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负星完全没喝出其中的差别。
但简沐煮的奶茶全世界最好喝,林大少爷不允许任何人反驳。
他的情绪好了些,轻轻吹了吹,奶茶表面浮起一层淡淡波纹,细密的,属于热饮的那种白色泡沫浮在最上面,同波纹一起打转。
童皎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林负星捧着的奶茶,状似无意的提起:“之前你哥带我回去过几次,叔叔不常见到,倒是阿姨回回都在。”
“为什么那么快把我带回去,估计蒋溪也和你说了,挺现实的,阿姨自然也能猜出理由,她很忙,能在家的时间不长,会回来陪我吃一顿饭,委婉自然的告
诉我这个家的样子。”
“说实话,我之前有点害怕和长辈相处,我会犯怂,但阿姨人真的很好!”
童皎说:“不过她那时候身体就有不太好,常咳嗽,去医院检查也没什么毛病,蒋溪有时会给我埋怨他妈妈老是不注重身体,整夜整夜的加班。”
童皎在讲蒋清的事。
大学期间,除了学习本专业,她还选择了心理学作为第二专业。
如何让人放松下来,是最基础的课程。
“放心吧,阿姨肯定没事。”童皎温柔一笑,“你就应该学学你哥,大猪蹄子,现在还睡那么香,什么也不知道。”
“嗯。”林负星点头。
正说着话,急救室门口的灯暗了下来,门被拉来一小条缝,传来医护人员走动的声音,随后,有一名护士出来,打开门,病床从里面被推出来。
林负星急忙站起身,他的动作太急,奶茶没有盖子,从纸杯中晃出来,在他的裤子上留下一道湿痕,但林负星没来得及管,急匆匆放下杯子,拉住主治医生,语气焦灼不安:“清姨怎么样?她没事吧?”
医生说:“没事,现在先送病人去病房休息,还有些措施需要,家属最好先在门外等候,不要进来打扰。”
听到“没事”两个字,林负星松了口气,童皎拿上两杯奶茶,拍拍林负星的后背,示意自己和他一起去病房。
不被允许进入,他们就只能在门外,透过病房门上小小的玻璃格子往里面看。
童皎穿着高跟鞋,站久了有些累,她问道:“坐一会?”
林负星也注意到她的高跟鞋,点点头:“好。”
他和童皎坐在病房对面的公椅上,隔着一个座位,童皎喝了口手中的奶茶,诱导他:“你也喝一口吧,机器做的,味道不怎么样,起码放松心情,今晚肯定要守一整晚。”
“嗯。”林负星抿了一口。
机器做的奶茶果然不比手摇的好喝,太甜了,甜到发腻,就连草莓味也是勾兑出来的。林负星皱了皱眉头,但他并不想让童皎发现他其实不爱喝这奶茶,她也是出于好心。
童皎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
抿一点就够了。
又坐了一会,童皎起身:“很晚了,我要去照顾我朋友了,清姨醒了和我说一声,有事给我打通讯。”
“好。”
童皎走了。
高跟鞋的声音在静谧走廊尤为明显,这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空,仿佛木鱼不断被敲击,有种把思绪全都吸走的感觉——林负星忽然觉得头脑有些昏沉。
这种感觉来得太突然,他甚至来不及思考究竟为何,仿佛有什么尖锐沉重的东西猛然砸在他头上那样,脑袋用力的沉了一下,随后,无尽困意从大脑深处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林负星把身体靠在椅背上,深呼吸,尽可能调整自己,奶茶表面因为他的动作而再次泛起波纹,但这些形状在他眼中却像极了催眠用的黑白螺旋,大脑沉闷,眼前犯晕,天旋地转。
电梯间拐角处,童皎微微倾斜身子,将林负星一系列反应看在眼底。
——起作用了。
她停在电梯口,没一会儿,电梯门打开,林庭从电梯里走出来,童皎一下跃至林庭面前,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耳畔吹气,轻声说:“搞定。”
林庭显然知道她做了什么,搂住童皎的腰,问道:“会醒吗?”
