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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役(玄幻灵异)——城北说书客

时间:2020-08-28 15:19:14  作者:城北说书客
  不想忍受这一切了啊……
  为什么还要活着呢,为什么呢?
  明明已经没有了能够为之活着的一切。
  “都一样的啊,都是很痛苦的,没有区别的。”他听见有人对他说。
  他停止了坠落。
  睁开眼时无尽的虚无。
  “想要结束这一切吗?你已经找到过答案了,不是吗。是死亡。能结束这一切的是死亡。”
  圣拉斐尔医院前。
  维希佩尔走上围着一圈伐纳士兵的台阶。
  “我来接我的人。”维希佩尔说。
  “对不起,维希佩尔殿下,女王陛下临时需要进行一项手术,这里被暂时封禁了。”蒙顿尔将维希佩尔拦下说。
  “皇轩烬的例行检查还没有结束吗?”维希佩尔问。
  “这个我们不清楚,也可能是皇轩烬知道女王陛下要进行手术,想要等候一下手术结束。”蒙顿尔说。
  “那我也想进去等一等。”
  “殿下,皇轩烬现在是伐纳帝国的少将,他等是应该的。但您没有进去的理由。”蒙顿尔握着腰间的配剑说。
  “女王陛下的手术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五点。请陛下等到五点,等到女王陛下从医院离开这里就会再次开放。”蒙顿尔说。
  维希佩尔转身从台阶上走下。
  “侵入率百分百。”医师的声音有些颤抖。以往那些实验体在侵入率为百分百的时候全部失去了生命体征,只有那个叫小茉莉的女孩活了下来。
  少年身上插满了管子,像是被触手缠绕着。
  皇轩烬的胸口白的近乎失去血色。
  “还要多久。”伊莎贝尔问。
  “三十分钟。”医师说。
  皇轩烬感觉自己身处在一片虚幻中,他在人潮中穿行。
  “觉得孤独吗?”
  “这世间根本没有能理解你的人,不是吗?”他恍惚地从一个个人身边走过。
  “你们是谁。”他问。
  “是你。”那些少年在他面前看着他。
  目盲的孤儿也望着他。
  “……也是世人。”
  “一直都在忍受这一切啊,痛苦和孤独。”
  日复一日,他在黑塔上混沌过日。
  那只名为孤独的巨兽安静地吞噬着一切。
  他在冰箱中寻找着食物的时候,那只巨兽就坐在角落里低声咀嚼着。
  “要酒吗。”他问那只巨兽。
  但那里空无一人。
  夜行的船将光照入,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都是这样的吗?”他像是醉酒般在人海中转身,问着那些少年,“都是这么痛苦和孤独吗?”
  “都是一样的……”那些少年说。
  “……一样的。”
  这世界之大,没人能逃脱。
  那些少年向他递出刀刃。他们的目光悲伤。
  所以啊,结束这一切吧。
  突然之间,圣拉斐尔医院的玻璃被整个打碎,维希佩尔甩开从高层落下的钢索从破碎的窗中跃入。
  他举起燧发枪对准伊莎贝尔,看着那名医师,“结束。”
  “我要他活着,否则伐纳将在今天失去它的女王。”
  医师颤抖着看向伊莎贝尔,伊莎贝尔没什么表情,低身用手帕擦去皇轩烬额角的汗。
  医师闭上眼将闸门拉下。
  闪烁的红灯熄灭,整个机器像是灭火的锅炉般冷却。
  伊莎贝尔却像是毫不在乎地起身,从病房中走出,“维希佩尔,你来晚了。”
  维希佩尔扑到了少年身边,不顾一切地撕扯着少年身上拘束带,将那些针管从少年身上拔了下来。
  然后他紧紧抱着怀里满身鲜血的少年。
  被胶带黏在少年背上的针管垂落下来,随着维希佩尔的动作颤抖着。
 
 
第200章 鸾铩
  05
  阿斯加德中心医院。
  “殿下, 病人已经醒了过来,不过……可能他的精神受到了一些惊吓, 所有可能会……”
  皇轩烬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目光呆呆地, 漂亮的女护士帮他量着体温,他只是安静的垂着头。
  “没关系。”维希佩尔抬手阻止了医生继续往下说的话。
  “变成了傻子了啊。”唐德在旁边说着,他从窗户中看着少年迷茫地看着周围, “确实没什么区别。”
  车内,维希佩尔把少年包在薄毯里,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准备带他回金宫。
