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的英式早餐,香气扑鼻,杰森对在厨房里忙碌的阿福打招呼:“早上好,阿福,布鲁斯还在睡吗?”
阿福用迷人的腔调回道:“是的,布鲁斯老爷总要等到中午才起来。”
对于韦恩家的主人总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早午餐一起吃这一点,阿福已经是懒得管了,而小罗宾却因为平时要上学,所以总是起的比较早。
不过杰森有午睡的习惯,一天的睡眠时间超过10小时以上,阿福和布鲁斯从不觉得他睡得多,因为小孩子就是要能睡才长得高,以前老管家还老嫌迪克睡得少呢。
想起理查德少爷,阿福垂眸沉思,对方今天就要回来了,而老管家却不知如何和杰森说明这件事。
别误会,阿福知道杰森对迪克有一种竞争心理,这个孩子的安全感很低,很敏感,所以总是很努力的希望自己能配上罗宾的名号,不想输给他的前任,并且羡慕得甚至有点嫉妒迪克黄金男孩式的性格。
偏偏布鲁斯最初就像很多个其实对育儿知识没那么了解的家长一样,以为对孩子说一些拿他和其他孩子比较的言语,可以督促孩子更加努力。
杰森的确被“如果是迪克就不会这么做”之类的话刺激得更努力了,但布鲁斯现在也意识到了这类言语的后遗症,偏偏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
但同时无论是布鲁斯还是阿福,都能看出杰森对于蝙蝠侠和前任罗宾的崇拜心理,他也许是期盼着见到迪克的,但迪克也许不会这么想。
阿福最初不赞同布鲁斯让又一个孩子跟着他去打击犯罪,而让杰森接手罗宾的名头,也对布鲁斯、迪克之间本就僵硬的父子关系起不到任何缓解的作用,倒不如情况会朝相反的方向发展。
但最后阿福还是告诉了杰森,迪克今晚会回来的事情,毕竟这是无论阿福说不说都一定会实现的事实。
杰森愣了一下,很平静的点头说好,但阿福看见少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排除竞争心理,杰森对自己的前任初始好感值并不低,且不提他小时候有好几次看到罗宾掠过哥谭的夜空,也不说哥谭大部分青少年对于蝙蝠侠、罗宾这对“活力双雄”的崇拜,杰森以前赚的最多的那笔“蛋糕”生意,就是因为迪克才得到的。
即使那是杰森的黑历史,而且迪克还摸过他的腰,但杰森认为那只是迪克想学布鲁斯一样艹个花花公子的人设,所以他决定当这事从未发生过。
哪怕迪克很可能不记得这事了,但杰森一直记着并认为自己欠了迪克一个人情。
所以杰森主动提出今天一起和阿福去采购食材,而在路上,杰森询问了阿福有关迪克喜欢的菜式。
这是一个讯号,代表杰森希望能与迪克友好相处,阿福很高兴杰森能这么想,并为此行动,但心里有点担忧这孩子会被现实打击到
即使忧心忡忡,阿福还是用温雅的语调告诉杰森,迪克喜欢奶油蘑菇汤、麦圈。
“麦圈?”
杰森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他以前经常以杂牌麦圈和法棍为食,法棍还好,不仅能吃还能打人,麦圈真心味道不行,还要拿热水和牛奶去泡,杰森那时候哪里有热水和牛奶啊,干吃的话口感噎得慌。
他果断道:“那我今天做燕麦奶香甜饼好了。”
阿福摸摸他的头,微笑:“杰森少爷总是很喜欢尝试新的菜单和做法。”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老管家喜欢杰森的原因,这孩子的确有时候挺粗鲁和暴躁,但他的心却很柔软善良。
不过迪克是晚上才回来的,而且他可能未必赶得上晚饭,所以杰森先试着才午餐时试做了一次奶油蘑菇汤,虽然是第一回 挑战这个菜式,但布鲁斯给了好评。
“那阿福,如果理查德赶得上晚饭,我就做这个,他赶不回来,我就做小甜饼。”
杰森拉着阿福的手晃了晃,用有点撒娇的语气道:“准备做晚饭的时候叫我一声,我们一起做。”
阿福纵容的看着他可爱的小脸,杰森现在个子还不高,看谁都要抬头,当他仰着脸蛋微笑时,没有人能拒绝得了他。
下午杰森出门去参加花滑社团的集训活动,蝙蝠侠的训练让杰森拥有了更胜他人的反应能力与敏捷,他本身的滑冰天赋也不错,上冰半年左右,已经可以跳两周跳了,花样滑冰有六种跳跃,从易到难分别是后外点冰跳(T跳)、后内结环跳(S跳)、后外结环跳(lo跳)、后内点冰跳(F跳)、勾手跳(lz跳)以及阿克塞尔跳(A跳)。
大部分人从小开始练习,也未必能出三周跳,而杰森现在已经在尝试着攻克2A了,安德莉亚老是和他吹自己能跳2A,主管花滑社团的体育老师,也就是杰森现在的教练艾德认为他很有天赋。
即使花样滑冰是很吃童子功的运动,但杰森拥有力量、灵活以及不错的柔韧性,以及敢于挑战的勇气,不怕艰苦的毅力,听说他还经常和韦恩先生参加极限运动,能玩极限运动的大多是胆子够大、心态够稳的大心脏人士,这些都是成为优秀运动员的特质。
这位曾是职业运动员,退役后发福成大胖子的秃顶中年给了杰森一个建议:“如果你能出三周跳的话,杰森,我觉得你就可以尝试着去参加一些专业的赛事了,你拥有成为职业运动员的资质。”
杰森噗的笑出来:“开玩笑的吧?花滑号称冰上芭蕾,是带有艺术性的运动,我只是跳跃天赋比常人好点而已,光会跳是做不了花样滑冰运动员的吧?”
