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岐收回了手,我刚想穿上衣服,他却忽然拉低了我的身体,在我的乳肉上咬了一个牙印,我惊叫了一声,手却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肩膀,像是要把胸膛上的茱萸往他嘴里送一样,颇有种欲拒还迎的姿态。
他把我推开,淡淡道:“衣服穿好。”
我脸上火辣辣的,既为自己刚才的主动感到羞耻,又觉得单岐实在太过分,简直把我当成个宠物来逗弄。可大概强势的人就是有这种气场,即使他再无耻,也显得理直气壮。
打开包间的门后,就见单挽从走廊上走过来,如果刚才不是单岐及时喊停,怕不是要让他正好撞上。
吃过午饭后,单挽就说要回酒店睡觉,他还问单岐:“哥,你在巴黎不是有工作吗?怎么现在这么闲?”
“工作结束了。”
“那怎么还不回国?”
单岐的手指放在玻璃杯上,透过水波看过去,连指纹都模糊了大半。
他正经地应道:“想在巴黎度一天假。”
“那你就好好玩一天吧,我跟向希哥回酒店了。”说完之后,单挽又想起来一件事,转头盯着我:“向希哥,你不是也有工作吗?怎么也不见你去剧组?”
“我的工作也结束了。”怕他怀疑我跟单岐是有预谋地制造独处机会,我又补充了一句:“这不是嘉兰非拉着我留两天,陪她逛商场,我想顺便给你挑件礼物,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上午在商场又碰巧遇见了你哥,就一起回来了。”
“这样啊。”
单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半垂下了浓密的睫毛。
“回酒店吧。”他说。
我就知道,单挽说的回酒店睡觉,绝对不是真的睡觉。
他是想睡我。
一进房间,他就把我扑在了床上,然后就要扒我的衣服,我当然不敢让他把衣服扒下来,死死地护住胸口。单挽就像个蚕宝宝一样,在我身上拱来拱去,不停地亲吻我的眼皮、鼻梁和嘴唇,然后软软地撒娇:“向希哥,我们好久都没做了,我想要。你难道不想我吗?”
“想你,当然想你。”
单挽的手从我的衣服里钻进去,然后捏着我的乳头揉弄,我连忙把他的手拿出来。
大概是我拒绝的态度太明显了,单挽觉得委屈,抿紧了唇。
我把他从我身上推开了,有些尴尬地坐在床头,半晌后才说:“不是困了吗?赶紧睡吧。”
单挽半阖着眼睛,疏密的光线在他的眼睑下投出一道扇形的阴影,睫羽一颤,两滴珍珠般的泪滴就从阴影里滚出来,淌到了消瘦许多的雪腮上。“你根本就不想我。我这次来巴黎,还特地没告诉你,就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是你看到我的时候一点也不高兴,像是被我吓到了一样。”
我最看不得单挽哭,连忙用指腹揩去了他的泪水,捧着他的脸:“宝贝别哭。那么久没见,我想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高兴?”
“你就是不想我。”单挽抹着眼泪:“不然你为什么不跟我上床?”
“我最近太累了,不想做。要不帮你用手弄出来?”
我把单挽的裤子解开,伸手握住了他的东西,只是碰了几下,那东西就迅速立了起来,看来确实把孩子给憋坏了。
我有些内疚:“以后时间还多得是,到时候你想怎么做都随你,好不好?”
单挽一向很好哄,又被我用手抚慰着,更是乖顺,很快就止住了眼泪。
然后轻轻抽泣着说:“好。”
我心里的怜爱之情达到了顶点,于是低下了头,含住了他的东西。
单挽娇哼了一声,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冒。
下午三点的时候,单岐打了电话,问单挽醒没醒。
单挽说醒了,单岐就让他上来,说爸妈找他了,所以有话要交代他。
单挽拉着我一起上楼,还没敲门,单岐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然后视线就停在了我的脸上:“……你感冒了?”
我戴着一个黑色口罩,声音闷闷地说:“没有。”
单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搂着我的胳膊把我拖进了屋里,又贴心地给我倒了水,我把口罩拿下来,露出微肿的唇,恹恹地端起了水杯喝水。
单岐也不傻,知道这绝对不会是接吻弄的,只能是口的时候,对方太粗暴,才会把嘴唇摩擦成这样。
他冷着脸,当着我的面就斥了单挽一句:“你又折腾人,上次送进医院还不够?”
