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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上课时间，顾清辞坐起来，眼前一阵发黑。
还没来得及搞清是怎么回事，寝室门便被大力推开，裹挟着雪松香的怀抱将他包围。
顾清辞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面对贺渊，剧烈挣扎起来。
“辞辞，你听我解释。”贺渊抓住小Omega的双手，到嘴边儿的解释在看清他苍白的脸色时咽了下去。
“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顾清辞躲开伸向自己额头的那只手，“别假惺惺了。”
“你不就是想睡我。”
趁贺渊怔愣的间隙，顾清辞挣脱束缚，一瘸一拐地朝卧室自带的卫生间走。
“脚怎么了？”贺渊从后面拥住顾清辞，死活不让他再挪动一步。
怀里的小Omega微微颤抖，贺渊心都要疼碎了，释放出安抚信息素，抓住小Omega的两手，扣在身前。
“昨天的事真的是误会，我手机开会时没电了，本来想着回酒店联系你，却被主办方邀请去晚宴。”
都这时候了还在骗他，顾清辞侧头，脸颊擦过贺渊的嘴唇，撞进那人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眸子。
不愧是影帝啊，演技超群。
顾清辞打开朋友圈，把白驹那张照片给贺渊看，“主办方姓白吗？可真是有格调的晚宴呢。”
“不是的！我可以让主办方作证！”贺渊反驳道。
“不必了。”顾清辞扭动身体，却被贺渊的胳膊牢牢禁锢住，认命地叹了口气，平静道：
“其实说到底，我并没有答应过你的追求，我们的婚姻还是建立在那份协议上。”
“现在距离约定的离婚日期大概还有二百多天，如果你想提前结束，我没意见。”
“想睡的话，大可以直说，毕竟我们现在还算是合法夫夫，我不会拒绝你任何合理需求。”
顾清辞还想继续说话，被贺渊抢先一步堵上嘴巴。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
“这么急切的吗？老公？”
顾清辞发现，没感情的时候，这两个字竟能叫得如此顺口。
贺渊又低头亲了他脸颊一下，把小Omega扣在怀里转了个身，“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白驹给你的录音是经过处理的，我的本意是，我不会因为外表或是契合度高喜欢你，我喜欢你傻乎乎的样子，喜欢你所有小缺点，不是因为想对你做那些事才追你。”
“我不会和你离婚。”贺渊抱起顾清辞，把人放回床上，拖着小Omega的脸，让他面对自己。
他牵起顾清辞的手贴在自己左胸口。
“感受到了吗？你说离婚的时候，这里都乱了。”
顾清辞有些动摇，指尖仿佛触碰到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内心有个声音不停催促他，别怀疑了，他说的是真的。
“我发誓。”贺渊举起三根手指，“我今天说的如果有半句假话，立刻家破人……”
“别。”顾清辞堵住贺渊的嘴，“我现在还算你家人呢，我不想英年早逝。”
贺渊听得出顾清辞这是信了，松了口气。
顾清辞笑着，又补了一句：
“等咱俩离婚了，你再发誓吧，老公。”
第32章 少说骚话
贺渊拿开小Omega堵在自己嘴上的手，配合道，“别这么说宝贝儿，我会伤心的。”
这次确实是他做的太不好，小Omega白白受了这么多委屈，难哄一点再正常不过。
顾清辞扭头看向窗外，大有一副要和贺渊冷战到底的架势。
贺渊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距离公司的项目评估会议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秘书已经在发微信催他，拿起止痛喷雾，单膝跪在顾清辞面前，抬起那只受伤的脚腕搭在自己膝盖上。
小Omega身上本来就没几两肉，细胳膊细腿像面条似的，脚腕一下子肿了这么高，看起来更加严重。
“要不还是回家吧。”贺渊不太敢碰顾清辞的伤处，细心地帮他喷药。
冰凉的药水雾化后解除到皮肤，凉丝丝的，顾清辞心里的烦躁逐渐平息，一低头便能看见贺渊认真的脸。
“这点伤算什么？”顾清辞回嘴，“影帝大人一直保持这样消极怠工的思想吗？”
软乎乎的小兔子佯装龇牙咧嘴的小刺猬，不管怎样都是可爱的。
