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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役(玄幻灵异)——城北说书客

时间:2020-08-28 15:19:14  作者:城北说书客
  皇轩烬来的时候, 牧师的祷告词已经念完了一半。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安静地坐在了教堂的椅子上。
  风吹过教堂的风铃。
  下葬的时候,挨个人过来和老头做最后的告别。他把一束白蔷薇放在了老头的棺椁上, 轻声说了一句,“好梦。”
  然后起身看着黑色的土被一点点埋上老头的棺椁上。
  “老大,你这么安静地吗?”腹切蛇有些不适应地看着皇轩烬。
  “其实我也蛮想把一桶巨渊之银浇在老头的棺材上的,然后捧着他的骨灰坐着轨车, 从车窗把他的骨灰绕着科林斯撒一圈。毕竟他这样才算死得其所嘛。”皇轩烬皱了皱眉说。
  “我想在那个牧师说老头一辈子碌碌无为的时候,冲上去, 跟他说, 这个老头曾经可是伐纳帝国的天骄首席机械师,整个轨车都是他设计的。”腹切蛇扁着嘴说。
  “不过你没有。”皇轩烬歪着头看着黑土覆落。
  “是啊。”
  “看来我们都长大了啊。”皇轩烬说。
  他想起那个老头对他说,我们总是从年龄判断一个人长没长大。
  于是有些人戴上了领结穿上了正装, 不得不承担一个大人要承担的所有事情,心里却还是个孩子。
  那个老头或许就是作为一个孩子死去的。
  “怎么算是长大呢?”腹切蛇问。
  “大概就是,学会了不动声色吧。”皇轩烬说,他转过身, “走吧,去领圣餐,去的早还有的吃。”
  02
  黑暗深邃的矿洞, 皇轩烬把手插在黑色风衣的口袋里,走过漫长的轨道。
  他无数次走过这条路,但每次都会停在这条隧道的尽头。
  那里有五扇金属门,设着复杂的密码。
  但这一次,他在门上按下了密码。
  金属大门在他面前打开。
  往后的五扇也都依次在他输入不同的密码后在他面前打开。
  隧道的尽头是一架巨大的燃烧到只剩下了一段脊椎骨的蛇骨,那段骨头破碎不堪。
  在那场持续了三个月的黄昏之役结束后伊莎贝尔迅速明白了真正的战场是居庸关,于是她直接跑过来抢在亚瑟帝国之前清扫了战场。
  不仅捡到了昏迷在地的维希佩尔和他,还顺手拿走了耶梦加得仅剩的一节残骸,于是她和亚瑟帝国谈了个好价钱把维希佩尔还了回去,又把他留在了身边,把耶梦加得的残骸封在了科林斯的地下。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耶梦加得的骸骨在这里,但他一直没有越过那几扇大门。
  或许今天是个告别的好天气吧。
  他从怀里摸出一根凤凰木雕成的凤簪,他本来是想把这根木簪送给那个名叫龙璎珞的女孩的,可再也没有机会了。
  把木簪放在了那截巨大的骸骨前后,皇轩烬轻笑着行了个告别礼,然后转身离去。
  五扇沉重的金属门在他身后依次落下。
  03
  皇后大街。
  酒馆里的醉徒不清醒地哼着歌,地上被酒打湿了一半的报纸上首页赫然写着亚瑟使者将于今夜的盛宴后离开伐纳,结束此次的和谈之旅。
  皇轩烬迈过地上的湿报纸,坐在了吧台前,“老板,我记得很早之前,我们打过一个赌,说只要我能弄过来哪家小姐的胸针,你就请我喝酒的。还作数吗?”