单挽嚅嗫着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连忙替单挽说话:“他就是不懂事,没分寸了点。我没事的。”
单岐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冷冷地在我身上停了半晌,我还纳闷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正坐立不安之际,他就移开了视线。
然后平静道:“是我多管闲事了。”
单岐要和单挽转达的事也不多,几句话就交代清楚了,无非是家里不再给他资源和钱,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除非哪天回家负荆请罪,不然就是死在外面也不相干。
把父母让他转达的话说完了之后,单岐又道:“爸妈说的都是气话,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这些日子你有事尽管找我,没钱了就打我助理的电话,让他给你转账。”
“谢谢哥。”
单岐坐在猩红色的沙发里,衬衫的扣子只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露出性感的颈部曲线。他点燃了一支烟,我也问他要了一支,单挽把我的烟抢走了:“你嗓子还疼着,不能抽。”
我只能无聊地继续喝水。
单挽又问单岐:“哥,你是明天的飞机吗?”
“是。”
“那我和向希哥跟你一起回去吧。”
“随便。”
“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吗?”单挽道:“我和向希哥决定一起去酒吧玩,你也来,好不好?”
第68章
酒吧嘈杂的空气里,弥漫着鸡尾酒的甜香。
单挽点了一杯血腥玛丽,随手放在桌子上,暗红的灯光在酒液上浮动,折射出宝石般的光。
有人接近,投下一道狭长的阴影,酒色瞬间黯淡了许多,我抬起头,果然看见又一个华裔美女坐在了单岐的旁边,涂着红指甲的手勾上了他的手臂。
单岐没动,那五片红指甲就又贴到了他的腿上,白嫩嫩的手指轻轻屈起,在他的大腿上勾滑。
片刻后,那只手就被单岐按住,然后不留情面地拿开了。
他淡淡道:“我有伴了。”
姑娘狡黠一笑,媚意横生:“你对面这两位可是情侣,哪个是你的伴?”
单岐只啜着酒,并不言语,自始至终,连个正眼都没有给她,轻蔑的态度显而易见。
姑娘觉得单岐太不给面子,脸色就有些端不住,片刻后,冷哼一声,直接走了。
等她走后,我悄悄问单挽:“这是今晚的第几个了?”
自从我们来到酒吧,单岐点了两瓶五位数的酒后,周围就一直有人在朝我们这桌打量。我和单挽一直手拉着手凑在一起说话,别人当然不会打我们的主意;只有单岐,浑身上下都是高级定制,兼之长相惊艳、气势惊人,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就有不少狂蜂浪蝶扑上来,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我哥一直很受欢迎。”单挽原本在听歌,闻言就转过头说:“向希哥,你是不是羡慕,你也想被人摸大腿?”
他借着我膝盖上搭着的外套的掩饰,悄悄探进了一只手,被我轻轻打了一下,就委委屈屈地挪开了,然后搂着我的腰,歪在我怀里撒娇:“向希哥。”
“嘘,听歌。”
刚才唱歌的那个法国男人正说着什么,周围一片欢呼,我听不懂法文,单挽给我翻译:“他说要进行每晚的固定节目了。待会儿会熄灯一分钟,灯再亮的时候,打在谁身上,谁就要上台表演。”
话音刚落,全部的灯源就熄灭了,周围漆黑一片。
怀里的单挽忽然仰起头,搂着我的脖颈,迫我低下头和他亲吻,他的口腔里是甜的,连舌尖
都是蜜一样的味道。我也搂紧了他,听见他在亲吻间隙里小声喊我的名字,声音依恋,然后又像吸果冻一样吮着我的唇,水声悄悄传了出来。
我的腿忽然被踢了一下,对面只有单岐,就只能是他。
我尴尬地推开了单挽,可单挽依旧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怀里直起了身子,然后压着我继续亲吻。
忽然,他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移开了唇:“哥,你踢我干什么?”
黑暗里,看不见单岐的表情,不然我真想看看他的反应。
“……不小心碰到。”
单挽没说什么,下一秒,天花板上的灯就亮了一盏,打在了我们的对面,单岐坐在光里,面部轮廓被光线烘托得臻至完美,更显出矜贵冷漠,有种让人舍生忘死的诱惑感。
我的心跳猛地加速了,单挽窝在我的怀里,我察觉到他侧了一下头,把耳朵贴在了我的胸膛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本以为单岐这种霸道总裁肯定不会唱歌,可我没想到的是,他不仅会唱,还唱得很好。
灯光打在他身上后,他没有扭捏,面色冷淡地脱掉了深灰色外套,把衬衫的袖口挽起,直接上了台。
他要了一把吉他,试了试音。
我诧异道:“他还会弹吉他?”
