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也笑:“我怕你舍不得,就当贴身侍卫如何?”
君千鹤瞅着他半天,似不敢相信他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半响才道:“就这样?”
“你若是想以身相许,我自然是欣然接受的。”白羽说。
君千鹤也算对他的嘴贱有了一定的了解,不与他打嘴仗:“千年雪莲送到,自然将你调到朕身边。”
白羽撑着胳膊往他面前凑了凑:“皇上金口玉言,半个月后,千年雪莲必当奉上。”
“朕等着。”君千鹤挑眉。
“不过,皇上还是先交一下定金吧!”白羽说。
“定金?你要多少?”君千鹤先是愣了愣,后来又觉得钱财乃小事,若能买到千山雪兰,掷万金又如何。
只见白羽猛的站起身,隔着书案倾身在他脸颊边印下一吻。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间,况且君千鹤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胆敢对他作出这样的事来。在白羽人都走出书房了,他都还是方才那呆呆愣愣的模样。
等他醒过神,一拳锤在桌案上,等着,总有一天,要他好看。
白羽果然说话算话,半月之后便见那人一手托着盒子一手按着腰间的刀不经人通报便直接进了他的寝殿。
君千鹤睡觉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伺候着,更不喜欢旁边有人看着他睡觉,是以,床前忽然站了个人还目光灼灼盯着自己,他即便是在睡梦中,都莫名会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这种不自在的感觉让他无法忽视,只能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看清是谁,君千鹤的瞌睡虫和起床气瞬间烟消云散。
只见他迷蒙着双眼,看着白羽:“你在这里做什么?”
“答应陛下的千年雪莲。”白羽将盒子放到他怀里。
君千鹤顾不得治他以下犯上的罪,忙把盒子打开,果然是好东西。
“东西也验了,我替陛下更衣吧!”白羽说着就将人从被窝里拖出来,“时间也不早了,收拾一下该上朝了。”
“不是,你给我等等。”君千鹤推开他要给自己穿衣服的手,“你怎么回事?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白羽一脸无辜:“你可是答应过,如果我把千年雪莲给你,你就让我做你的贴身侍卫。”
君千鹤一口气儿差点儿都没喘上来:“贴身侍卫是这样?”
这人到底是对贴身侍卫的职业有什么样的误解?
“不替陛下更衣,叫什么贴身侍卫啊?”白羽说着,强行把衣服给人穿上,“以后伺候你起床就寝沐浴的活儿,就交给我吧!”
“……”君千鹤面朝镜子站着,展着双臂,任由他给自己整衣摆系腰带,又是紧张又是无奈。
这个人真要使出缠人的功夫来,他可真是招架不住。
从这天起,白羽果然认真履行着自己“贴身”侍卫的义务。
君千鹤也从一开始的横眉怒目变成了习以为常,甚至早上起床眼睛都还没睁开的时候,就喊着白羽的名字让人家来给他更衣。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白羽没有出现,是喜公公来替他更衣,君千鹤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白羽呢?”
“说是病了,告了一天假。”喜公公一边给人腰上系上香囊玉佩,一边观察着天子的表情。
君千鹤蹙着眉冷哼:“他平日里身体不是壮得跟头牛似的,居然也有倒下的一天。”
“白侍卫平日里对皇上尽心尽力,估计不是病的重了,也不会轻易告假。”喜公公道。
直到下了朝,喜公公那句话依然在君千鹤脑子里徘徊。
白羽怎么都没有想到,君千鹤有一天会主动来看他。
“咳咳咳……你怎么来了?”白羽从床上爬了起来,刚要披上衣服却被君千鹤一把摁了回去,“病了还折腾什么,躺着。”
白羽嘴上不说,眼里的笑意却无不是在告诉君千鹤,他能来看他,他很开心。
“你笑什么?朕只是……只是没人伺候,才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君千鹤仰着下巴道。
“宫中那么多太监宫女,皇上又怎么会没人伺候?”白羽说。
“……”君千鹤气的脸发红,这人最讨厌的就是明知对方在撒谎要面子,却还非要认真揭穿。
“好好好,你就是想来看看我死了没,绝对没有要关心我的意思,行了吧!”白羽见他生气,忙改口。
“看你还有精神嬉皮笑脸,大概是没什么大碍,朕走了。”君千鹤哪里顶得住他的调笑,甩袖就要走人。
“咳咳……咳……”白羽眼见拉不住人,忙掩嘴咳嗽,那架势恨不得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好。
君千鹤扭头看他,神色有些慌张:“真病了?”
