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上勾了!魅睿染在心内打了个响指,答道:“自然,染姐姐还骗你不成,你宇欢哥哥啊,还是关心你的。”
她笑得异常真挚,桐雅顿时深信不疑,本就被泪水抹的一踏糊涂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云。
之后一直到桐卫城带着她离开了凤府,走在路上的时候,桐雅突然小声地说道:“爹爹,刚刚是我任性了,我还是想嫁给宇欢哥哥的。”至于帝殇的事情,她是半个字也没有提过。
而桐卫城这边本来都打算回去把那封定亲的信函给毁了,又不得不开始筹划今后要怎么把女儿顺理成章地给送到凤府住几天的事情了。
第90章 三年之约
经过鬼森一事,除了帝殇在灵力方面收益颇多,几人都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傅东风自从被帝祟给一脚踹回来,新伤加旧伤的足足修养了两个月才算是把筋骨都养好,凤宇欢有凤家和雪域的极品灵药养着加上帝殇每日无微不至的投喂,两月之后伤口总算是好全了,也能够继续修炼慢慢将流失的灵力给补回来,而帝殇在这些日子中除了照顾自己的宝贝疙瘩,自然也没有忘了修炼,不到皇武不能杀人这个束缚对他实在太大,他必须尽快提升灵力才能够早早地挣脱限制,保护好自己心中的挚爱!
此时在雪域的一片空地之上,一蓝一黑的两道身影正在快速地交错着,相对之时,灵光闪动,震得周围树上的积雪都掉了个干净,这身着蓝衣的正是大伤初愈的凤宇欢,而黑衣之人就是帝殇。
凤宇欢手执苍寒扇,招式繁乱,丝毫不留情面,帝殇为了和他公平对战,将自己的灵力压到了与凤宇欢等同的玄二阶,也是出手如电,见招拆招,只不过他手上拿着的是炼化过后的血婴剑,每每与苍寒扇硬碰上,都觉一阵气浪传来,手臂微微发麻。
两人幼时虽然也经常一起比灵力,但哪有现在拿着灵器打得酣畅淋漓,不知不觉便已经缠斗了一个时辰,帝殇瞧着凤宇欢额已经冒出细汗,知他身体刚好,这样长时间地比试自然极其耗费体力,于是故意将身子往前一错。
凤宇欢自然没料到他赶着送死,眼见着手上的扇子就要往那人脸上拍去,心中一惊,慌忙收手,却是被那狡猾的人趁机揽住了腰,顺势滚下了不高的小雪坡,这一幕,与当年何曾相似。
落雪,松树,还有秋日为数不多的暖阳,两人相拥着在雪地里打滚,多么浪漫,多么有情调,但是凤宇欢可不吃这一套,他一把撑着帝殇的胸膛站了起来,呸呸了两口飞进嘴里的雪渣,炸毛了,“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别生气,我这不是想让欢儿休息一会吗。”帝殇起身,狗腿至极地帮凤宇欢整理沾到头发上的雪花。
凤宇欢一巴掌拍掉他的手,“那你也不用突然停下来啊。”
“我的错,我的错,下次不这样了。”帝殇继续不要脸地笑着,转而去打理心上人的衣服。
凤宇欢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帝殇知道他是消气了,这才敢打着商量道:“欢儿,下次能不能别让我用血婴剑了,换些其他的都行。”
“你不是刚将血婴剑炼化吗?多用用不是能习惯一些。?”凤宇欢先是不解,随后想到了他不愿用的原因无非是这剑伤过自己,不由释然,声音稍稍化开了些,“你不是说过不会在意了吗,放心,它现在已经被炼化了,伤不着我的。”
“傻欢儿,我怎能不在意。”帝殇无奈地点了点他的鼻头,“不管过去多久,我可都是一直后怕着的,你让我拿着这把剑对着谁都行,唯独对着你不可以。”
“唔……行吧……”凤宇欢往后稍稍退了一步,惯性地皱了皱鼻子,心中奇怪怎么这些个人都喜欢没事和自己的鼻子过不去,“殇,你不是说有礼物给我吗,在哪儿呢?”