单挽道:“他年轻的时候为了女朋友学的,那段时间他在国外上大学,课程很多,每天忙得连喝咖啡的时间都没有。可他把睡觉的时间挤出来了,因为他女朋友喜欢吉他。”
“单岐也会这么喜欢一个人?我还以为他不会有感情。”
单岐坐在高脚凳上,然后唱了一首法文歌,我听不懂歌词,但能听懂他的嗓音,并不是那种华丽的唱腔,而是低沉清冷的,像是冬天的夜里,推开窗看见的雪。
“当时我哥确实挺喜欢那个女生的吧,也就那个女朋友谈得最久,后来那个女孩的父亲被检举贪污,她求我哥,让我爸妈帮忙想办法,但是这种事太敏感了,虽然我爸妈确实能帮点忙,但也会惹上麻烦,我哥就拒绝了。有别人帮了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就和我哥提了分手,嫁给他了,现在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那你哥应该很后悔。”
“你不了解我哥,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单挽只说了这么一句。
我岔开了话题:“你哥唱的歌词是什么,翻译翻译。”
“他唱的是情歌。”单挽垂着眼睛:“向希哥,你说他是给谁唱的呢?”
单岐继续垂眸唱着歌,单挽听着歌词,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我小声问:“他到底唱的是什么啊?”
单挽没吭声,只死死盯着台上的单岐。
我掏出手机想要录音,想以后找其他懂法语的人翻译,可单挽却收走了我的手机,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等单岐唱完歌,酒吧老板给了单岐一朵玫瑰,和他说了什么,我从他的手势里明白了大概意思,应该是让单岐挑一个人,把花送出去。
单岐的视线环顾了一圈,然后在我和单挽身上停顿了一下。单挽顿时浑身紧绷,我都怀疑单岐如果过来,他就会直接爆发。
幸好单岐没有过来,他只是和我隔着半个酒吧,遥遥地对视了一下,然后就平静地收回了视线,把玫瑰递给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男孩。
紧接着就走下台阶,径直去酒吧前台结了账,连个招呼也没跟我们打,直接离开了酒吧。
“醒醒,向希哥,已经到了。”
单挽把我推醒的时候,飞机已经降落。
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单挽一手牵着我,一手拉着行李箱,带我下了飞机。
单岐从昨晚就失踪了,但单挽推测,单岐很忙,绝对不会随便跑到哪个地方躲清闲,一定是回国了。但没有那个时候的航班,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单岐是租了私人飞机,连夜申请了航线,然后回国的。
这种事不能细想,我太酸了。
我跟单挽下了飞机之后,先回了一趟家,然后就去超市买菜。我正哈欠连天,忽然单挽的手机铃声响了,把我吓了一跳。
单挽接了电话,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的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
我随口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他沉默良久,我以为他不想说,也没打算追问,正要转身去拿芒果干的时候,单挽忽然轻声道:“苏简安的妈妈去世了。”
第69章
单挽的父母都是很古板严肃的家长,对单岐和单挽都是不苟言笑,所以单挽从小并没有得到许多关于母爱的温情。反倒是苏简安的母亲,她早就安排好了苏简安的人生,是把单挽当成儿媳妇来看的,对单挽一直很好——动机暂且不论,至少她对单挽的好是实实在在的。
所以苏简安的母亲去世,单挽是必定要在医院的。
他没让我跟他一起去,我也不好意思去,只能待在家里。
至亲去世,我不敢想象苏简安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出于人文关怀,我理应给他发个信息,好歹慰问一下。但我不敢。
单挽说,苏简安的母亲是突然发病,然后抢救无效,死在了手术台上,她这次发病如此厉害,必定有诱因,又偏偏是苏简安和单挽结婚不成的时候,理由可想而知。
如果她是被这件事气得发病,那似乎和我也有一些尴尬的关系。
我抱膝坐在沙发上,把头埋进膝盖里,好半天都没有抬头。
晚上我给自己下了碗面,切番茄的时候,外面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我猛地抬头,手里的菜刀打滑了一下,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我顾不得去看伤口有多深,快步从厨房走了出去,扑到了放手机的桌子上,去看信息。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掠过了无数想法:如果这是苏简安告诉我,他母亲去世了,那我应该怎么说?
点开消息后,却根本不是苏简安发的,是单挽,他说自己要回来了,问我吃饭没,想吃什么他给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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