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转身去了一边整理药材,郭嘉身边没了其他人,到是逮到机会与张良说说话。
“许都近来不忙吗?嘉还担心西凉马腾此时会趁虚而入。”
张良的身份确实是不宜来到军营中,“令君早有准备,这次是做为朝中巡视慰问三军将士的身份而来。”
“原来是这样吗?子章没什么其他的话要说?”
希冀目光黯淡下去,还以为能捕捉到如此好的机会,一举戳穿张良自欺欺人的举动,现在又给他死鸭子嘴硬。
莫名的失落,郭嘉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还期许着张良最少也会关心一下。
“随同华神医为奉孝治病。”
一瞬间,郭嘉欣喜之情,立马就拉高到了一个高度,“嘉就知道,子章!”
还想嘲弄下张良居然还会医术时,张良直接就走开了,并不想和郭嘉提起治病一事。
吃瓜不嫌事大的戏志才,在一边看完两人互动后,正揶揄起不想面对张良来。
“留侯紧张什么,奉孝一向在好奇上从不善罢甘休,留侯不说他也有自己方式问出来。”
别扭个什么劲,现在好了两个人都各自苦恼。
将戏志才的话,抛之于脑后,张良脸营帐都没再呆下去。
直到在营帐后方一处小土坡前停下,四处已无人在走动,偶尔只有悉悉索索细微的几声虫鸣。
从袖口内掏出一块灵牌,其上正好印刻就是张良自己的名字,灵牌四角都有轻微磨损,可见其应该年岁不少了。
张良救人之法,无非是将自己留下时间分给郭嘉,本身留在上面就有违阴司律法,需尽早离开。
他将不少几年后发生的事情都提前不少,本来不该发生在这个时间点的事情,然而在地点不变下,依旧照常而行。
郭嘉消亡是阳寿未尽,就算是死后,也不会得到阴司的认可,更不会放人还阳。
戏志才之前有追问过,张良明明可以不救人,可他并不知道其中各种缘由,规矩不因个人而改变。
临近晚上,张良才被华佗找到,小跑着朝张良这处而来。
嘴中透漏着一件事情,“少府放心,郭祭酒现已陷入昏睡中,并不会打扰少府行事,不过需不需要老夫帮忙?”
华佗对于张良救人这事,真是相当的好奇,也是处处不忘撬开张良的嘴,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来。
“不用了,良一人便可解决,但还是希望神医拦住那些想要进来的人,一切事宜等到明日清晨再说。”
怕出现不必要的意外,张良拜托华佗在外望望风。
张良一再坚持自己一人即可,但华佗还是不死心,“真不需要老夫进去帮忙?实现不行,少府能否传授下救人的医术。”
哪知张良直接就把话给说绝了,“对于你们所有人而言,这种方式都不适用!”
不是张良不想教,而是他们现在做不到。
越过华佗,朝来时的路走去,营帐外,确定华佗不会进去后,张良才继续朝里走进。
其间张良正好与从帐内飘出来的戏志才打了个照面,两人相互对视上一眼,张良总觉得戏志才看向他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怪异感。
帐内榻上,郭嘉还在熟睡,张良只是在一边坐下后,就没了动静。
这些时日以来,张良都有扪心自问过,留在上面至少还有未来可言,下去后不见天日的时间里,才是对郭嘉一种拘束吧!
或者是张良自己不想见到,在再次碰面时,他们是不同阵营的人。
曹操不会甘居于人下,他们所盼望的事情,也不会让曹操止步于鬼臣。
那里没有太多礼制礼法可言,不用背负天下百姓心中汉室尚存时,都得畏手畏脚行事,生前是生前死后是死后。
张良在一旁翻着找郭嘉衣物上,佩戴玉佩之类的小物件,“怎么会没有?”
