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暗挑了下眉,这游景挺能忍啊?
“任泽,第二。”任泽睨了眼谢池,惜字如金地介绍了下,并没有握手的意思。
谢池点了下头,并不自讨没趣。
[任泽这拽的二万八万的,不知道还以为他第一呢,敢甩脸色给景神看,什么玩意儿啊,人凭什么惯着他?]
[我家小甜心任泽就这样,你有意见?]
[小甜心?什么鬼称号?]
[这三人一块好养眼啊]
[游景和这刚进来的风格有点像耶,但我怎么觉得……人家比游景好看呢]
[这人谁啊?我没看过他的片]
[池神!!我池大佬!!我给你们疯狂安利他!!池崽我又来了!!]
[池神?很厉害么?拍过什么片啊?]
[刚拍完僵尸片!!超帅的!!给你们安利《僵尸爱人》!月度最值得看的紫片!]
[僵尸片?那他肯定很正直!我比较喜欢邪气一点的小哥哥,那他肯定不是我的菜了]
[月度最值得看的紫片是游景的《死神》吧?]
……
等待其他人的当口,谢池扫视了下屋内。
眼前的木桌陈旧破败,上面密布着虫蚁啃噬的痕迹,桌子从正中间裂开,刚好裂成了一棵焦黑的没有枝桠的树,光看上一眼,就能让人产生不好的遐想。
房间里灯光昏暗压抑,周围的长柜上似乎摆满了小物什,谢池看不清那些东西,干脆走过去细看。
任泽在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谢池,嘴唇翕动,似乎在自言自语:
“哥哥,你还说你是宇宙无敌第一帅和宇宙无敌第一厉害!你骗我!”
“我怎么就不是了?”任泽脸更臭了。
那是个有点娇俏可爱的女声:“面前站着的那个比你帅!边上坐着的比你厉害!”
任泽被戳中,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呵斥道:“任冉!”
任冉才不怕她哥,“我说的都是实话嘛。”
她盯着谢池眼睛发直,赞叹道:“这个哥哥真的好帅,特温柔,笑起来肯定很好看。”
“不许犯花痴!给我回去呆着去。”
“知道了嘛哥哥,你讨厌死了。”
任冉乖乖回去,任泽臭着一张脸,在背后盯着谢池,恨不得在他背上戳个洞出来。
人陆陆续续都进来了,谢池和陆闻打了个招呼,看清了长柜上的东西。
那都是一些小玩意,铺满了周围的长柜。有氧化发黄的泥塑,有破旧的八音盒,八音盒中央是个断腿的新娘,有女人戴的戒指,不过上面似乎染着血。
生长在血培养皿里的一朵白蘑菇、屏碎了的老式手机、似乎装着尸油的香水瓶、藏着人眼珠的龙眼壳……
乱七八糟,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但明显都透着点诡异,和恐怖沾点边。
他正看着,龙眼壳里的人眼珠意外滚了出来,在长柜上拖出一条黏黏糊糊的痕迹。
谢池没什么反应,边上的任泽却皱紧了眉头,捂住鼻子,一脸嫌恶。
谢池数清楚了面前这一块儿小玩意的数量:56,然后按照面积比,大致估算了下,这里至少有上千件这样的东西。
坐着的游景适时介绍道:“这些物什,每件背后都藏着段恐怖故事,节目会随机挑选几件出来,让我们进入恐怖场景,体验故事,完成闯关。”
谢池一怔。
任泽皱眉看游景:“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几人纷纷看向游景,眼里透露出同样的困惑,隐隐带着戒备。
还没进入节目前,节目的内容是完全对参加者保密的,但游景却似乎……提前得知了。
游景平易近人地笑道:“我母亲是三线,所以我会多知道一点。”
谢池眉梢微挑,影二代?