他们之所以把比试的地点定在雪域,就是因为帝殇说有东西要送给他。
“别急,这就叫过来给你看看。”帝殇脸上尽是宠溺的笑。
凤宇欢好奇上了,竟是活物吗,还要叫过来?
帝殇将他护在身后,抬手对着远处吹了一声口哨,顿时一声嘹亮的长嘶遥遥传来,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像是闪电一样冲了过来,眨眼的功夫就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其实在极远的时候,凤宇欢就已经看清了,这一黑一白乃是两匹颜色不同的骏马,两个都长得是膘肥体壮,四腿修长,煞是养眼,现今离得近了,他才猛然发现这两匹马的毛色竟是十分有趣,白色的这个在耳朵尖和尾巴尖上的毛毛都是浓墨晕开一样的黑色,而黑色皮毛的这匹则是与白色的完全相反 当真是有趣至极。
帝殇伸手在黑色马鼻子上拍了拍,说道:“这个是雪域特产的踏雪无痕,可不好抓了,欢儿可喜欢?”
“喜欢。”凤宇欢点了点头,眸子亮晶晶地盯着帝殇抚摸着的那匹黑马,他自小长在雪域,还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藏了一个这么黑的家伙呢。
帝殇本来听自家宝贝说喜欢心中也是一阵高兴,可是回头一看,却发现宝贝的目光方向不对,赶紧伸手指了指旁边,诱导道:“宝贝,你看这个白的多适合你。”冰清玉洁,不染纤尘,最关键的是白色的是匹母马,跟这个黑色的是一对,他当时也没有找到这个黑的,因为驯服了白马,这匹黑的就屁颠颠地跟过来了……
“可是我觉得这个跟一白更像一些。”凤宇欢不往坑里跳,忍不住抬手抚了抚黑马的大脑袋,雪域的灵兽都是具有灵性的,消化了一下眼前的场景就是知道这个漂亮的人和驯主关系亲密,于是立马欢快地用马脑袋蹭了蹭凤宇欢的手心,表示诚服。
凤宇欢一下子就更喜欢了,铁了心的非黑马不要了,这可苦了帝殇了,他一个劲儿地给白马使眼色让它也上去卖卖萌,讨自家宝贝回心转意,可是白马就是不予动作,装作一副看不懂的马样子,还不屑地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轻微的鼻息。
嘿!这世道,也马都敢爬到他头上来了?!帝殇恨得咬了咬牙,两步上前扳过凤宇欢的肩膀,把他刚刚摸马头的手在自己袖子上擦了擦,摆出一副坏坏的样子道:“宝贝,你想要这匹黑的也行,但是要稍稍付出点代价的。”
凤宇欢微微抬头看着他,眨了下湛蓝的眼睛,不甚在意地问道:“什么代价?”他自然看出来帝殇想给自己的是那匹白色的马了,不过就是想逗一下他。
“亲一下。”帝殇毫不迟疑地回了一声,接着恬不知耻地把脸凑了过去,“亲两下两匹都是你的。”
凤宇欢一顿,扭头看了看那匹健硕又不失呆傻的黑马,又在帝殇此时有些傻气的脸上扫了一眼,很快就算出了得失,果断地把帝殇往外一推,转而拍了拍白马的鼻子,“还是算了,这匹也好看。”
帝殇顿时那个伤心啊,把凤宇欢逮回来,在他脸上狠狠地吧唧了两口,直到怀中人的面色都泛上了淡淡的桃色,这才放过,在他白玉般的耳边轻声道,
“宝贝,三年之后就是你的成年礼了,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个举世无双的惊喜,你安心修炼,我一定等你,多久我都等,所以你也等着我好吗?”
