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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评级的日子很快到来，四位导师将集体观看练习生录制的单人主题曲视频，根据他们的表现重新分班。
A班由于人数较少，被安排和C班在同一个练习室录制视频。
练习生们靠墙坐成几排，两种颜色的训练服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气氛逐渐微妙，到录制前变成明显的剑拔弩张。
A班瞧不起C班的实力，C班看不惯A班的高傲。
“谁第一个？”摄影师用三脚架固定好摄像机。
“顾清辞！”
C班的人数是A班的三倍，在起哄声音上占据绝对优势，其中几个胆子大的直接站起来，朝A班的方向做出挑衅的手势。
A班练习生不甘示弱，在眼神交换的几秒钟内达成一致意见，双手拢在嘴边高呼初评级首A的名字。
“叶矩！”
两名当事者都没有动作，看热闹的倒是迅速进入状态，两拨人你一句我一句，音量在拉锯的过程中不断增高。
顾清辞想先看看其他人的实力，也不想为了抢镜头做出头鸟，抱着膝盖靠在墙上，变成一朵安静的小蘑菇。
叶矩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两臂往身后的地板上一撑，帅气地站起来，走到摄像机前。
“既然C班的同学们只有嘴上功夫，那我们A班不介意给你们打个样儿。”
C班确实只有顾清辞这一匹黑马，叶矩的话如同冷水从头顶扣下，轻易浇灭这边的士气。
？？？
这还能忍？
顾清辞仔细观察起叶矩的表现。
叶矩从十三岁就开始做练习生，被公司藏起来打磨六年才送上《完美偶像》这个舞台，和在座大多数经过“速成流水线”批量生产的练习生比起来，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不过自己也不差嘛，顾清辞把自己和叶矩暗暗做起比较。
他身上人鱼血统觉醒的速度正在加快，以至于自己的艺能每天在以近乎恐怖的速度提升。
正面碰一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顾清辞在叶矩表演后迅速起身，拦下正要站在镜头前的另一位A班练习生。
“可以我先录吗？”顾清辞面对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Alpha丝毫不慌。
Alpha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算了，让着你这个Omega。”
叶矩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看起来要凶一点，要有气势，顾清辞面朝镜头鞠躬时提醒自己。
“pd好，各位导师好，我是C班的顾清辞。”顾清辞停顿一下，看向A班的方向。
“我的预测等级是，A。”
第10章 '俘获娱乐圈两大男神宠溺笑'
此话一出，A班的同学瞬间来了精神，瞪大眼睛坐等顾清辞打脸，C班的同学装起鸵鸟，没想到这个Omega敢和Alpha正面对抗。
顾清辞不理会那些“你是不是疯了”的目光，按照秦策之前指导的要点，沉浸在主题曲的节奏里。
主题曲的难度很大，单是踩准节奏这一点就已经难倒大部分人，能兼顾唱跳的基本都能拿到A的水平。
顾清辞前半段发挥稳定，踩点完美音准到位，初评级舞台上的惊艳声线再次出现，这次又加上舞蹈，围坐四周的人一时不知该把注意力放在哪里。
没有灯光舞美，没有服饰妆容，甚至还穿着宽大的训练服。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像是看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演唱会。
三分钟前对顾清辞万分不屑的Alpha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注意到有镜头对准自己，用手把下巴合上，梗着脖子和旁边的人道：
“其实他跳的也没多好，比如……”
Alpha比如了好半天，也没比如出个所以然，窘迫地摸摸鼻子。
“这真的是人间爱神啊！”旁边的人显然没听进去Alpha的话，双手捂在心口，“我感觉，我都要爱上他了。”
他转头碰碰叶矩：“你说顾清辞这么优秀的Omega会喜欢Beta吗？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叶矩的视线黏在顾清辞身上，懒散道：“有没有机会我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是，一会儿你不好好跳，就要被你的爱神挤出A班了。”
“我愿意，我愿意被我的爱神按在地板上虐！”
