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管左谦羽的反应,径直离开,在他走到门口时,一声怒吼从身后传来。
“沈煜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都已经和我结婚了,为什么还想着他!”左谦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彻底暴发。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从小到大因为身体不好,所有人都让着他,惯着他,其中又以沈煜朗为最,现在沈煜朗对他一反常态,态度如此冷淡,他哪里受得了。
“是苏南那个贱人,是他勾引你的对不对?你明知道你要跟我结婚了,还对你纠缠不休,果然下贱。是了,他要带他那个半死不活的妈出国治疗,手里肯定缺钱,所以他想爬你的床,拿自己的身体换钱。这样下贱的人,谁知道他为了钱爬过多少男人的床,在医院的时候,不就是跟那个姓贺的医院眉来眼去——”
“够了!”沈煜朗蓦然转过身来,一声喝斥,“我不想听到你说这些话。”
左谦羽被他吼得有些发懵,在他的记忆里,沈煜朗可从来没这样大声跟自己说过话,眼睛立马红了,眼眶里含着水花。
“你、你为了那个姓苏的贱人,吼我?”
沈煜朗眉头紧皱,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能够看得出,他在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今天忙了一天很累了,你身体不好不要这么激动,我去隔壁的客房,你早点休息吧。”他说着转身继续往外走,而左谦羽似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走出两步,沈煜朗又顿住,他没有回头,沉声说道:“苏南跟我在一起两年,从没跟我要过一分钱,他带自己的母亲去国外治疗,也没有跟我提过。其实我知道——”说到这里,沈煜朗的声音有些发涩。
“就算我想拿钱给他,他也不会要的。”
说完,沈煜朗再不停留,走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说:沈渣渣: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哼!
这段剧情苏南暂时下线~主要是为了解决左谦羽~
话说差一点就忘记更新了,今天出去吃火锅,鸭血好嫩好好吃~一碗鸭血被牙签划开,颤颤巍巍的被倒进牛油辣锅里,煮得越久越香,但是就算煮的再久也好嫩,一咬满嘴都是汁,啊,想一想我就又流口水了】
第52章
沈煜朗躺在床上的时候,还能听到外面左谦羽发脾气摔东西的声音。沈煜朗其实知道左谦羽的脾气不太好,被惯得有些娇纵,可以前他不在意,现在却觉得有点烦。
如果换成苏南,他一定不会这么无理取闹。
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沈煜朗顿时一怔,所有的情绪慢慢沉淀下去。
沈煜朗不敢放任自己去想苏南离开的事情,他听着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思绪不由回到很久以前,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那时候,左谦羽的身体还没有这样差,整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煜朗哥哥”长“煜朗哥哥”短地叫他。那时,他是有些烦的吧,一般男孩子都不愿意带比自己小的孩子玩,因为根本玩不到一块儿去。
左谦羽长得秀气,胆子又小,还爱哭,常被其他的小孩取笑叫“小姑娘”。在一次左谦羽被其他小孩欺负的时候,沈煜朗站出来帮了他,从此左谦羽就黏上他了。
沈家与左家有生意往来,又是住在同一个小区,父母便时常让他带左谦羽玩,不要让其他的小孩子欺负了他。沈煜朗没怎么放在心上,依然故我,左谦羽跟着就让他跟着,虽然他不是很情愿,但也不会特意赶走左谦羽。
变故发生在那个落霞满天的黄昏。
他们一群小孩子跑到一个暂时停工的工地探险,那里盖的房屋已经成形,四面的墙围了两面还有两面是敞开的。他们踩着水泥台阶,楼上楼下地疯跑,把能够去的地方都跑了一遍。
沈煜朗和几个大些的男孩在前面带路,他们体力充足,跑得飞快。几个年纪小些的孩子跟不上,像尾巴一样挂在后面,追着他们从这里,跑到那里。
——谁也不知道,左谦羽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直到他们玩累了回到家,沈煜朗也没有想起左谦羽来,想当然地以为左谦羽早就回了自己家。然后在吃晚饭的时候,左谦羽的妈妈打来电话问,沈煜朗才知道,左谦羽没有回家。
