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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号019(无限流派)——西西特

时间:2020-08-19 09:44:04  作者:西西特
  陈仰的心情很复杂,没曾想他之所以还记得武玉,不是因为她没被重置,而是因为他们重置后的社会关系有交叠的部分。仅此而已。
  “03它……”陈仰半晌问。
  “它是阿景送给我的。”武玉打断陈仰,她又笑了一声,这次的笑容和前一个不同,温暖中掺杂几分感伤,“我在B区做任务的时候看到了一对警犬,查出它们生了三个孩子,老大老二都在B区,只有老三不在,也不知道阿景是什么时候去了那,他死之前都不跟我说。”
  陈仰听到这明白了过来:“那03为什么认识我?”
  “它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盯着我看,你不会不知道。”陈仰又说。
  武玉没睁开眼睛,神色麻木:“03熟悉你的原因只有一个,你也进过B区的任务点,和它接触过,只是你被重置了,忘了。”
  陈仰往椅背上一靠,当初那个宠物医生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小狗以前不叫的话,只有一种可能,怕生。”
  “你朋友那让它不舒服。”
  “它更喜欢你周围的环境,所以它会叫。”
  “它喜欢你。”
  “人与人不同,狗也与狗不同,每只狗表达喜爱的方式都会不一样。”
  陈仰捏了捏手指,03的基因和普通的狗不同,哪怕他重置了,它还是认得他。
  “这像不像一个游戏,我们是玩家?”武玉忽然出声。
  陈仰没给回应。
  “可这不是游戏,我想卸载不玩了都不行。”武玉讽刺道,“死也死不掉,只能死于任务相关。”
  武玉把手放进了被子里面,只有任务分高的任务者才会有二次重置,也就是比其他任务者多一条命。
  这是她的最后一条命了。
  她的心态已经碎烂了,下一个任务来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
  “这个世界是虚拟的,假的,青城相当于是一个主城,康复院是重生点,所有任务者都集中在主城,剩下的要么是还没长大的小任务者,要么是Npc,任务者会有一段人生阅历,一个复杂或简单的社会关系,他是你父亲,她是你母亲……修改一下基因组成一个家庭,实际上他们是陌生人,没有任何关系。”武玉轻飘飘地抛出来一枚重磅炸弹,“真实世界应该已经灭亡了,留下的只是碎片,只有被选中的任务者们才有重新获得生的机会,所以每个任务者都绑了一个身份号,出去了就能活下来,成为某个世界碎片的公民。”
  陈仰口干舌燥:“应该?”
  “我的直觉。”武玉睁开红得骇人的眼睛,残酷地告诉陈仰,“很难理解吗?世界毁灭就像一面镜子破碎了,碎片有大有小,那些大块的被挑出来,做成了我们的任务点。”
  陈仰的面部肌肉绷紧,朝简说任务点是现实世界的碎片,他当时就通过碎片想到了破碎,没敢往下想。
  此时此刻他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朝简没有揭开的十分之一似乎已经被武玉揭开了,他硬生生看见了那一块天地崩裂的黑暗。
  陈仰甚至怀疑朝简料到武玉会揭开剩下的那个角,所以才不进来。那是朝简不忍心告诉他的部分,他用力咬了下食指关节,听到自己竭力冷静的声音:“还是要往前走。”
  “都没家了。”武玉再次闭上眼睛。
  “那也要往前走!”陈仰抑制不住地吼了出来。
  陈仰吼完就跑出病房,他在门口胡乱寻找朝简的身影,人呢,去哪了?不是说在原地等他的吗?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头出现了朝简的身影,他向陈仰走来,眼里是能容纳一切风浪的深海。
  陈仰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朝简,他的额角鼓起青筋,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呐喊 “真实世界还存不存在”“家真的没有了吗”。
  那两个问题蹦到了他的唇齿之间,然而他问出口的却是:“我们是不是真的?”
  朝简微弯腰看他,目光深而温柔。
  那份温柔背后是无限的虔诚和执着,你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陈仰握住朝简的两只手,力道紧了又紧,是真的,我们都是真的。
  必须是真的,这是唯一的信念,不能丢了。
  他要和他对象走到终点,跨过那条线看看外面究竟是什么,究竟有什么。
  .
