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别微微睁开眼:“不用了,前面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自己揉不开。”肖恪说。
“那也不行。”江与别笑了下,继而坐起了身,看着肖恪:“我怕痒,肚子上全是痒痒肉。”
肖恪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药油递给他,江与别接过起身:“我去房间里揉。”
肖恪看他一眼想说什么但到底也没说,江与别笑笑迈步离开。
江与别其实没有痒痒肉,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觉得让肖恪继续帮忙不太合适,回到房间他学着肖恪刚才给他揉捏后腰的手法把腹部上的淤青也用力揉了一圈。
疼是真的疼,但揉完也真的舒爽了不少。
江与别这半个月的时间都早出晚归,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在家里折腾,所以房间里还保持了肖恪上次过来的整洁,肖恪没花费太久的时间就重新打扫了一遍,继而迈步去了厨房。
大部分的时间里,星期三这一天肖恪是不需要负责江与别的饭菜的,但他今天来早了一点,能看的出来江与别是刚起床,肯定没有吃饭,而且他清瘦了许多,应该是训练程度大的缘故,需要好好补一补。
这么想着的肖恪便速度的做了三菜一汤,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只不过用了半个小时不到,但进去卧室的江与别却一直没出来。
肖恪去叫,刚走到卧室门口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停下了脚步。
主卧的门是开着的,因为没拉开窗帘的缘故,整个房间的光线很暗淡,有微微的鼾声从里面传来,肖恪看着床上那隆起的一块,确定这是江与别睡着了。
在叫醒他起来吃饭还是让他继续睡之间,肖恪没什么犹豫的就选择了后者,他小心翼翼的为江与别带上房门,然后回到厨房将饭菜盖好,留下一张纸条后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江与别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他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后才捂着隐隐作痛的胃部下床去厨房,本身是想要去煮泡面打发晚饭的,却在走进餐厅的时候愣了一下。
餐桌上竟然有饭。
睡的迷糊的江与别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今天肖恪来过,可饭是什么时候做的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江与别走过去看到桌上的那张字条,拿起来看着那一行字微微笑了下:
【热热再吃,注意身体!】
——
江与别从海城之后回来没任何停歇的就再次进了训练班,几天后宋毅接到通知,最晚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进组,宋毅看到进组日期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这开机日子也是绝了,还有20天过年。”
江与别却觉得挺好:
“反正取景地是在南方,夏天拍的话更难受,不如就现在了。”
“话是这么说。”宋毅啧了一声:“但过年期间剧组人员都会比较浮躁,期待着放假,进度指定快不了。”
快不了就必须要跟不想见到的人多见几次,宋毅接受不了这个,但江与别的状态挺好。
如果真的接受不了陈玄在自己眼前晃,当初江与别就不会接这个电影。
开机日期定下来之后,陈玄没有像之前那么保持距离了,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时候江与别辞演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除非他以后不想在电影圈混了,否则是不可能在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之后再来放导演鸽子的。
训练的时候宋毅不可能一直跟着江与别,大部分都是江与别一个人来一个人走,这天江与别刚做完一组训练,正和武指老师讨论期间出现的问题时,陈玄就走了过来,但没出声打扰,一直站在一旁,等着他们把话说完。
江与别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陈玄,并未动声色的和武指老师一直在交流,最后结束的时候江与别问了句:
“我的训练课程是不是都差不多了?”
武指老师想了想,回道:“基本上已经算是结束了,除了今天的动作不太连贯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距离开机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为了防止忘记,还是要每天在家里练练,不一定要精准,但起码走个架势,巩固一下肌肉记忆,最好有个人跟你搭配一下。”
“好。”江与别笑笑:“谢谢老师。”
武指老师离开之后江与别便也走向了休息室,打算喘口气就离开了,接下来的时间他也不打算再来,该训练的他都已经训练了,也完成了孙复对演员的要求,再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休息室里,江与别刚刚拧开一瓶矿泉水,陈玄就走了进来:
“江老师。”
江与别看了他一眼,仰头喝水,没理会。
“今天想约你吃个饭,可以吗?”
江与别放下矿泉水,打开自己的柜子将里面的背包拿出来,随口问:“秦总也去吗?”
