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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还没驾崩(穿越重生)——柚子猫

时间:2020-08-13 08:44:51  作者:柚子猫
  楼苍不着痕迹的弯了下嘴角,随诸鹤一并走了出来:“吐蕃养它的人说羊驼靠辨味记人,王爷身上是不是有它不喜欢的味道?”
  诸鹤很愤怒:“本王平日都好吃好喝的养着它,你看给它养得肥头大耳!哪有它不喜欢的味道?”
  楼苍到底也不是专业人士,只得轻轻拍了拍诸鹤:“可能是怕生,以后会好的,不生气了。”
  诸鹤:“……”
  诸鹤偷偷摸摸回头冲羊驼翻了个鬼脸,然后踩六亲不认的步伐趾高气扬的走了。
  平时这个点儿已经到了摄政王沐浴休寝的时间。
  等楼苍和诸鹤散完了步,德庄早已在温泉池内为诸鹤备好了热水和绵巾,方便摄政王随时去用。
  温泉汤的位置就在诸鹤主寝不远,热气袅袅蒸腾。
  楼苍大概也知道这个时辰到了休息的时间,正要开口告辞,便见面前的摄政王回头,伸手拉住了自己的袖口。
  用尽所有耐心等待了一晚上,终于到了鹤鹤最为期待的时刻!
  诸鹤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左眼下的泪痣仿佛在月华之中熠熠跳跃。
  他微仰了下头,嘴角弯出一个十分真诚的弧度,殷红的唇瓣张合:“楼将军如若不急,不妨与本王一起沐浴完再走?”
 
 
第31章 
  或许因为是在摄政王府, 诸鹤只着一身玄色长衫, 夜风卷起他的衣角,显得整个人脆弱又单薄。
  似乎见楼苍不答, 诸鹤有些着急, 微微仰起头,又问了一遍:“本王府内的温泉池是请最好的匠人造的,还很大,足够两个人用的!将军不跟本王一起吗?”
  这邀请几乎直白的不可思议。
  而发出邀请的人眼神真诚, 看过来的时候似乎含着满满的希冀。
  楼苍怔了怔,向来笃定的心无法控制的游移片刻,才道:“王爷,这不合礼仪。”
  诸鹤:“……”
  诸鹤不乐意了:“跟本王一起沐个浴怎么就不合礼仪了?你放心,本王允许你占本王便宜!”
  面前那人的神情无比灵动, 和在南疆那晚的月色一模一样。
  一瞬间,楼苍只觉得一股难耐的渴漫上喉头。然后顺着咽喉渐渐烧灼,烧得他连呼吸都不匀起来。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若……摄政王还想让我多留片刻,那臣等您沐浴便是。”
  这倒也行。
  反正葫芦兄弟也不一定非得要一起沐浴。
  诸鹤抿抿唇,大概思忖了一下, 便点点头,装模作样的道:“也好,那你就在寝室等等本王,很快就好。”
  诸鹤的很快和楼苍所想象的很快明显并不一样。
  摄政王主寝的温泉距离寝室不过相隔之距,木质结构隔音不好, 温泉汤中的声音几乎不绝于耳的传入楼苍耳中,扰得他避无可避。
  先是普普通通的水声,再是用脚丫子拍打水面的啪啪声。
  然后又传来诸鹤五音不全的自选吟诗目录:“本王,全天下最伟大无双英俊非凡的大历摄政王,政绩过人,仁爱有德……”
  “鹤鹤我是一只鹤鹤,鹤鹤鹤鹤鹤鹤……”
  楼苍:“……”
  大抵全王府内上下没一个人敢告诉摄政王隔音这个问题,堂堂摄政王自己每次进去都是享受,也未曾料到隔音的毛病。
  楼苍在外听了一会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向来冷峻刻板的嘴脸微微扬了几分,带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英明神武的摄政王终于泡好了
  汤泉,也没唤旁人进来伺候,随手披了件宽松衣袍,便从温泉中走了出来。
  他乌墨色的头发上还向下不时滴着水珠,一滴一滴晶莹的从他精致的下颌弧线滚落下去,然后没入松松系着的衣袍里。
  那衣袍被摄政王穿得极垮,只在腰间扎了一条云带,两边肩膀的领口没有收好,露出肩头和胸片大片的苍白肌肤。
  楼苍这才发现,诸鹤的皮肤较寻常男人似乎白得过分,而且似乎是从南疆归来后少了日光暴晒,越发显得白净异常。
  向这边走过来的诸鹤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男人的目光,懒洋洋的在美人榻上偎了下来,像只全身骨头都是软的猫,放肆的打了个哈欠,转过身道:“还没到睡觉的点,闲着也是闲着,楼将军来为本王擦擦头发?”
