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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的父亲怎么一下变成了危险人物了？聂川下意识的看向何启星，但是也没有多问, 阳光的面孔，此时有些严肃。
他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几十个人来。
何启星抖了抖唇。
“不行, 我得去看看，否则我怕我一辈子都弄不明白我父亲到底还瞒着我什么。”
聂川拍了拍何启星的肩膀，“我跟你一起。”
“这是我们父子两的事情。”
何豫南是他的父亲，他应该不会伤害他，聂川就不一定了。
“他不是还是我父亲的旧友吗？我这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父亲的名字，这也算是沾了点关系。”
那点关系算什么啊。何启星不知道该说什么。
“拗不过你。”
聂川立刻将他们两准备行动的事情告诉了莫筱将军，也报告了他们有机甲，或许能够在法庭内部做包围何豫南，来一场内外夹攻。
这个计划很快被莫筱批准。
聂川将自己手里举着的牌子交给了身后不远处的林书言，然后拉起了他，将他和何启星马上要离开的事告诉了林书言。
林书言顿时不赞同了起来，一向温润的嗓音都有些上火，“聂川，你干什么去？这群人可是你带来的，你不能走。你一走大家的心都定不下来。”
“现在最主要的事已经不是抗议了，法庭内部可能发生了巨变。在这里，我们两个珈林的预备机甲兵，可能是唯一的战力。”
“莫筱中将也批准了我们的行动。”
中将批准？林书言瞳孔微缩，紧抿住了唇，看了眼离得不远的同学们，问聂川。“那其他同学怎么办？要告诉他们吗？”
为了表达他们只是来和平抗议的，大家都没有带武器，身上连个能源枪都没有，要是发生危险，敌人有武器，他们除了死，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聂川揉了揉头。
“这就是我担心的问题。要是危险发生很有可能我带来的人就是第一批炮灰。”
一群手无寸铁的贵族子弟学生，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人质选项吗？
“聚在一团，光凭我和星星两个人保护不了那么多人。”
聂川是个alpha，他严肃起来，也有种说一不二的意味。
“所以我们必须冲出去，直接冲到“危险分子”面前，将危险阻止在靠近手无寸铁的人之前。”
乌黑的眸子成熟了些许，林书言从来没有将聂川当成是个alpha，这次突然有了些触动，但是此时显然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
聂川又嬉皮笑脸地拍了拍林书言。“所以副会长大人，帮我定个民心，撒浪嘿哟。”
何启星已经走去了十米多远。
聂川也马上追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做着戏，愤怒的质问“星星！你怎么能跟你爸走呢，这事儿我不同意，你给我回来，你听到没有！你要是今天走了，我跟你绝交。””
林书言目送着两个人离去，在同学们和媒体围上来问他时他解释道。
“何启星同学最后还是决定要跟他父亲离开，会长想把他追回来。”
“大家继续抗议吧。会长马上回来了。”
…………
靠着何院长之子的身份何启星顺利地混进法庭内部，但是聂川被拦了下来。
几次冲过来伸着手。
“何启星，你给我过来！我们打一架，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老爸一劝你就走，还抗议呢，回家吃奶去吧。”
“你就是怕打不过我，所以才故意进去的吧。呵，上回竞赛场输给我就这么怕我啊。”
何启星抽了抽眉头，像是被激怒了。“谁怕你。”
两个人就在大厅。一个在安检前一个在安检门后，正吵着呢，旁边冲出来两伙人，敲晕了两边的狱警，看着傻在原地的两位学生，给他们拍了拍掌。
“别搁这儿演兄弟反目成仇了，快进去吧。我们是莫筱将军的人。”
聂川接下来的台词一噎。
原来莫筱将军早就准备了内外夹击的计划。
“是。”聂川敬了个军礼。
“我父亲他还能活着吗？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他犯了什么其他重罪。”
“你父亲修改了这里的安保系统，还想启动自毁装置。”