发动所有人,找到深夜,终于在那个工地的地下室找到了昏迷过去的左谦羽。小小的孩子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膝盖磕破了,流了很多的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目紧闭,那个时候,沈煜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开始恐惧死亡。
左谦羽被送去医院,害怕加上失血,本不该让他昏睡那么久。之后检查结果出来,左谦羽有罕见的血液遗传病,这次长时间的昏迷不醒,是因为正好病发了。
沈煜朗的父亲狠狠揍了他一顿,骂他不该丢下左谦羽,如果不愿带人家玩,那也应该好好说清楚,把人安全送回家。而不是明明接手了人家,却没有尽到照顾的责任。
一向喜欢跟父亲对着干的沈煜朗,那次一言不发,被打的时候也硬扛着不吭声。后来左谦羽的妈妈安慰他说,那是左谦羽身体里自带的病,跟他没有关系,不怪他,让他别放在心上。
而从那之后,本就不甚健康的左谦羽,身体就变得更差了,三天两头地往医院跑,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小尾巴一样跟在沈
煜朗屁股后面了。沈煜朗反而收了心,不再每天往外疯跑,而是用大量的时间陪伴左谦羽。
在沈煜朗心里,如果不是他的疏忽,或许左谦羽就不会发病,不会一病这么多年,没法过正常的人生活。他对左谦羽有深深的负罪感,这种负罪感促使他对左谦羽无限退让,几乎有求必应。
多年来对左谦羽的照顾形成习惯,沈煜朗内心深处的愿望,是有一天能够彻底治好左谦羽的病。只有这样,他才能从过去的事情里解脱出来。
治好左谦羽,几乎成了沈煜朗的执念,所以在发现苏南的血能治好左谦羽时,他那么欣喜若狂,没有半分犹豫地去接近苏南,想尽办法将他锁在自己身边。
如今,苏南将血换给了左谦羽,左谦羽的病好了,不再需要苏南的血液,却又突然恶化。
兜兜转转这么些年,他想要的,似乎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还在失去。
沈煜朗将胳膊横挡在脸上,盖住了眼睛,躺着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苏南的那天。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左谦羽又发病了住进了医院,沈煜朗在病房陪了他半上午,哄着他把饭吃了才离开。沈煜朗原本想去找左谦羽的主治医生,问一下左谦羽最近的情况,却听到了一翻对话。
似乎从一批献血者的血液标本里,找到了一种可以治愈左谦羽病情的血液,医生们只是讨论,还不能确定是否可行。并且,即便确定那份血液标本确实可以治愈左谦的病,所需要的血量也非常大,远不是一次献血能比的。除非那名志愿者能主动自愿供献给左谦羽血液,不然也不可能实现。
沈煜朗从医生口中知道了那名志愿者的名字。
——苏南。
之后经过调查,沈煜朗找到了那名志愿者,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是跟自己同一所学校。
沈煜朗在学校的图书馆看到了他,那是一个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少年,唇角似乎天然带笑。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支起画架,正在画图书馆窗外一片绿色充盈了整个视野的爬山虎。
阳光透进来照在他身上,少年执笔作画,嘴角含笑,仿佛一幅定格的画。
沈煜朗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心里涌动着的那些起起浮浮的情绪,他以为是欢喜,欢喜于,他找到了一个能够治好左谦羽的人。
或许是他站在那里看得太久,窗边的少年转过头来,对他歉意一笑。
“不好意思,你是要用这个地方吗?能不能稍微再等一会儿?我很快就画好了。”
他趁机问少年名字,少年扬唇一笑,眸底生光。
“你好,我叫苏南。”
【作者有话说:这章解释了沈渣渣为什么这么在意左谦羽,顺便再说一下,没有这个病!我编的!为啥这个样我也不知道!】
第53章
沈煜朗没有去上班,毕竟是刚结婚,即便是他想去上班家里人也不同意,非得让他在家多陪左谦羽几天不可。本来左谦羽还想要跟沈煜朗去蜜月旅行的,但被沈煜朗一口回绝,借口说左谦羽身体不好,不适合长途旅行。
左谦羽也没再说什么,身体不好是他能拿捏沈煜朗的最大本钱,却也限制了许多事情。就比如他们结了婚,沈煜朗根本不跟他同房,更别说是碰他,理由也是他身体不好。
这让左谦羽气得不行,又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明明之前跟苏南在一起时,可不见沈煜朗说什么不行,他宁愿碰苏南也不碰他,不正好说明沈煜朗还想着那个苏南吗!