难道带着身边,在张良掀开被褥在郭嘉身边摸索时,那块只是身份象征性玉佩,正好被郭嘉抓在手中。
脑海中忽然闪过,戏志才那个怪异的眼神,心里怀疑慢慢涌现出来。
伸手掰了掰郭嘉的手,动作非常小心翼翼,郭嘉能上一次当,张良都觉得自己过于幸运。
若是真醒了再被一番追问,他觉得自己未必能把计划,继续实行下去。
没太多时间去思考,郭嘉究竟是否装睡,不醒来更方便行事。
掰开郭嘉的手后,张良将那块玉佩拿起,与另一块形状奇特符牌,一起拿在手中。
榻上郭嘉半眯着眼,就怕张良似有所觉忽然转头,能急时反应继续装睡,这次他们可是三个人一起忽悠张良。
骗得了一次,郭嘉不觉得他们还能骗张良第二次。
被背对着的郭嘉,另其根本不清楚张良究竟在做些什么。
直到好些时候过去,张良才再次转过头来,身体前倾正要把手里玉佩塞回去时,却发现怎么弄怎么不对头。
郭嘉早就已经睁开眼,正目光极为专注盯在张良脸上,好像与常人无异,应该没有戏志才说地那么严重。
张良刚将玉佩塞回去,郭嘉就直接撒手,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眼身下的人,正好就对上一脸笑嘻嘻的郭嘉。
其中眼里所蕴含打趣之意,让张良几乎只要再微微把头低下几分,就能碰到鼻尖。
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温热的气息,郭嘉心跳加快,正好对比出明明已经红透耳尖的张良,却感觉不到心跳的律动。
在张良还在尴尬愣神时,郭嘉伸手另一只手,顺走张良因方便而正好挂在腰带上那块灵牌。
目的达成,郭嘉此时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还在愣神的张良身上。
游刃有余般,郭嘉猛然起身往张良身前凑了凑,“若是嘉军中照顾不周,没给子章安排住处,嘉这床也是能分子章一半。”
突然变大的脸,以及脖颈边传来的湿热气息,不禁瑟缩下脖子,迅速起身离开床榻。
张良别开脸,躲避着郭嘉望过来的视线,“奉,奉孝好好休息。”怕被误会,紧接着又解释道:“今日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说完就要离开,脑后却传来,郭嘉问话,“灵牌可是有唯一性?”
不太相信没个正形的戏志才,到了最后关头,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灵牌不能随意佩戴,且若有佩戴便只有一种可能,灵牌所示名号就是其本人。
“是。”
不过郭嘉问这个干什么,张良伸手摸了摸腰间,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正要转回去脚步,一瞬间停顿后,又继续朝外走去,他要去戏志才。
第88章
张良走后,郭嘉才伸手藏在被褥下,紧握着代表张良身份那枚灵牌。
说不清此时到底是个什么心情,生怕错漏了什么,郭嘉仔仔细细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后,灵牌直接脱手惊慌失措丢了出去。
担心已久的事情现实就摆在郭嘉面前,想想他自己之前说什么就凭张良也配,他若不配还有谁配。
说不定张良当时肯定就是一脸看傻子模样,回想一下,似乎后面张良就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他当时在干嘛!
他这人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也难怪张良一直把当成一个小辈看待。
在床榻上滚了好几圈,好一阵抓耳挠腮,脸上就差没写上几个字他好尴尬!
久久不能平复心里愧疚以及恼羞的情绪,然而想到明天张良还会来看望他的病情,他都有点巴不得张良赶紧回去。
随后推翻刚才的结论,不行,不能回去!
他们这一战是要收服东北方一带,就不知打完战要多久以后了。
郭嘉起身下了床,又蹑手蹑脚去把不知道被丢到什么地方的灵牌,给捡了回来,同时用袖子擦了擦上面沾染灰尘。
从其脸上神情来看,让人怀疑这是否是块烫手山芋,然而手上动作的小心翼翼之态,仿佛又是块无价珍宝。
郭嘉晚上这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甚至被这一手真相冲击下,早就把自己逐渐转好的病情,忘到九霄云外。
“志才,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帐外后方,张良看了眼前方还在躲着他走的戏志才。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戏志才轻咳了一声,以此缓解下尴尬,“咳~这,这个……”
但在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在帮郭嘉,戏志才胆子才大了一点。
“留侯可清楚奉孝哪怕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依旧保持一份敬重,我们也从来没在谁身上找什么影子。
或许奉孝这次以后会拉开一些距离,但忠还是想请求留侯,不要为此而故意疏远,虽然殊途但是总会同归。
往生之处,谁都不会例外。
留侯能上来一趟,说明我们各自之间缘分不浅,以后会发生,不都是是以后的事情吗?”
张良总是纠结太多的东西,而郭嘉永远都是在事故的状态外,现在或许不觉有什么,时间长了隔阂会越来越大。
戏志才的话,确实起了作用,在其说完后,张良就陷入长久的沉思中。
然而在长久的等待下,只等来张良这么一句话,“那便加快计划的速度!”
