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次是不着急了,也是为了照顾狻猊,路上也就慢了下来,平稳了许多。
过了半个时辰,狻猊悠悠醒来,一眼就开到了身旁闭眼休憩的咥瞳。
“嗷呜……”狻猊略显虚弱的唔了一声,奶萌的气息扑面而来。
好吧,其实狻猊并没觉得多疼,但这是个好机会不是么?
可能咥瞳这几日都会粘着自己呢。
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的狻猊,并没有想到自己强烈想说的话会被咥瞳听到。
终究还是卖萌可耻啊。
第53章
现在,狻猊算是咥瞳的软助了,这个事实让咥瞳有些不安。
自己为什么会在意狻猊呢?最重要的是,以后要放任自己对狻猊的喜爱,还是……直接抹杀这个在乎。
十五年前,失去喜爱的人,开始准备争夺最高的权利,不算是活得更好么?
就在咥瞳心中极度不安时,耳边忽然传来好似幼犬的软糯叫声。
咥瞳微颤了下,(自以为)悄悄的睁开眼睛看向身边已经醒来的狻猊。
这个时候咥瞳自然没有伪装的意思了,反正马车里的另一个人早已知道自己的伪装。
只见狻猊虚弱的微张着嘴巴,平日里带着凶猛的大眼睛现在对着咥瞳扑闪扑闪的,里面好像还有亮晶晶的眼泪。
咥瞳立马就把心里乱七八糟的不安丢掉了,就算是软助他也认了,既然是自己在意的狼,以后保护好就是了。
咥瞳上身向狻猊的方向微微趴下,抬手用熟悉的手法抚了上去。
原来,自己早就习惯了身边的存在。
刚刚不安的抉择好似是个笑话。到了现在,他又怎么可能舍得将狻猊抹杀。
䝙啼在旁边看着“温馨”的一幕,虽然咥瞳在意别的狼让他有些吃味。
如果咥瞳夺权失败,不论要承受什么,他都会陪着咥瞳。如果夺权成功,咥瞳会成为新的圣上吧?那时,咥瞳还会让他陪着么。
但现在,这是不是代表咥瞳已经不排斥身边有特殊的存在了?
远处渐渐传来喧闹的声音,马车已经到了京城附近。
如果有一日,咥瞳的心中权利的位置能够减小哪怕一点,某个人是否就有幸住进去了呢?
下了马车,咥瞳先是唤了位熟悉药理的属下来照顾狻猊。
转而又上马车去了皇宫,䝙啼自然是没资格进宫的,就待在府内等待着咥瞳,顺便给家父书信一封。
咥瞳到了舜㥄面前,稳稳站定,并无行礼。
短短一天,舜㥄有了明显的变化。
是因为什么呢。
咥瞳好似微带着恶劣的嘴角有些激到了舜㥄,但最后还是极力冷静了下来。
“鹖鵩他在哪里?”
“鹖鵩不是还在京城么?按理说圣上是最清楚的啊。”咥瞳轻笑一声,语气还是温和的,又带着些疑惑问道。
舜㥄无言以对,在敌国破釜沉舟想要同归于尽时,是自己命令鹖鵩离开京城去不远处征战。
他不过是在那坐了会,就有护卫禀告说鹖鵩刚离京就被抓走了。
怎么可能呢?是谁胆大到在天子脚下行凶?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现在有不少拥戴者的咥瞳,而且最近有不少事都是他捅出来的。
猜到这,又能怎样呢?他没有证据,也不知道鹖鵩现在身在何处。
舜㥄也知道他现在的猜测极度无理,但这只是他现在唯一想相信的猜测了。
之前他被猪油蒙了心,满心担忧着鹖鵩掌握的兵权太大会有反叛的可能。
连带着把鹖鵩的欢喜、情意、伤心、失望一并忽略了去。
上苍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他错过了……不,他还没错过,国师一定知道鹖鵩在哪,一定。
第54章
“咥瞳,你我心中都清清楚楚,直说吧,要如何你才能告诉我鹖鵩身在何处?”
“怎的,阎将军比圣上的性命或麖国都重要么?若是臣要圣上亲赐空白圣旨呢?”
“都可以,除了鹖鵩和朕的性命。若是朕去了,又如何能保证鹖鵩的安全?”