贺渊起身，从兜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枚胸针，是可爱的小鱼尾形状，缀满蓝色的钻。
他在上次发布排名的时候注意到很多练习生为了增加观众的记忆点，会在训练服上写字，或者戴一些饰品，相比之下顾清辞实在太过素净，全靠一张脸撑着。
他的小Omega不适合那些涂鸦，只有这种贵气又不落俗套的饰品才衬得起他。
“如果是我自己，受多重的伤都没关系，可如果是你，哪怕被蚊子咬一下，我都心疼。”贺渊自作主张地把胸针别在顾清辞的训练服上，非常满意。
“这么漂亮的小Omega，气坏了多不值得。”贺渊给气鼓鼓的小刺猬顺毛，“我去公司了，你照顾好自己，实在难受就回家。”
“晚上给你打电话。”
顾清辞听见关门声，才敢低头仔细看贺渊送给自己的礼物。
很精致，很符合他一只已经退化了的小人鱼身份。
“才不要这样轻易原谅你，渣A！”顾清辞拿起手机，把贺渊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贺渊上了车，第一件事便是交代秘书，“去查顾清辞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动作隐蔽一点，你亲自办。”
秘书仔细地记下来，坐在副驾驶回头问，“今天还要订那家店的晚餐吗？”
“不了。”贺渊揉揉因为坐早班机而发僵的脖子，“以后都不定外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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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的淘汰为训练生们增添不少紧张感，这次节目组留给他们准备第二次公演舞台的时间只有五天，大家都打鸡血似的，恨不得一起打地铺，住在练习室不走。
顾清辞选的vocal组主要考验唱功，只需要简单配合几个舞蹈动作，难度不大，他这个负伤人士勉强可以接受。
这首曲目一共五人表演，其他四个队友的排名都处在中游，对顾清辞这个第一名抱有极高的崇拜，整个排练过程和谐轻松。
于是顾清辞顺利当选这首歌的C位，得到声乐老师的高度赞扬。
课后的自主练习时间，同队的一个Beta过来请教“辞辞，你到底是怎么练习的呀？这进步速度简直一日千里，绝了！”
顾清辞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人鱼血统的事，毕竟种类太过稀少，万一被什么科研所抓走研究就完了。
他满脸认真的说，“一定要每天坚持练习，厚积薄发，到达一定程度后就会产生质的飞跃。”
队友听得云里雾里，点点头，退到一边去练习。
练习室的门敞开条缝，方棠躲开摄像机位，站在走廊里招呼顾清辞。
“怎么了？”顾清辞一瘸一拐地挪出去，拍拍方棠的脑袋。
“你的伤还好吗？”小孩拽着袖子，欲言又止。
“还好吧。”顾清辞试着活动两下，痛是肯定有些痛，还没到影响正常生活的地步，不过是他太瘦，看着吓人罢了。
“你咋了，翘掉练习来找我？”顾清辞把胳膊往方棠肩膀上一搭，找回久违的当大哥的感觉。
最近被贺渊哄多了，他真的有点娘O兮兮的。
想当初还没分化的时候，他在一众Alpha和Beta同学里都丝毫不输气势的！
方棠主动充当起顾清辞的小拐棍儿，挺直腰板让他借力，“我就是，有点受挫。”
“你业务不是挺好的，怎么还能受挫了？”
方棠抬头看向顾清辞，大眼睛里竟然湿乎乎的一层，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因为我队友是叶矩呐！”
那就不奇怪了，谁遇见叶矩都得受挫。顾清辞想起自己上次差点被叶矩按在地上摩擦的苦逼练习经历，闻着方棠身上愈发明显的甜味，拍拍小拐棍的肩膀。
“走，哥给你撑腰去。”
“你真的要去吗？”方棠有些担心地往下瞟。
他本来是想找顾清辞帮他看看舞蹈动作，没想要挑起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斗争呀！
他会不会成炮灰了？
“我们Omega最忌讳犹豫退缩！”顾清辞老父亲般言传身教，“走，不要怂！”
谁们Omega啊，方棠默默扶额。
方棠把顾清辞带到自己组练习室门口，手握着门把，不敢进去。
“辞辞哥，我偷跑出去这么久，肯定要被叶矩批评的！“
顾清辞嗨呀一声，把他推到身后，示意他看自己一展O风。
刚推开门，叶矩的声音便从头上压下来：
“舞都学会了？又溜号半天。”
蛤？