八九不离十的事情,戏志才都不知道张良到底有没有听明白,他那点隐晦的意思。
戏志才还想追问,张良已经朝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算了这两人自己的事情,郭嘉都不心急,他操什么急。
张良是在等到第二日时,随华佗一同前去郭嘉营帐。
只是,张良所没料到却是……
“你们郭祭酒呢?有病在身还给老夫瞎闹腾,不要命了?这像什么话!”
床榻上不见人影,华佗从小吏那得到消息后,正气的吹胡子瞪眼。
小吏也挠挠头,不知所以然,他只是个传话的下人。
迷惑想着郭嘉日常的作风,是什么作派来着?
“是啊!平日祭酒在政务上能推脱绝不多管闲事,今日有病在身,也要坚持上任安排事情,是挺奇怪!”
在一旁张良将事情都看在眼中,想想戏志才之前意思,便能发现郭嘉究竟在别扭些什么。
招呼着一边小吏,吩咐起事情来,“那,麻烦前去告诉过祭酒,就说既然病情已有好转,良便随神医先回许都了!”
“啊!这……”
华佗看了眼张良,又看了一眼小吏,一切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直接催促道:“快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头秃!
第89章
因张良一席话,小吏被使唤到中军大帐内,琢磨不透郭嘉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小吏再次提了提让其回去。
“回什么回,司空那边军情告急,嘉怎能继续惫懒下去,如今不是没事!”
本来就有些心绪不宁,被人继续提起张良那事,赶紧挥手招呼将人赶了出去。
帐外张良正要劲直走进去,却是刚到一边,就被人拦下。
“祭酒有令,事务繁忙中,任何人不得不擅自闯入!”
张良伸手将面前的拦路的刀剑挥开,冷凝了两人一眼后道:“麻烦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既然祭酒病情已有好转,在下也就不多叨扰了!”
护卫并不觉得这事张良就能被请进去,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这……”
毛毡忽然被掀起,两护卫只见面前有道人影闪过。
“回许都这怎么行!”
郭嘉出来后,拉着张良的手,上上下下看了看,人没走他就放心不少。
随后自导自演一出伤情复发的戏,拽过一边两护卫,搀扶住自己。
“本官今日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军情,多有操劳旧伤复发,愣着干什么,还不送本官回去休息。”
见着没反应,拍了拍还没回神两人,一阵挤眉弄眼下,别让他一人唱独角戏。
状况之外两护卫,猛然回神,“啊!是!”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郭嘉自己说是搀扶,三人走地时候,郭嘉跑的可比谁都快。
逃也似的跑回自己营帐,张良这才慢慢踱着步子,紧随其后。
张良进去时,就听到华佗训斥的声音,就差没指着郭嘉的鼻子,骂他不珍惜自己性命。
替郭嘉号完脉后,华佗稀奇摇了摇头,一脸不敢置信,嘴里不停地嘟嘟嚷嚷着,“奇怪,怎么一夜之间好转这么快,明明不是时日无多了!”
郭嘉注意力放地地方,实在与旁人不同,这时候也还在想着怎么一报还一报。
之前他没理,华佗怼他一直没敢还口,现在可得说回去。
“时日无多,你之前骗我,还说过几天就好了。
嘉久病成医自己身体怎么会不明白,说嘉身体有病,也不能吐槽嘉的判断能力。”
无论郭嘉怎么吵闹,丝毫没影响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地华佗。
“昨天夜里少府来过,说是加些蒙混汤药,可这药老夫亲自熬制,什么效果老夫比谁都清楚才是!”
一句话也没说的张良,莫名中被两人套上怀疑的眼神。
甚至所有人都觉得,一定是他在最后还动了手脚。
明明已经漏洞百出,郭嘉望着还在兀自镇定的张良,也不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他那张脸有些别的情绪。
将旁边闲杂人等,再次通通赶了出去。
“留,子章似乎会医术。”差点口误把张良身份暴漏。
不过无论房良还是张良都懂易经,亏他自诩聪明却糊涂一时。
“医术?”
华佗有种被人耍地团团转的感觉,聪明人就了不起啊!
脸色当场就变了,嘴前胡须似乎被气地一抖一抖,“这就是少府不对了,岂不是一边看戏心里还能暗自嘲讽一把老夫。”
郭嘉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太对,他好像把火烧到张良头上,一时想帮忙,又不知如何动手。
“良绝无此意,此救人之法,非常人可以适用,良只是分担一些时间出来,并非两位所想象那种治病救人。”
要不是郭嘉已经知道张良的身份,不然还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59/63 首页 上一页 57 58 59 60 61 6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