“如果他成功，这里半个小时内就会成为废墟。”
顾忌到何启星的身份，他们又委婉了一点。
"当然，你父亲为了你，准备去关闭自毁程序的事，可能可以成为减刑的依据。"
何启星紧咬着下唇。
“好，我明白了。”
“莫筱将军让你们进去，就是因为何豫南好像还有一丝良知，你要是能劝住你父亲自首，应该罪不至死。”
“你们身上有机甲，要是有战斗发生，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我们就在你们身后，你们不行，我们再上。”
何启星心里有点高兴。
能够不用武力，这是最好的选择。
“好的，我一定劝住他。”
…………
清隽的眉微微皱起，顾桓问。"跟聂岑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还得从鸣晶说起。”
“聂岑发明了鸣晶。”
他一直以为给聂川玩的那盒鸣晶弹珠，是何豫南想嫁祸聂岑做的局，但是按褚风渊的说法。
聂岑竟然真的跟鸣晶的事有关。
难道，他们没有误解聂岑？
褚风渊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撑在下颌上刮了刮。
“要是早知道聂岑和聂川的事，我也不会被何豫南蒙到今天，比起双胞胎实验耗时耗力，把聂川抢过来可方便太多了。”
看褚风渊怨气重重的模样不像假的，顾桓继续听了下去。
“你现在应该也已经知道了。不是所有鸣晶都可以控制虫族。”
“鸣晶分成两种，一种是你的精神力做的鸣晶，另一种是……其他人的精神力做成的鸣晶。”
“样子都差不多，但是普通的鸣晶最多储存一下多余的精神力，传达一下原来施与精神力时的记忆，除此以外就是一块废石。”
“而你的精神力做成的鸣晶，可以控制虫族。控制精神力c等以下的人类。”
说这些的时候，褚风渊看着顾桓的眼神像是盗墓者看到了古墓里的黄金，哪怕明知危险重重，仍旧垂涎不已，念念不忘。
顾桓冷冷地瞥了过去，褚风渊才收了视线。
“这两种鸣晶的价值差距巨大。”
“就像硬币的两面。聂岑只看到了鸣晶是废品的那一面，他并不知道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有多大的价值。”
“何豫南知道那个鸣晶的价值。”
“你觉得，聂岑一家的死，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是何豫南。顾桓抿了抿唇。
聂岑夫妇活着，如果虫族大军入侵首都，鸣晶的存在会立刻暴露，聂岑夫妇死了，连找替罪羔羊的时间都省了。
何豫南要杀聂岑的理由比褚风渊要杀他们的理由多的多，而且更加顺理成章。
“不可能。”
顾桓很快发现褚风渊说的话中有漏洞。
“哪怕你不知道那里隐居的人是聂岑。”
“虫族突然在孵育期现身。”
“你不可能不去搜那个虫族的残骸，你怎么会没有发现那个虫族是被人控制的？”
褚风渊是多小心敬慎的人，出现这样不寻常的事，不可能毫不在意的让事情就这么过去的。
褚风渊鼓了鼓掌。“不愧是你。”
“我说他可能和虫母有关，就是因为当时我立刻派人赶去，翻找了一翻，那具虫族遗体里根本没有鸣晶。”
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了。
“要不然是真的意外。要不然……"
"何豫南和虫族的关系就说不清楚了。"
第124章 自首
听到这里, 顾桓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如果事情真的和褚凤渊说的一样。
那……聂川和何启星, 不就有仇了？
…………
站在控制室里的何豫南回转过身，看到自己的儿子就站在门口, 这件事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他也正在等着他。
何豫南启唇道。
“就知道……瞒不住你。”
“你太聪明了。”
何启星撇了撇嘴。“这还是您二十年来……第一次主动夸我。”
何豫南摇头, 走过了控制室的几把椅子，走到何启星面前, 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
“虽然没有说出口, 但是你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孩子。”
何启星绕过他父亲的身躯, 看向控制室内部的情景。
