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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尼尔咳嗽了几声，周围烟雾缭绕，怪不得呛得很。
似乎听到脚步声，坐在台阶上的人幽幽地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人，邪魅一笑，吐了个烟圈，站了起来。
“哪里来的小野猫来撒尿，装作他的样子来勾引我？”
桑旭把瑟尼尔重重按墙上，狠戾地问。
第110章 我回来了
若不是瑟尼尔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乖巧可爱的桑旭会变成现在这个满身戾气，吸着烟喝着74年拉菲的不良青年……
瑟尼尔抬起手，摸着桑旭的金发。同化了啊。这十年，桑旭也长大了许多呢。
瑟尼尔把桑旭的烟头掐灭，然后沉声道：“以后不准抽烟。”
桑旭的眼睛一下子迷茫了许多。
“阿旭。”瑟尼尔笑了笑，然后很霸道地托住桑旭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上去。长舌趁着桑旭发愣的功夫，撬开了牙齿，掠夺着桑旭口中的空气。
桑旭的唇很甜，是最让瑟尼尔喜欢的74年拉菲的酒香味，混合着烟的淡淡呛人的味道，瑟尼尔觉得快溺进去了。
桑旭微眯着眼睛，静静地接受着瑟尼尔的亲吻。桑旭眼角绯红，可能是喝酒喝多了的缘故，现在总归有些神智不清。
“大人……”桑旭勾住瑟尼尔的脖子，溢出嘴角的声音都在唤着瑟尼尔。
瑟尼尔一手托着桑旭的后脑勺，一手搂着桑旭柔软的腰，吻地更温柔了些。
一场绵延的吻结束后，桑旭看着瑟尼尔，忽然弯起了眼睛，噗嗤一笑。
“第一次。”
桑旭笑道，笑得很幸福，笑得很开心，笑得像小时候，笑得像小时候瑟尼尔还在的那段日子，喂自己吃蛋糕，给自己检查作业的那段时光。
“什么第一次？”瑟尼尔看着眼神迷离的桑旭，看着这样笑的他，有些心疼。
“第一次在梦里，主动吻我，主动靠近我，”桑旭笑着笑着，眼睛就流出了透明，晶莹的液体，“以前我一碰你，你就不见了……”
泪水滑过桑旭的脸颊，掉进了衣服里，眼泪越掉越多，最终变成了哽咽。
瑟尼尔顿时心疼的一塌糊涂，把桑旭紧紧抱着，轻声道：“我回来了……阿旭，我回来了……”
“哈……”桑旭轻笑一声，把脸埋在瑟尼尔怀里，“有的时候，真想把自己一拳打死，去看看你在不在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把我放在这里不管了……让我傻傻地在这等你……”
桑旭靠在瑟尼尔怀里，渐渐没了动静，呼吸也渐渐绵长。
瑟尼尔看着桑旭脸上的泪痕。自己离开的这十年……桑旭果然还是经历了太多他不该经历的东西……他拼命为桑旭维持的单纯和烂漫，全部在这十年里化为泡影……
自己的错。
瑟尼尔不知道怎么补偿桑旭。只是看着桑旭在自己怀里软成一团，心疼又心软。瑟尼尔痛苦地闭上眼睛，把怀里的桑旭横抱起来，缓缓收紧。
他一定要让这个小小的人儿重新依靠自己。让他的桑旭重新无忧无虑……
瑟尼尔一言不发地带着桑旭离开了洗手间。
瑟尼尔施了个隔音术，然后打最显眼，最中央的道路离开了宴会现场。
他要让所有的人都看见自己，看见自己抱着桑旭，看见自己回来了。
威廉·瑟尼尔回来了。
回到城堡，瑟尼尔把桑旭轻柔地放到了床上。弯下腰，把冰凉的唇贴到了桑旭的眉心。
阿旭，我回来了。
第111章 庄周梦蝶
桑旭醒来时，觉得头疼欲裂。还没睁开眼睛，就下意识地去拿注射器和橡胶管，拿到手里之后，桑旭的睫毛动了动，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向了棺材。
这么一看，桑旭瞬间清醒了。
棺材里空无一人。瑟尼尔不在里面。桑旭心跳骤停了一下，然后开始猛烈地跳动，桑旭慌乱地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床，连鞋子也没穿就跑到了卧室外面。
“希伯特管家？大人他哪……”桑旭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瑟尼尔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过来，用另一只手搂住桑旭的肩膀，柔声道：“我在这里，阿旭，把醒酒汤喝下吧。”