“的确如此。”
教练点了点头,他的眼中带着欣赏:“但艺术也是多样的、包容的,花样滑冰运动员可以有很多种风格,阳刚的、阴柔的、古典的、诙谐的……再容纳一个杰森.陶德也没有问题。”
这句话触动了杰森,他有点害羞的移开眼神,结巴的问道:“您、您真的觉得我可以吗?”
“你可以去尝试,因为只有尝试,才能触碰到可能。”
杰森总是对那些认可自己的眼神没有抵抗能力,所以他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去尝试进行更难动作的训练。
珊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欢迎加入魔鬼的麾下,我当年就是这么被艾德坑进专业赛事组的,你接下来会被训练到想死的。”
杰森不以为然,再累的训练还比得上罗宾就职培训吗?
回家的时候,阿福告诉杰森,布鲁德海文发生了点小案件,迪克可能需要明天再过来,他们可以先吃。
杰森有点遗憾:“好吧,但我还是和你一起下厨好吗,阿福。”
阿福欣然应允,并对杰森的燕麦奶香小甜饼送上好评。
原本杰森以为今天还和以往一样,他和布鲁斯出去夜巡,然后在凌晨回家,被阿福赶去洗漱睡觉,还享用了一杯睡前牛奶,他总觉得自己太矮了,比好多同龄的男孩矮半个头,但杰森内心是希望将来变成一个高大的男性的,那样的身板才有男子气概。
但他的后腰被某抢劫犯用钢管抡了一下,原本杰森没当回事,准备上床睡觉时才觉得很疼。
小伙子爬起来,准备去翻医药箱,他不想让不及时处理的伤影响到明天的训练。
就在他靠近客厅的时候,他听到了争吵声。
准确的说,是一道清朗的声音单方面的宣泄着愤怒。
“我才离开哥谭半年,你就迫不及待的找了替代品!罗宾是我妈妈对我的昵称!你却让一个犯罪巷的混混来使用这个代号……”
杰森僵立在原地。
布鲁斯有些疲惫的回道:“迪克,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他都只有13岁,而且他已经是你的兄弟了!”
“不!他不是!”
杰森默默靠着墙,抬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油画,面无表情。
最后,他脱下了拖鞋,垫着脚无声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十二章 他让你开他的车?
杰森有时候会给同社团的小伙伴带些零食,毕竟花滑社团也就几个人,大家对他这个小学弟也都算比较照顾,杰森也有意和他们好好相处。
除去社团老大梅丽尔与和她一起练冰舞的男伴艾维斯,还有杰森的好盆友珊妮外,他在社团里比较熟的还有一个叫彭科的美籍墨西哥裔,叫安雅的黑人小姐姐,叫莉莉的金发女孩,他们都是单人滑,和杰森一起在艾德教练麾下训练,而社团里的另一个主管老师里克先生则带了两组双人滑与两组冰舞。
社团的总人数很少,这也正常,毕竟花样滑冰是小众运动,容易受伤,专业运动员的运动寿命短暂,因为他们需要在冰面上做跳跃,比如三周跳、四周跳什么的,也就意味着人体要跳到半空转体1080°-1440°再落下,而落冰的一瞬间,人体需要承受差不多是至少五倍体重的压力,相当于被象脚踩一下。
除此以外,这项运动还烧钱,业余课程一年就要3000美刀左右,接受系统训练的话,一年学费就在2w美金以上,最顶尖的教练一年的学费则是20wa美刀,聘专属教练的话,费用还要再加。
而花样滑冰又是艺术类项目,所以花滑选手最好再辅修个芭蕾、古典舞、艺术体操什么的,让肢体动作更加优美,这就是另外开销了。
接着是冰鞋,好的专业冰鞋1500美刀一双,如果训练强度大的话还要经常换,大概半年换4双是基本吧,然后还要有备用冰鞋,每个月都要去做一次冰鞋保养。
最后如果要参加比赛的话,花样滑冰世锦赛每年都要换国家举办,而另一项A级赛事花样滑冰大奖赛则有六个分站赛,分别在美国、加拿大、种花、日本、俄罗斯、法国六个国家举办,想要参加总决赛就必须先去其中两站分站赛积累积分,总决赛也是每年换举办地,反正机票钱和住宿费肯定不少。
然后比赛用的节目要找好的编舞去编,而且花样滑冰赛事分2分40秒的短节目与4分30秒的自由滑两项,所以要编两套节目,加起来2w美刀左右。
除此以外,运动员也不可能穿着秋衣秋裤或者是运动服就上冰比赛,所以还要置办考斯腾(赛用服装),短节目和自由滑各一套,如果能上领奖台的话还要参加表演滑,那就是总共三套,好的考斯腾要3000美刀起步,三套9000。
幸好布鲁斯别的都缺就是不缺钱,送孩子滑冰对他来说只是洒洒水而已,杰森学花滑一年的花费,还不足一辆蝙蝠车十分之一的价格,而蝙蝠车损毁的次数可不少,一年只炸五次都是阿卡姆那年业绩不给力,十次才上合格线。
珊妮吃着杰森带过来的燕麦奶香甜饼,享受着浓郁的奶香与清甜融为一体,伴随着软糯适口的饼干在口中化开又流向自己的食道,几乎要沉醉在这份美味中,杰森的厨艺真的是太棒了!