“你看我这样,像装的吗?咳咳……”白羽道。
君千鹤沉默片刻,这才走到桌边倒了杯热水,递到他面前:“快喝。”
白羽接过水杯慢吞吞将水喝下。
君千鹤将杯子放回桌上:“你快些好起来,宫中那些太监宫女粗手笨脚的,你这一躺朕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了。”
“是。”
“朕、朕明日再来看你。”君千鹤见他目光灼灼盯着自己,有些受不住了,转身离去。
白羽眼中含笑,看着君千鹤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然后才四仰八叉摊在了床上。
这场病生的值了!
第170章 番外四:恭喜你啊新郎官儿
寒冬没有了地龙,对君若寒这样打小就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来说是相当难熬的了,除非……有个小火炉在身边。
“今天的早饭还吃不吃了?”顾放有些无奈看着紧紧缠在他腰上的两条胳膊。
“不吃了。”君若寒抱着眼前这个火炉不肯撒手,“太冷了,你也别起床了。”
“我不冷,我要起床,我不光要起床,我还要去逛街。”顾放扒开他的手,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穿衣洗漱。
“逛街?买什么?”
小火炉已经走了,他一个人呆在被窝里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君若寒哆哆嗦嗦藏在被窝里穿起了衣服。
顾放无语看着他:“大哥,快春节了!咱们也得置办东西啊!”
君若寒恍然大悟,然后问他:“你有钱吗?”
“有,老子有的是钱。”顾放忽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炸了,“别他娘的想骗老子用**从你那儿换取金钱,老子要自食其力。”
吃了多少亏,顾放可是放心上记着呢!
呦!长志气了。
不过君若寒真的很好奇,这家伙从哪儿弄的钱。
两人刚要出门,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拉着一个小孩儿往这边走了过来。
顾放眯了眯眼瞅了一会儿才道:“我怎么看着像是小卢公公啊!”
“真厉害,卢笙在我身边伺候几年,我都还没看出是谁,你都已经认出来了。”君若寒淡淡道。
顾放扭头瞪他:“那是你眼睛不好。”
这人真的是越来也过分了,连个小公公的醋都吃。
“爹爹……”
那两个人还没走近,小白便朝着顾放大喊了一声。
顾放本想带着小白跟他们住一起的,但是他爹娘说什么都不肯,非要搁在身边自己带,他也没办法,只能妥协。
看见那个长高不少的肉团子带着十足的劲儿往自己怀里冲,顾放忙躬了身子将人接住,一把抱了起来:“啧,怎么这么重了?”
“因为奶奶做的饭太好吃了。”小白道,然后把目光转到君若寒身上,甜甜地喊了一声“娘!”
别说是君若寒了,就连刚走到跟前儿的卢笙都吓了一跳,这孩子怎么男女不分呢!
“你叫我什么?”君若寒问。
“没什么,你听错了,他叫你爹呢!”顾放忙打着哈哈道。
“娘啊,爹爹说以后你就是我娘了!”小白挠挠头,看着顾放,“爹爹,不是你让我叫小叔叔娘的吗?”
“我没有,你别瞎说。”顾放忙捂住小白的嘴。
难得的是君若寒倒也没恼,只意味不明地朝他笑了笑:“既然小白也来了,就一起去街上采办吧!”
有了小白的加入,一路上倒是热闹不少,刚到街上,趁着几个人吃早饭的档口,顾放拿了个包子神神秘秘说有事儿,让他们在这儿等着,便钻进人群不见了踪影。
“这顾将……公子,怎么还是这样不着调的性子啊!”卢笙忍不住道。
君若寒轻笑:“他这辈子怕都这样了,不过若是哪天他忽然变得稳重可靠了,我还得不习惯了!”
卢笙看着君若寒呆了呆,良久才道:“主子,你现在……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嗯?”君若寒拿了个包子递给小白,“哪里不一样?”
