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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尚他有条龙[重生]——辛垣辞

时间:2020-08-22 07:35:43  作者:辛垣辞
  “今晚的事情有些莫名其妙,取人阳寿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尘一还是孩子,你得看紧一些。”按着那人的说法,将死之人的阳寿太少,想要长一些的阳寿,很可能挑一个病中的孩子下手。
  “嗯。”吾念应了一声,附身将尘一胡乱弄下去的被角拉上去了一些,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转身拿过桌边一盏煤油灯,倾着蜡烛将灯芯点燃,小心护着火苗端到司淮跟前递给他,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淮施主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司淮盯着他手里的灯火,不知是不是吹了凉风之后起了酒劲,只觉得浑身燥热得有些难受,连带着脚下生了几分虚浮感,脑袋一时晕乎了一下,回过神来他已经鬼使神差地握上了吾念的手。
  吾念下意识想躲,退了一步便抵上了床榻,只得站在原地任他握着,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
  那只手厚实白净,带着些寒夜的温凉,手背一道被尖刺划出的白痕沁出几点红色,像冬日的雪地里落下的几瓣红梅。
  淡淡的檀香味沁入鼻尖,司淮轻轻用指腹在他手背摩挲了几下,笑道:“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祁舟。”
  跃动的火光下,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盛着无澜水波,澄澈空灵,流转着千回百转的思绪,化作缕缕缱绻绵柔的温情。
  左上眼睑正中的一点红痣仿若沁出的血珠,又像玉笔点缀的朱砂,附在那含笑的眉目下,竟是叫人移不开眼的夺目。
  身后熟睡的小和尚发出一声梦中的呓语,吾念赶忙别开了停在那人脸上的视线,用力挣脱了司淮的手,低低念了好几遍清心的经文,直到心中无端的杂念都摒除,才重新看向司淮。
  “施主醉酒了,错认了人。”他道。
  司淮被他一挣就已经清醒了大半,心头浮上一股落寞之感,牵出一个苍白的笑,合着双手作了个礼,连连道了两声歉,也顾不上那他手上的那站油灯,转身便仓惶跑了出去。
  夜里落了一层薄薄的霜,司淮吹了一路的冷风,带着满身的萧寒意回到房中,倒头躺在了床上。
  今晚的事情太过欠思量,他也说不清到底是晚上的酒劲上了头,还是压在心里的思念变成了对欲望的渴求。
  屋子里没有亮灯,司淮抬手覆上眼睛,却怎么也没法抹掉眼前交替出现的灵隽和吾念的身影,喘息的声音越发粗重,脑袋也却越发昏沉,最后整个人仿佛置身寒潭中一般,落向无尽的黑暗中。
  /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司淮爬起身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暗暗感慨盛家的酒后劲太足。
  房门不轻不重地被敲了三下,一道模糊的人影站在了门外,不大像是会来找他的盛锦承。
  不等他起身去开门,外头的人已经自行将房门推开,端着一盆洗脸水放到了桌上,动作轻缓地拧着沾湿了的毛巾。
  司淮瞬间挺直了腰背坐在床沿边上,不敢相信跟前的人竟然是昨夜被自己“轻薄”完之后匆忙丢下的吾念,正思忖着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不对劲,腰背隐隐酸痛得有些厉害。
  吾念拿着毛巾走到了他跟前,目光在他身上游移了一下,落在他扶腰的手上,神色间多了几分愧疚,替他擦拭的手不由得轻了许多。
  司淮一把抓住他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些,拿过毛巾自己胡乱擦了一下,才试探着开了口道:“吾念大师,昨晚是我多喝了酒,无心冒犯……”
  “吾念是谁?”他伸手探了探司淮的额头,皱起了眉,“祁舟,你可是还没清醒?”
  “祁……”司淮顿住了话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再看看眼前的人,忽然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这里不是他昨晚睡下时的盛家的客房,跟前这个也不是吾念和尚。
  他从见吾念时起那和尚就一直穿着灰色僧衣,跟前这个穿着木兰色海青的和尚是……
  “灵隽?”
  “嗯。”那人应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出了虚汗的脸,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你的精神有些恍惚,是不是昨夜……昨夜我太放纵了?”
  “咳咳咳……”司淮一口气堵在了喉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被“灵隽”一把揽进了怀里,轻柔地顺着后背。
  司淮伏在那人肩上,从头到脚一阵冷意,僵硬地转动脖子细细打量起四周,才觉得这屋子的桌椅摆设都十分熟悉,恍恍惚惚地和记忆里三百年前明华寺的那间僧舍重合在了一起。
  “这里是明华寺?!那……住持大师呢?”
