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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在蒙特利尔政府有熟人了？”叶沧自己也有事情要在蒙特利尔办的因素，只是随意说了秦阳一句，没继续深究下去。
不知道叶沧本来打算把房子卖了的秦阳嘿笑一声：“我们到达的这么晚，今晚先去你家睡吧，明天再说。”
叶沧只得给麦克尔发消息问他房子密码现在是什么。谁知麦克尔立刻回了消息：你们直接过来吧。
这下叶沧大概猜的到麦克尔肯定在他家了。
当他和秦阳到达他熟悉的地方，推开没锁的门，被白团团扑了个满怀。“叶哥！” 白团团在叶沧怀里大哭起来，抬起头眼泪汪汪看着叶沧时，晕了满脸的妆像个小花猫。真正的小猫喵了一声，这时叶沧才看到麦克尔身后抱着小白猫的莺儿。
叶沧捡到小白猫的时候还是只小奶猫，十年过去，小白猫都长成有莺儿勉强抱住的体型了。
人世间最幸运的事，不过是时光蹉跎，回身时故人依然在你身后，无恙安康。
“脸都哭花了团团。” 叶沧接过麦克尔递的纸巾给白团团擦脸，又温柔朝莺儿笑了笑。这个笑容仍然是莺儿记忆中的笑容，她刚被救出会所，叶沧安抚她给她的笑容。
秦阳把电脑凌季夹在左边胳膊下面，右手搂住叶沧。麦克尔再见到秦阳，一眼就知道现在叶沧被吃的死死了。
他们一直在客厅聊了很晚，最后非常懂的麦克尔悄悄递了个小盒给叶沧，把两位女孩拽走了。叶沧抱了小白猫很久，然而接下来他们还有仗要打，而且看白团团对小白的喜爱，便还是交给了她。
—— 沧，你的小白我放你楼下了，祝你明天好运。
麦克尔走之前忘了跟叶沧说，于是发了条消息来，这条消息不幸被秦阳超常的视力看到了，在麦克尔递小盒子给叶沧时，就被秦阳发现了。
吵吵闹闹的房子突然清静下来，秦阳看着叶沧的眼神变得危险，他们正好送完人站在门边，秦阳压迫性十足地把人圈在手臂里抵在墙上：“叶沧，坦白从宽。”
“坦白什么？” 叶沧歪着头。
呵，不招是吧？秦阳觉得正好今晚就身体力行治一治叶沧，还有改凌季程序的账一起算。“嗯！”要害被拿捏住的叶沧软了腰，只能任由秦阳在他侧腰上煽风点火。
“凌季唔……”
秦阳用唇堵住那张向超级人工智能求助的嘴，凌季在客厅小茶几上表示自己现在只想静静地做一台电脑，主人需要的话他还可以变成星星灯制造点氛围。
书房浸满了他们的回忆，明明有卧室大床不睡的秦阳把叶沧生拉硬拽拖上了书房的小床。床单被套肯定是莺儿换过的，又柔软又散发着清香。
好笑地望着身下手腕双腿都被摁住，动弹不得还嘴硬到底的叶沧，秦阳的脑子里突然出现录像中叶沧被锁起来折磨的画面，无助又绝望的挣扎，心被揪得疼。
秦阳放开了叶沧被按在头顶的手腕，捞起腰把人抱坐进怀里，咬牙闷着声：“你什么时候才不这样一声不吭的安排事情。” 什么时候他的叶沧才不会默默用自己来遮风挡雨。
情绪一旦爆发，就像开闸的大坝，洪水滔天地泛滥出心房，收都收不住。秦阳把人抱得更紧，仿佛要把叶沧揉碎在怀里。他声音里都带出了血腥味：“你有几条命够你折腾的……”
当秦阳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叶沧心里咯噔一下，想难道秦阳知道他偷偷订戒指的事了？而下一句话让他感到揽着他的手臂肌肉绷紧，要箍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理解秦阳内心的惧怕，要是每次从生命里消失的人是秦阳，他自己也会发疯。所以他才想要给秦阳一个承诺，承诺他们的余生里，再没有生离。
抱着他的人不肯松开他，叶沧只能闷在秦阳胸口，问出他应该明天问的话：“秦阳，你愿意和我一起，作我们余生中任何一个决定么？”
秦阳把他搂的更紧，叶沧闷闷的声音继续从他胸口续续断断传出来：“有件事我确实要跟你坦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件瞒你的事……我订了个戒指……你先松手……你要是答应了我就唔……”
旋转餐厅的夜景也好，星空下漫天纷飞的蒲公英也好，秦阳把他想过的所有浪漫求婚场景都抛在一边。没有什么能比此时此刻，在这间书房里求得叶沧的一句我愿意更有意义。
他狠狠撬开叶沧的唇齿和怀里的人耳鬓厮磨，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打开门变成一只银色精美架子的凌季滑到两位主人旁边，托起一只打开的小盒子递到秦阳面前：“主人，系统提示我您现在需要道具。”
“……” 秦阳终于放开叶沧，取过黑色绒缎小盒里的戒指，拉过叶沧的手指。