警员还有之前见过的大队长全都昏昏倒地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安保系统的屏幕就在中央自毁的倒计时并没有关闭, 只是延长了时间。
听说太子殿下已经借用法庭星的另一套备用系统，正在尝试侵入这个系统，如果能改掉权限，就能把这个自毁系统也给关了。
所以就算他不能劝他父亲自首, 只要他能为太子殿下的人侵入系统拖延时间，依然能以攻折罪。
何启星的视线落在父亲的肩膀上, 他们两的身高相差无几。
“父亲。以现在的事实的事实来看, 您的话完全没有说服力。”
“假如我真是您引以为傲的孩子，我怎么会对您一点都不了解。”
“连您到底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何启星一向平淡的声音卡了一下，透着远视的玻璃眼镜, 他看向自己的父亲。
“显然我资格不够，能力不够，您根本没有把我当做亲儿子。”
这么多年他为了证明自己是优秀的, 希望从父亲那里得到一句夸奖，做了多少努力他父亲看到了吗？不用承认他有多优秀，只要他能看到都可以。
“你怎么会这么想。”
何豫南放下了搭在何启星肩膀上的手，似乎因为何启星的话受了伤，表情有些沉痛。
“你母亲走了以后，我们父子相依为命，你是我最亲的人，没有之一，我什么也不跟你说，都是为了保护你。”
“如果我不把你当儿子，我怎么会回来想接你走。”
何启星微微抿了抿唇。
这也是他胆敢独身一人过来劝何豫南的理由，聂川也被他堵在了这个控制室外。
因为他觉得何豫南还是在意他的。
“那您告诉我，帮顾桓将军越狱的事是怎么回事？”
其实何启星之前就觉得顾将军不管是进监狱还是越狱都有些太突然了。
里面很有可能有人插手，目的就是带走顾桓将军。
顾桓将军对整个帝国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如果带走顾桓将军，不仅是军区会损失一员大将那么简单，更会扰乱民心，毕竟如果顾桓将军都是叛徒，大家对上层的信任感当然会被削弱，谁也不能保证其他人不是叛徒。
可以说得上是一箭双雕了。
如果顾桓将军不是叛徒，他父亲是褚凤渊的手下，然后帮褚凤渊谋划了一切……何启星觉得他父亲就算不是死刑，恐怕这辈子也得在牢里度过了……
何启星稍微报了一线希望，希望他父亲是有苦衷的，别是幕后boss。
“就像你想的那样。”
“是我让他进了监狱又亲自带走了他。”
ln001星自从废弃了以后，就已经成了他的后花园。
发现双胞胎的异常举动，他顺其自然地埋了个伏笔，让顾桓发现ln001里他自己的日记本，引他回忆起自己曾经在那里生活的记忆。
让顾桓失去其他人的信任，再亲自带走他。
何启星没想到事情还是朝着他最不想的发展方向发展了，他紧握住了拳。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会跟叛国的事有什么牵扯。
他在他心中一直是那种最清高，甚至有点孤芳自赏的学者，跟那些权力斗争毫无关系。
要说权利，他父亲已经做到研究院的最顶峰了，能有什么不满足的，才会让他行事这么诡异。
都变了，变得不像他父亲了，或许他根本从来没有认清他。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桓大人……他不该被束缚在这个帝国里。”
“这一点，哪怕他还不理解，甚至背叛了我。我也不会改变。”
何豫南看向控制室门外，似乎意有所指。
他已经知道顾桓不是真心要跟他走了。
何启星不明白他父亲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为了顾桓将军？不是为了其他什么人？比如说褚凤渊公爵？
“不管您是为了谁，趁还来得及，赶快自首吧。”
“您现在还有退路。”何启星劝道。
听到儿子跟他说自首的事，何豫南轻笑了一声，眼中依然波澜不惊，毫不动摇。
“你是对我的事了解的太少了。”
“如果我留下，按帝国的法律绝对会被判处死刑。”
“你说的自首这条后路，根本不存在。”
“启星，你难道要亲自送自己的父亲去断头台吗？”
何启星如鲠在喉。
在何启星挣扎沉默的时候，何豫南伸手伸向何启星，声音带着一些虔诚。
“走吧。作为我的儿子，你有资格去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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