因为血婴的邪性破坏了凤宇欢体内的至清之气,所以必须要到原本修炼的地方,花三年来修复加上提炼失去的修为,而三年之后,凤宇欢也就过了大陆的成年阶段了。
温暖低沉的声音荡在耳边,一时间像是把整颗心都塞得满满的,凤宇欢迎着朝阳眯了眯眼睛,眸中闪动,轻轻念了一句,“好,我等着。”
……
千万里之外的鬼森,因为经过了一场知名的战斗,本来行人就格外稀少的阳关道上更是连半个人影都不见,可见是宁愿绕道而行也不愿意拿小命做赌注的,惜命者有,不过这个大陆上自然也不缺拿小命做赌的活计。
鬼森的内部,中心地带,一只雪白的灵狐正在四处逃窜,灵狐的后腿处有着不浅的伤痕,致使它的行动都迟缓了不少,然而在它的后面不远处还有整整四名天级与玄级不等的灵修在穷追不舍。
“大哥,这灵狐的腿都快被咱给砍断了,怎的还跑的这么快?”一个天级八段的武修壮汉喘着气问身边的一个高挑灵修。
那灵修乃是个玄级的高手,闻之轻笑了一声道:“这可是个三尾的灵狐,自然与普通的不同。”
“大哥说的是,三尾灵狐,若是到手,可是一笔大买卖,够我们吃上好一阵子了。”一个瘦猴一样的男子抓着树枝荡了过来,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的灵狐,不时闪烁着贪婪的光。
一串铃铛的铃铃声响传来,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腾身而过,灵气运用的得心应手,看修为竟是所有人中最高的,她皱了皱鼻子,一脸嫌恶地瞟了瞟那瘦高男子,毫不留情地数落着:“瘦猴,瞧瞧那德行,口水都快下来了,当心把灵狐给恶心跑。”她说话的时候手腕上绑着的两串铃铛也在欢快地响着,鹅黄色的衣裙随风舞动,散发着一股俏皮灵动的美感。
那瘦高男子差点看直了眼,对于少女的评价更是不敢也不怨反驳,只是讨好地笑道:“宛宛,我……”
“本姑娘姓鸿,别宛宛宛宛地叫,我恶心的慌。”少女气愤打断他的话,头一歪不去理会了。
不过她正是前段时间与帝殇有过一面之缘的鸿宛宛,也是傅东风口中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表妹,这小姑娘也是个野性子,在外漂惯了,自从上次与傅东风分别之后,她一时兴起就加了个猎灵兽的队伍,纯粹图个好玩,来鬼森猎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此时更是毫无惧意。
两人刚斗完嘴,忽听开头那个壮汉粗喘了几声,指着前方惊道:“大哥,宛宛姐,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武修的人一般五感比同等级的灵修都要好上一些,几人听他言语,走近了了一段距离,这才看到远处场景,不由得一个个都震得呆立在了原地。
第91章 狐兽化形
只见那只小灵狐拖着三条尾巴本来还算是灵活的身体猛然像是撞到了什么屏障一样往回一弹,就似是受了重伤一般浑身不停地抽搐着。更诡异的是,它的周身在一瞬间忽地团出了一层浓重的黑气,丝丝缕缕地钻入了白狐的体内,到了后面,黑气更是浓厚地使人无法视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人都是呆呆地看着,木楞地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他们当然知道这种情况有多么诡异,也能够感知到危险,但是自己的脚就是丝毫不听使唤,如灌千斤,想走也走不,非但不能走,空气中充斥的压力就像是狠狠扼住了他们的咽喉,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的困难,更不要说讲话了,鸿宛宛本想去拿放在储物锦囊中的呼救法器,但是费尽了力气却是连半根指头都动不了,心内不免一阵绝望,她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剩下几个灵力还不如她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铃声划破黑雾传出,婉婉转转地绕在几人耳畔,几人都下意识地将眼眸移到了鸿宛宛身上,只一瞬却又转了回来,不一样的,太不一样了,鸿宛宛的腕铃发出的声音永远都是轻快活力的,可这阵铃声却是说不出的诡异,一声接一声,不紧不慢,不长不短,可每一声就像是在抓挠人的心肝,弯弯绕绕欲罢还休,如斯诡异。