“不会,下足了剂量,还有专门给omega使用的……”童皎小声在林庭耳边说了药的名称,“你不会知道omega在那种状态下有多软。”
“坏家伙。”林庭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撩起童皎耳畔一缕头发,放在鼻端,“姜危普一定很满意。”
他合眸,在通讯名录中找到联系方式,说道:“带走吧。”
十五分钟后,他亲眼看着有人身穿便服,把晕倒的林负星带走。
医生从病房出来,告诉家属可以进入病房照看,他四下看了眼,没发现刚才那个心急如焚的少年,便问道:“那个小男生呢?”
林庭说:“他太累了,我让人送他回家。”
旁人的事,医生没再多问,点点头。
病房里,蒋清还没醒,躺在病床上,棉被盖至胸口,手背差着针,仪器的声音冰冷又机械,声声响彻病房。
“还差一点。”童皎笑了笑。
她笑起来格外娇俏,苹果肌会染起一抹红晕,林庭喜欢的便是她一直以来青春阳光的模样,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听话的小姑娘。
“大叔。”童皎靠近他,悄悄牵住他的小指,勾了勾,“这次你会和我在一起么?”
林庭回应她:“会,但是你得努力。”
“我会努力的,像以前一样。”童皎仰头看向林庭,眸光期待,“你不会再娶别人了吧?”
“不会。”林庭说,“现在全都有了。”
——林负星被送走了,蒋清躺在医院里,蒋溪?这个蒋清带来的孩子根本不需要他动手,也不会威胁到他,全部交给童皎就好。
只要再有一点时间就够了。
林庭用力牵住童皎:“全部都是我的。”
第60章
这一觉林负星睡得并不舒服。
浑身滚烫, 热得仿佛快要疯掉,他似乎沉睡了很长一段时间, 期间似乎有人碰过他, 他不喜欢那人的触碰,那人的信息素也极度难闻,但那时候的林负星无法行动,所以只能凭本能狠狠的咬了那人。
林负星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惊醒时的窒息感使他脉搏快速跳动, 他必须得靠大口呼吸才能缓过来一些。
四周十分陌生, 他发现自己被带到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
不用猜,这里一定是姜危普的房子,林庭为了钱,毫不犹豫的把他卖给了姜危普。
房间里开了空调, 冷风从墙角拂出,但他的身体还是热, 手臂上有一道被抓握过的红痕——显然刚才有人碰过他并不是错觉。
身上,衣服还是完好的, 没有换过, 但通讯仪不见了。
整件事很简单, 简单得甚至不需要推理。
突然晕倒,突然被送到这里。
——他被下药了。
一整个晚上,林负星没吃过任何东西, 除了童皎递过来的那杯奶茶。
——童皎和林庭是一伙的!
直到此时此刻, 被他忽视的, 和童皎相处中的细枝末节才一点点浮现于脑海中。
童皎会刻意观察他,会刻意和他说话,她花了太多时间在自己身上,林负星原以为只是出于对弟弟的关心,毕竟童皎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细细思索,似乎不仅如此。
她的观察,分明是在寻找机会!
b区,举报,通知监护人,全是童皎做的!!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和蒋溪在一起?
然而,林负星来不及继续想下去,因为下一秒,他的心脏骤然跳动,似想要撞破胸腔般用力,紧接着,后颈突然变得滚烫,脑子一沉,仿佛灵魂要和身体分开,突如其来的混乱感几乎将他整个人撕裂——
意识越来越模糊,林负星能感受到,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
他很确定这不可能是发情期,发情期有征兆,且感受不同。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那药不仅仅只有让他昏睡一个作用!
操。
林负星没忍住骂了一声。
真特么卑鄙。
居然还用如此卑鄙的方法把他送过来,是担心他死得不够透么。
这种情况下,林负星必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强撑起意识,观察房间。
他需要寻找机会。
房间装饰简洁,一张书桌,窗户在书桌正上方,一张床,床头柜上放了一个玻璃杯,空的。房间的灯在外面,房门紧闭,他无法开启灯,但幸好,床头的台灯亮着,整个空间虽然昏暗,却并不足以引起他的应激反应。
现在还没人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待什么,如果是,那估计是在等药效发作。
在这种情况下,林负星更要保持冷静,他不是遇事只会大哭大闹的孩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能预知,但他或许可以掌控。
现在林负星需要做的,便是在药效发作前尽可能详细的观察环境。
林负星下床,可他仿佛失去了对双腿的控制权,刚一触地,脚底猛的软了,整个人跌坐在床边。他勉强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没有高楼林立,反而安静又荒芜,和a区截然相反——这里应该在边境线附近,应该是一栋别墅,有钱人总喜欢再在边境线附近再购置一套房产,度假,或者干别的事情用。
然后是书桌,上面很干净,三个抽屉,没有装东西,再然后是衣柜,书架。
林负星将房间里每一样东西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意识已经撑到尽头,开始渐渐模糊,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
林负星捂住后颈,似乎能感受到滚烫的信息素从指缝中喷薄而出。
如果信息素能有形状颜色,那此时此刻,一定已经溢满了整个房间!!