陈玄脸色僵了一瞬,没说话。
江与别笑笑,迈步离开。
——
晚上江与别跟宋毅说了自己之后不再去训练班的事情,宋毅不假思索的就应了:
“行,我去跟统筹说,不过你这提前结束训练,是不是因为陈玄?他又找你了?”
“没。”江与别淡淡应了一句,不愿宋毅跟着闹心:“就是人老了,身体承受不住了,想好好休息几天。”
这天过后江与别真的没再去过训练班,整天在家里摆摆架势,虽然没有在训练班里的规范,但好在之前每次训练的时候都有录像,江与别遇到不顺畅的地方看一遍影片也就差不多了,唯有一个和别人对打后旋踢的动作怎么练都不太顺。
但不是大问题,什么时候宋毅过来了,拉着他练练。
肖恪周六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江与别跟以前一样早出晚归,他进门先换了鞋,继而脱下厚外套挂在玄关的位置上,迈步走进客厅。
客厅肉眼可见的比之前要凌乱的多,肖恪扫视过凌乱的客厅非但没有不满,反而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江与别一旦有时间在自己家里折腾了,那就说明他不是很忙了。
肖恪倒不是想见江与别,只是上次见面江与别身上的伤历历在目,还瘦了一大圈,肖恪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毕竟年纪大了。
基于上次没有收拾江与别的主卧被教训了之后,之后每次肖恪过来都会去江与别的卧室收拾。
只是肖恪发现江与别换了牙膏,再也不是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个了,为此肖恪感觉很疑惑,但到底不是大事。
收拾完客厅之后,肖恪迈步走向主卧。
不怎么见江与别的这个月里,肖恪每次进江与别房间的时候都会礼貌性的先敲一敲门,以防他还在房间里,但多次敲门下来从未有一次里面有人的情况,渐渐的,肖恪也偷起懒来,自动开启了一个‘主卧里没有江与别’的模式。
肖恪今天心情不错,推门进去主卧的时候脚步都是轻快的,径自走到床边,驾轻就熟的拿起床头柜上的窗帘遥控器,按下打开键,随即放下。
窗帘刚刚打开一条缝隙,室内就明亮了起来,肖恪回身看也不看,直接抓住被团成一团的被子两角猛的抖开,却在下一秒愣在原地。
窗帘已经打开了一半,屋内的所有陈设都能尽收眼底一目了然了,所以肖恪自然而然的也看到了那个在被子之下的,没有穿衣服的男人。
江与别?
他居然在家?!!!
第25章
如果肖恪尚且有理智的话,那么现在最聪明的方式就是应该把被子还给江与别,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离开主卧。
但他不知道是被江与别在家的事实冲击到了,还是被那具没有穿衣服的身体吓到了,上一次只是看到一个裸背就让他有了不太寻常的感觉,这次竟是整个身体,这样的冲击力直接让肖恪在长达十几秒的时间里都没有动作,只是直直的看着床上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江与别睡觉很浅,但好死不死昨晚失眠,一直熬到凌晨2点才忍无可忍的吃了安眠药睡下了。
他意识里是知道有人进来了,但身体却醒不过来,那人将被子从身上掀开的时候,江与别还能想到自己什么都没穿,但也只仅限于想了,因为他醒不过来,什么都做不了。
就这么被这人看光光了。
不知道梦中将自己的大腿拧了多少次,江与别才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肖恪的视线一直盯着他,所以第一时间就撞上了。
江与别看着肖恪手中的被子,有气无力的叹出一口气:
“把被子放下来。”
“……”肖恪看看手中的被子,才宛若扔下一颗烫手山芋一样的将被子还给了江与别。
江与别以为肖恪会走,但事实上他完全没听到有人迈步离开的脚步声,江与别闭目养神了几秒钟后再度睁开眼睛,这一次比上一次要清明许多,原本是要赶肖恪出去的,却不想入目的是肖恪那张红透了的脸。
江与别突然就来了逗他的心思:
“被看光的是我,你脸红什么?”
“我……”肖恪想否认,却被脸上的热度拦下了,他自己不用看都知道自己此时的脸有多红,但又不想承认,于是恼羞成怒:
“你睡觉怎么不穿衣服?”
江与别轻哼出声:“我睡在我家,衣服爱穿不穿,你管我?”
