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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栖想起那晚一口未沾的酒就会想起夜晚的缠绵，顺理成章的也会想起顾简初那张漂亮的脸，其实刚才在露台上她就在想她，想她第一次在她面前睡着就是在隔壁的露台，那个时候陌生又尴尬。
“你们之间怎么样了，有新进展没有？”苏佳茵可惜道，“离开北城真是一点都不好，不然还能知道你俩复合到哪一步了，每次问你你都是这个表情一句不说。”
乔栖饶有兴趣，问她，“我什么表情？”
苏佳茵送了她一个白眼，回答，“面无表情，一副这是我私事再问就是过界，你可以问但我不会回答的表情。”
乔栖眼角眉梢有着笑意，说道，“行了，我们俩很好你不用操心，大家都是成年人。”她不愿在这个问题多做纠缠，收敛笑容后问道，“你那边要是忙完了明天跟我一起去工厂。”
苏佳茵也不再玩笑，“你这次突然过来不仅是星达改制吧，从前几次通话里我感觉你对工厂有大动作。”
“是。”乔栖将平板打开递了过去，“你先看。”
苏佳茵看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之后的事情了，她难以置信的说道，“生产线升级到8.0？我可以肯定的是瑞丰董事会不可能同意你这个提议，我们家也不会批核这项贷款，所以我个人觉得你的想法不可行。”
国内工厂目前自动化技术大多保持在4.0，所谓自动化8.0就是完全达到无人化的超级工厂，在效率最大化又削减了薪资开支，可是就全球范围来讲升级至8.0水平的企业也是屈指可数，乔栖其实心里十分清楚她的8.0计划很难成功。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乔栖轻笑，“我就是想试试。”
“试什么试？难怪你这次来谁都不带低调行事，说实话，目前除了拿下U.E的荣放推行这个计划，只要他们营销到位，资金方面的问题不会很大，其他任何企业想用这份企划拿到资金都不可能，就算瑞丰家底再厚也扛不住对方的绝对优势，最后落得给别人看笑话。”
乔栖不置可否，轻声道，“我想过。”
苏佳茵的视线完完全全的落在了她的脸色，但乔栖回避了她的目光垂眸看着平板，她说，“我了解你，你追求实际讲求效率，不会平白无故扔这个给我，你当时来收星达我就很奇怪，而且我知道你人消失的一年里金小少可是注资了一家国内的新能源公司，想来想去你是想搞自主研发，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一年前，她已经安排好宁崧跟许阳浦对国内新能源企业进行筛选，又申请了国家在相关项目上的补助，为的就是在必败的假想下能让董事会尽量通过这个计划，好在有之宇从中周旋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
乔栖抬眸，眼底有笑，“苏总不如猜一猜。”
“不是竞争就是合作，你那么着急的升级自动化看起来像竞争，但对方优势太大我猜你是想合作。”苏佳茵停住，她有个疑问，“简初知道你的打算吗？”
“我想她隐约有猜到，不然不会放弃星达转向了飞黄。”
苏佳茵神情惊讶忘了说话，好半天后有自顾自的乐了起来，说道，“你俩还真是绝配，分手太可惜了，我举双手赞成你俩赶紧复合。”乔栖白她，她又说，“只要你这边有优势合作的可能性就很大，但是8.0在目前的条件下我还是觉得难以通过，浪费时间，我知道你肯定有备选方案，别卖关子了，说吧。”
“6.0。”
“我考虑一下，但我会尽量帮你。”
“我知道。”
苏佳茵有些恼，“你什么都知道，所以鸿源一停止收购你就猜到简初心中有数，跑来跟我提什么8.0也是明知道以我的能力办不到，而早就计划的备用方案又知道我会帮你，乔总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有啊。”乔栖难得拖了懒音，笑道，“比如现在，我就不知道苏总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苏佳茵有些愣住，也知道自己的情绪来的莫名其他，她靠过去枕在乔栖的肩上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阿栖，对不起。”停了停又没头没尾的说了句，“好难。”
乔栖抬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又将她的碎发理到耳后，声音轻柔低缓像极了山间流淌的溪水，“我虽然不能说完全理解你的感受但应该比别人更懂你一些，从一种生活到另一种生活，工作、朋友、住所统统变得陌生，以往掌握的技巧可依赖的习惯都要重新学习，我知道这很难但慢慢来不着急。”
