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明明没人,却感觉是正在同谁说话一般。”
目光从旁边围拢的一群群臣身上凝视一眼后,才慢慢将移到一边看戏的贾诩身上。
最后没说什么,张良转身朝宫外走去。
戏志才来不及考虑那个奇怪的贾诩,立马跟了上去。
随后而至的郭嘉,在听到一堆议论张良的声音后,当场给怼了回去,问清楚张良去向后,也跟了出去。
张良出城后,没有直接回府,他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拐进一条深巷后,张良紧绷着的一张脸,才缓和下来。
想起一件戏志才最关心的事情,张良劲直点明其中的利害之处。
“长公子和典韦执念过深,还无法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他们这样毫无神智可言,最后会直接消散。”
张良的话,明显再次吓到整整给几日以来,面对那种无助不相信自己的戏志才。
“消散!这……”
戏志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又无法说出口来。
唉!张良默默叹了一口气,明明在这些人中,活得最通透的是戏志才,连郭嘉也不能和他比,世事难料现在最痛苦的也还是他。
张良完全以一种长辈的形式,开口进行宽慰:“志才,人总要为自己所希望而活,心有执念才不会被这个世道所遗弃,但执念过深就是一种痛苦。”
“阴阳两隔之间,你们不是还有再见面的机会,曹公若是知道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不知该有多高兴。”
“长公子和典韦兄弟死去,并不只有你一人的责任,然史不可变也!”
“我们只是在极为有限的张力下,在那道屏障内,以它的包容,创造无限的可能,规矩不可变,但人能另辟巧劲!”
戏志才看地通透,也容易钻牛角尖,一钻进去,还特别容易出不来。
给戏志才留下一些空间,给戏志才自己去思考,不过转身正要离开时,停了下脚步,回道:“今晚我们去曹司空的府邸,看看长公子和典韦兄弟的情况吧!”
张良从深巷出来后,正好就碰到在路边各种东翻西找的郭嘉。
以及陪同在他身边的贾诩,目光在再次与之对上时,两人眼中探究对方秘密的意味,都非常浓厚。
郭嘉在掠过张良望向深巷,郭管家说张良并没有回去,害得他在回府这一路到处找人。
只是什么地方不可以说话,为何偏偏是这种无人的深巷?
“子章,你……”
张良并不太想和那只老狐狸打交道,连带着郭嘉只是冷淡看了一眼,“若是没什么事,良就先行告辞了。”
张良转身就走,这边的郭嘉还有些不知所以然,“子章,找你老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忽然听到传过来郭嘉的声音,张良迟疑一下,离开脚步稍微放缓了一些,等着郭嘉追上来。
直到郭嘉追上去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张良似乎心情不太好。
两人并排而行,假道而行去打宛城的事情,不像是荀攸能想出来的计策,恐怕是出自于郭嘉之手。
那么典韦和曹昂的死,在郭嘉心里的影响,“他是贾诩?”
本来的沉默,被张良询问所打破。
宛城一事,郭嘉并不太想提起,但若是张良的问题,说说也无妨。
“嘉建议司空在与袁绍官渡一战前,将四方其他可能偷袭的敌人,通通先瓦解掉,所以回来时我们去了宛城,典韦兄弟和长公子皆已殒命。”
郭嘉心中还是极为自责,但在大局面前而言,又没有错与对。
“你……”
张良吞吞吐吐,好半天也没说个什么来。
到让郭嘉多看了张良几眼,这犹豫不决的样子可不像张良啊!
“没事,知道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原来还有鬼怪的存在后,嘉就看开了,不过长公子和典韦兄弟,就拜托子章和志才了!”
似乎是在安抚住张良,也是给自己的一个肯定,他们其实都还在,只是他看不到。
郭嘉是不知道这一切,会走向什么样的局面,但是戏志才知道,而且在眼睁睁看着却不能阻止,他恐怕比所有人都要更为难过。
郭嘉不确定问了问:“志才,他怎么样了?”
愣了一小会后,才回答道:“志才,有些钻牛角尖,良宽慰几句,希望他能想明白吧!”
郭嘉忽然想起,张良之前出来的地方,瞬间一切都能对上了,“所以子章之前从那里出来,是为了志才吗?”
“是。”
但是张良明显不是为了这个,两人碰面时各自的气场就不太对。
“子章与文和不太对付的样子,你们认识?”
“或许吧!”