肖恪:“……你在家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江与别不答反问。
肖恪:“……”
江与别看他局促的模样也不忍心再逗,逗急了还得自己哄,得不偿失,于是挥挥手:
“出去吧,我再睡会。”
肖恪好像就在等这句话,江与别的话刚落下他就转身离开了,话都没说一句,江与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万年不遇的一次裸睡竟然就这么被肖恪撞到了,这都什么事儿。
——
比起江与别的心大如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能睡过去的心态,肖恪明显适应不良,他带上主卧的门之后至少在门口站了五分钟的时间才回到客厅沙发处坐下来。
坐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客厅已经打扫过了,现在差不多要去准备午饭了,肖恪行尸走肉一样的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块五花肉准备解冻,却在看着眼前这条鲜美的猪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自己刚才看到的场景。
江与别是趴着睡的,他整个身体的背部都被自己看到了,紧实的线条,挺翘的臀部,还有修长的双腿,重要的是白皙的皮肤,跟眼前的五花肉有异曲同工之妙。
看着五花肉的肖恪:“……还是做里脊吧。”
肖恪把五花肉放了回去,拿里脊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之前为江与别按摩腰部的时候他的背部线条,眼前的里脊和江与别的背部莫名又重合到了一起……里脊也不能做了。
肖恪把肉放回去,放弃做肉的打算,顺便将整个头部都扎在了冰箱冷冻区,一边清醒降温一边催眠自己:
“江与别是江与别,猪是猪,江与别是江与别,猪是猪……”
可是,为什么江与别那么白?一个男人那么白是有道理的吗?
肖恪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小麦肤色的手臂,再一次将自己扎进了冷冻区。
——
江与别起来的时候,肖恪正在琴房里,手里抱着那把吉他盘腿坐在地上眼神毫无焦距的盯着某处在发呆。
江与别觉得有意思,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五分钟过去肖恪还是一动不动的模样,这让江与别突然有了一种罪恶感。
该不会今天真的吓坏小朋友了吧?
于是抬手敲敲门,肖恪如梦初醒的看过来,在看到江与别的那一刻,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蒸腾了起来。
“你,你……阿嚏——”
江与别:“……”
这是被吓感冒了吗?
不管是不是被吓的,肖恪都真的感冒了,江与别找了药来给他吃,或许是江与别淡定自若的态度给了肖恪一种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感觉,也渐渐的平复了一些,但即便如此还是不能看江与别。
一看到江与别,就感觉看到的是一坨行走的五花肉。
肖恪低头吃药,江与别看他脸红,伸手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头,肖恪瞬间弹跳一般的从椅子上起了身,像是遭受了电击。
江与别:“……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我就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没有。”肖恪也有点不好意思,重新坐了回去,他原本以为江与别会继续刚才的动作,却没等到,只看到他转身离去的两条修长笔直的腿。
肖恪做了午饭,但有失水准,没有之前好吃,江与别吃第一口的时候就尝到了不对劲,但看肖恪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也没说什么。
江与别能感觉到对于在主卧发生的乌龙,给了肖恪不小的冲击,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击,裸睡不犯法吧?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家,仔细算起来,他进房间不敲门的问题更大一点。
但自己一个被看的都不尴尬,肖恪却这么尴尬,这让江与别也开始隐隐有些尴尬。
是自己身材不够好吗?是自己肌肤不够细嫩吗?是自己线条不够优美吗?看到就是赚到好吗?为什么会被吓到呢?
人间迷惑。
他有意放肖恪离开,好缓一缓情绪,但这事儿今天不脱敏,下次见面还是会尴尬。
“饭做的不好吃。”肖恪突然出声,看也不看江与别的开口说:“要不我重做吧?”
“不用。”江与别说:“我说过,我不挑的,不过我能问一下今天为什么是全素吗?”
“不能。”肖恪强势的说。
江与别:“……”
两人吃过饭,肖恪将碗筷端去厨房,江与别径自起身去了客厅,打开了电视,却不再是电视购物频道,而是之前在训练班里的训练视频。
肖恪本打算收拾好厨房就走了,可走出厨房话都还没说就被江与别招手叫了过去:
“坐。”
肖恪坐在了距离江与别最远的沙发上,江与别侧目看他一眼,微微笑了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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