咥瞳垂下眼眸,嘴角似笑非笑。
若是早些发现心中的情意,又怎会掉入自己设计的陷阱中。
“圣上只要假死一次就好,在麖国上下都确定圣上已经仙去后,圣上就可以带着阎将军远离京城了。”
舜㥄沉默了会,还是答应了。
这位子带给他的权利让他沉溺于中,但如今他才恍惚感觉到,心中的空间好似极为狭小,仅限于一人,而鹖鵩在幼时已经进入。
心外面蒙的一层权利掌控欲,原来是可以撕下来的。
就这样,麖国如此之大事,就将在咥瞳将近二十年的谋划,一年的快速实行,几个时辰中的三言两语中改朝换代了。
咥瞳回到国师府,正看到䝙啼正在院中练剑。
咥瞳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不觉间放下了嘴角的弧度。
在咥瞳靠近时,䝙啼就发觉了,更卖力的练起剑来,誓要将自己帅气的一面呈现出来。
不得不说,䝙啼还是很迷人的,舞剑时更是把荷尔蒙一波的散发出来。
过了半会,䝙啼收了剑,走向咥瞳。
咥瞳略显呆愣的站在原地,直到䝙啼在他面前站定。
前半生的执念已经快完成了,幼时母亲的影响,自己已对女人行不了那种事。
而面前这个男人,颇为英俊,正值壮年,对自己有爱慕之情。
现在这情况明明白白的摆在自己面前,咥瞳不由得想到之前看的那些图。
咥瞳呼吸急促了一些,立刻就被䝙啼察觉到了。
怎么回事呢?䝙啼看向咥瞳下身处,虽说被层层包着不太明显,但仔细看去,好像是有点凸起的……
䝙啼的脑袋卡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步,紧挨住了咥瞳。
咥瞳垂了垂眼眸,又决定了似的抬眼和䝙啼对视一眼,转身向寝室走去。
䝙啼紧紧跟上,一路上,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
有点不太可能的幸福来得太快,䝙啼心中忐忑不安,唯恐是自己会错了意。
直到进了房中,䝙啼闭上门,转身就看到咥瞳在褪去他身上的衣物。
䝙啼惊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向咥瞳走去。
正专心于身上衣物的咥瞳就觉得一双手拽上来,边谐油边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很快,咥瞳身上变得不着一缕,咥瞳看向面前衣衫整齐的䝙啼,觉得有些不平,抬手将䝙啼身上的衣物也扯了下来。
䝙啼看着面前光溜溜的咥瞳,淹了下口水,暂时安分的接受咥瞳的摆弄。
直到两人都坦诚相对了,䝙啼按十指相扣的姿势拉起咥瞳的手,顺势将人推倒在床上。
“我们现在可算是白日宣淫了。”
䝙啼在咥瞳身上啃咬时,咥瞳忽然开口戏谑的说道。
“很快就不是了。”䝙啼分神回了咥瞳一句,将战地转移到了咥瞳下身。
也确实如䝙啼所说,天很快就要黑了。
第55章
第二日,咥瞳早早醒来,慢慢的穿上衣物,缓步离开了。
素好像快要回来了呢,如今大局已定,也是时候让它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咥瞳走到院子,不出意外的被素缠起来。
素低着头在咥瞳领口处钻来钻去,整一个想要亲亲抱抱的样子。
咥瞳安抚的抬手抱了抱素,终是开口说道:“以后不用再跟着我了。”
素一下顿住了,抬头疑惑的看着咥瞳。
“你我的相识,相知和你的相助于我来说都是荣幸。在耽误你十几年后,我又怎舍得你余生都是单调的我。”
“此后你想去哪去哪,不必再担忧于我,若是想念我,也可来京城看看,如何?”