  “在带弟子早课呢,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不对……司淮摇了摇头,掰过他的肩膀仔细瞧着那张脸,眉目轮廓确确然是刻在他心里的面容,可偏偏又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明华寺是三百年前他亲手放火烧毁的,住持大师是他一剑穿喉杀死的,灵隽是亲眼看着他死的……桩桩件件,总不能是他酒醉后的一场梦。
  他伸手抚上那人的脸,指下触感温热殷实,一时竟辨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昨夜我们喝了些酒?”司淮试探着开了声。
  “是。”灵隽念了一声佛号,反将司淮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呵了一下那冰凉的指尖。“昨夜我太过纵欲,让你受累了。”
  司淮的脑仁儿一阵一阵地疼,他和灵隽确实有过欢好,却不记得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细致绵柔的过往。
  “昨夜你问我愿不愿意与你厮守一生——”灵隽望着他的眼睛,忽而笑了开来,道:“若是你喜欢,我们一辈子都这样吧?”
  一辈子是太长的许诺,他从来不敢轻易许下,也从来不敢这么去问灵隽。
  司淮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忍住想要回握他的冲动,强扯着一丝理性,涩然问道:“你愿意跟我在一起?那你的佛祖怎么办?你要度化的苍生怎么办?”
  灵隽笑着摇了摇头,紧了紧握着的那只手,道:“今天我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比所有人都重要。”
  司淮心底一沉,眼中腾起的几分氤氲水汽慢慢散了去,一圈极浅的青蓝色覆上了眼瞳,看得那人一阵错愕,当即放开了手往后退开。
  “他不会说这样的话,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他!我就是灵隽!”那人依旧笑着,说出的话变得有些缥缈。
  “你到底是谁?!”司淮目光一凛,手中已经凝起了一团青色的真气,重重往地上打去,激起一阵气浪。
  “我就是他!你心里的他!”
  面前的人被气浪卷过,变成了破碎的幻影,只留下一个“他”字在虚空里不住地回转盘旋。
  四周的场景骤然起了变化,大亮的天色重新暗了下来,房中陈设仿若蜃楼幻境,一点点消散退却,重新变回了盛家的客房。
  司淮半跪在床上,抬手抹了一把唇角流出的血,眼中青色未退,冷冷看向站在床脚那穿着黑斗篷的人。
  那人似乎有些讶异他会从梦里醒过来,执笔的手颤了颤,泛着华光的玉笔险些从手上滑落下去。
  “你的身上为什么没有寿数?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里,还来问我是什么人?”司淮伸了伸腰骨站起身来,手指转动两下,凭空现出了一把折扇,一展一转,露出扇面上的“飞花逐月”四个大字。
  “想不到竟真的有梦中取人性命这种事?你究竟如何取人阳寿,又将盗取的阳寿给谁?”
  那人用手压着唇低低笑了两声,故作玄虚道:“每个人都有心中所想却又求而不得的东西,我不过是添上几笔,将这些东西画成了一场美满的梦境,让人睡过去就再也不愿意醒来的梦境。既然不愿意醒来,那要着那些阳寿又有什么用处呢?”
  “梦终归是梦,你画得再美满,也只不过是一场虚无的幻影。”
  “你刚刚不也想沉浸在虚幻的梦里吗?梦境里有太多现实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不愿意醒来,我没有逼着他们去死,是他们自己放弃了痛苦的人间。”
  那人旋着指尖的玉笔,压低了兜帽,慢悠悠绕着司淮踱了一圈。
  “你不该醒的,你此生追求的东西,只有在梦境里才能得到。将你的阳寿给我,我可以为你圆了此生所念。”
  司淮耸了耸肩,翩翩然摇起了手里的扇子。
  找一个死了几百年的人要阳寿,确实是为难他了。
  司淮无视了他后边的半句话,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如果我不醒来,是不是会像那些人一样笑着在梦里死去?林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①文里提到的"海青"是和尚穿的一种衣服的名字~
  作者菌表示在写这场梦的时候,脑子里已经有了开真车的场景哈哈哈哈哈哈
 
 
第21章 绝命神笔 八
  来人没想到会被司淮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陡然一沉,将手里的笔往袖袍中一藏,转身便要离开。
  不等他的手碰上门栓,房门已经被外头的人一脚踹开,直将他撞得往后退了几步。
  十几名身着盛家家服的弟子拦在了门口,踢门那位对司淮点了点头道一声“失礼”,默默退到了后边让出了一条道。
  司淮慢慢行到桌边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回头便见盛老宗主领着盛兰初和盛锦承一同走了进来,后脚还跟着个东阳公子和吾念和尚。
  盛宗主立在那人面前,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只手举起又放下,终究还是没敢揭去兜帽看到底下藏着的那张脸。
  “我与你深交十载,将我唯一的儿子交到你手下教导,却从来没想过你会做出这种杀人嗜血的事情!”