  陈仰从康复院回去后就生病了,之后他烧退了又起来,反反复复,他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十一月,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冬天。
  “天气预报说下周会有小雪。”陈仰蹲在阳台看小狗抱着玩具鱼啃,余光瞥一眼不远处的盆栽,花苞还是老样子。
  朝简在晒被子,闻言道:“你想吃火锅?”
  “要不怎么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就是懂我。“陈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了,我忘了问你了,你那丑不拉几的花盆……该不会是……”
  朝简道:“是我画的。”
  陈仰松口气,他就说他的艺术细胞不会少到那个地步。
  “那是我临摹的你送给我的画。”朝简又说,“临摹了很多遍,算是比你本人的水平还要高一点。”
  陈仰:“???”花盆上的都丑成那样了,还比他的水平高?那他到底是有多手残?他不信。
  “画不在了,我现在口说无凭。”朝简把被子铺好,偏头瞥陈仰一眼。
  陈仰点头,你知道就好。
  “我想起来一个事,”陈仰趴到朝简背上,“小尹岛那时候,石洞里不是有三幅画嘛,我当时想的是,我不会画画,也不懂画,可是后来回来了,我好像画了李跃?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你会画画。”朝简面向太阳,但他的阳光在他身后。
  陈仰从后面抱住朝简,不敢置信道:“重置前的我是个画家?”
  朝简:“想多了。”
  陈仰:“……”
  朝简覆上环在他腰部的手,指腹一下一下摩挲:“被你画出来的‘李跃’十有八九是我跟你的结合体,你被规则影响了所以看不出来画上的是谁。”
  陈仰眼露迷茫。
  “因为你是个自恋的人,你画得最好的是你自己。”朝简屈指点了点陈仰的手背,“其次是喜欢你的我。”
  陈仰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
  朝简说:“都是老夫老妻了,我不会因为被你亲一口就……”
  后颈一处被温软的触感覆盖,他没了声音。
  陈仰笑:“还装吗?”
  “不装了,”朝简转过身看着陈仰,“哥哥,我想进去了。”
  陈仰尾骨一阵麻痒,他板起脸严肃道:“03还在呢,少儿不宜的话少说!”
  朝简垂下眼皮。
  陈仰翻白眼,来了,又来了,又委屈上了,他还偏偏吃这一套:“好了好了,我们回房说。”
  “那让我进去吗?”朝简得寸进尺。
  “不让……让让让,让你进去,你每次都问我干什么,整得好像我说不让你就不进去一样。”陈仰刚进房间就被朝简压在了墙边。
  “问还是要问的。”朝简扣住陈仰乱动的手,深入吻他,“你说做要有仪式感,开始前发出邀请,结束后接一个有烟味的长吻,约好下次再做。”
  陈仰:“……”曾经的我是个老流氓,我对象是我的信徒。
  这次朝简又用上了文青寄给陈仰的生日礼物。
  全是雨衣,戴了跟没戴似的。
  既省去了事后清理又不会感觉隔一层,对于这样的礼物,陈仰……好吧,还是很喜欢的。
  .
  文青是在下小雪那天回国的,他回来连自己家都不进,直奔陈仰那儿。
  “阿仰,我的拖鞋呢?”文青把行李箱丢一边。
  门外的冷风往里抽,陈仰打了个喷嚏:“在鞋柜里。”
  “以前不都放门口的吗,为什么收起来?”文青冻红的鼻子里发出一个哼声,“是不是栗毛不让?”
  陈仰拦住要往找朝简算帐的文青:“没那回事,鞋是我收的,跟他没关系,他在厨房给你洗水果。”
  “真的?”文青拿掉脖子上面的围巾,“洗的什么水果?”