一曲结束，掌声和欢呼声充满小小的练习室，副导演坐在墙角，在备忘录上记下顾清辞这一段舞蹈的时间日期，打上个红色的着重号。
唱跳俱佳，rap部分又被他表演的烫嘴，反差着实可爱。
全部练习生结束单人录制后在一间比较大的空房间集合，按班级站成几排纵队，目送贺渊和其他几位导师进入旁边的会议室，对他们进行再评级。
顾清辞被安排在队首，闻得到贺渊在路过自己时身上散发出的雪松味。
正常来说，贺渊在公共场合是不会随便释放信息素的，顾清辞按了按自己后颈的屏蔽贴，心里推算起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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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已经布置好一张长桌和一个显示屏，贺渊按工作人员的引导落座在正对显示屏的一侧，两边分别是秦策和楚殷。
贺渊接过台本，对着镜头念开场词：“桑珞珞老师今天有其他工作安排，所以缺席我们的录制，接下来将由我和其他两位导师根据练习生们的表现重新评级。”
楚殷配合着点点头。
“那么我们来看第一位练习生的表现。”
显示屏亮起，楚殷的眼睛倏地一下亮起来，左手在桌子下面狂拍贺渊的腿，右手唰唰在纸上写下一行小字往他面前一推。
[几天不见，小嫂子又变好看了，天呐我为什么不是个Alpha？我好爱他！]
贺渊把楚殷力气大的不像个Omega的手从腿上拍下去，给他一个老实点的眼神。
“顾清辞，很有舞蹈天赋，也很勤奋。”秦策用桌上的红外线笔圈了一下顾清辞的手部动作，“这里，很少有人能踩上拍子。”
贺渊脑海中划过顾清辞在家时的慵懒日常，盯着屏幕上笑得比在家时好看不知多少倍的Omega。
“很勤奋？”
“对。”秦策的嗓音醇厚，开口时染上几丝欣赏，“之前他凌晨三点还一个人在练习室抠动作，比那些Alpha练习生还要勤奋。”
“我指导了几个要点，他掌握得很快。”
这小Omega是不是走到哪，对谁都能笑得这么甜？贺渊脑子里忽然窜出这么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有劳秦老师费心了。”
有镜头在，贺渊想宣示所有权，却又不能说得太直白。
按理说他已经标记了顾清辞，秦策不会闻不出顾清辞蜜桃味的信息素里混合着自己的雪松香。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秦策总是在有意无意地表现出和顾清辞关系很好的样子。
“我的责任。”秦策保持自己的绅士微笑，不明不白地回道。
顾清辞资料上的公式照闯进视线，贺渊想起日渐逼近的离婚日期，没由来地心慌。
副歌部分过去，紧接着的rap部分略显慌乱。
楚殷扑哧一声笑趴在桌子上，贺渊敛起心神看向显示屏，被顾清辞的烫嘴rap和不知所措的小表情逗得勾起嘴角。
摄影师马上推进镜头，捕捉到贺渊和秦策的同款表情。
导演坐在另一个房间的监视器后面，兴奋不已：“叫后期一定把这段给我剪出来！左上角画一个Q版顾清辞，字幕就给我配‘成功收获娱乐圈两大男神宠溺笑'！”
视频播放完毕，到了三位导师的评级环节。
楚殷毫不犹豫，在纸上写个大大的A，并且怂恿贺渊跟着他写。
贺渊没急着落笔，转头看清秦策写的评级，脸色一沉。
第11章 老公接我收工嘞！
“现在来公布再评级成绩。”
录制场地转移到初评级的录制地点，一百位练习生重新站在熟悉的金字塔型的台子上。
贺渊和另外两位导师面对他们而立，手里拿着一沓小册子，上面是贺渊亲手盖的等级印章。
在楚殷宣布完B班成绩，秦策宣布完F班和D班成绩后，贺渊开始宣布A班和C班的成绩。
A班的成员变动很大，最终留下的只有叶矩和另外一位练习生。
“现在来发表C班的成绩。”贺渊望向金字塔半腰处的人。
顾清辞缩缩脖子，藏在C班的人群里，第一次庆幸自己的身高劣势。
贺渊的眼神总是轻飘飘地从他旁边瞟过，叫出周围练习生的名字，再加上楚殷的迷弟眼和秦策鼓励的表情，顾清辞感觉自己变成了一颗油锅上的小蜜桃。
既想要贺渊给他个痛快，又怕自己的结果和刚才放出的豪言壮语相差甚远。
“顾清辞。”贺渊抬起眼眸，终于叫出台本上最后一个名字。
顾清辞一路小跑到台上，学着其他练习生的样子九十度鞠躬，伸出双手准备领取成绩。
贺渊手里的小册子在被他碰到前往后一撤，顾清辞疑惑地抬头，被贺渊拉着胳膊，从和他们面对面变成并立的状态。
“你认为自己能拿什么等级？”导演交代过要在顾清辞这里多设置几个悬念。
然而顾清辞并不知道是节目组在背后搞出的这些弯弯绕绕，只当贺渊又抓住机会叫他难堪。
顾清辞握住贺渊递过来的话筒，食指不小心蹭到贺渊的手。
贺渊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顾清辞却没感觉似的，眼睛笑成两道弯月。
“贺pd觉得我能拿哪个等级？”