素转头看了下身后的玄,又看了被自己缠着的咥瞳半响,点了点头。
平日里,玄不是很喜欢咥瞳素是知道的,只是想要跟着素才委屈的窝在不适合的地方。
如今咥瞳已然比当初安全的多,而玄对自己的爱意,它也是时候回应了。
送走素和玄,咥瞳深深叹了口气,呆了半天,嗤笑一声。移步坐回上座,还未经梳理的发丝散落下来,隐隐遮住了他的眼眸。
公元765年,圣上染上恶疾,逐渐病重,眼看即将仙去,竟苦于后继无人。
暄王爷及其家室于前日悄悄离京,如今众臣发现时,早已没了踪迹。
另一位王爷也早已离开,当时人们都是知情的,但王爷本就不是在京城久待的人,众人也就都没有阻拦。
公主则在几个月前就请旨下嫁了个护卫,圣上无奈答应,婚礼都没办,那两人就一起离京了。
如今这情况可好了,众大臣一边急于寻医救治圣上,一边以防万一四处寻找着皇室血统。
也有少数心术不正又有些权利的人想乘机篡位,都被咥瞳一众拦下。
局势这般焦灼着,最终,圣上的病还是没能治愈,早早离去了。
下葬一事由咥瞳亲自操办,没让别人插手。
而圣上生前的贴身太监在圣上房内发现了将皇位传承于国师的圣旨。
虽说有少数大臣觉得不服,但也无果。
这麖国,从几年前开始,就被咥瞳组织起的势力渗透,不然这短短几日里发生的事又怎会如此顺利。
在咥瞳登基为圣后,日子渐渐平稳下来,前几日的风波都开始被多数人忘却。
在京城外不远处,四人站在那。
“安心,过几日他的记忆就能恢复了。”咥瞳漫不经心的说。
在失忆后安安静静的鹖鵩一旁站着的舜㥄这才冷静了些,转过身打算离开了。
“这样值得么?为了一个人放弃权利,成为任人宰割的弱者?”咥瞳忽然开口问道。
“自然是值得的,像你这样把权利视为一切的人,是怎么也想不透的吧。”
舜㥄抿了抿唇,说完这句话就拉着鹖鵩离开了。
咥瞳给了他们不少盘缠,只要省着点花,后半辈子安安稳稳过日子是没问题的。
咥瞳看向身边的䝙啼,轻笑了一声,拉住他的手,抬头亲了上去。
像他这样的人,可能一辈子都理解不了为了爱放弃一切的人。
但只要能掌控自己人生,又何必放弃什么呢?
第56章 咥瞳幼时番外
母亲说,自己要经常笑,要带着笑颜,这样她看着才会顺眼,所以就叫自己小颜了。
那为什么自己从未见过父亲呢?为什么母亲时好时坏呢?
小颜想不明白。
明明母亲和自己玩秋千时还很开心的笑着,听到父亲回府后就赶紧抓起自己跑到房内。
那时,小颜看着愤恨、委屈的母亲想不明白。
随着自己渐渐长大,小颜知道了是因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头发,瞳孔以及额头上怪异的红纹和别人不一样。
所以他不正常。
为什么要正常呢?小颜想不明白。
母亲说了,比起那些被父母遗弃,四肢不全只能乞讨为生的孩子,他幸福多了。
那些孩子有被各自的母亲打过么?
小颜缩在墙角挨着来自母亲的殴打时,默默地想着。
不过,为什么要和比自己不幸的孩子比呢?
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就活该被这样对待呢?
缩在柜子里偷看着床上的小颜好像明白了一点。
床上的母亲竭力反抗,但还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压制着。
小颜就在柜子里看了一个晚上,看着母亲被侮辱,看着陌生男人的离开。
直到母亲昏过去,小颜从柜子里爬出来。
他离开了房间,独自坐在秋千上,慢慢的晃着。
京城开始容不下母亲,铺天盖地的辱骂流言汹涌而来,牵连着整个学士府。
小颜的日子也随之难过起来,母亲比以前更喜怒无常,更暴躁。
小颜也才知道,原来前日晚上的陌生男人,是在学士府上喝醉撇开众人的圣上。
但衷心的父亲怎么会让圣上有个污点,只能传出去是母亲不知廉耻的勾引圣上,圣上才会把持不住,全是母亲的错。
明明真相不是这样的,明明母亲是受害者,凶手却无丝毫影响。
为什么会这样呢?
小颜好像想明白了。
因为母亲没有权利啊,圣上掌握权利够大,就可以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而母亲没有,所以她只能无力的自杀。
小颜看着眼前的一双小脚,明明白白的想着。
小颜努力抬起头来,正能看到母亲瞪圆的眼睛,他抬手轻轻推在母亲的脚腕上。
母亲的身体开始晃起来,就像在荡秋千。
小颜不由得笑起来。
母亲,荡秋千是件很开心的事啊,为什么不笑呢?你也要经常笑啊。
母亲死后,小颜就要做下人的活来养活自己啦,不然父亲会把好吃懒做的他赶出去的,妹妹是这样说的。
开始的一年,小颜做的很困难,但还好,小颜碰到了一起做粗活的姐姐。
姐姐说,他们是朋友啦,永远不分开的朋友,要一起承担的朋友。
虽然他开始要做两个人的活,但他还是很开心的,永远不分开呢。
但他发现,姐姐说谎了,她不会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是为什么呢?小颜又一次不明白了。
姐姐去偷了妹妹的配饰,被打板子了。而自己,因为帮姐姐做了坏事,被赶出了府。
啊,还是因为姐姐和自己没有权利吧,因为自己是个弱者。
被压倒在肮脏地面的小颜想明白了。
小颜看向面前散发着酒味的男人,这种酒味,他在给宴会上端酒时闻到过。
14/15 首页 上一页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