她看向坐不远处的杰森,那少年正认认真真的系着鞋带,冰鞋的鞋带总是要系得紧紧的,确保不会在他们做旋转、跳跃时突然松开才行,否则很容易发生意外,毕竟花样滑冰被称作“冰上的探险之旅”,风险是比一般运动高的。
珊妮发现杰森总是喜欢坐在角落里,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另一半脸藏在阴影中,眉骨与鼻梁的部分就如雕塑一般,眼窝深邃,绿色眼眸如同清幽的湖水,在阳光下时又带着剔透的蓝。
她第一次见到杰森的时候,杰森看起来比同龄人瘦弱矮小很多,一看就知道长期营养不良,现如今他被韦恩家的好伙食养了大半年,不仅个子长了不少,繁密的头发也黑得像乌木,有着最好的皮草上都没见过的光泽,细嫩的肌肤白得像冬季的初雪,本就俊丽的外貌惹眼到锋利的程度。
花样滑冰是青睐美人的运动项目,长得好的人在冰上比常人更赏心悦目,自然更容易拿到更高的节目内容分,杰森上冰肯定比别人占便宜。
毕竟是校草嘛。
珊妮曾在校友纪念室里看过少年时代的布鲁斯.韦恩、还有杰森的养兄理查德.格雷森的照片,他们同样是颜值非凡的迷人男性,只能说韦恩家专出黑发蓝眼美男子(杰森眼睛是绿的,但这点影响不大)的传闻是真的。
一家三代校草也是没谁了。
她过去坐在杰森边上:“你昨天不是说哥哥会回家吗?怎么样?和真人相处的感觉如何?我听说你哥在学校的时候超受欢迎。”
“对了,他战绩还比你辉煌,一个人打了半个橄榄球校队呢。”
说着,珊妮就哈哈笑起来。
杰森拧开一瓶水,淡淡回道:“他朋友有事,就没回来了。”
珊妮啊了一声,有点遗憾:“难怪你把小甜饼带过来给我们吃,这是隔夜的吧?”
杰森嗯了一声:“只是一晚上,这种饼干要三天才变质,现在吃也安全得很。”
“我没嫌弃这个哦,反正你做的东西就算隔夜也很好吃。”
珊妮又塞了一个小甜饼在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我只是好奇那个万人迷格雷森到底是怎样的人,现在学校还流传着他的传说呢,你知道的,喜欢他的女孩特别多。”
一个和老爸吵架吵到口不择言的叛逆青年,但依然是万人迷,听说是少年泰坦的核心人物,深受团队信赖与正义联盟的成熟超英们的看好。
是那种再叛逆也比杰森受欢迎,比他更好的前任罗宾,现任夜翼。
杰森垂下眼眸,想起芭芭拉掩饰的不怎么样的排斥与防备,就差不多能明白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了。
布鲁斯原本说过等到暑假时,杰森可以去少年泰坦,尝试锻炼团队合作的能力,可他最终选择借口要进行花滑训练,而拒绝了这个提议。
没人知道杰森昨晚抱着双腿靠在床头,盯着窗外的月光直到凌晨四点才迷迷糊糊睡着,对于前任罗宾不喜欢他这件事,杰森出乎意料的没有愤怒,哪怕他以往总是表现得很愤怒。
他只是心底有点冷而已。
敏感的少年知道其实自己刚到韦恩家的时候,连阿福都隐隐有点排斥他,只是那位老人的善良让他最终接纳了杰森,但不是每个人都像阿福一样。
所有人都认为杰森是比迪克.格雷森更差劲的那个,但他绝不会放弃罗宾,这个身份现在是他的,是布鲁斯选了他,这证明蝙蝠侠认同了他,蝙蝠侠就是对的那个,杰森发誓他会做得更好,证明他配得上罗宾这个名号!
在杰森.陶德进入韦恩家的第8个月,迪克第一次回家,却完全没有和自己的继任者打个照面的意思,他在半夜赶回韦恩庄园后先是和蝙蝠侠大吵一架,甚至动了拳脚,然后气哼哼的去了少年泰坦,准备暑假期间就和小伙伴们浪了。
他不想承认那个入侵自己家庭、夺取自己过往代号的小混混,看在阿福的份上,他决定当杰森.陶德不存在,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避开就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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