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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央国这里，我听说央国的历届政府与神尊的关系都不错，他们互相作用，才让央国始终屹立于世界之林。”
艾丽谈起央国神尊，眼里满是向往：“可惜神尊们都很少到民间活动，若我能有机会见一见活的央国神尊就好了……”
瞿嘉宁撑着下巴：“那你见过南洲的神尊吗？对方毕竟是你老家的，这八百年里，总有那么一两次机会吧？”
艾丽无奈地摇头：“没有。我认识的南洲神兽里，就没有一个见过神尊的。也许他真的深居简出吧……就连百多年前南洲内战的时候，神尊也没露面。不过呢，内战能那么快平息，肯定也有他的功劳。”
什么人都没见过的话……那神尊的基础色号他们会知道吗？
少年又拐着弯问了几个问题，艾丽回答得很真诚，他不觉得对方有撒谎的嫌疑。但按照艾丽的说法，南洲神尊的本体，具体身份，还有样貌——都是迷。
如此神秘，反而更让人产生怀疑。
“不过据我所知，并不止南洲的神尊这么神秘。还有若干个国家的神尊也从未正面登场过，比如雪尔，北半球最小的那个国家。”
盘炬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颗玉球，继续说道：“还是咱们央国堂堂正正，上一任神尊苍涿的形象几乎都成为民族图腾了。即便人类不知晓他的存在，却将龙当成了民族象征。现任神尊据说也是头龙，但还未高调现身过，不知道他和苍涿比起来，谁更厉害点？”
艾丽马上又露出憧憬的神色：“龙真的是一种美好的神兽……可惜天地规定我们神兽之间不能有过度亲密的关系，否则若是能与他……”
少女剩下的话没说出口，但她的表情很好地补完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盘炬摸着胡渣笑起来：“就你这飞不起来的鹦鹉，还想追上龙呢？”
艾丽扭着衣角：“谁说不可能的，最近人类喜欢看的爱情小说里，女主角经常都是不起眼的灰姑娘，但总会吸引霸道总裁的注意。”
盘炬把玉球丢到艾丽手中：“所以那是小说，虚构的！”
接下来的话题因为艾丽的畅想而走偏，但四人一番交谈下来，彼此间也感觉亲近不少。瞿嘉宁与盘炬和艾丽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以后有空时再一起交流。
少年带着墨爷爷离开南柳巷，好奇地问他：“在他们眼里，我们是什么动物来着？”
“两只兔子。”
“……”
瞿嘉宁坏笑起来：“艾丽对你不是真爱，你披了张兔子皮，她就认不出来了。”
墨承挑眉，问少年：“如果我真是只兔子，你觉得怎么样？”
少年在手里做了一个揉搓动作：“那可真是太——好了！”
此话一出，少年当晚就被某只无情的墨龙“揉搓”了一整夜。
夜幕揭开，央国神尊的神力已恢复至九成有余，普天同庆、可喜可贺……
第80章 狐狸的酒
凌光阁的三队行动小组，除去沙联神尊夫夫，其他两队都有了些许收获。
九祸与洛子书遇到一位从南洲来央国旅游的神兽，那家伙是个嗜酒的男人，很快就和狐狸产生了共鸣。他带对方去了自己推荐的老酒坊，后者几杯黄汤下肚，乖巧得任由老狐狸编排。
“那家伙是南洲土生土长的袋鼠，啧，那原形太一言难尽了，真是毫无美感。”
洛子书打断狐狸，让他不要再发牢骚，好好汇报情况。
九祸伸手拨弄着神侍的手指，眼中似有醉意：“行、行！……他至少活了两千多年，还算是个有见识的，提了件有趣的事。他说，在这任南洲神尊诞生时，出现过非常奇特的异像。整个南洲的东海岸，原本碧蓝的海水，都变成了一种近似于血色的朱红。这种异像持续了三天三夜，在那几天的夜里，空中出现两颗闪烁的双星，但三日过后，就只剩下一颗了。”
洛子书用平板打开一张星盘的图片：“那人并不记得双星的具体位置，但根据我所学习的卜占知识，夜空中相伴的双星并不少见，可只持续三日的，却找不出对应的星子。天是地的反射，这个异像，必定代表了什么。”
关于双星的背后隐喻，擅长星盘卜占的洛子书也暂时解读不了，其他人更是无可奈何。他们汇总了当日的所得，将重点列举如下：
南洲神尊大概于两千八百年前诞生；
南洲神尊从未以真身示人；
南洲神尊诞生时，出现过红海与双星凌空的异像。
记录好信息，三小队决定在次日稍微调整调查方向：九祸与沙联神尊小组继续走访民间，而瞿嘉宁和墨承，则将前往央明大学图书馆，查阅相关历史典籍，从另一个层面探究南洲的奥秘。
一日“工作”结束，小组各自散去。
两位神尊与神枢很快便开启如胶似漆模式，与他们比较起来，形单影只的狐狸和神侍，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九祸与洛子书保持着一段不易被察觉的距离，始终跟在他的身后。狐狸手中拎着一坛酒，是白天哄骗南洲袋鼠时顺便买的。
