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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号019(无限流派)——西西特

时间:2020-08-19 09:44:04  作者:西西特
  然而少年没接。
  陈仰在林月因难堪而发出的嗤笑声里拿走匣子,继续检查,他把里外都细细摸了一遍,反复瞄着盖子上面的一串凹凸,突发奇想:“你们说这是不是文字?”
  大家都愣了一下。
  张延说:“岛上用的是汉字。”
  陈仰指腹下是沉重的年代感:“会不会不是岛上的东西?”
  林月盯着他:“那怎么会在岛上?”
  陈仰手下动作不停,他描得仔细,把几个凹凸死记下来:“留下的,落下的,偷的,捡的,抢的,原因很多。”
  “文字不文字的,我们也看不懂啊。”赵元难得清醒一回,“匣子里的东西还不见了,我觉得不像是老婆子拿的,要不是她,那会是哪个?她那么会收拢人心,岛上还有异心的家伙?”
  “还有还有,”他两手薅着短短的头发,头皮屑轻飞扬,“你们说说,匣子都空了,她怎么不扔掉,反而藏起来?”
  陈仰扭头看赵元:“你是在哪发现的这个匣子,戚婆婆的床底下?”
  “不是,”赵元摇头,“离床很远。”
  陈仰听赵元描述大概方位,眼皮一跳,戚婆婆极有可能是怕这个匣子。里面的东西没了还是怕,不是不想扔了匣子,是不敢。
  陈仰认真思索着,冷不丁地听见赵元“咦”了声:“你脸上的划痕……”
  他正要随意说是树枝划的,就听对方喃喃:“是红色的啊。”
  “……”
  .
  陈仰把匣子往身旁的少年怀里一丢,话是问的赵元:“不是红色的是什么颜色?我现在还是人。”
  赵元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他跟张延林月都没挨着陈仰坐,中了诅咒的这位,他们各有防备。
  张延让林月打开手机对着陈仰,他单手撑着地,身子尽量凑近,瞧了瞧,没瞧出异样。
  “诅咒的情况十有八九是因人而异,身体发生的变化不一样,你不一定就变成蒲公英,也不一定喜欢吃化肥。”张延说。
  陈仰听到后半句,心情不太好了。
  “砰——”
  少年的拐杖扫到了一块石头,陈仰分了神,不再慌自己究竟中没中诅咒的事。
  .
  陈仰几人一商量,回了李大富那。
  年纪越大,诡秘的事见的就越多,戚婆婆的岁数最大,但是暂时不好跟她正面碰撞,长寿的除了她,其次是那几个上了九十岁的老人。
  李老太就是其中之一。
  这会李老太没睡,她一个人佝偻着背站在门口,花白的头朝一个方向歪着。
  陈仰走过去:“老太太,你怎么站在这?你儿子呢?”
  李老太没反应。
  这时候大家的心里就有点发怵了。
  陈仰顺着老人视线停留的方向看看,只有一片火光,他拔高声音靠近她的耳朵喊:“老太太?”
  李老太布满老年斑的脸动了动,苍白的瘪嘴张合了一下。
  陈仰的表情瞬间一变,飞快冲身后几人低声道:“老太太嘴巴里有化肥味!”
  这话一出,张延跟林月立马后退,赵元呆呆站着,反应有点慢,回过神来也跑了。
  陈仰不排除是闻到化肥的气味才中的诅咒,他们能不躲?
  这么几秒时间,气氛就大变了样。
  陈仰用余光瞥一眼远远躲在草堆边的张延他们,默了默,转头去看依旧立在原地的少年,跑不掉拄拐走开是可以的。
  不管是无所谓,不当回事,还是不怕死,总之没走。
  .
  陈仰不指望少年问话,只要待着就行,他担上问话的工作,有意无意的用正常的音量试探:“老太太,刘婶家小儿子又出事了你知道不?”
  李老太这回好像是突然不耳背了:“刘婶家的变成了蒲公英。”
  陈仰咽了口唾沫,点点头:“对,成了蒲公英,说是在棺材里炸了,现在山里烧起来了,我们几个都很害怕。”
  李老太浑浊的眼从他身上移向少年,又去望草堆那里的张延他们:“少了两个。”
  陈仰的头皮一凉:“他们不知道上哪玩去了还没回来。”
  李老太苍老的声音说:“不能乱跑啊。”
  “是,我们也很担心。”陈仰说,“可是现在岛上出了这种事,我们不敢去找他们。”
  “太恐怖了,人死了怎么会变成那样,我们都是无神论者,这世上难道真的有神灵……”陈仰话没说完,就发现老太太伸着脖子凑近自己,头皮更凉了。
  李老太张着嘴,化肥味刺鼻:“有。”她那双浑浊的眼神很散,不知道在看什么,“有啊,有的。”
  陈仰压制着干呕:“那刘婶小儿子真的得罪了神灵吗?他还只是个小孩子,能怎么得罪……”
  “娃,你们几个怎么还不出岛?让大富送你们走,要快啊!要快!”李老太焦急的声音打断陈仰,她又说,“走不了。”
  “大富走不了了,没人送你们出岛了。”李老太眼里的浑浊霎那间褪去,涌出剧烈的惊恐跟悔意,又变得浑浊,她望着火光叹了口气,神神叨叨的,“一个都走不了。”
  门前的空气凝固了起来。
  .