  陈仰说:“草莓。”
  “哇哦,”文青假惺惺地咧嘴,“真期待呢。”
  陈仰抽着嘴角关大门。
  “还有个人在后面给我搬东西。”文青捏捏酸痛的肩膀,嘴里的口香糖嚼得欢快。
  “靳骁长?”陈仰话音还没落下,他就感应到人来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楼道里上来,肩上扛着一个大皮箱,他身上的羽绒服和皮箱一个颜色,红艳艳。
  “这位向我们走来的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校草赵元同学。”文青蹦跳着鼓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陈仰跟赵元你看我,我看你。
  下一秒赵元就把大皮箱丢地上,他像个归来的游子一样,激动地扑向自己的爸爸。
  赵元距离陈仰还有两寸距离时,一股熟悉的危险气息向他袭来,他的求生欲让他脚下一软,直接跪在了陈仰身前。
  陈仰:“还没过年呢。”
  “礼多人不怪。”赵元扶着墙起来,揉了揉膝盖,他在心里抽自己,不长记性,永远不长记性。
  “那你怎么不对我行礼?”文青走过来,“怎么,我是没你仰哥帅,还是没他高?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我基因不好我能怎么办?我太伤心了。”
  赵元苦哈哈求饶:“哥,文哥,你就别凑热闹了。”
  文青笑嘻嘻道:“那你一会下去给我堆雪人。”
  赵元刚想说“没问题”,就听他说:“堆两个阵营,我要看他们打架。”
  “……”算了,我还是下跪吧。
  .
  文青是在回来的路上碰到的赵元,据他所说,当时帅哥美女在街边缠缠绵绵,跟拍偶像剧似的。
  赵元瞪眼:“我在来的路上就跟你解释过了,那是我同学!普通同学!”
  陈仰想听校园爱情,朝简让他去厨房剥鹌鹑蛋。
  客厅里的赵元还在强调只是普通同学。
  文青拉长声音“哦”了声:“我懂。”
  “校花校草的爱恨情仇嘛,”他双手托腮,“怎么气成河豚了?哎呀,你眼瞎还不让人说了?就你那普通同学,她一直想趁你不注意偷亲你,我坐车里都能感受到她的紧张和决心……跑什么,一米八多的大小伙了害什么羞。”
  文青拿了个草莓吃,真甜,他开心地笑起来。
  赵元跑去厨房找陈仰吐槽:“文哥有时候挺好说话的,有时候真的很难搞。”
  “难搞的时候多。”他从碗里拿了个鹌鹑蛋剥开:“我感觉跟他做朋友全靠缘分。”
  陈仰看着面前的阳光大男孩,他忍不住想,以前的朝简是不是也这样。
  赵元见陈仰一直看他,他有点慌,很怕旁边洗菜的朝简抄起盘子砸他头上。
  “哥?”赵元忐忑地喊道。
  陈仰回过神来:“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做任务?”
  赵元摇头:“海水浴场回来后我就上上学打打游戏,没别的事。”
  陈仰把黏在手上的碎蛋壳弄掉:“那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赵元不明白陈仰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他笑得开朗,“大概就是一边上学一边做任务,毕业后一边工作一边做任务。”
  “如果我能一直不挂,那我解绑身份号以后就会一边工作一边找对象。”
  陈仰挑眉,这孩子活得挺明白的,他说笑道:“你找对象还不容易啊。”
  “我要求高。”赵元正经脸。
  陈仰跟赵元聊起来。
  水池边伸过来一条腿,踢了踢陈仰。
  “赵元,你出去陪文青吧,他一无聊就要上房揭瓦。”陈仰对快要把家里户口本信息告诉他的赵元说。
  赵元闭上嘴巴放下鹌鹑蛋,踩着单身狗的优雅步伐离开了厨房。
  .
  陈仰把剥好的白胖胖鹌鹑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了冲,手肘碰碰身边的人:“你别再洗青菜了,我们四个人够吃了。”
  朝简将塑料菜篮捞起来放一边,接过陈仰手里的一大碗鹌鹑蛋清洗。
  陈仰听着客厅里的声音,忽地说道:“靳骁长是为了文青留下来的啊。”
  “不是,他是想研究虚拟世界。”朝简说。
  “……”陈仰不解道,“那他为什么要跟文青绑定身份号?”一绑定就等于把自己的退路交给了别人。
  朝简关掉水龙头:“我不是他,不知道他的想法。”
  “哎,我也就随口问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像文青说的,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陈仰刷手机,青城的偏远乡镇有不少,本地人口差不多是六百万上下,也许有其它通关的任务者出去了或者留在这里。
  谁知道呢。
  这跟他们没关系,他们要有自己的路。
  .
  火锅烧开的时候,文青举着手机说:“看到没?有蟹棒。”
  视频里传出向东的咒骂:“老子堵在高速上面一口热水都喝不到,你给我看这个,是人吗你?!”
  “噫,你口水都喷上来了,一点都不卫生。”文青把手机一转,镜头从陈仰,朝简,赵元身上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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