“小时候跟老爸在西北高原上看银河，我还嘲笑过老爸那么大年纪还喜欢看星星，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些星星就是一个个宇宙天体，有些天体凑近了看还觉得可怕。后来我才明白，他心里有一颗星，看得见星辉，却遥不可及。”
秦阳仔细地把戒指戴上叶沧的无名指，戒指圈上是无数雕刻极为精细的星辰：“不过我心里没有一颗星。”
“我有的是一片星海，星海是你，沧澜。”
这枚戒指，叫星海入怀。
☆、疯子
第二天傍晚旋转餐厅的领班没有等来预订的客人，而是一位金发蓝眼的男人带着两个小姑娘。
“先生，今天的餐厅已经被预订了。”
“哦，我们是叶先生的朋友，他不能来了，让我们过来。”
“请让我跟叶先生确认下。”
叶沧一整天都没起得来床，他的终端响了起来，可实在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吃饱喝足的罪魁祸首趁机殷勤地帮他接了通讯。
得到确认然后被领班安排好座位的麦克尔递了个我就知道的眼神给白团团和莺儿。
“麦克，你怎么知道叶哥不会来？”白团团觉得麦克尔神了。
麦克尔神秘莫测地表示这是秘密：“总之可爱的女孩儿们你们就安心享受吧。” 他们正在聊天的空当，餐厅播放了一条仙女星系给全公民的重要推送：即日起，仙女星系正式加入联盟，将在三个月之后和联盟各星系签署新星际公约，首都星政府已组建团队确保公约的公正性……
“你为这个忙了不少时间吧？”白团团听完推送问麦克尔，前段时间她在研究所都看不到麦克尔人影儿。
“其实也没花什么精力，议会那边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麦克尔点了一瓶特酿，憨态可掬的服务小机器人托着酒盘就过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白团团接过酒杯。
“蔷薇星系首都星被炸的第二天议会召开了紧急会议。”
不过白团团更感兴趣的还是她叶哥的人生大事：“诶对了，叶哥不是准备今天求婚吗？他改计划啦？还有刚才为什么是秦家那将军接的通……噢……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白团团顿悟，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
翘了两天班的秦少将终于和他的工程师回了启明号，各个眼睛贼尖儿的军官们发现他们将军手指上多出一枚戒指，叶先生手指上也是。
劳伦斯中校恍然大悟：“原来将军您私定终身去了。”
什么叫私定终身，奥维斯决定帮中校先生提高语言素养，奖惩方式他都想好了。劳伦斯回头看着身后似笑非笑盯着他的工程师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
把这奇怪的感觉先放在一边，劳伦斯继续向秦阳汇报：“我们的大部队后天到达仙女星系，按您的吩咐只暂时驻留在边缘，将军我们接下来什么打算？”
“林统帅那边什么情况？” 秦阳又翻了一遍终端，确认没有漏掉任何消息。
“没有新信息，还是您走之前林统帅吩咐的务必截断波德舰队，不让大熊星系得到援助。”
秦阳点点头：“好的知道了，等大部队赶上来我们就继续前进。”
话音刚落，军人形态的凌季便对他说：“秦少将，我发现一支不明武装向蒙特利尔星去了。”
连凌季也探测不出这是哪个星系的武装？不过肯定不是蓝星的人，对方是敌是友？谁敢明目张胆把军事武装靠近仙女星系的首都星？秦阳快速转过几个念头，果断启动启明号返回蒙特利尔星。
得知此事的叶沧给麦克尔发了条简讯：“麦克，有武装冲你们来了，暂时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我们现在回航。”
战争在向来平和的仙女星系公民这里听起来很遥远的感觉，然而当他们第二天又收到一条紧急推送的时候，才猛然察觉硝烟就弥漫在他们身边。
“这里是蒙特利尔通讯中心，现在紧急播报一则警报：现有不明武装靠近蒙特利尔星，请所有公民找好掩蔽场所，直到警报解除。”
人口较少的蒙特利尔星公民普遍受过基本教育，虽然刺耳警报声响彻所有街区，人们都紧急但是有条不紊地相互组织起来。
东边的人们抬头望见天空出现几道矩形阴影，有光柱突然砸了下来！“闪避！”麦克尔瞳孔一缩，这是要攻击人工防护罩！
行星的人工防护罩一旦被击破，致命的宇宙射线就会穿透下来，杀死那片区域所有的生物！这是一颗人工行星的致命弱点！
蒙特利尔星的人工防护罩一共三层，最外层防护罩被击碎，特殊的材料碎片砸落在第二层上面，失去了光线调节的功能，东边的整个天空呈现出不详的红色。
就在第二层防护罩即将破损的时候，启明号紧随而来，将这几架矩形机甲全部击毁，秦阳下令留了一架。超级星舰伸出的合金捕捞爪牢牢钳住体积不是太大的机甲，凌季侵入对方的系统，强行连接起通讯。