  “当然作数?怎么,你要今晚再出手,一雪前耻?”老板转过身,扔下抹布,不以为意地说。
  “是现在。”皇轩烬把秘银的世界树胸针扔到了吧台上,“拿酒吧。”
  他笑的一脸嚣张又得意。
  那枚胸针是他在黑塔的枕头底下找到的,应该是维希佩尔在那场盛宴后放在那里的。拥有这枚胸针就意味着,他可以自由出入金宫,以及阿斯加德大部分的地方。
  可如今,他要当了这枚胸针换酒喽。
  “是个好东西,”老板看了眼吧台上的胸针,“我得拿出来压店的宝贝才配得上啊。”
  他转身拿出来了一瓶贵腐酒,放在了吧台上。“女孩子才喝甜酒。”皇轩烬皱了皱眉不满地说。
  “这可是贵腐酒,和冰酒一样珍贵。”老板拿出两个闻香杯,给自己和皇轩烬各倒了一杯。
  “冰酒是最美丽的错误,只有受过一场霜冻的葡萄才能酿成冰酒。而且冰酒的工艺复杂,要酿冰酒,需要一整个农场的葡萄。会有农场主会特意晚摘葡萄,以等待一场霜冻,但一旦温度降得太厉害,就酿不成冰酒了。于是整个农场全年都会血本无归。数年的等待未必能换回来一场能酿冰酒的霜冻。”
  “这种等待漫长而浪漫,所有的葡萄园主人每年总像期待爱情一般祈盼着霜冻降临深秋的果园,能够品尝到真正冰酒的人就像能够得到真正爱情的人一样稀少。”老板像是个诗人一样端起酒杯与皇轩烬碰着杯。
  “而贵腐酒则是腐败之后甘美。以前所有的果农都生怕自己的葡萄染上霉菌。然而一个农场主却发现白葡萄在染上贵腐霉后味道会特别甜美。”老板又给皇轩烬倒了一杯酒,“腐败的、堕落的,反而会更甘美。”
  “你很喜欢酒?”皇轩烬歪在桌子上问。
  “我还很喜欢酒鬼。”老板说
  “酒鬼有什么可喜欢的。”
  “敢把自己灌醉的人一定不会藏着太多秘密。”
  “也可能是藏了太多。”皇轩烬笑着说,他仰头喝下那杯甘甜的贵腐酒。
  04
  奢贵蔷薇重掩道,华美的马车和巴洛克装饰的蒸汽轿车错落停在盛蔷薇宫厅前,女孩的裙摆掠过宫厅前的大理石台阶。
  皇轩烬在光线昏暗的廊柱旁抽着一根烟。
  “怎么又抽起烟来了。”维希佩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
  “殿下不在我身边,我寂寞难耐无以慰藉,自然只好抽两根烟,打发打发。”他指尖夹着烟转过身看着维希佩尔,一双半睁着的桃花眼像是有迷雾横江。
  “你当掉了我送你的胸针。”维希佩尔问。
  “是,换了酒喝。”
  “看来你是不会跟我走了?”
  “几率的确不大。”皇轩烬点了点头。
  “你为何要留在伐纳?”维希佩尔像是有些痛心地问。
  “这里东西好吃,人也很好,留在这里很开心的。”皇轩烬不以为意地说。
  “在他们眼中你永远只是个背叛者。”维希佩尔的眼像是深色的翡翠。
  “殿下,你当我在乎别人怎么想吗?”皇轩烬嗤笑着说。
  “你在乎。”维希佩尔看着皇轩烬的眼说:“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乎。”
  皇轩烬抬头看着维希佩尔,黑色的眼像是古井,维希佩尔却突然压着他的手腕抵到了黑暗中的廊柱上,维希佩尔噬吻着少年掩在红色军装立领下的脖颈。
  月色与灯光中,皇轩烬领口的徽章闪着银色的光。
  皇轩烬别过头像是有些承受不住,他抬手想要推开维希佩尔的肩膀,却被维希佩尔再次握住了手腕。
  维希佩尔吻着他手腕上的伤口,银色的发丝落下。
  “怎么弄的?”
  “忘记了,好像是和食骨者他们打的那次。”
  “回来吧,你这样教我怎么放的下心。”维希佩尔歪着头看着皇轩烬。
  盛宴已经开始,周围变得喧嚣吵闹。
  维希佩尔半强制地抱着皇轩烬上了蒸汽轿车。
  狭窄的空间里像是连交错的呼吸都能听得见。车窗外香槟美酒,烟花蔷薇。
  维希佩尔将皇轩烬军装的扣子系好,低头看着眼神还有些迷离的少年,“等我回来。”
  他轻吻着少年的唇角,指尖掠过少年的下颌。
  维希佩尔离开之后车里一下子变得更加安静了,皇轩烬抬起手想要打开车窗,却听到了金属的碰撞声,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绑在车门把手上的链子。
  “他妈的拴狗呢。”
  他拉开前面的储物箱,没找到什么能开锁的东西,只有几瓶酒。
  拎出来一瓶金酒之后,他咬开了瓶塞。
  刚喝了两口就闻到空气中的味道有些不对。
  是迷香,虽然不至于让他昏死过去,不过估计也得是条岸上咸鱼了。
  盛蔷薇宫厅,唐德端着酒杯看着从宫殿外走来的维希佩尔。
  “殿下,你来的可是有点晚啊。”
  “有些事耽搁了。”维希佩尔一边将刚才崩开的袖口扣上一边说。
  “是好事还是不好的?”唐德打趣道。
  “平常事。”维希佩尔转过头看着唐德。
  “行吧,殿下的平常事,我自然不好多问。”唐德笑得一脸灿烂。
  酒宴内灯火璀璨,香槟酒杯上映着女孩的裙摆。
  唐德端着酒杯走出宴会,刚走到转角,就看到维希佩尔的那辆银色蒸汽轿车车门被人踹开了。