苏佳茵轻笑出声，“你就当我姨妈期发神经。”她又往乔栖怀里钻了钻，满足道，“难怪简初死乞白赖的要追着你，我们家阿栖真是太温柔了，我都想把你从简初那儿抢过来了。”
乔栖不轻不重的拍了她一下，不许她胡闹乱开玩笑，“起来，去吃饭。”
苏佳茵恢复如常，“带你去个好地方，简初推荐的让我照顾好你。”
苏佳茵第二天就飞回了苏氏运作资金，乔栖换了家离工厂近的酒店几乎整日都在工作，计划写起来简单但执行是另一回事，她避开瑞丰任命宁崧为这次自动化升级的主要负责人，她在这边主要做的还是借口来这边的改制工作。
顾简初现在每日都会给她发消息，偶尔，她才会简简单单的回复几条，带着些距离。夏天炎热，顾简初很少外出几乎都在有空调的地方待着，她已经两个多星期没有见到乔栖了，她很想抽空飞去深城无奈最近工作太忙。
晚上，她回父母家吃饭没见到顾凡初，问道，“顾凡初回去了？”
顾峰说道，“没有，说是在家里待着没事做出去旅游了，说什么在国外住久了这次要好好看看国内风景，谁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跑哪里去了？”
顾简初以为，顾凡初因为乔栖不在北城计划落空，所以才无所事事跑出去玩了，但让她猜不到的是，顾凡初是打听到了乔栖人在深城所以立马飞往了深城，这个时间他正在吹海风想着明天以什么样的理由约乔栖。
有时候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多少需要点运气，到了深城的顾凡初最大的意外是遇见的宁崧，而更令人意外的是顾凡初本人是做系统架构的，还是技术过硬的那种人，所以他与乔栖的碰面就显得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顾凡初在商业上的眼光做不到顾简初那么精准犀利，所以他并不清楚新厂的技术升级其实是冲着荣放去的，只要能接触到乔栖，其他的他也不会多想，所以在宁崧的团队里他成了个编外人员参与架构。
乔栖每次看见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顾先生，真是麻烦你了。”
顾凡初不以为然反而每天都很开心，“乔小姐见到我不是麻烦了就是谢谢了，其实乔小姐不用那么客气，我跟宁崧是老朋友帮忙是应该的。”
乔栖些微的尴尬，一是因为他是顾简初的哥哥二是商业对手的关系，她说道，“顾先生，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告诉我或是宁崧，我们会尽量满足顾先生。”
顾凡初抓到了机会，“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如果乔小姐不忙了可否赏光一起吃个饭？”
顾凡初两次邀约这顿饭迟早是要吃的，何况他这次慷慨帮忙出于感谢乔栖也不会拒绝，“顾先生客气了，是我请顾先生才是。”
“既然乔小姐答应了，那明晚如何？”见乔栖点头，他又说道，“明晚我来接你可以吗？”
“不用麻烦了，顾先生选好地方姚秋会送我过去。”
顾凡初不再强求，说道，“那乔小姐再见。”
“再见，顾先生。”
顾凡初对乔栖是用心的所以才会对晚餐的地点犹豫不决，而他又久在国外对北城尚且谈不上熟悉，遑论没来过几次的深城，思来想去，他给顾简初打去了电话询问这座城市里有没有特别的餐厅。
顾简初有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时候去的？”
顾凡初警觉，撒了谎，“刚到，所以才问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餐厅。”又反客为主，“怎么了？这里挺美的，你要不要也来放松一下。”
“餐厅发你手机了。”顾简初反感他的亲哥哥去纠缠乔栖，于是说道，“再玩两天可以回来了，难得回来一趟应该多在家陪妈。”
“好，我知道了，过两天我就回去。”他从宁崧那打听过乔栖回城的时间，就是两天后，到时候他又有理由跟她一块回去了。
挂了电话，顾简初短暂的停了会儿工作，她才不信顾凡初会无缘无故跑去深城，何况乔栖就在深城，令她觉得好笑的是，顾凡初在对乔栖展开追求的时候，不知乔栖的心里是不是尴尬又无奈。
第53章 五三
建在海底的餐厅采用有机玻璃密封，用餐期间游鱼会在四周游弋，顾凡初选的这家餐厅是顾简初敲定的，至于为什么？她笃定顾凡初要请的人十有八九是乔栖，这家餐厅是上次来深城她计划带乔栖来的，可惜没能实现索性便宜了顾凡初。
置身海底，鳐鱼带着奇怪的表情从弧形屋顶飘过，好奇的鱼群会在玻璃周围随意变换形状，灯光透过蔚蓝的海水照亮房间，连礁石上珊瑚的颜色都能看得清楚，顾凡初暗自欣喜妹妹的绝佳推荐，因为他捕捉到了乔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
用餐的间隙乔栖依旧在表达感谢，“这段时间麻烦顾先生了。”
顾凡初笑道，“那我可以叫你乔栖吗？”
“当然可以。”