剩下几人脸色变了变,目露忌惮。
在这的都是新锐,是一群人中的翘楚,难免有些傲气,半分钟后,却有两三人拥到了游景跟前,温言好语地同他说话,大约是想套信息。
游景颇有风度地应对着,眼里透着几分自得。
任泽不屑地讥笑了声,抬眸瞥了眼无动于衷的谢池,突然觉得他顺眼了点。
新锐互相认识的阶段很快过去,几人的手机同时响了——
[《恐怖串烧》第一串正式开始。]
字刚黑下去,本就昏暗的房间里,灯突然熄了,周围漆黑一片。
陆闻立即走到了谢池身边。
房间内突然安静,只能听见新锐们紧张的呼吸声。
慢慢的,上千件物什中,一件亮起了荧光。
几人纷纷看去,那是根断指,断指处还流着鲜血。
[开启故事《断指》。]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宿不是传统意义上副cp,不算副cp,解释起来会剧透,反正为走剧情用的。
第47章 恐怖串烧(2)
竞技综艺《恐怖串烧》并不是在电影院播出, 观众并不需要支付冥币购买观影票,它对所有观众开放,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门槛。观众如果感兴趣, 只要在开播时间打开手机点进《恐怖串烧》节目,就可以实时在线观看。
app数据显示, 每期《恐怖串烧》的观众数在8w左右, 如果当月新锐榜比较耐打,慕名而来的观众多, 观众数还会有所突破。
几只鬼窝在一起, 边磕瓜子边惊讶道:“这期竟然破十万了!”
“半年来人气最旺的一期了吧?”
“是啊, 我每期都看,这期新锐死忠贼多,全跟着过来了。”
“那倒是, 我粉任泽,哈哈哈他妹妹太可爱了,一个死傲娇妙变少女, 反差萌有没有?任泽涨粉真贼快,感觉他会把其他几个带过来的死忠全部吸走。”
“哈哈哈哈新锐在线互吸, 看谁超强吸力。”
“感觉第一游景没跑了, ”一只鬼轻啧一声,压低声神神秘秘道, “我听小道消息说,嘉宾里有游景他妈,就刚挤上三线的那个。”
另一只鬼瞪大眼睛:“那是他妈啊?!我之前没关注游景,还能这样?!这不是作弊吗?嘉宾权重那么大……”
“那也要游景自身素质过硬啊, 他第一本来就板上钉钉,这不是做二手准备保险么。”
“切, ”那只鬼一撂手机,“那没劲,毫无悬念,早知道不看了。”
节目切入第一个故事时,那只鬼还是真香了,默默拿起手机。
手机屏幕上一片漆黑,中央突然蹦出一段血字。
——“老人家说,六指之人天生破相,乃不详之人,命途坎坷,注定一生贫贱,但第六指又万万不可割下,否则……后患无穷。”
观众心头一跳:“有点意思啊。”
血字消失后,屏幕中央出现了只手,那只手的大拇指外侧竟多了一根手指。
多出来的那根手指从大拇指下面的指节延伸出去,长度刚好和大拇指持平。
六指和拇指的指甲片上,用马克笔分别画了两个小黑点,从前端看,像极了双头蛇,四个小黑点是蛇的眼睛。
那两节连在一起的怪异的指头,像是吐着蛇信的毒蛇,在黑暗里窥伺,邪恶莫名。
……
医院手术室里,马上要进行手术,医生正整理着器械。
已经是深夜,医院有点老了,又不是什么正规大医院,手术室里的光没那么亮堂,微微发黄,对能见度倒是没什么影响,就是显得有点不干不净的。
无影灯里,还活着的小飞虫在里面扑棱,虽是垂死挣扎,也弄的灯光微微颤动。
手术台上躺着个眉目清秀的男生,他听着耳边冰冷器械的轻微碰撞声,身体不住发抖,漆黑的瞳孔在灯光的照射下,逐渐开始涣散,恐惧在里面扩散蔓延。
“别怕,只是场小手术,很快就好了。”年老的医生安慰道。
男生僵硬地点点头。
麻醉师带上手套,接过助手递来的针管,将一整剂麻药推了进去。
男生疼得眼泛泪花,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摆脱被嫌弃的命运,就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男生右手食指动了动,缠上自己的右手的大拇指,去触碰拇指外侧多出来的那根指头。
等他再醒过来,那个让他憎恨了十几年的肉条就要消失了。
再也没有人会嘲笑他,会用奇异的眼神看他,疏远他,爸爸妈妈也不会再怪他给他们带去了霉运。
他马上就要是个正常人了。
男生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
手术灯亮起。
男生闭上眼的前一刻,医生们还在闲聊下了这台手术去吃什么,男生安心地陷入了昏迷。
……
“吧嗒”一声,医生将割下来的断指丢进铁托盘。
锋利的手术刀上沾染着血,医生撂下刀,最关键的步骤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止血和缝合交给助手就可以,他拿过铁托盘:“我拿出去给他家属看看。”
部分医院的确有这样的习惯,手术切割下来的东西会向家属展示,说明病理和具体情况,好让他们放心。
“好。”其他人应下,有条理地忙碌着。
男生的右手上,大拇指外侧的指头已被割掉,源源不断的血流出来,配上他身下绿色的幕布,说不出的诡异。
医生出去,门外两个中年人正在争吵。
“你干嘛背着我偷偷给他钱?7000块切一根手指,有必要么?又不碍事,长着就长着呗!”中年女人身体臃肿,穿着件绿色短袖,衬得脸更加蜡黄憔悴。
矮小男人才四十多岁,头发已经因操劳白了一半,他气得脸红脖子粗:“你就忍心看着他那些同学嘲笑他?你知不知道他们怎么讲他的?你眼里只有钱啊?不为儿子想想?”