金字塔上传来一片哎哟的声音，连秦策也没绷住，出现弧度的嘴角破坏掉整个严肃表情。
贺渊再次感到眼前的Omega再也不是家里的那株菟丝子了，他把小册子递给顾清辞，叫他去到自己的新班级。
顾清辞打开小册子，石化三秒，转身给秦策展示。
他可太给他爱豆长脸了！
贺渊觉得碍眼，把头转向楚殷那边。
小Omega冒傻气时候也可爱，秦策的严肃彻底崩塌。
“我早就知道了。”秦策拿开话筒，用只够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快去吧。”
顾清辞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金字塔顶端，接受来自其他A班同学的拥抱和鼓励，只有叶矩双手插兜站在一旁，拒绝和顾清辞同框。
顺利升A加上即将到来的周末假期让顾清辞懒得和叶矩计较，一边海豹鼓掌一边大喊导师们辛苦了。
录制结束后顾清辞一路小跑回到宿舍，从选管那兴高采烈地拿回手机，换上自己的衣服，花蝴蝶似的从走廊一路飘到影视基地外，站在路口准备打车回家。
微信弹窗在手机连上网络几秒钟后弹了出来，又是他那个惹人烦的爹。
【我说过的生孩子的事你和贺渊提了吗？没孩子就没地位，哪天被扫地出门了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之前和你说的关于城西那块地皮竞标的事，你有告诉贺渊帮我吗？枕边风都不会吹，和你妈一样没用！】
收到信息的时间在三天前，他爹显然不知道他来参加节目的事。
也是，自嘲爬上顾清辞的脸。
除了程钧，没人知道他来参加节目的事。
他删掉消息记录，抬头看着一半已经沉进楼群的夕阳，眨眨眼睛，趁路上没人任性地撅起嘴。
揣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老公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顾清辞长舒一口气，试图把心里郁结的烦闷挤出去。
“喂，老公呀。”顾清辞低头踢路边的小石子，“我在打车，可能得等一会儿才能到家。”
鞋尖的轮廓逐渐模糊，顾清辞咳了一声找回状态：“可能会堵车，你先吃饭吧，不用等我了。”
“后门右手第二个路口等你。”贺渊的声音有一点点僵硬，“注意点，别被拍到。”
“你在等我呀贺渊！”顾清辞一高兴就忘了称呼。
电话那头有几秒的空白，不情不愿地嗯了一下。
顾清辞挂掉电话，又变成花蝴蝶从影视基地前门飞到后门。
顾清辞打开车门钻进后座时，贺渊正用电脑处理公务，顶着副臭脸，一点也不像刚才给他打过电话说一起回家的样子。
顾清辞很识相地没打扰贺渊办公，安静地坐在一边，不一会儿就随车子摇晃的频率昏睡过去。
这几天他几乎一直都在通宵，睡惯了练习室的地板，连车后座都觉得舒服。
最后顾清辞是被贺渊戳醒的。
保姆的手艺比食堂大妈好上几百倍，顾清辞自动屏蔽贺渊嫌弃的眼神，吃了三碗饭。
填饱肚子的人自动恢复乖巧Omega形象，把碗碟放进洗碗机，再噔噔噔跑到书房门口，敲敲门，在得到一个冷冰冰的“进”后推开门缝，挤进上半身。
“老公，今晚节目就播了诶，要不要一起看。”顾清辞晃晃手里的遥控器。
贺渊手里翻文件的动作一直没停。
不看算了，顾清辞转身要走。
“不是邀请我看吗？”贺渊收拾出一沓文件，压在笔记本电脑上，一起从桌上端起来，走到门口。
“让路。”他低头看着门口的Omega，没感受到平时一靠近就能闻到的蜜桃味。
Omega转身抢先他一步下楼，后颈比肤色稍微深一些的屏蔽贴从睡衣领子里钻出来。
贺渊眯起眼睛，眼底的不虞转瞬而逝。
以前顾清辞在家从来不贴屏蔽贴，只有在发情期时打抑制剂，他们两人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虽然平时顾清辞身上的蜜桃味熏得他有些难耐，但总归还是能在他忙生意忙到焦头烂额时起到安抚作用。
顾清辞去参加节目这一周，他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比如他本以为自己会很愿意恢复独居状态，结果第一天回家就不适应；比如他能明显感觉到，眼前的Omega不再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了。
贺渊完全忘记自己婚前提出过互不相干这回事，沉浸在对顾清辞最近对他逐渐冷淡的不满里。
顾清辞背后一凉，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客厅，窝进沙发靠垫。
第12章 这只Omega变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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