“……”桑旭楞楞地接过醒酒汤，看着瑟尼尔的侧颜。盯了大约有一分钟，瑟尼尔莞尔，缓声道：“不喝吗阿旭。”
桑旭摇了摇头，低下头，轻声道：“不喝。酒醒了你就没了……不喝……”
“阿旭，你看着我。”瑟尼尔皱起眉，逼迫桑旭看着自己，“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我回来了，以后只陪着你，哪都不去。”
桑旭张了张嘴，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
沉默着哭。
一滴一滴泪水几乎像一把把刀子扎向瑟尼尔的心口。
“之前看过一个故事，叫庄周梦蝶……”桑旭颤着声音道。
“阿旭！”瑟尼尔握紧了桑旭的肩膀，“你好好看看我！我不是蝶，这也不是梦，阿旭……你看看我……”
桑旭点点头，笑了笑，喃喃道：“你回来了……对，瑟尼尔你回来了……”
瑟尼尔看着桑旭一副颓废的样子，一阵阵无力感顶的他几乎要晕过去。
好没用。瑟尼尔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无力感。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桑旭这几天真的爱笑了许多。每次跟瑟尼尔呆在一起的时候都格外爱笑。只是这种笑，很让瑟尼尔心疼。
这不是之前的阿旭。阿旭的笑，从来不是这种，带了绝望的笑。
瑟尼尔会把桑旭搂在怀里睡觉，桑旭闭着眼睛，老老实实呆在瑟尼尔怀里。一次，瑟尼尔睡着睡着忽然觉得身上有点没力气。觉得自己还是回棺材睡一会比较好。因为棺材能帮他恢复恢复身体，但是……
正在自己犹豫之际，可能在不经意间动了动手指，桑旭忽然睁开眼睛。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桑旭没有摘假瞳是其一，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睡觉是其二。
瑟尼尔看着桑旭眼底的乌青，心一阵一阵的开始疼了起来。桑旭一脸紧张的神色，紧紧抓着瑟尼尔的衣服，哑着声音道：“你要回去吗？”
回到棺材里吗？
瑟尼尔狠狠吻住了桑旭的嘴唇。
“阿旭，我真的回来了。”
“真的？”桑旭不是很确定道。
“真的。”
“……我们好久没做过了……”
半晌，桑旭轻声道。
“……阿旭？”瑟尼尔心颤了颤。
“……我想要。”
桑旭看着瑟尼尔血红的眸子，认真地说。
“阿旭，你好好想想，一会儿就后悔不了了。”
桑旭开始解瑟尼尔的睡衣扣子。
我想知道你在。你在这里。你是真的，真的回来了。
第112章 蓝瞳
风雨过后，桑旭嗓子都哑了个差不多，躺在床上，累得筋疲力尽，满身都是吻痕，从脖子到脚，没有一点疏漏之处。瑟尼尔搂着桑旭，笑眼里盛了蜜一般。
桑旭眼皮子都懒得睁开，微微睁了个缝，看着瑟尼尔那意味深长的微笑，心里又恼又羞，但更多还是兴奋。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桑旭不由噗嗤一笑，把脸埋进瑟尼尔结实的胸膛，双臂环住瑟尼尔的脖子，唔了一声，吹了口气。瑟尼尔的心就像被小猫爪轻轻挠了两下，顿时软得不成模样。温柔得都化成水了，眼里的温柔和宠溺似乎要把桑旭给吸进去。
“大人～”桑旭往瑟尼尔怀里拱了拱，扭了扭腰，软软地叫了一声。
“阿旭，”瑟尼尔勾了勾唇，按住了桑旭不安分的腰，慢慢揉着，“别动，要不然一会儿遭罪的又是你。”
桑旭脸瞬间红了。
终于，阿旭又是以前那个阿旭了啊……可以依赖自己的，阿旭……
不一会儿，桑旭就钻瑟尼尔怀里睡过去了。
天一暗下来，瑟尼尔就找希伯特。
“大人，有什么事吗？”希伯特微微笑了笑，恭敬地问道。
“你跟着威廉家，少说也有……一千多年吧。”瑟尼尔叹了口气，“当初父亲走的时候，似乎什么都没给你留下。”
“……不要紧的。”希伯特垂下眸，轻轻笑道。
“这口红宝石棺材，”瑟尼尔偏了偏头，“我也没什么送你。唯独这红宝石棺材，我倒拿得出手。”
“这，大人，我怎么能要你的棺材呢？”希伯特有些慌乱，一向冷静的眼睛竟出现了波动。
“让你收着，你就收着。”瑟尼尔淡声道，“这棺材在全世界乃至整个宇宙都拿不出第二个。收好了。另外我觉得……”瑟尼尔顿了顿，“桑旭不会再想看见我睡在棺材里了。”接着，瑟尼尔把棺材推了过去，然后转身离开。