  皇轩烬的手腕还被拴在车门上,半个身子躺在后车座上,眼神迷离。
  唐德走了过去,“烬少主,你这又是何苦。”
  “钥匙。”皇轩烬没理唐德说的话,抬起头直接问。
  唐德把一串钥匙扔了过去,“我也不知道哪个是。”
  皇轩烬低头解开锁链,踩出蒸汽轿车。
  灯火繁华映在青石路上的积水中,像是水里燃着火。
  “子尘……”唐德看着皇轩烬的背影突然说:“皇轩家已经没了,你又何苦一直这样折磨着自己。”
  皇轩烬踩破地上的积水和繁华灯火,“我没折磨我自己,我只是活下去而已。”
  他扔掉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酒瓶碎片。
  棕色的酒瓶碎片沾着血滚落在积水中,溅起一圈金色涟漪。
  他沿着圣蔷薇宫厅侧面的走廊走上了二楼,角落处西文和德尔科正不知道聊着什么。
  皇轩烬把坠着一片铜叶的银质书签扔给了德尔科,“布鲁图斯家东西,物归原主。”
  德尔科看着手上的书签,“这不是我爹弄丢的创世图书馆钥匙吗?怎么会在你那。”他抬起头,皇轩烬已经走了上去。
  盛蔷薇侧殿,空旷的宫室中只有伊莎贝尔一个人,殿内没有点灯,只有窗外的月色和灯光照进来。
  皇轩烬没说话,直接坐在了伊莎贝尔对面的椅子上,半张脸隐在阴影中。
  “你居然还是打算不跟维希佩尔走吗?”伊莎贝尔转过头看着他。
  “走了又能怎么样呢。若是我会选和他走,一开始我就不会留在这里。”皇轩烬说。
  伊莎贝尔笑了笑,她想起那场第二次黄昏之役结束后,少年在漫长的救治后有了短暂的苏醒。
  她对他说:“你有三条路可以选,第一条,去亚瑟,相信你的维希佩尔殿下仍会把你好好养着。第二条,回东煌,皇轩家虽然已经没了,不过只要你在,总还有人尊你为烬少主,就当是项王重回江东,再等风云起。”
  “最后一条,留在伐纳,你会成为众人口中的背叛者,他们会唾弃你、厌恶你。而且事实上,我可也没什么治好你的必要,等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把你扔出去也说不定。”
  “听上去第三条算是最惨的了。”少年轻声说,他看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树叶,“那我就选第三条喽。”
  伊莎贝尔曾经一度觉得他活不下去了,可他最终活了下来,还成为了她的嘉德骑士团骑士之一。
  这世上有无数种活下去的姿态,而他选了最狰狞的那一种。
  “那你现在又来找我干什么呢?”伊莎贝尔问。
  “我去过了创世图书馆的负一层。”皇轩烬看着伊莎贝尔说:“我看到了很多。”
  “比如。”
  “耶梦加得被世界树赐予的秩序是‘轮回’,而赫尔被赐予的是‘交换’。”
  “得到什么,失去什么。赫尔曾献祭了自己的身躯以求能够知道如何才能打开死者之国的门。而世界树只取走了她一半的身躯,并赐予了她‘交换’。”
  “所以她才能建立金色十字会,实现那些信徒的愿望,并将他们变成戒奴。”皇轩烬看着窗外闪烁的灯光,金色的灯光落在他的眼中,像是金子在炭火中燃烧。
  “所以呢?”伊莎贝尔问。
  “我也想和世界树做个买卖。”皇轩烬轻声说。
  “买什么?”
  “皇轩家。”少年抬起眼看着伊莎贝尔,“我知道,他们还在死者之国,我经常会梦到他们的灵魂被封在巨大的冰晶中,而我便在每一个入梦的夜晚行走其间。而我最近梦到,那些树枝已经缠绕上了冰晶。”
  说完后他便再次看向窗外,金色的灯光在他眼中闪烁。
  “那你又打算用什么去换?”伊莎贝尔轻笑道。
  “还没想好,总要先见到了世界树,问过了价钱再说。”
  “若是你换不起的价格呢。”
  “那就摆摆手说告辞不用送,然后回来睡觉。反正我已经努力过了,救不了诸位也是无奈。”
  “可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伊莎贝尔看着皇轩烬。
  “你觉得我一无所有,可或许我还有什么是世界树想要的呢。”少年毫不在意地说。
  “可若是要死者之国的大门再次打开,可是需要百万魂魄为祭的,你这么做和耶梦加得赫尔她们又有什么区别。”伊莎贝尔问。
  “我不会那么做的,一定还有别的法子。我曾去过一次死者之国,我走的时候,我听见他们说,他们等着我回来。他们知道我一定会再去的。”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伊莎贝尔看着皇轩烬。
  “陛下,你也一直在寻找着戒灵和死者之国不是吗?自从第二次黄昏之役后,布伦希尔德便失踪了。你找遍了所有的战场,其实是为了找她不是吗?后来你再不许别人提她,但你总不会真的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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