  楼苍:“……”
  堂堂一国的大将军,自然从没做过为别人擦拭头发这种小事。
  但楼苍沉默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将一旁的棉巾拿了过来。
  这种时刻往往是诸鹤打瞌睡的好时候,他半眯着眼睛,享受着来自楼苍的服务,一边还要去撩拨,手指时不时抬起碰到人家的手:“轻点轻点,哎左边没擦到,这里。还有右边。”
  楼苍:“……”
  楼苍微低着头,身前的人衣襟大开,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能一眼便看尽诸鹤的全部身形。
  纤细的骨架,和胸片的艳红色的两点。
  楼苍手中的动作猛的一顿,下意识从诸鹤身边退开了些。
  诸鹤本来正靠在塌上晃脚丫子玩,见动作停了,还以为是楼苍工作完毕,于是一转头,笑嘻嘻的道:“擦完了?那我们睡觉吧。”
  楼苍一僵,半晌才道:“请摄政王……莫要玩笑。”
  “这怎么就玩笑了?”
  诸鹤拉了下已经穿着仿佛如同不穿的衣服,从塌上光着脚跑了下来,几步便到楼苍面前,“本王想你的紧,才急火火的把你叫回来。结果你这么三贞九烈的,不愿意?还是只给本王看不给本王吃?”
  楼苍:“……”
  楼苍向来知道诸鹤直接,却没想到只用于女子的话有一日也能用在自己身上,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王爷,臣并非此意。”
  诸鹤已经不太高兴了:“本王让你回来
  ,就是因为想要你。大男人之间又不是女孩子家家,你用手帮帮本王,本王也会帮你,你哪里吃亏?”
  楼苍:“……”
  面前的人发丝还泛着潮气,眼睛却出奇明亮,纤细的手骨从宽松的衣袍中露出来,像是要拉人入魔的精怪。
  那股从方才便烧灼肺腑的渴再次汹涌的席卷而来,楼苍花费了很大功夫,才再次将渴意盖了下去。
  好在连续听了好几句这话,楼苍终于慢慢习惯成自然。
  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放软,带着几丝轻哄的味道:“王爷,臣亦心悦。你,故更不可慢待于你。”
  楼苍顿了顿,“再过几日便是新年元日,臣父母会与臣一并进宫。王爷若是愿意,可否等与臣一并见过父母之后,再……”
  诸鹤这下终于听懂了。
  人类为什么这么多规律,非得要见过父母才能上床?!
  上床和见父母有直接关系吗?
  看楼苍似乎绝不妥协的坚定,自己又没有更好的人选。
  诸鹤只好在心里算了算离新年还有五日,撇了下嘴,重新抬头跟人确认:“见过父母,你就满足本王的要求?”
  楼苍微微垂下视线,与面前的人四目相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了抚诸鹤的乌发:“好。”
  心想的事没能达成,虽然有了楼苍的许诺,诸鹤依旧不情不愿,时时刻刻都准备再作个大妖。
  他一会儿说腰疼让楼苍给揉揉,一会儿说脑袋因为看奏疏看多了让楼苍给按按,一会儿又说腿疼。
  全身上下都疼了一遍后,诸鹤终于满意的窝回了床上,颐指气使道:“你等本王睡着了再走。”
  楼苍:“……”
  楼苍摇了摇头,轻声道:“好,等你睡了我再离开。”
  诸鹤便十分得意的将自己圈进被子里。
  楼苍俯身帮诸鹤掖好被角,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开口道:”王爷,南疆时臣送你的那块玉佩怎么没见你带在身上,可是不喜?”