希伯特看着自己屋子里的巨大的红宝石棺材，有些不知所措。
太贵重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太贵重了……
瑟尼尔回到卧室，看见桑旭坐在镜子前发呆。
“阿旭？”瑟尼尔摸了摸桑旭的发心。
“啊……大人……”桑旭支唔了一声，“如果桑旭做了什么错事让大人不喜欢……大人会生气吗？”
“怎么了阿旭？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瑟尼尔看着桑旭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不由多生几分怜爱。
桑旭一言不发，用夹子伸向自己的眼睛，取下了两个假瞳。
看着镜子中，湛蓝的眼睛的桑旭，瑟尼尔一下子身体僵硬了。
“阿旭？”瑟尼尔注视着桑旭有些忧伤的湛蓝色眼睛，声音不由僵硬了起来。
湛蓝色……斯洛特家族的瞳色……怎么会出现在桑旭的眼睛上？可是若说桑旭身体里流着斯洛特家族的血液，这发色，也的确是金黄色……是威廉家的发色……
瑟尼尔一下子有些糊涂。转不过弯来。
“大人，大人你生气了吗？”桑旭的眼睛有些慌乱。
第113章 身世
“没有，阿旭，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瑟尼尔温柔地笑了笑，吻了吻桑旭的唇角。
瑟尼尔打听好了时机，去了卡玛瑞拉家族领地。
————
瑟尼尔进了城堡之后，果然贝伽凯并不在。女主人楚悠看见瑟尼尔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吃惊，也不惊慌，似是早己预料好的。
瑟尼尔看着楚悠，沉默着。楚悠也看着瑟尼尔，沉默着。
“威廉大人今日因为什么事情来？”楚悠面无表情问。
“你当真狠心。雨那么大，把他放一个密封的包裹里，像丢垃圾一样丢在我家门口。”瑟尼尔冷声道，“若我当时一个不高兴，或没有及时发现他，他现在估计早死了吧。”
想了一天一夜，到底还是对桑旭的瞳色有了些头绪。
桑旭是个人类，可是瞳色却遗传了斯洛特家族的瞳色……肯定不是银生的，那就是斯洛特伯爵……斯洛特伯爵夫人也是个吸血鬼，两个吸血鬼自然不可能生出一个人类，所以跟斯洛特伯爵结合的应该是另有其人……而再跟斯洛特伯爵有关系的……
瑟尼尔抬起眸，看了看面前的卡玛瑞拉公爵夫人——楚悠。
“除了把他丢到我还有别的办法吗？”楚悠浑身都在剧烈颤抖，“他是我的骨肉，是我的孩子！世界上哪里有母亲不疼儿子？！明明就是……”
“我已经听说了，银为了凛哲挨了一百根银钉，一日暴晒。那么为什么你不能为了他抗婚？”瑟尼尔皱起眉，“你根本没把阿旭的生死放在眼里。他当时才刚刚出生，又小又可怜，我当初若是贪恋他RH阴性血，他当晚就得死在我那里。”
“可是你喜欢上他了。”楚悠病态地笑起来，“你不得感谢吗？我把他送到你身边，你不该感谢我吗威廉伯爵？”
“感谢是一回事，你不负责任地把阿旭丢在那里又是另一回事。”瑟尼尔有些想发火，却懒得跟楚悠一般见识，问道：“斯洛特伯爵知道这事儿吗？”
“不知道。”楚悠扭过头。
“最好一辈子不知道。”瑟尼尔昂起下巴，警告意味地瞥了楚悠一眼，离开了。
楚悠待看不见瑟尼尔影子之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你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瑟尼尔冰冷的、毫无温度的话在楚悠耳边一遍遍循环着，几乎要把楚悠逼疯。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呜呜呜……”楚悠崩溃地哽咽起来。
瑟尼尔越想越气。
桑旭当时小小一只还没他半个胳膊高，被楚悠放在一个脏兮兮的包裹里！瑟尼尔闭上眼睛，一阵后怕传来。
这要是当初，把桑旭丢了……或者一下子把血吸干了……
瑟尼尔不敢想象下去。
桑旭还在担心瑟尼尔会生气他的瞳色问题，早早就在门口巴望着，结果瑟尼尔一回来就搂着桑旭进行了铺天盖地的亲吻。
桑旭的心踏实了。
“Thn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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