李儒的事情,贾诩心里应该有数,毕竟他所拜的门下,可不一般。
张良并不想与贾诩有什么交集,他的身份现在也是非常特殊的存在,贾诩擅于明哲保身,这个火坑应该不会往里跳。
前面便是郭嘉的住处,张良直接停下,郭嘉却并没有想进去的心思。
郭嘉还想了解更多戏志才的消息,张良没这个想法。
微垂下眼睑,正思考着怎么让张良把他带进少府府时,这时郭嘉的府门被从内打开了。
“华神医!”
张良很是意外于华佗怎么在这,不过那人将华佗扔进郭嘉自己的府邸,也挺像曹操的作风。
“房少府!”
华佗此番出门正好要出去,顺便在许都的各家医馆和药材铺子看看。
没想到出门就碰到郭嘉和张良,然而郭嘉在发现出来的人是华佗时,就和老鼠见到猫一样。
立马躲在张良的身后,你们都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曹操为了能够治好郭嘉的病,特地吩咐华佗以后直接就住在郭嘉府上,什么时候把人给治好了,什么时候才让华佗离开。
“既然郭祭酒也在,不如随老夫一起去药铺看看,在一些药材用量上,还是祭酒本人去一趟为好,老夫也能配出更为合适的药材来。”
华佗已经一脸笑眯眯地瞧了瞧了张良身后地郭嘉,直接他被曹操扔到郭嘉府中时,那人脸都给气黑了。
郭嘉还一天天为了抗拒治病,可没给华佗少找麻烦,现在他们两人正好就是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你不顺眼。
“少府可否让让。”
华佗面对张良时还是非常有礼节,朝张良行完礼,身手极为迅猛,就要去拽后面掩耳盗铃的郭嘉。
张良让开一条路后,捂着耳朵装听不到的郭嘉,立马就暴露在华佗的眼中。
拽住人后,就往外面走去。
“子章,救我呀!”
“太不够义气了,华佗这老头,他明明自己就不是很懂这个病,还非要拿嘉当个试验品,子章,救我呀!”
一路的惨叫声,张良都没有去搭理过,“早之今日,何必当初!”
将郭嘉最后一点希望都给自己掐灭,张良甩掉脑后一连窜的喊叫声,理都没理,劲直往前面自己的府邸走去。
张良回去时,在屋内转悠一圈,戏志才好像还没有回来,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
诸葛亮还在看书,只是这次手中的毛笔,一直没有停下。
轻微的推门声,诸葛亮才恍然抬头看了眼进来的张良。
“少府今日公务已经忙完了吗?”
给张良递了杯茶水后,诸葛亮推开窗,眺望了一眼逐渐黑下来的天空,原来这么晚了。
“忙完了,曹司空回城,今日事情不算太多。”
但每件事,都特别麻烦,戏志才这时也没回来。
将茶杯放回原处,考效下诸葛亮学习的一些内容后,张良有些心不在焉靠在一旁,两眼没有聚焦,不知又在计划些什么东西。
天色渐暗,诸葛亮才将手头的事放下,屋内忽感而起的凉意,让诸葛亮很不适应。
正要起身去关上窗户,却突然感觉背后,仿佛被覆盖在冰雪上,那种刺骨的寒凉,“好冷。”
伸手将窗户关上,手上露出白皙的皮肤,却泛起一阵鸡皮疙瘩来。
急冲冲撞门而入的戏志才,也没料到张良的书房内,居然多了一个人。
几乎直接是从诸葛亮身上飘了过去,也难怪会感到难受。
张良起身看了看诸葛亮的情况,倒茶水时,垂在袖子的手浮空一抓,才端起茶杯,递给诸葛亮。
“喝点热茶,你的脸色过于苍白了一些,今晚要出去一趟,晚膳就不用等了。”
一边嘱咐诸葛亮,一边无奈看了眼戏志才。
诸葛亮不知其用意,但还是乖乖喝下茶水,顿时身上阴冷之气,减淡了好几分。
张良的行踪,诸葛亮本部因该过问,不过潜意识觉得恐怕没张良所表现那么轻松。
关切地询问一句,“少府,这么晚了要去何处?”