“那你也不要总是顾先生顾先生的称呼我了，你可以叫我凡初。”他停顿去观察乔栖的表情又退了一步，“或是顾凡初。”
乔栖浅笑没有接话，顾凡初不让气氛冷却继续说道，“这边的工作差不多结束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飞回北城？”
“后天。”乔栖知道他的意思，于是说道，“这边耽误了顾先生不少时间，我十分抱歉，想必顾先生也要回去了。”
“昨天我妈妈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答她就是两天后，这么说来也巧正好能跟你一起回去。”
“既然这样，我让姚秋替顾先生订好机票。”
“那先谢谢姚秘书了。”
深城的天气的潮湿而闷热，与北城的干燥炎热不同，最近几天，两座城市都是无风无雨，太阳毫无保留的晒着，这样的天气似乎能延续到季末。
乔栖回来的前一天是周六，顾简初在公司加了整天的班，因为刘岩妍通风报信，晚上九点被她妈妈打电话叫了回去，她这段时间工作过量做母亲的自然最担心女儿身体，所以强迫她周天回家住不许在去公司加班，恰巧赶上顾凡初说要回来，她妈妈拉着她非要去机场接人。
车停在专属停车场，顾简初又被她妈妈拉进了VIP休息室，顾凡初走的VIP通道的机会很少，路认得还没有她妈妈熟悉，她今天穿了件海蓝色条纹衬衫，领口是不规则设计，露出锁骨，随意搭配了一条阔腿牛仔裤，高挺鼻梁上架起的大墨镜都遮不住她神情里的不耐烦。
“早知道把车开进去了。”她妈妈见她表情冷的很，又没好气的说，“整天不是在工作就是跑没影，今天好不容易跟我出来接下你哥你还给我甩脸色。”
“妈。”顾简初拧了眉峰，“我最近太忙了，想休息。”
“所以啊，你天天把自己搞那么忙干什么，你手底下那么多人你让他们去做啊，我还不信少了你集团就活不下去了。”她没见顾简初反驳，倒见她忽然凝住不动，她顺着女儿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顾凡初推着行李出来了，她赶紧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顾简初没空跟母亲争论是因为她看见了顾凡初身旁的乔栖，顾凡初同乔栖有说有笑还主动帮人推行李，她的白眼被墨镜挡住，但神情还是可以看出来她的很不高兴，不多时三人走至眼前，她冷冷地不发一言，顾凡初假装不在意她的态度主动做起了介绍。
“妈，这位是瑞丰的乔栖。”顾凡初真没想到顾简初会来，他有些担心，所以十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乔栖的身上，“乔栖，这是我妈妈。”这个时候顾简初摘掉了墨镜，他给顾简初使眼色，“我妹妹就不用介绍了。”
乔栖浅笑，“阿姨，您好。”
顾夫人知道乔栖这个人，自然也听过些风言风语，她的态度不算冷淡但也不能说热络，“乔小姐，你好。”
寒暄完，乔栖说道，“顾先生有家人来接，那我们先走了。”
顾凡初赶紧说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姚秋知道乔栖不愿纠缠又不好拒绝，接道，“我们有车过来就不麻烦顾先生了。”
人都要走了，吃干醋生闷气的顾大小姐才发现自己连一句话都还没来及说，她抬手握住乔栖手腕，“今天周末还要回瑞丰吗？”
乔栖没有挣脱，“回去开会。”
这种关系熟稔才会有的对话吓了旁边两位顾家人一跳，他们都以为她们之间的关系称得上水火不容，但瞧着顾简初拉乔栖手腕的动作分明是要好的关系，但顾凡初又觉得他们哪里不对劲。
“刚回来就去开会不用休息吗？”顾简初生闷气所以口气有些硬，但这硬里面又能感受到些许的委屈。
乔栖听得出来心就跟着软了，声音自然也是温柔的，“交代些事情就回家。”
顾简初那些小脾气顿时烟消云散，眼底笑意明显，“那晚上我去接你一起吃晚饭可以吗？”
“嗯，我回家等你。”
顾简初拉着她朝停车场走并不掩饰她们之间的关系，倒像是故意做给顾凡初看的意思，这种幼稚举动谈不上宣誓主权但捍卫所有权还是需要表现出来的，乔栖对她向来纵容，所以任由她一路上牵着自己。
“你下午回去好好休息，我去接你之前会给你打电话。”
“好。”乔栖答完上车，顾家一家人目送她的车离开机场。
回去的路上照旧是顾简初开车，顾凡初酝酿了好久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尤其是他妈妈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果然一回到家顾简初就被她妈妈叫进房间，有意避开了顾凡初，进房间后顾简初明知故问，“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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