顾清辞抬头，对上叶矩同样吃惊的眼神。
原来叶矩为了堵方棠，特意靠在门口等他回来抓现行。在督促队友练习这件事上，他简直比选管姐姐还负责。
“你怎么来了？”叶矩收回懒懒散散横在门口的腿，下意识理理衣领。
“教我家小方棠跳舞啊。”顾清辞大义凛然，一副“你教不明白所以我亲自上阵”的表情，让方棠站在落地镜前，坐在其他队友特意为他搬的椅子上，敲起二郎腿摆出大佬坐姿。
“你跳，我看着。”
方棠不敢看叶矩的表情，心想下次再也不招顾清辞倒苦水了，非但没收获传说中细腻Omega的温柔安慰，反而被按头和人家正面刚。
音乐响起，饶是方棠内心OS再多，也不得不跳。
“手抬高，脚底下步伐别乱，膝盖再下去点。”
“眼神，眼神，狠一点！”
顾清辞学着秦策指导自己的方法，认真纠正方棠的错误。
几遍下来，方棠的舞蹈看起来果然好了不少，他哇了一声，跑过去搂住顾清辞的脖子。
“辞辞哥你好棒呜呜呜呜”
叶矩站在一旁，也颇有兴趣。
“突然开窍了？都能当人家老师了。”
顾清辞洋洋得意，哼了一声，“秦老师教得好！”
“过奖。”
秦策被导演组邀请来审片，刚刚结束准备回去休息，路过练习室时听见顾清辞的声音，说他教得好。
秦策脚步一顿，想着小Omega昨天看起来伤的不轻，推开练习室的门。
他太频繁地出入宿舍楼肯定会引起风言风语，已经惦记了一天顾清辞的情况，趁这个机会看看也好。
秦策来上课？顾清辞回想了一下节目的录制安排，今天好像没安排导师录制。
那就是来加课吧，顾清辞想了想，秦策的舞蹈课很贵，普通学生根本上不起，他们这群练习生算是借了节目组的光，能免费接收如此耐心的指导。
“那我先回自己组啦，不打扰你们上课！”他觉得自己超级善解人意，知道不能占用这组开小灶的时间，“秦老师太敬业啦！爱您！”
秦策没想到顾清辞这么快就溜了，装作自己真的是来加课的样子，一边指导练习生一边疑惑，他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才让小Omega一看见他就逃？
顾清辞能力水平远超其他练习生，再加上有伤在身，从导演组那得到了免去晚上的练习，提早下课休息的福利，他哼着小曲儿一路瘸着走到宿舍，冲澡之后躺在床上刷手机。
选管姐姐准时送来餐盒，顾清辞本想和贺渊赌气到底，重回食堂阿姨的怀抱，却在闻到餐盒里飘出的香味时不争气地伸手接住。
不知不觉间，他的胃口都被贺渊养刁了。
顾清辞发现这次不是外卖打包，而是同城快递送来的餐盒。
“搞什么？”顾清辞撕开包装，拿起最上面的便利贴。
【乖乖吃饭，听话的宝贝有礼物。】
切，当他是小孩子吗？顾清辞翻了个白眼，把便利贴上的褶皱抚平，收进抽屉里。
打开餐盒才发现，今天的晚餐出自贺渊之手。
顾清辞之所以能一眼看出来，就是因为这几样菜都是之前在家那几天贺渊给他做的，而且都是他因为合乎口味，多夹了几口的。
看来细心观察目标Omega的一举一动绝对是渣A必备技能了。
手机掐准时间似的响起来，微信右上角出现小红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对不起宝贝，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如果今天你有开心一些的话，可以把喜欢吃的东西告诉我吗？】
哟，罕见。
顾清辞强压下不自觉翘起来的嘴角，打出淡漠的回复。
【我记得贺总日理万机，经常半夜才能下班回家，还是不麻烦贺总抽时间亲自下厨了。】
朋友圈再次出现红点，顾清辞的强迫症再次发作，一时手快点开。
这次最新一条动态来自万年不发朋友圈的贺渊，图片有两张，一张是自己手里的餐盒，另一张是一支包得很漂亮的玫瑰。
配字只有一个小蜜桃的图案。
顾清辞感觉自己心里翻飞起大片羽毛，痒痒的。
可是，玫瑰呢？
【打开窗户，看看窗台。】
贺渊的消息来得及时。
顾清辞打开窗户，发现图片里那支玫瑰正躺在自己窗子外面，凑近鼻尖，能闻到花香中夹杂着淡淡的雪松味。
这应该也是贺渊亲手包的花。
【家里花园的玫瑰开了，所以摘一支送给我最最喜欢的小Omega。】
【至于为什么只有一支，是因为剩下的一大束，要当面送给你，然后告诉你，你比那一整座花园更加动人。】
顾清辞羞红了脸，又低头嗅了嗅花上的雪松味，给贺渊的朋友圈点了个赞，放下手机准备吃饭。
刚拿起勺子，转瞬又放下，顾清辞火速取消点赞，回复贺渊：
【少说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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