“现在……好像年轻了很多。”卢笙大着胆子道。
“……我以前是有多老?”他不过是二十五六,居然被人用“年轻了许多”来形容。
卢笙慌忙解释:“我是说,您现在看起来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也爱笑了。反倒是如今的皇上……跟您以前越来越像了。”
君若寒不置可否,心道,谁坐那个位置上还能笑得出来啊?
三人刚把早饭吃完,顾放便背了个包袱回来了。
“买的什么?”君若寒见状忍不住问。
“过年的新衣,放心,也有你的份儿。”顾放拍拍包袱道。
“我看看。”君若寒只是说一说,没想到那人却激动的很,立马蹦了三尺远,“不行,反正你有机会穿的,不急在这一时。”
君若寒越看越奇怪,一路上买的东西他不是让卢笙拿就是让他拿,唯独那个包袱,顾放是说什么也不肯摘下来,非得自己背着。
晚上要将卢笙和小白送走,这一大一小居然一起瘪了脸。
“主子,我还留在您身边照顾您吧,给你们当管家也行啊!”卢笙说。
君若寒指着院这简陋的住处:“在这儿当管家?掌管院子里的三只鸡,一只猫和一只八哥吗?”
心里却道,以前就觉得你和顾放有点不对劲儿了,居然还想来这儿当管家。
顾放也忙着拒绝:“你看我们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小卢公公就别拿我们开玩笑了。”
而他心里想的则是,以前就觉得你像苏彦青,怕君若寒对你“另眼相待”了,此时不拒绝更待何时?
小卢公公只是单纯的想当个管家,怎么就那么不容易呢!
将两人送走以后,君若寒这才有机会“审问”他。
一排的蜡烛点在桌上,像极了刑讯逼供的时候,只把顾放看得是心头在滴血。
“你这也太浪费了吧,这可都是钱啊!”顾放舔了舔嘴巴道。
“那这是什么?”君若寒把那包袱扔到他怀里。
顾放连忙把包袱抱紧了:“说了是衣服你还问。”
“你这个样子,说里面是衣服?你说是一堆hu0ya0我都信。”君若寒道。
“我说是衣服就是衣服,不过这衣服得在除夕那天才能穿。”顾放梗着脖子道,“当然,现在也不能看。”
“罢了,我姑且信你一回。”君若寒叉着腰在他面前来回走了几趟,才道,“钱是哪儿来的?”
他还掐指默默算了一算,顾放可是拒绝做他的“皮肉生意”好久了。
“我自己挣的。”顾放立马就换上了一副得意的表情,“我告诉你君若寒,我马上就能翻身做主人了。”
“哦?看来是去挣大钱了啊!”君若寒不在意道。
顾放摆摆手:“大钱谈不上,但是挣的快比你多了,到时候你丫也给我洗干净乖乖在床上躺着去吧!”
君若寒装模作样地点头:“我等着那天,哎,终于也能躺那儿动都不动只管享受了!”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君若寒总是发现身边的人睡到半夜就起床了,然后就悄悄点了蜡在桌上写写写,也不知道是在写什么。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君若寒终于忍不住了,看着他穿着单薄的衣衫冻得缩手缩脚,还趴在桌上写,便也起了身拿起衣服给他披上。
顾放整个人已经困的趴桌上不动了,笔上的墨都蹭了一脸,脸下面压的就是他这些天一直写写写的东西。
君若寒轻轻将人抱回床上掩好了被子,这才折身去看那些手稿。
原来是在写话本,还是那种缠绵旖旎的风格。
她爱他,他不爱她,他爱上她又娶了她……
反正他是没看明白这里面复杂纠结的人物关系。
第二天顾放醒来,完全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去的,但君若寒还在睡,他便悄悄下了床去看自己的手稿,还好还好,都在。
估计君若寒应该是没看见的。
于是趁着那人还没起床,抱着包袱便出了门。
中午顾放回来的时候,君若寒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
顾放看见他,已经在心里想好了一套说辞,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他一个上午不见人影儿是去干什么了。
顾放一顿饭吃的挺没滋味儿,君若寒是不是觉得两个人的生活已经腻味了?
怎么就不关心自己了呢?
“吃好了吗?”整顿饭直到现在,君若寒才说了第一句话。
顾放把空碗放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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