  陈仰见老太太回了院里,他的视线一路跟随,看见了堆放在板车旁的化肥,有十一包,地上放着个空袋子。
  风一吹,那袋子擦着地面飘起来一点,那声响让人全身发毛。
  陈仰小声问一直趴在拐杖上面的少年:“你想吃化肥吗?”
  少年没出声。
  陈仰说:“我现在也还不想。”
  “怎么办,我有点想吐,要憋不住了,老太太嘴里那味真的……”陈仰突然瞪大眼,少年也皱起了眉头。
  李老太腿脚很利索的拿了一把铁锹出来,三两下就在门前挖了个坑,她站进去,把挖出来的土往坑里埋。
  陈仰抓紧少年的拐杖:“她在干什么?”
  少年:“把自己种进了土里。”
  陈仰打了个冷战,结巴着喊:“老,老太太?”
  李老太木然地种着自己。
  坑挖的不深,土埋到李老太小腿,用铁锹背压严实,她的四肢眨眼间就拉得很长,成为一根根的枝干,整个人变成了一棵形状怪异的大树。
  李老太的面部开始扭曲,一点点化作僵硬的树皮。
  目睹这一幕的众人感觉一股寒意缠上他们,从里到外都泛着凉气。
  .
  “你们不进屋,站在门口干什么?”李大富和一对父子跑过来,他看到了陈仰他们看到的,矮瘦的身子猝然僵住,粗噶的嗓子抖得不成样子,“我妈呢?”
  没人回答。
  李老太的头有一半还在。
  跟过来的那对父子吓失禁了,尿骚味很快蔓延开来。
  李大富黝黑的脸剧烈抖动着,他朝陈仰几人吼的更大声,目眦尽裂,神态凶狠癫狂:“我他妈问你们,我妈呢?”
  陈仰在竭力组织语言,少年是置身事外的漠然,张延跟林月在看树,眼里是掩不住的震恐,他们顾不上理会不敢面对现实的李大富。
  赵元的心性是几人里面最青涩的,躲不开李大富要吃人的可怖目光,直接就受不了的崩溃大哭:“你不是看到了吗?”
  “那就是你妈!” 他指着还有一点人皮没变成树皮的老树,冲李大富大叫,“那就是!”
  “放你娘的狗屁!”李大富瞪着布满血丝的眼冲上去,嘶吼着一脚把赵元踹开,正要补第二脚,他通过对方的表情变化察觉到什么,转过脸一看。
  门前老树垂下枝桠,树叶随风摇曳。
  李大富愣愣的,脚下一晃,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头“砰”地一下磕上去。
  下一刻他就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撞开门边的陈仰跑进屋里,出来时手里攥着一把砍柴刀。
  “这不是我妈!这不是我妈!”李大富跑到树下疯狂挥动砍柴刀,淌着血的脸极度狰狞,“怪物,这是怪物!”
  “咔嚓——”
  老树被砍倒在地,枝叶被毁的七零八落。
  李大富踉跄着把砍柴刀一扔,抱起一把断碎的树枝跑进厨房,哆哆嗦嗦的全数塞到锅洞里,神志不清的喃喃:“烧掉,烧掉,都烧掉。”
 
 
第7章 多晒太阳会长高
  李大富砍树烧树的画面,对见证老人种自己整个过程的陈仰来说,和弑母碎尸一个概念,区别是没有血肉模糊,不见一滴血。
  躯体成了树。
  前一刻还在跟他说话的活人,在他眼前变异了。
  先是刘婶家小儿子,接着是李老太。
  烧不尽的蒲公英飞到山下,落在屋里屋外,除不尽,门前砍断的老树只留下一截粗树根,被一把火烧成了黑炭,却怎么也挖不出来。
  这座小岛岁月静好的罩子彻底被打破,四分五裂。
  .
