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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大概，用青白二色，就能描画出的人吧，看起来很和善、温雅。”
这和林临想象中的不同，他所接触过的人里，无论是前任经纪人李留东，还是宴会上遇到的张万科；
虽容貌和形态都不猥琐，但他们的眼神和气质，给人的感觉都不太好。
在“王导没有抄袭”的观念先入为主后，林临下意识就觉的，那个人该是野心勃勃，或利欲熏心的模样。
没成想却听到了方衡如此的形容。
“那，方方，你是觉得王导其实并不无辜吗？我是不是做错了？”
方衡很果断的说：“不，林临你没有错，而王导也确实是无辜的。”
林临只觉的自己的思维，在被来回翻转，情不自禁的问道：“为什么？”
方衡一口气说出了他调查到的全部资料：
“王导是个很勤勉的导演，两部戏之间，间隔的时间并不很长，只要拍戏就会住在剧组里；
林临，你设想一下，二人长期分居，即使是在一起，另一方还埋头于工作，谁能受得了？
还有，他们都已经四十多岁，随着王导得到的奖项越来越多，地位也逐渐拔高，而那个人却还停留在原地；
他难道不会感觉到地位差异吗？”
对此，林临沉默无言。
但方衡的话，却还没有停止：
“除此之外，我去打探的时候，还听附近的邻居，喊他做‘老白脸’。
这个词，又有几个人受得了呢？”
“不仅如此，周围的人还说，他的父母最近常来，还带着一个女性；
我猜，极有可能，他还长期受到父母的催婚和催育。”
林临大致懂了，年
轻时再激烈的感情，也很难熬过数十年的两地分居；
随着年龄渐长，双方的地位差距也越来越大，内心的惶恐，伴随着父母亲人对下一代的渴望。
他可能是动摇了。
投资方的退出时机，太过恰好。
若将之视为对手的有意为之，那对手应该不会吝于做一把推手，将那人从犹豫推向动手。
若是假设成立，也不知道对方许诺的是什么，是钱财，还是名利？
想来，也正是因为身边亲密之人的捅刀，才会令王导一蹶不振，甚至连反击的动作都没有。
林临作为一个被牵扯到的边缘人物，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缄默不言。
但他还是试探性的询问：
“方方，网络上有公布两个剧本吗？我可以帮忙做整理吗？”
方衡叹了一声，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这件事就只能靠他们团队自己解决了，我们很难从中插手。”
林临没有拿手机的另外一只手，不由自主的张张合合，显示着他复杂的内心。
不好的事情，总会令人心情低落。
感情的破碎，也会让人不自觉的代入其中；
虽然知道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但害怕相同的事，发生到自己身上，也是人类的本能反应。
林临觉的自己的心，都开始变的凉凉的。
“滴”的一声，熟悉的空调被关的声音响起。
仅仅两秒，林临就发挥了一个优秀演员的换脸技能。
他的神情迅速从低落到愤怒，像张开獠牙的小豹子一般，怒视着顾招招。
不对，如今的他，在林临心中，连顾招招都不是了，他变成顾渣渣了！
“顾渣渣，你干嘛！”
林·大白鹅·临瞬间狂化。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懂不懂？”
白鹅挥舞膀子，开始无能狂怒。
顾清招的表情很淡定，他甚至慢条斯理的说：“是吗？”
“是啊是啊！”白鹅疯狂点头jg。
“可我觉的这样还挺好玩的。”
林临：……
林临用一种“你马上就要没了”的眼神，凶狠盯视着他。
然后，就被顾清招一只手揽进了怀里：
“可你刚才的表情，明明在说你很需要温暖。”
林临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被顾
招招压没了，但他又不愿意从顾清招的怀里出来。
于是，他含含混混道：“胡说，你快做个人吧。”
关空调制暖法，会令小天使掉毛毛的。
————
说好的工作泡汤了，林临不得不又重新开始挑选起了工作。
实际上，正常艺人的生活，并不会如同林临这般散漫。
大多数的明星，都有自己或短期或长期的行程安排。
就算不是艺人，一些有规划的人，也有属于自己的时间计划。