左谦羽感到羞辱,不敢随便向沈煜朗发脾气,只能在心里把苏南恨得不行。
沈煜朗起床后,按往常的习惯先自己锻炼了一会儿,完了去洗澡吃早餐。这个时候左谦羽还没有起来,沈煜朗想着他或许是昨天太累,交待了保姆一声给左谦羽准备好的早餐,沈煜朗就没有再管,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虽然不能去公司上班,但在书房通过电脑远程操控也是完全可以的。
快十点的时候,左谦羽端着一杯咖啡来到书房,面上不见一点昨天发脾气的任性模样,他轻咬着嘴唇,带着几分歉意地对沈煜朗说道:“煜朗哥,你工作这么久累了吧,我给泡了咖啡,你休息一下吧。”
沈煜朗对着电脑,头也没抬,“放那吧。”
左谦羽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很快又掩去,开口时声音依旧柔柔的,“煜朗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不是故意朝你发脾气的,就是太生气了,没能控制住自己。”他咬着嘴唇,脸上露出委屈神情,“你知道的,我太爱你了,一点不能容忍失去你的可能。”
他说的深情,然而沈煜朗却毫无所动,甚至眉峰轻蹙了一下,显得有丝不耐烦,只是左谦正低头诉说着委屈,没有看见。
“我没有生气,你出去吧。”
即便生气,愤怒的对象也是他自己,而不是左谦羽。
沈煜朗眸光微闪,脑海中一个模糊的人影闪过,他很快制止住了自己,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沈煜朗那样明显想赶自己出书房的口吻,让左谦羽咬了咬牙,面上闪过恼恨不甘。他不想才结婚第一天就跟沈煜朗吵架——虽然昨天已经吵过一场。
左谦羽站起身,慢吞吞往门外走,目光依依不舍地望着办公桌后的沈煜朗。可惜沈煜朗从头到尾都没有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来,没有看他一眼。
“煜朗哥——”左谦羽在门口站住,忽然喊了一声。
沈煜朗皱了下眉头,又松开,终于抬头看了过来,神色很淡,隐隐透着不耐烦。
左谦羽紧握住手指,压下心底涌起的不甘,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我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公众号:西图澜娅万事屋,这别墅里的房间我都可以使用吗?”
左谦羽的私人物品,加起来比沈煜朗还多,在两人结婚前几天都陆陆续续搬了过来,只是堆放在那里,还没公众号:西图澜娅万事屋过。现在两人既然已经结婚住在了一起,就需要接纳彼此侵入各自的生活。
沈煜朗微微皱眉,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嗯,谢谢煜朗哥,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左谦羽带着善解人意的笑走出书房,回身将门关上。
沈煜朗没将这段插曲放在心上,埋头继续工作。这样过了不知多久,书房外响起一阵嘈杂的喧嚣,似乎有不少人
来了别墅。开始时沈煜朗没在意,以为是左谦羽一个人待着无聊,叫了朋友来玩。
可过了一会儿,那嘈杂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响声。
这是在拆房子吗?
沈煜朗眉头一皱,坐不住了,起身离开书房。
别墅的客厅里,被各色各样大小的箱包堆满,一大群人围着左谦羽,被他指使着团团转。
“把门口过道的那个花瓶撤了,换上这个绯红色的花瓶,小心一点,这可是专门请大师定做的,碰坏了一点,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这边的衣服还有鞋子,搬到二楼楼道口左边的那个房间,里面没用的东西都搬出来,我要把那个房间改成我的专属衣帽间。”
“哎这些衣服别动,这些是要放到卧室里的。”
沈煜朗站在二楼的栏杆处,越看皱眉越皱得紧。
他从来不知道,多出来一个人会这样麻烦,明明以前苏南搬过来的时候,他根本都没什么感觉。除了有人给他做饭,想找人睡觉更便利外,没对他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怎么到了左谦羽这里,就这么惊天动地呢?
除了专属于沈煜朗的地方,卧室,书房,健身房这几个地方,左谦羽没动外,其他地方都没逃过。哦不,卧室也没逃过,左谦羽把自己常用的一些私人物品,统统放进了卧房,跟沈煜朗的摆放在一起。
偏偏他现在是这栋别墅的半个主人,做这些都无可厚非。
只是,苏南曾在这里住过两年,每一个角落都有他存在的痕迹,现在看着左谦羽一点点把这些痕迹抹去,沈煜朗的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看到左谦羽要去动苏南的画室时,沈煜朗终于忍不住出声,“住手,你在做什么?”
左谦羽正叫工人把画室里所有的画都收起来,各种价值不菲的画具也被随便扔在地上,到时候会像垃圾一样被扫出去,扔进垃圾桶。
而那些画,工人的手段也很粗暴,他们不懂欣赏,主家说是些无用的东西随便处理了,他们当然也就拿这些看着还挺好看的画当废纸废布。
一些画被扯下来扔在地上,纸张破裂了,画布被揉成一团,画框画板也被随意的扔在地上,画上还多了好几个明显脚印。
沈煜朗双手微颤,目中冒出不可遏制的怒火,“谁让你们动这个地方的!”
这里的每一张画都是苏南一点一点亲自画下的。这里的画具,有些是苏南自己买的,大多比较普通;有些是沈煜朗送给他的,基本都是高级货。
但不管是普通的画具,还是高级昂贵的画具,在苏南眼中并没有什么区别,他都非常爱惜。在苏南第一次收拾东西想要离开这里时,他把自己所有的画都收了起来,而对那些画具,他没打算带走,却也仔细地打包收起来,封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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