铃声过后黑雾散尽,首先破出黑雾的竟是一只白皙光滑的脚踝,脚踝上带着一串三颗银丝挂起的铃铛,一步一晃,荡出的就是刚刚那阵令人浑身说不出的难受的铃声。
等到黑雾散尽,终于是露出了一道修长的身影,众人一看此人长相皆是一怔,随后便是满面的不可置信,自古狐妖化形自然都是美的,这个突然出现的诡异男子更是美得不似真人,但却仅仅只有半张脸是完好的,另外半张则是遍布黑紫的纹路,而在这张脸上的眼睛竟是没有眼白,乌黑空洞犹如索命野鬼,这活脱脱的半面倾城半面鬼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他的走进,几人纷纷出现了极度缺氧的感觉,不犹长大了嘴拼命地呼吸。
男子动作不停,走至瘦高男人的身前,抬起右手,修长白皙妨似艺术品一样的手缓缓握上了男人的脖子,接着就像摘花一样轻轻一扭,就这样当着三人的面把男人的头给拧了下来,顿时鲜血喷涌而出,男子不躲不避,任新鲜的血液喷染到身上如同狐毛一样洁白的衣衫上,等到手中的头颅不再涌出大量的血液,他才像是扔破烂一样往旁边一丢,转身朝着另外几人走去,如法炮制,剩下两人根本连恐惧都没来得及就直接痛快地见了阎王。
等到男子走到鸿宛宛身前时,他的一身白衣已经被前面三位的鲜血给染成了血红,袖袍上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不知是谁的血液,这人就是从死人堆万骨枯中爬出的修罗!
一大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连见惯了厮杀流血场景的鸿宛宛都经不住浑身颤栗,眼中不受控制地往外涌着泪水,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傅东风那张总是笑得十分无赖的脸,心中猛地一阵空明,忍不住张嘴大喊,
“不……不要杀我……”
她身上抖得更加厉害,可自己以为的大喊却仅仅只是拼命地发出了几声微不可闻的唔咽……
男子本来想要像之前一般将鸿宛宛的头给摘下来,可是手伸到半空却是顿了一下,眼睛瞟了瞟她腰间挂着的锦囊,竟是对着鸿宛宛勾了下唇,嘴角的弧度冰冷至极,就像是死神的召唤一般,
“没想到睡了这么多年,竟然遇到了傅家的后人,有趣有趣。”
他的声音婉转悠扬,就像是他脚踝上的铃铛一样,好听却又含着挥之不去的诡异。
这人竟识得傅家?鸿宛宛大惊,她腰间的锦囊是傅东风送的,也是傅东风的母亲鸿雪亲手制作的,其上还绣有一个小小的“傅”字。
她可能到最后都没有弄清楚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锦囊,自己原本与他人无二的死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成为了自己这一生中永无止境的酷刑,而那个在心头一闪而过的光亮却变成了永生追求不上的奢求。
男子依旧勾着唇角,原本在半空中顿住的右手微微转了个方向,在鸿宛宛的左肩上轻轻拍了拍,似是拂去衣上微尘一样的轻柔,却是将身前人的小半个肩膀连着手臂都给拍了下来!鸿宛宛脸色刷得变成了青白色,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两眼翻白,即刻便软软地昏死了过去。
男子没有多看一眼,袖子一挥,半空中突然又凝聚出浓浓的黑雾,半柱香不到,黑气散尽,空中下来两个娇小似孩童的身影,一个粉雕玉琢,水嫩可爱,另一个满面枯槁,肤如老树,竟是两月之前被帝祟随手杀死的玉面鬼和鬼面罗……
二鬼见到男子,先是一愣,后来大喜,慌忙跪伏在地上,颤声呼道:“拜见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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