操了。
别他妈晕过去。
林负星重重咬破嘴里的伤口,血腥味使他清醒几分,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处,他能感受到药效的作用在他四肢八骸翻腾,源源不断的吞噬他的意志和气力!
他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拉开,有人走了进来。
林负星不需要回过头去看那人,他闻到了那人信息素的味道,汽油味,刺鼻又恶心。
只有b区的车辆才使用汽油这种旧能源,这让林负星想到许久未清洗的大巴后排座位,一发动,浓浓的汽油味从发动机中涌出来,令他本能的想要反胃。
而这个人,就是刚刚试图触碰他的那个人。
姜危普。
他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头发专门用头油打理过,一身骚红色的西装,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油腻,而他并不知道自己给人如此感觉,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松开领带,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药效终于起来了,我可等太久了。”
姜危普一把握住林负星的手腕,他有手汗,掌心黏糊糊的贴在手腕上,随着他的动作,袖口被拉起,上面有个深且明显的齿痕。
——林负星在无意识状态下咬的!
“滚!”林负星甩开他的手。
姜危普眯了眯眼眸,再度伸手,却被林负星反手握住,双手配合,虎口用力,将他双臂从背后锁住。
挺有劲。
林负星以这个威胁般的姿势站在他身后,香甜的信息素溢满整个房间。
姜危普舔了舔嘴角。
真不错,林庭送来的omega,果然是极品。
姜危普玩过太多omega,每一个都是主动爬上他的床,又娇又乖,玩的多了,反而有点审美疲劳,激起了他另一层兴趣。
他喜欢野的,喜欢会反抗的,越反抗他就越兴奋,姜危普格外享受那种掌控欲,把一个野兽,或是野猫,一步步驯服,变成自己的东西。
往往越野的,在床上越浪。
没有一个alpha不喜欢这种感觉。
尤其这个人,真的是极品。
身高腿长,没有一丝omega的柔弱气,却又浑身上下都是omega的香甜。
真是个不错的玩具。
小野猫被下了药,已经太累太累,却还死死擒住他,试图挣扎。
这感觉——
姜危普甚至不需要回头,就能想象到oemga咬牙想要撑起意识的表情。
他在喘气,他控制不住信息素,他一定红了眼睛。
每一处都刺激着姜危普的神经,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omega拆吞入腹。
姜危普轻松挣开钳制,死死抱住林负星,将他整个人抵在墙边,闭上眼,看不见时,能最大程度欣赏omega身上的信息素。
草莓味,真好闻啊。
被这种人触碰,林负星只觉得浑身犯恶心,手肘向后拐,却被另一只黏糊糊的掌心握住。
“没用的。”姜危普在他身后说话,“药效起来了,你根本挣脱不开。虽然第一次是用这种方式,但没关系,我会教你,我教你怎么享受……”
不等他说完,林负星猛的踩上他的脚背,随后手肘再次向后撞去,那么多年的架不是白干的,林负星知道哪里被撞击会最疼。
姜危普吃痛的松开手,林负星趁机踹向他的膝盖。
林负星给自己争取了喘息之机,但刚刚那一连串的动作同样用尽了他全部力气,药效侵吞他的意识,他只能跌跌撞撞走向门边,尽可能离姜危普远一点。
他这一系列动作太过流畅,姜危普完全没想到一个已经被下了药的omega还有这种手段,他没站稳,险些摔在地上,撞倒了床头柜的杯子。
玻璃碎片溅开一地。
其中一块玻璃碎片飞溅到他的脚边。
他快速搜寻房间里有什么,凳子?不行,他现在举不起来凳子。
真可笑,日天日地的林负星现在能
被一副药搞成这样子。
姜危普直起身,慢悠悠的接下领带,脱下外套。
真野啊。
越野越让人想要狠狠凌虐,让他哭,听他在自己身下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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