,你说活人可不可以被传送呢?”
  “别试。”
  魏子虚盯住年未已,十足严肃地说:“你别的都可以胡闹,这个绝对不能试,你必须跟我保证。”
  年未已:“额,我就是问问而已。这么大的空间,传输中少不了折叠变形,我不会自己进去试的,其实我比你想的要惜命。”
  “那就好。我回去了。”魏子虚看了一眼骷髅,不愿多呆,转身走出门外。
  年未已美滋滋地把骷髅摆正姿势,拿一本书放到他腿上,自言自语道:“连骨架都这么特别的人,生前应该也是一个特别的人吧。”
  “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罢了。”
  年未已听见魏子虚小声嘀咕了一句,疑问道:“你说了什么?”
  “......没事。”
 
 
第43章 捧在手心里
  年未已洗完澡,吹干头发,又补喷了一些香水。
  简单收拾过后,他走出浴室,一边整理衬衫领口,一边望向桌子一角。骷髅安静地坐在年未已对面。年未已信步走向它,弯下腰,把无框眼镜扶正。
  骷髅的眼中塞了两个纸皮核桃,核桃缝隙横向穿过眼眶,仿佛骷髅正闭眼休息。年未已打量着骷髅,清亮的眼睛里映出森森白骨。
  “你是什么人呢......”
  年未已捏着下巴说道:“你是死在这里的玩家吗?那为什么你不像其他玩家一样被胡乱葬在建筑里?”
  “你的尸体保存完整,骨架做了防腐处理,甚至还穿着衣服戴了眼镜,打扮得像个活人一样。那个为你做了这些的人还活着吗?他是你那场游戏的幸存者,还是DEATH SHOW的内部人员?”
  年未已喃喃着说完这段话,才后知后觉地笑了:“哈,我问你干什么,你都死了多久了。”
  “不过啊......”年未已呼出一口气,“你之所以在这里,至少能说明,你死后依然有人记得你是谁。我从前不在意这个,可是在死亡游戏里见到一具被精心保存起来的尸体,竟有些触动。”
  当死亡如影随形,玩家们面临着巨大威胁,人不再被生活琐事蒙蔽,直面死亡的时候才开始理解活着的意义。那意义是一种永生的渴望。诚然,肉体会腐朽,精神会颓靡,但记忆却可以被一代又一代延续下去。活在他人的记忆里,是一个人最接近永生的形式。
  而一个并不出众的普通人,能被记住的最便捷的方法就是繁殖。不管他此生是否幸福,当务之急是生产一大批后代,强迫后代记住这个实际上可有可无的人。
  年未已无意浪费时间去交配繁殖,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不感兴趣的就先放一放。可是现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活不久了,看着眼前的骷髅,突然觉得能被铭记是如此感人的一件事情。以前不屑男同事们急吼吼地传播自己的DNA,现在也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年未已抿嘴笑起来,嘴角边挂着两个若隐若现的梨涡。
  “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也会有人记得我吗?”
  年未已到了厨房,没见到一个人。他向前走经过二楼大厅,在一排蜡像的末尾看见了倪尚的蜡像。
  倪尚穿一身干练的职场套装,灰色铅笔裙遮到膝盖,露出她修长的小腿。她穿那双被徐启祥指责过不方便的裸粉色细高跟,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倪尚向一侧歪着身子,右胳膊呈拱形左胳膊伸直,摆出了半个心形图案。
  蜡像身上摆的菜肴是肉酱、辣椒酱,鹅肝酱和鱼子酱这些磨成碎末的食物。年未已端了一盘肉酱,想着可以炒一盘肉酱意面垫肚子,就燃起炉灶开始准备。
  魏子虚随后来到厨房,他闻到饭菜香味,看见年未已一个人在灶台前忙碌,很是惊奇地走过来。
  魏子虚:“你在做饭?我以为你不擅长做饭。”
  年未已盛出意面,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没有我不擅长的事。”
  “嘿。”魏子虚笑出声,在餐桌边坐下,吩咐道:“给我来一份一样的。”
  年未已:“好嘞。”
  做好饭,年未已把桌布拉平,魏子虚烧开了水,俩人面对面吃饭。魏子虚尝了一口,实诚地说:“差强人意,也就是能填肚子的程度。”年未已大度地回他:“没事,我收到的夸奖多了,不差你这一句。”
  魏子虚边吃边问:“你今天有吃有喝地看剧,看出来什么门道了?”
  年未已:“门道没有看出来,感触倒是挺深的。”
  “哦?什么感触?”
  年未已说:“我在想等我们老了会怎么样,会不会到那种无人问津的地步。”
  魏子虚低头吃面,随口说道:“想那么久远的事干什么,没有用。”
  “嗯,你说的对。”
  年未已用叉子转面条,一圈一圈,直到叉子成为一个大线团,年未已终于淡淡问了一句:“方允诺是谁?”