  陈仰他们作为外来人,撞上了岛上的两起离奇事件,以为戚婆婆要杀人灭口,却没想到她只是让船老大送他们出岛。
  以往渔船出海都很讲究,要看涨潮退潮,还要顾着海上的神灵,得让戚婆婆卜算时辰,这次什么都不管了,连夜送走,也不管少的那两个游客,只要他们离开小岛。
  赵元天真的说这么看,戚婆婆还是善良的,不坏。
  没人理他。
  .
  船老大赶牛犁田似的,把陈仰他们赶上船,也不叫他们把看到的事烂到肚子里,什么都不提。
  大概是知道就算他们说出去了,也不会有人信。
  船还是来时那一艘,除了李大富,经验丰富的船员们都在,似乎一切会很顺利。
  然而海上不知怎么突然起了大雾,船一直围着小岛打转,根本出不去。
  陈仰他们又回到了岛上。
  .
  船老大跟船员们都跟见了鬼一样,这雾来的蹊跷,毫无预兆,也不是他们遇过的任何一种,他们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戚婆婆。
  一起过去的还有陈仰几人。
  没多久他们就站在屋里,提前跟戚婆婆打上了照面。
  戚婆婆没立即招呼他们,而是把三柱香点燃,放进搁在堂屋长桌上的香炉里,虔诚的拜了拜,这才掐着串佛珠转身,让他们坐。
  老木的椅子,跟屋里其他家具是成套的,不知道是什么木头,看起来很有古韵,闻着有淡淡的木香。
  屋内点着两盏煤油灯,在香炉一左一右,光线还算明亮。
  戚婆婆靠着太师椅,慢悠悠拨了会佛珠,眼皮耷拉着开口:“雾的事我已经听小成说了。”
  小成这个称呼让陈仰几人有点微妙,满脸络腮胡,凶神恶煞的船老大在她嘴里如同个孩子。
  “那雾一时半会也散不掉,只好让几位继续在李大富家住着。”戚婆婆不徐不疾,姿态庄重沉稳,“如今岛上出了意外,招待不周,还望体谅。”
  这架势,就差开口一句“老身”了。
  戚婆婆停下拨佛珠的动作,端庄优雅的端起茶杯抿口茶,末了将茶杯轻放回去,面容沟壑纵横,目光慈祥的看过来。
  “另外,岛上的风光再好,也比不上自身安全重要,老婆子我希望几位老实待在李大富家,没事不要出门,也别去碰他家门前那棵老树,等雾散了,我会再派船送你们出海。”
  话落就合上眼,佛珠又拨了起来。
  张延看大家都没出声,就径自问道:“戚婆婆,请问李大富现在怎么样?”
  戚婆婆:“疯了。”
  满屋寂静。
  .
  陈仰见老人的腕部挂着个玉镯,色泽剔透,拨佛珠的那只手上还有个血玉扳指,都是好东西。
  被松垮垮的皮肤衬着,有种鲜活跟衰老交错的感觉。
  “那刘婶呢?”陈仰问。
  “也疯了。”戚婆婆悲悯的叹道,“疯了的会伤到其他人,老婆子只好暂时将他们关了起来。”
  众人都没说什么,一晚上就死了两个,疯了两个。还有,人关在哪?真的只是关起来了?
  陈仰观察着这个一百多岁的老人,猜着她在这场诅咒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有没有发现匣子不见了。
  诅咒开始了,来势汹汹,她会做些什么。
  “戚婆婆,我们几个本来都是相信科学的,现在岛上发生了我们听都没听过的事,弄得我们很慌,又不能离开,”赵元哽着嗓子,“我们不会有事吧?”
  说着还打了个抖,不是装的,是真的被吓得魂都要掉了。
  戚婆婆和蔼的看向他:“只要你们配合,会没事的。”
  赵元:“……”
  这话说的更怕了,配合?怎么配合?不会对他们提出奇怪的要求吧?
  半天都没发言的林月凉凉道:“真的是神灵作祟?”
  戚婆婆的慈祥庄雅终于出现了裂缝,露出的是藏在底下的凛然:“姑娘,你这话是大不敬,神灵怎么会作祟,神灵只会赐福跟惩罚!”
  林月摆出松口气的样子:“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们几个不是岛上的人,来了这儿才一天,也没干什么坏事,想必神灵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不过……”她话锋一转,似是不安的自言自语,“就是不知道害死刘婶小儿子跟李大富母亲的到底是不是神灵惩罚,万一是邪物怎么办?”
  戚婆婆这么不带表情的看着她,眼角的皱纹都是深暗的。
  感受到了危险,林月抠着木椅扶手的指甲断开,脆弱的神经末梢在颤,她忍不住想先下手为强,抄起椅子砸过去。
  “戚婆婆,我们先走了!”陈仰登时站起来,拉起低着头打瞌睡的少年,不由分说的给张延赵元使眼色,并让他们叫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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