他拎着酒，蹲在假山上左右晃着酒坛，盯着穿行在凌光阁长廊中的那个身影。
洛子书今日穿的是便服，短袖的海军蓝休闲衬衫加浅灰色的休闲裤，辫在脑后的过肩黑发，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名艺术学院的在读生。
白天两人外出执行任务，因为目标嗜酒，所以狐狸才带对方去了酒坊。但在进入酒坊时，九祸便注意到了洛子书的不自在。
他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如此，两年前自己借酒把人“欺负”了，那以后他们就始终处于一种非常微妙的状态。
但今晚，九祸决定打破这道墙——老狐狸明白，洛子书等不起，而他自己，也无法再伪装下去了——
比起相看而不能相拥，狐狸觉得失去的恐惧也没多汹涌。
洛子书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刚带上门，就看到一阵白光从窗户蹿入。
“……”
神侍不想搭理对方，直接走入卫生间，洗完脸抬起头，又猛地在镜子里看到那个人：“……”
洛子书被吓了一跳，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连轻微的颤抖都没有。
“我准备休息了。”
洛子书语气冷淡，显然不欢迎来者。
九祸拎着酒跟在他身后走回外室，嬉皮笑脸地说：“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子书宝宝。”
听到狐狸的话，洛子书明显僵住。
他摸上自己的左肩，两年前某个雨天发生的一幕幕又在眼前回放。
狐狸将酒坛放在茶桌上，拿起两个白瓷茶杯，往里倒满了酒。
“九祸……”
洛子书转身，神色冷淡，但眼里却有困惑和闪躲：“你到底想说什么？”
九祸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想娶你，嫁不嫁？”
“……”
洛子书走到桌边，挪出一张椅子，坐在狐狸对面。
“我不是你的神枢。”
“我知道。”
“我顶多只有一百年的寿命。”
“所以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
洛子书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另一个杯子，烈酒入喉，一路烧至腹中。
“何必呢？两年前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狐族一向风流，想再有一夜姻缘便直说，没必要谈感情。”
九祸直接踢开洛子书的椅子，在他快要跌倒的瞬间把人抱到怀里。
神侍挣扎了两下，发现后者用了十成力气控制自己，便果断放弃抵抗。
“子书宝宝，两年前是我不对。我趁你喝醉占了便宜，占完便宜还拔腿就跑，你怨我也是应该。”
洛子书闭眼，不再去想那日的事：“我没怨你，一个巴掌拍不响。”
狐狸将人抱起来，凑到对方的左肩：“那我们继续拍如何？”
洛子书肩头一痒，用尽全力推开九祸：“以什么名义？”
九祸拿起酒坛，狠灌了几大口。随后其手里光华一闪，狐狸用来藏物的宝珠现身。
珠子在狐狸的手心滚动一圈，便带着光浮到空中，叮铃哐啷地倾倒出一堆东西，迅速铺满了洛子书的卧室。神侍的小腿很快被埋在里面，险些重心不稳向后跌坐。
“在你7岁时，我离开了三天，就是去准备这些，都是给洛家的聘礼。”
洛子书看着满地金灿灿的各种器具，一时不知该作何评价。
九祸从那堆东西里挨个往外掏：“这是个纯金的小球，上面刻了星宿，我觉得你大概会喜欢。这是个白玉八卦，我想你们搞卜占的多半会用到。这是个一千多年前我从皇宫里顺出来的山河社稷图，作者字子书……”
狐狸一样一样地说，每说完一件便将它往洛子书面前丢。
洛子书呆滞地看着对方一件件解释来历，心情复杂。
“当时如果凌光阁没带你走，我肯定要将你拐回狐狸洞里。你进凌光阁后，我只能在天上看着。我承认我不是个东西，连你洗澡睡觉也看，看了那么十几年，我早在脑内意淫了你千万遍了。”
“…………”
“好不容易等到你能出阁，我就马上找你去了。后来的事也没什么好辩解的，每天意淫的人给了机会，能收手那我就不是狐狸了。但我错在那次之后不告而别，让你误会我只求一夜贪欢。”
洛子书垂眸，想起三年前他们再次见面的情景：
在凌光阁的封闭岁月里，他始终记得儿时陪伴自己的狐狸。
再次见面后，风流不羁却又温柔细心的狐狸未变，洛子书的心境却变了。他看得出狐狸对自己的心思，也在对方无孔不入的试探中一步步妥协。
但当他试着敞开心扉时，却只等来了一夜过后安静空荡的房间。