  “呵呵……呵呵呵……”那人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看了一眼亮着的烛火,自行伸手掀下了兜帽,森冷阴鸷的目光落在后头的吾念身上,稍稍错愣了一下,道:“是你这和尚引来的人?”
  吾念并不答话,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司淮,合着双手低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便是没有他,你今晚也走不了了,林先生。”盛锦承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掺了许多杂乱的思绪,死死地将他想要转身跑走的步子压在了这里。
  那是从他识字起就拜识的启蒙先生,教了他无数为人处世之道,叫他如何将他和那个杀人的魔头并在一起?
  “今晚的一场接风宴,难道就是要等我?”林先生逡巡过周围的人的脸色,证实了心中猜想。
  若是刻意差人将他请来,他自然会起疑心,可这场宴会是为了远道而来的东阳公子设下的,盛老宗主请他这个多年挚友来看一看他的未来姑爷,自然是没有推辞的道理。
  “不过短短两日,你们怎么知道事情是我做下的?又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在这里动手?”
  “一个和尚都能查到的事情,我三木原的弟子自然也能查到。”盛兰初双手抱胸倚在桌边,语气清冷,有些刻意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这些年凤棉城西死的人比其他片区都多,林先生你恰好住在城西。追溯起来,这种死后面带笑意的死法出现在凤棉城的时间,大抵是十年前,而林先生你又正好是十年前来到凤棉的。前几日出事的时候除了这和尚就只有你在那儿,你说巧不巧?”
  屋子里一时静寂无声,吾念和尚杵在一旁默诵着经文,仿佛刚才被提到的人不是他一般。
  盛兰初顾自倒了杯冷掉的茶水,却没有喝下去,精致的茶盏握在指尖,没泡开的茶叶在茶水里打着旋儿,叫她出了会儿神。
  “这和尚跑过来跟我说事情是先生你做的,我不相信,先生你并非修习之人,凭手里一支笔能杀得了什么人?可是细想之下,又不能完全将先生的嫌疑撇出去。他说在树丛后听到了两人在说话,猜想今夜会有人动手,我们一直防在小和尚那儿,没想到先生你挑了个年轻男子。”
  司淮看向隔了几个人的吾念,不动声色地继续摇着扇子,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不久前在他房中的“轻薄”事迹。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去找的盛兰初?又是为什么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
  这些疑惑现在都不是问的时候,盛老宗主在一旁坐了下来,挥手屏退了围在门口的盛家弟子们,看了看旁边的盛锦承,一时有些百感交集。
  “行允,我惯来信你的话,可如今事实如此,你总该对我交代一句。到底为什么,你会做这些事?”
  林先生没想到临到此时盛宗主当他是挚友,唤他一声字,喉间滚了两滚,眼眶泛了一圈红,艰难而又决绝地道:“因为我只有这样做才能活命!只有这样才能不用像街边的狗那样对人摇尾乞怜!”
  /
  尘一小和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醒的,端来了一炉炭火,在桌边慢慢烹起了茶。
  火星传来微弱的“噼啪”声响,林先生转头看了一眼炉子里冒了泡的水,低低地开了声。
  “我本名唤作林应,家住永川城,父亲是永川城主跟前的谋士,足智过人颇受赞誉。可我母亲却只是一个勾栏女子,一夜情欢之后,被父亲派人赎了出来送到了永川城最远的村庄,只留下了十两银子。七岁以前,我一直在村子里和母亲相依为命。”
  七岁那年,林家来了十几个人,驾着一辆很大的马车,将他接了回去。
  年幼的林应并不知道父亲是如何得知他的存在,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没有将母亲一起接走,只在心里记下母亲对他的叮嘱,到林家规规矩矩地当个小少爷。
  可……这却是他人生最暗无天日的一段日子的开始。
  林家将他这个见不得人的肮脏私生子接回家里,并不是因为胸腔里的那颗良心有了发现,而是因为林家的嫡少爷患了难治之疾,需要一个与他有相同骨血的人做药引,而林父在永川城位高权重,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做成药引子弄得一身病痛。
  小林应并不知道要怎么当好一个药引子救哥哥的性命,只是每隔三个月就乖乖地让人割开手腕取走一碗血。
  他以为自己规规矩矩的就可以在林家当一个庶出小少爷,可终究是下作的勾栏妓子生出来的孩子,即便和他们流着一样的血,也是一个下贱的人,连最下等的仆役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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