顾清招看着林临埋首于一堆综艺和剧本中的模样，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
方衡毕竟是刚入行，经验还是不足；
他现如今好似更加乐于四处收敛资源，然后将之一股脑儿的塞给林临。
无疑，方衡对林临很不错，但对于顾清招来说，这种行为的目的性，就有些差。
很多资源并不适合林临，有些代言太低端，还会拉低林临的身价。
方衡虽然做了初步的过滤，但对林临整体的发展，还是欠缺了一些考虑。
方衡这种不愿意做出取舍，什么资源都想去争取的行为，其实更适合大娱乐公司。
大娱乐公司里的艺人多，层次也多种多样，能够将这些不同的资源，最大化的利用掉。
而如今林临的情况却是，身边的资源很多；
但有些可以直接排除，有些具有重复性，有些带来的效果几近于无……
虽身处其中之人，都觉得自己很努力，但顾清招却清楚的知道，林临的团队，其实做了很多无用功。
团队需要时间成长，需要挫折磨砺，顾清招也想给他们时间，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时间很充裕。
从始至终，顾清招想给林临的，都是一个共同成长起来的、有感情的、有能力的团队。
除此之外，顾清招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之前的林临，总是不愿意向他提要求、提帮忙，这让他的行为也变的更加谨慎。
他自己也在仔细斟酌，适当“帮忙”的力度，到底该是多少；
才能既不让林临产生自己被掌控的不适感，又能让林临更加崇拜自己？
顾清招从未如此来回思量过，也从中体会到了爱情的慎重。
但有一点非常明确，他真的非常想听到林临软软的撒娇
；
若是再能说一句求他帮忙，那就真的没什么遗憾了。
偏生这小朋友嘴硬的很，也就只有哄人的时候才会软哒哒的。
顾清招对此很无奈，但自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后，他惊喜的发现，林临竟对他放下了很多顾忌。
顾清招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每时每刻都在开怀，甚至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心。
也正是因此，顾清招心中的百般衡量也暂停下来，他直接对林临说：
“宝宝，我给你的公司找了一个新的管理层。”
“叫我林暖暖。”
林临将头从一堆邀约和剧本中抬起，说话都特别臭屁。
顾清招：“好吧，暖暖，那空调？”
“啊啊啊，闭嘴，我不许你说这两个字。”
林临一个白鹅飞扑，立刻用翅膀堵住了顾清招的嘴。
他现在已经对空调这个词tsd了。
林临和顾清招之间，仅间隔了一个木桌。
桌上还有一些纸张和水杯之类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林临如今的姿势。
他扑向顾清招时，竟是单腿跪在椅面上的。
这个姿势着实危险，顾清招只得双手用力，将人抱坐在了桌面上。
没成想，这一动作，却像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般，他拔出了一只林临，顺便带出了一串小玩偶。
各种各样姿势的都有，暂时还没有上色，都是半成品。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林临竟是用一根红绳系住了它们。
这个被系的部位就很尴尬，居然都是脖子。
看起来就像是一串被流放的犯人，而手系红绳的林临，就成了押送犯人到边关的小军爷。
他一边将水杯放到一旁，一边逗林临：
“还以为林暖暖小朋友在乖乖学习，没想到在开小差哦。”
林临对此颇为得意，且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看不到的话，就不算，再说了那不是我干的，是爪子精自己在桌下捣鼓的。”
“好吧，那我刚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我给你的公司找了一个新的管理层。”
顾清招本以为林临会问一些问题；
比如，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了方衡的权利和他的权利会不会减少，又或者新来的管理层是谁等等。
然而林临却只是随意的“喔”了一