秦阳发现机甲里只有一个似乎是驾驶员的人，神色紧张地盯着他通讯屏幕上的自己。只见秦阳眯起眼，凶狠地瞪着他：“谁给波德星系的胆子敢动全星际公认的外岛？”驾驶员一哆嗦，秦阳接着逼问：“你们还派了多少人出来？”
“不不不……不知道……” 他们只接到上面的命令来轰炸人工防护罩，根本不知道其他计划，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蓝星的星舰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 秦阳皱起眉头，启明号感应他的脑波，捕捞爪咬合力加剧，驾驶员仿佛都能听到金属外壳破碎的声音。
“真……真的不知道！我我我就是负责开机甲的！”
凌季广阔的波场没有探测到任何更多的武装，秦阳让他断开了通讯，把机甲抓进了启明号。“秦少将我有个结论。” “我有个结论。” 没想到凌季和秦阳同时开口。秦阳笑了笑：“凌季宝贝儿你先说。”
“是，既然您刚才已经诈出对方是波德的人，据我推算，最大可能性对方就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停留在这里。”凌季还不忘吹捧自家主人一番，“将军您诈人的技术越来越熟练了。”
也不是完全没依据的诈，秦阳观察过机甲内的坏境，驾驶舱里挂了一只好看的网状物装饰，下面坠了几片羽毛和一个小女孩的照片。他跟凌诺亚去过波德星系，知道这个叫捕梦网，那里的人相信这会给他们带来好运。秦阳手下留情了，这驾驶员也许女孩的父亲。
不过被超级人工智能夸赞了的秦少将很骄傲：“都是在你另一个主人身上练出来的。”秦少将旁边的军官们觉得自己是不是听了些不该听的东西。
“呵，成功过吗？” 刚踏进指挥室的叶沧听到凌季跟秦阳的对话，跟劳伦斯等众人颔首点头打了个招呼，又扫了一眼这两人。
秦阳回头，嘿嘿一笑，悄悄挪到他的工程师身边握住那只戴戒指的手：“成功过一次，收获巨大。”这下众军官不能再当自己是安静的美男子雕像了，纷纷表示没眼看，鱼贯而出。
“……” 叶沧很想反驳戒指的事不算。那晚像捧着珍宝一样抱着他的人颤抖的太厉害，这份内心的小心翼翼和对失去的极度恐惧让叶沧也跟着颤动，撬开了他保守如瓶的嘴唇，迫不及待要给秦阳一份承诺来安抚。
那是他自己想说的。
看着秦阳笑出的两个酒窝，溜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转而把话题转开：“麦克问我们下一步打算，幸好我们来的及时，第二层防护罩没有破裂，他们会派人去修复。”
“后天我们的舰队会抵达仙女星系，可以留下一队，剩下的继续去劫堵波德。”
叶沧点头：“好。”
收到叶沧消息的麦克尔让家族里政府工作的人去跟蓝星的军官交接，这时秦阳收到李辰的通讯，李辰看上去很悠闲放松，连内网都没用，一副要跟秦阳拉家常的样子：“秦小弟你们那儿怎么样了？”
“波德在仙女星系搞了点小动作，已经被我们解决。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清闲？”秦阳表示难道林统帅那边不应该更紧张吗？
“没压力，有我们老大布局。” 李辰把他指挥舰的视角同步到通讯频道展示给秦阳看，可以看到指挥舰后面上千的光点！几千艘亮光的星舰在漆黑的宇宙里，如同本身就是宇宙里的星光。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麒麟和中央军有这么多星舰？”
“当然不止我们，这里有四五个星系跟我们在一起。” 李辰吹了声口哨，“我来就是帮林统帅带个话，你们不必攻击波德，我们毕竟不是海盗干烧杀抢夺的事，围着逼他们投降就行。”
“知道了，我们后天出发。”
李辰结束通讯，星图上显示他家老大的北斗脱离舰群向前航行，和挡在大熊星系首都星前的重舰对峙。
“统帅，通讯连通了。” 安德鲁中校捣鼓了半天终于强制连上了对方重舰网络，没有超级人工智能的林烽决定回蓝星之后一定要把叶沧调到麒麟，给北斗号配置星舰核心。
林烽抬眼瞧着屏幕上的披散着半长头发的将军有些感慨，随便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科夫将军，何必再做无谓的动作？”
看起来没怎么休息过的丹尼斯确实有些狼狈，没时间把自己收拾得有威利斯星上层阶级惯常的繁琐优雅。男人挑起眉峰，一双碧绿的眼睛死死盯着林烽：“你以为你就真的赢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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