女人被指着脸骂了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撇嘴道:“被说几句会死啊,又不吃人家大米!而且非要弄掉,干嘛上这么大的医院,找个小诊所不就好了么,7000,这医院指不定坑了咱多少!”
“别吵了别吵了!这是医院,保持安静!”医生呵斥了声,那二人才终于止住。
“过来看看。”医生道。
二人凑进去,看着医生用镊子夹起一段带血的手指给他们看,满脸惊恐地后退了步,差点叫出声。
医生道:“这个切面是这样的,你家儿子右手拇指最底下没有长多余的骨头,不会有难看的凸起,所以手指缝合后,疤痕恢复的好的话,基本是完全没影响的,和正常人没区别……”
一滴血自指头切断处滑下,滴答一声,滴在了发黄的瓷砖上,二人咽了咽口水:“好,好的,我们知道了。”
“老严,不好了!”手术室里突然传来了助手的尖叫。
医生顿时冲进去:“怎么了?!”
助手颤抖着手指着他身后的心电监测仪,那里已是一条直线:“没……没心跳了!”
医生猛地转身,听着那一声漫长的“滴”,满脸难以置信:“怎么会?!”
这么小的手术,怎么会这样?!
他冲过去准备救人,手术台上躺着的男生却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吓得手术室里的所有人齐齐后退,胆小的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灯光闪了两闪。
男生僵坐着,漆黑的瞳孔十分空洞,他机械而缓慢地转头,看向了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脸上逐渐勾勒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背后的心电监测仪上,男生的心跳又神奇地恢复了……
医生护士受到这一番惊吓,纷纷感到虚脱,总算有惊无险,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男生自行从手术台上爬下来,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点惨白。
手术室里莫名凉飕飕的。
男生机械低头,盯着托盘里那根沾血的断指,声音带着点异样的生硬:“我可以带走它吗?”
医生愣了下:“当然可以。”
病人要求,当然可以带走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有个护士忍不住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它?这东西放在哪儿都不好,被人看到了吓人,最好埋起来。”
她也是好心,男生却看向她,笑得瘆人:“埋起来太暴殄天物了,我会让它物有所值的。”
那个物有所值好像意有所指似的,护士心里一阵发毛。
男生抓起托盘里的手指握在手心,转身朝手术室外走去。
男生走到俩中年人面前,笑着说:“爸爸妈妈,我们回家吧……”
俩中年人拌着嘴,骂骂咧咧地离去,似乎是为花了冤枉钱而心疼。
明明是三个人,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却只照出了……两个大人的影子。
护士惊恐地捂住了嘴巴,拼命眨眼,定睛再看时,那里明明是三个影子,两高一矮。
护士暗暗松了口气,这夜班上的,疑神疑鬼的。
……
谢池醒来,发现他在个ktv包厢里,包厢布置的有点土俗,玫红偏紫的灯光,赤红的墙壁,五颜六色的闪耀地毯。
他正坐在绛紫色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二十来瓶还没开动的啤酒,包厢里坐满了人,呛鼻的烟糊味蔓延,乌烟瘴气的。
这些边吞云吐雾又笑嘻嘻打骂的人,还偏偏年纪贼小,脸特别青涩,估摸着也就十六七岁,都是未成年。
谢池低头打量了下自己,表情怔住。
他穿着件闪亮的黑T恤,T恤前面印着某游戏战队的巨大logo,衣服其实还好,主要是裤子,蓝色牛仔裤上斜挂着条锁链,他只稍微一动,就刺啦作响。
叛逆不良青少年?
看样子在故事《断指》里,他是拥有“人设”的。
同一时间,同样的一幕在其他九人那里发生着。
《恐怖串烧》里,演员会被分开,单独进入故事,体验相同的剧情,只有这样才能维持公正,体现出演员的真实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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