声，顾清招垂眸一看，发现林临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喉结看。
顾清招：……
他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好笑，他俯身将自己的额头抵住林临的额头，笑着问：
“这有什么好看的。”
林临：“这个姿势也不错诶！”
正说着，红绳上的最后两团石塑黏土，就被林临的爪子快速捏出了大概的形状。
模糊能够看清是两个额头相抵的小人。
一时间，顾清招都有些怀疑，之前的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这样的林临真的会在他插手时，嫌他掌控欲太强吗？
在那串锁链似的红绳上，又多了两个被系住脖子、还要挨在一起的小人后；
顾清招终于慢条斯理的放出了个大雷：
“方衡已经从管理位置退下来了。”
吃了一条鲸的林临：……
“那，那方方他知道了吗？”
顾清招点了点头后补充道：“他自己也是同意的。”
林临顿时觉的小玩偶都不漂亮了，他有些担忧的问：“可是方方不会难过吗？”
“只有弱者才会自怨自艾，真正的强者不会。”
“那招招你受到挫折的时候，可以告诉我，我不会觉的你弱。”
听到林临的话后，顾清招情不自禁的微笑，像是听到了花儿绽放的声音一般喜悦。
林临这样的反应，真的是很能惯坏一个人。
顾清招将人带到小沙发上，才将事情的前后一一道来。
首先是事件发酵的时间，一件事从圈内、传到圈外，最后到达全网皆知的程度，绝对是需要酝酿时间的。
而这件事，最开始知道的，是业内相关的部分人，再是圈内人脉不错的人；
之后便是扩大到半个圈子，最后才是有人爆料到网上，因热搜而全网皆知。
虽然如今的热搜，是有人买上去的，而不是自然而然发酵靠热度自己蹿升的，但也不可避免的需要时间。
然而，作为林临的经纪人，方衡直至热搜登顶才得知消息；
甚至是在林临主动问起时，他才补充了一些相关的内容。
无疑，这就是方衡作为经纪人的失职。
他最起码应该在半个圈子都知道的时候，就该迅速的将之告诉林临。
若没有林导的电话，说不定林
临还在积极的准备着试镜，毕竟也不是谁都常年盯着热搜不放。
就连作为圈外人的顾清招，都在昨晚收到了消息，但他却没有等来方衡的。
那最近方衡在做什么呢？
据戴维打探，他还在到处跑资源，想来可能就是因此，而耽误了对消息的掌控。
尤其，方衡得到的资源，据顾清招判断，是林临如今不需要的。
这在顾清招看来，就是在做无用功，甚至因为无用功耽误了正事，这便是他失职的所在。
方衡如今更像是从最开始的置换资源中，感受到了好处与刺激，导致他沉迷其中，甚至忽视了自己的本职。
顾清招不会让这样的方衡，再忽视林临。
于是他果断的分权，将原本属于方衡的暂时管理权，交给了其他人。
“你不好奇那个人是谁吗？”顾清招问。
林临自然是有好奇心的，甚至可以说，他的好奇心无比之大，但管理这件事，完全不在他的兴趣点上。
这就如同，一个患有数学恐惧症的渣渣，不会因为好奇心，而尝试去搜索黎曼定理的推导过程一样。
这完全就是平行线好吧。
再说，其实他真的不适合做管理，如果能聘用到优秀的人才，这不是更好吗？
除此之外，或许也是因为公司是顾清招送给他的原因。
对于林临来说，这更像是一份口头上的礼物。
他对公司这个概念了解不深，甚至没有兴趣去更进一步的了解。
顾清招对此无可奈何，索性也不再做更多的解释。
但没过多久，林临还是知道了。
而这个之前林临并不怎么在意的公司管理者，却令林临吃了一惊。
因为，那人赫然是叶晓的前任经纪人——陈雪。
之前，叶晓和陈雪撕破脸的事，仿佛还历历在目。
林临至今犹记得，叶晓将头埋进公园水缸痛哭的事。
陈雪是业内非常知名的经纪人，林临自然也知道她。
叶晓自从和林临不打不相识、再打也看不顺眼后，却好像赖上了林临一般，将林临当成了他吐黑泥的树洞。
反正林临不会将之往外说，除了怼他一两句外，还不会挂电话，siri都没有他好用。
所以，叶晓与林临之间的联系，还挺频繁，
两人互怼的时候，自然也会提到这位经纪人。
叶晓对陈雪的感情很复杂，他承认自己性格不好，容易暴躁，还推脱责任，除了一把嗓子外，长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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