第81章 狐狸的聘礼
“子书，我很后悔自己当初逃走了。”
狐狸用法术将挡在他与洛子书之间的聘礼全部分开，一步步走到对方面前。
九祸似普通人类求婚那般，单膝跪地，拉起洛子书的一只手。
“得到你之后，我意识到你和我以往经历的那些人都不一样。我意识到你之于我，就似余娘之于黄爷。所以我害怕了，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面对百年后失去你的岁月。”
九祸握着洛子书的手很坚定，和他语气里难以掩饰的恐惧不同：“所以我走了，我希望这是一场风流韵事，这样我就不用考虑那之后可能要面对的结果。我甚至想刻意保持我们之间暧昧不明的状态，来逃避曾经发生的事。但我错了，我没办法用平常心对你。”
洛子书眼里有些朦胧，他有点看不清眼前的狐狸。
“那对猫狗的事，纳尔的话，黄爷的话，从沙联回来之后……我彻底想通了。我不会像黄爷那样在余娘离去后，顺着对方的愿望，好好地继续活下去。若我找不到办法延长你的寿命，我会和你同去。生不能同穴，但死能同寝。这样的话，我还怕什么失去呢？”
九祸亲吻洛子书的手背：“我就是这么胆小懦弱的家伙，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洛家子书？”
洛子书整个人都在颤抖，他不确定自己所听到的话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自己酒后的幻觉。
神侍呆愣地站在原地，视线没有焦点，脑内一片混乱。
向来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老狐狸看到心上人这副模样，恨不得一刀捅死两年前的自己。
九祸向前跪了两步，双手抱住洛子书的腰：“子书，我想和你睡一个棺材。”
洛子书此刻根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他只是呆滞地任由对方抱着。狐狸心急如焚，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告白与表决心的话，一句接一句地倾吐出来。
他明白洛子书在凌光阁的这十几年过得很压抑，原本话就不多的男孩，在这种环境下更是没有倾吐对象。只有陈寅偶尔会单方面地与他说些家常，但多数时候洛子书也只是被动地接受着。
在自己重新与他见面的那一年里，洛子书偶尔会流露出近似于普通人的情绪，偶尔会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偶尔会表现出不舍。但他的逃避却让两人陷入僵局，也熄灭了洛子书好不容易燃起的“渴望”。
九祸跪在洛子书身前，慌乱逐渐叠加——
因为神侍仍是一副呆滞的模样，并没有给与狐狸任何明确的回应。
老狐狸第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九祸慌乱中想到黄爷，他觉得与妻子和谐美满的老黄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求助对象，便打横抱起洛子书，往黄爷的住处跑去。
狐狸刚奔行至黄爷的屋外，怀里的洛子书突然抓着他的发辫，有些结巴地说：“我以后……是不是有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家了？”
九祸的体内一瞬间似炸开了无数的花火，他颤抖地抱着怀里的人：“你的，全是你的！”
洛子书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他抓住九祸的肩膀，情绪完全失控。
凌光阁暗处的护卫迅速现身，十几个人一齐拿枪指着狐狸，黄爷也从屋内赶出来：“怎么了这是？！敌人来了？！”
九祸抱紧洛子书，手足无措地安慰着，经验丰富的老狐狸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黄爷看两人这副模样，还以为九祸又办错事了，抬起手就往他身上招呼：“你搞什么！你害怕就别再去招惹人家！你犯哪门子骚啊！”
没两分钟，陈寅也赶到现场，确认没有危险后，他下令撤走队伍。
“小子书？”
陈寅想要靠近，狐狸却抱着人往后退：“以后他归我管。”
黄爷一脚踹上狐狸的屁股：“管什么管！谁归你管！”
说完，黄爷就想从狐狸怀里把神侍抢出来，可九祸死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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