  没有人回答。
  年未已抬起头,才发现魏子虚正盯着某处发愣,然后板下脸,质问年未已:“你从哪儿知道这个名字的。”
  年未已尽量自然地回答:“在密室整理那些纸质档案时,人名不都是英语吗,正好我看到一个写中文的,就多看了一眼。”
  “她叫方允诺,9岁那年被恋童癖杀人狂奸杀。我记得这个名字,因为那年的庭审舆论关注度很高。我认识这个名字,就会想你是不是也认识,只可惜当时急着找线索,没有详细问。”
  “真的有档案写了这个名字?”魏子虚怀疑道:“我怎么没看见”
  “嗯,没看见就没看见吧,我纯粹是好奇。”
  年未已吃完饭,用料理机打碎奇异果做了个果汁,跟魏子虚交代说:“我现在想去找徐启祥,有点事情要见见他。要是顺利的话,你就会知道我昨天丢的那一积分是有价值的。。”
  年未已走后,魏子虚继续吃意面。年未已走的匆忙,他的平板电脑遗落在桌上。魏子虚百无聊赖地打开,一个条目一个条目地浏览过去。
  年未已去一楼大厅找徐启祥,哪里都找不见。年未已坐电梯去三楼,远远的看见有一人倚着舞台呆坐。“终于找到了。”年未已心中一喜,赶去徐启祥身边。
  徐启祥背靠舞台墙壁,两条腿无力地伸直,臂弯里怀揣着一个盒子。年未已向徐启祥走过去,可是徐启祥一点反应都没给。他衣服背后结满了盐粒,因为刚才处刑时衣服浸透了汗。他的正面全是血迹,滴滴答答地从胳膊流到裤腿。
  年未已走近了才看到,他怀抱的是一个礼品盒,鲜血正从礼品盒里不断渗出来。礼品盒十厘米见方,被用鲜艳的缎带包装起来,大小正好够让人捧在手心里。盒子顶面写了一行字:“倪尚,2022年6月4日。”
  于是年未已知道那个盒子里装了倪尚的血肉。
  徐启祥抱着盒子一动不动,像个活死人。年未已走到他身边,蹲下来,轻声安慰道:“那个......环境太残酷,你不要冲动,自己还是要活下去的。”
  徐启祥胳膊抖了一下,抱着盒子蜷缩起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跟尚尚......”
  “唉。”年未已叹了口气,弯腰捋了一遍白大褂的衣摆,紧挨着徐启祥坐下来:“跟我说吧,把情绪宣泄出来会好一点。”
  倪尚的尸体碎块很新鲜,有源源不断的血在徐启祥衣襟蔓延开去。年未已闻着血腥气直皱眉,而徐启祥整个人沐浴在女朋友的鲜血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我和尚尚在一起三年......”
  年未已听见徐启祥在喃喃低语,便伸过头去仔细听。
  “在一起三年......原来在一起只有三年,我竟觉得已经过了那么久。她说她妈妈不喜欢我,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她......她为了我离开家,我一直觉得我们坚持不了几天,胆战心惊这么久......原来已经三年了...”
  “奇怪,明明认识她之前我也是一个人生活,现在却回忆不起来了......没有她,到底应该怎么生活......”
  徐启祥说得断断续续,小声喘息着,年未已隔了几厘米都能感受到他周身热度。徐启祥高烧烧得已经严重脱水了,嘴唇起皮,看着瘆人,年未已觉得这和他刚刚被“恋人”牌牵连有关,让他的身体状况更加糟糕。
  鲜血和黑水混合在一起,面色苍白的工程师们被异形感染,一个一个突变成怪物。魏子虚抱着年未已的平板电脑浏览视频,正好点开《异形》的拍摄花絮,便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他把平板放在大腿上,用手掌心捧着边缘。
  徐启祥深深呼吸,把礼品盒放在腿上,用手掌心捧着边缘。
  “她那么独立的一个人,又优秀又漂亮,她周围的男人都比我适合她,我怎么能不担心她会突然离开我......我曾经想,如果她是一只小仓鼠,我就能把她捧在手心里,永远安下心来......”
  而他确实一语成谶,director把倪尚做成了送给徐启祥的礼物,让他可以轻轻地捧在手心里。
  年未已听着他话尾的颤音,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担忧表情。徐启祥蜷缩起身体来真的很像魏子虚,难怪第二天游戏结束倪尚会认错,而那又促成了这对情侣间矛盾的开始。年未已想到这里,突然很想看看,魏子虚是不是也有如此脆弱的样子。
  “你流汗太多,一定很渴了吧?来,喝点果汁,放松一下。”年未已拍着他的肩,递上一杯果汁。徐启祥没有要接的意思,年未已便把杯子放到他唇边,捏着他下巴开始灌。
  魏子虚看到黑水从工程师喉管灌进去,工程师痛苦万分,手脚抽搐,黑水重组了工程师的基因,于是丧失人性的异形诞生。异形有类似人类的外表,却冷血理智,只根据本能行动,残忍而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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