“曹司空府邸。”
与曹操有关,诸葛亮立马闭紧嘴巴,公私之事,他必须把握好度。
随同戏志才从府内离开后,两人一起飘去了曹操的府邸。
将自己所看到的情况,一一说明,希望张良也能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他们应该都在里面,长公子似乎比典韦兄弟还要严重很多。”
要不是这样,戏志才也不会一路风风火火闯了进去。
张良正要伸手去敲门,戏志才赶紧一把将其拉住,摇了摇头道:“走窗,司空一向多疑,别敲门。”
碍于曹操的性格,张良没能直接敲门,从窗户票进去时,曹操还在处理手头的事情。
而曹昂和典韦,就守在他的身旁,恍若是一尊坚守的塑像。
两人进去后,曹操手握着的毛笔也是一顿,茫然看了眼屋内,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才继续动起笔来。
不过没有两人来之前那种流畅,写不上几笔,就会抬头望一眼四周的情况。
这么警觉,张良微微有些靠近曹操的时候,守护神般的典韦,突然举起抗在背上的双铁戟,挥向张良。
“留侯!”
突如其来的意外,令戏志才有些猝不及防。
抽出邀见的配剑,一手格挡开了典韦右手上的兵器,拉开两人距离后,左手挥过来的铁戟在张良眼前划过一道冷光。
几个闪身张良已在典韦三步之外,手中同时也甩出一张黄符,贴在典韦的兵器上。
典韦醉酒,被人藏起了兵器,只能只身肉搏,大乱之中,曹昂找来的马只够曹操带着曹丕离开,漫天的箭矢由不得曹操多耽搁上片刻。
刚刚及冠的青年,还不曾被父亲亲自说出自己的字,也未能听他亲口喊上一句。
青年将手中抱着的弟弟,放曹操手中,一脸决然将曹操扶上马。
“父亲快走,孩儿断后!”
至始至终都是曹操最为厚实的一方盾牌,此次生死关头,也依旧留在最后面,他是一道不可让敌人逾越的大山。
“明公先行,典韦必不让敌人踏出宛城一步!”
恍惚中,张良好像看到了什么。
手中长剑在只冲典韦而去时,惊动一旁的曹昂,以一力对抗两人。
戏志才都惊呆了,君子随学六艺,只是为了防身,他没想到张良剑术,但真了得。
把典韦和曹昂敲晕后,张良才从袖口中,拿出两块灵牌。
分别系在两人的腰带上,一切都弄完后,张良才将扔在一旁的剑,插回剑鞘里。
“明日等他们醒来,应该能恢复。”
一系列的操作下来,戏志才还是懵懂着一张脸,他就说张良之前出门怎么还带了把剑。
从曹操的房间飘了出去,屋内情况已经缓和,戏志才可不在这同曹操大眼瞪小眼。
张良见戏志才出来,想起两人计划,现在没有其他外人存在,正好是商谈的时机。
“孙坚那边情况如何?”
“孙坚,不愿回来许都。”
提起这个戏志才还有点气,要不是他手上没点功夫,肯定要去把孙坚好好揍一顿,然而拎回来。
张良没什么太大的意外,他早就想过,没有足够利益维系,他们很难达成共识。
“无妨,过些时日,他会自己来找我们,孙策那树敌太多。”
“孙策,他好像也有点命短啊!”
挠了挠头,虽然张良说地没错,但是现在就任由孙坚在外晃荡,这真的好吗?
“给了身份的凭借,是为了什么孙文台恐怕还没有想清楚,孙策的情况他必须来许都,他自己身上也会出问题。”
正是因为还有其他东西牵扯在其中,张良也才放心任由孙家的人壮大自己。
给予的方便,似乎一直以来都有条件,而他们被能够留下来的兴奋冲昏头,从来没去注意过,张良能得到什么利益。
浑身有种冒起冷汗的错觉,戏志才伸手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再次向张良寻求确认。
“难道必须呆在留侯身边不成,或者过了某些特定时间,若是不回来,就会出现问题吗?”
这些张良之前从来没有提过,当然他们也没问。
在戏志才毛毛表情下,张良将实情解释了一遍。
“天下如今还在陛下的手中,那么你们既然呆在上面,又哪来归属于其他的身份,至于为什么进入皇宫没有事情发生,便与之相关。”
语不惊人死不休,张良在戏志才慢慢瞪大的眼睛下,再次补上一句,“既然是鬼臣,怎么能背离汉室?”
戏志才有些不敢置信,张良明明就有意向于曹操,为何……
“留侯这次又为什么要说出来。”
“有人需要。”
戏志才今夜真的是满满一脸大问号,真的就感觉这一切,张良就是为了做给谁看得。
至于具体指向谁,他不知道,应该也问不出答案来。
张良都打算糊弄过去的人,戏志才觉得自己可没那个能耐。
“那孙坚的情况,留侯放任不管还壮大孙策的势力,也就说地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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