  诸鹤:“……”
  诸鹤的瞌睡虫一下子飞了老远。
  他张开眼,眨了两下,稳如老狗的道:“哦……如此贵重之物,本王怕不小心丢了,就放起来了。”
  楼苍心下又软了几分,伸手将诸鹤额前的碎发别去耳后:“无
  妨,你戴便是。”
  诸鹤深知多说多错的科学这里,立马闭紧了嘴,挺尸般的装死了过去,看上去睡得全天下第一香甜。
  楼苍又在旁边安静的陪了装死的诸鹤许久。
  就在诸鹤即将马上装不下去的时候,终于听到身旁的人站起身的动静。
  紧接着,露在锦被外的脚被人轻轻握住了脚踝,仔细的放回了被中。
  楼苍站直身子,停留片刻,手中似乎还有方才床上那人脚踝不盈一握的触感,却已经转瞬即逝。
  好在……还有五日,便能拥有这个人。
  他顿了顿,闭了闭眼,走进桌前,喝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苦茶,转身向屋外走去。
  夜色已经入了后半,燕都打更人的更声寂寥的传来。
  楼苍正要回自己府中,方走了几步,却见一辆印着宫印的马车在面前的巷口停了下来。
  来喜从马车上匆匆跳下,一路小跑来到楼苍身边:“奴才见过镇国大将军。”
  楼苍识人能力向来极好:“你是太子身边的……”
  “正是!”
  来喜笑着对楼苍拜了拜,“殿下才进燕都,听闻将军也回来了,特意派奴才赶紧来请。”
  来喜停了停,又道:“只是请您去之前,殿下让奴才问问您……当初向他许的承诺,可还作数?”
  作者有话要说:鹤鹤:想找个人睡觉好难哦,鹤鹤苦恼。
  晏榕:孤可以。
  鹤鹤:睡未成年人要坐牢的!!鹤鹤不坐牢!
  晏榕:……
  ——
  这一更算昨天的,今晚应该还有一更。出差在外时间不稳定,宝宝们不要嫌弃!
  啾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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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虽然这话问的再委婉不过, 但楼苍还是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看了面前的马车一眼, 那车架皆由乌金木制成,虽看上去低调, 却绝非是一个小太监能单独使用的。
  楼苍道:“末将何德何能, 劳太子殿下亲自前来,还望殿下出来一叙。”
  停顿片刻,马车车轿前的珠帘由内掀开。
  一身太子服的晏榕从车中走了出来,温和道:“将军果真慧眼如炬, 深夜前来,叨扰将军了。”
  楼苍行了个礼:“不敢。听闻近来江北大定,太子殿下日夜辛忙,不知何时回的燕都?”
  “今夜刚到。”
  晏榕笑道,“才回宫中, 就听到将军今日被摄政王请去了府上。孤心里不太安定,正想去将军府拜访,没成想在这里碰到将军。”
  他微微一顿,望向楼苍,温声道,“当年父皇驾崩, 摄政王篡权,将军曾对孤允诺,大统之位不可变,定会辅佐孤登基称帝。如今两年时间已过,孤想问问将军, 原先的承诺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
  楼苍道,“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晏榕眉目清朗,面上丝毫不显阴霾之色,朗声道,“将军不必多虑,孤只是见将军以前与摄政王之间关系势同水火,而您又对他颇多不满之词。似乎从摄政王南疆之行之后,您对他反而和缓不少。”
  楼苍拧眉:“殿下切勿多想。臣与摄政王之间无论是何关系,如何变化,都绝不会影响先帝遗诏之命。一年之期很快便到,届时,臣必会依照先帝遗书,排除万难,扶持您继位登基。”
  燕都的夜风凉意习习。
  晏榕听明白了楼苍话中的意识。
  他既没有否认自己与诸鹤之间关系的变化,也没有撇清两人的关系。
  只一瞬间,一股不知为何陡然涌起的愤怒从晏榕五脏六腑里涌了出来,起初并不剧烈,但随着楼苍的每一个字,越少越烈。
  晏榕只得不着痕迹的让开视线,笑了一下:“那摄政王呢?将军,自古王权之争从来都是成王败寇,不是孤非要去争,但若是放摄政王轻易离开,必将祸患无穷。”
  楼苍道:“臣会看好他。”
  晏榕一愣。
  楼苍显然也立即意识到了自己这句话接的有些过快,随即停了停,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声,“说来话长……本来臣是想等殿下回宫之后再行拜访,从长计议。但今夜凑巧说到这里,殿下,臣并非爱绕弯的性子,便直说了。”
  二人虽年纪相差近十岁,但心中都有江山百姓,自许多年前便关系甚笃,晏榕的骑马射箭都是楼苍亲自教的。
  相识数年,晏榕也几乎从没见过楼苍说这么多话。
  尤其是为另一个人,说这么多话。
  晏榕儒雅道:“楼将军请。”
  楼苍思忖片刻:“如今北狄王病重,大乱将起,南疆已稳,大历东西两方皆临深海,可保无忧。”
  晏榕心沉了几分:“将军这是何意?”
  楼苍道:“臣深知摄政王此人心狠手辣,独断专权,视人命如草芥,断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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