  “殿下, 真的不用把他留在医院里再观察一下吗?”唐德从副驾驶位回身有些担忧地问。
  “我会照顾好他的。”维希佩尔说。
  “殿下,下个月是维尔妹妹赛维娅和伐纳白金汉侯爵儿子安德烈的订婚礼, 您本来是要作为证婚人出席订婚礼的, 是否需要取消。”唐德顿了顿,继续说:“还有,维尔让我和你说, 虽然阿尔科门尼德家已经答应了这门婚事,并且阿尔科门尼德家的几位大家长都在极力促进这桩婚事,但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会尽最大努力劝阿尔科门尼德家的大家长取消这门婚事的。”
  “不必了, 我会正常出席订婚礼的。”维希佩尔将皇轩烬身上的薄毯包的紧了一点。
  皇轩烬的手缩在被子里,像是睡得有些不安稳一样,维希佩尔握住他的手, 用自己的手指勾着少年的手指,他看向窗外阿斯加德蓝色的天空。
  少年的脸有些烫,维希佩尔用指尖摩挲着少年下颌处的那块皮肤。
  “伊莎贝尔明明才将皇轩烬封为帝国少将,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情。”唐德问。
  “她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很有可能是关于凤凰血的。”维希佩尔说。
  “凤凰血究竟是什么?”唐德说。
  维希佩尔闭上了眼,“凤凰血吗?事实上就连曾经的神族都没有弄明白凤凰血究竟是什么。”
  他们以为将那个少年投入深渊之井便能杀死他,可少年却带着烈焰而归。
  “与殿下曾经说过的‘秩序’有关?”
  “恩。”维希佩尔点了点头。
  回到金宫后,维希佩尔给皇轩烬喂了药,又看着少年喝了一碗粥。
  少年的目光呆呆地,像是真的傻了一样。
  维希佩尔一手端着粥碗,另一只手捏了捏少年的侧脸,少年有些吃疼的皱眉。
  ……要是真这样傻了也好。
  少年的体温还有点烫,维希佩尔让他在床上站起来,替他换着衣服。少年就在床上乖乖地站起来,任维希佩尔摆弄着他。
  “我是谁。”维希佩尔看着少年问。
  皇轩烬低着头自己玩手指没有理他,维希佩尔颦了下眉,把他的手指拉开,“我是谁。”
  维希佩尔蹲在少年身前,仰着头看着他的少年,“叫我哥哥,听见了吗?”
  皇轩烬还是不理他。
  维希佩尔向上摸着少年的下颌,“你不该忘了我的。”
  “我找了你这么久,你还真是狠心啊。”维希佩尔握着皇轩烬的手腕,低头咬了下他的手指,少年吃痛地皱眉。
  “该叫我什么。”他细细磨着少年的指尖问。
  可少年只是愣愣地发着呆。
  “好吧,我不逼你。”维希佩尔有些无奈地说,他看着少年的眼。
  维希佩尔在浴室里放着热水。
  皇轩烬安静地坐在床上,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乱乱的,什么都有,有很多不属于他的东西。
  “要去杀了乌特加德吗?”他听见有人问他。
  乌特加德是谁,他为什么要杀他。
  “你会为了我做一切事情,对吗?”
  “来到我身边吧,我需要你……”
  他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对他说。
  很多东西在他脑海里翻涌着,那些根本不属于他的记忆。
  ……杀了他,杀了他。
  他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
  是他造成这一切的。
  是他将你当做屠戮世间的工具。
  他骗了你……
  维希佩尔试了试水温,觉得正好了,想要出去叫那个少年过来洗澡。
  他推开浴室的门就看见皇轩烬颤抖着拿着一把匕首。
  少年缓缓抬起头看着他。
  那双眼像是惊动的蝶。
  维希佩尔看着少年摊开手,“放下刀,你会伤到自己的。”
  “哥哥,我究竟算是什么啊……”皇轩烬看着他问。
  维希佩尔却突然笑了,他的笑近乎哀伤,“你想起来了吗?”
  他向着皇轩烬走了过去,“你要杀了我吗?”
  皇轩烬一步一步地后退着。
  “所以你还是在恨着我对吗?”维希佩尔向皇轩烬伸出手,他看着发抖的少年说:“我欠你一条命,我不会赖账的。”
  皇轩烬像是被逼入困境的兽类般绝望而恐惧。
  维希佩尔突然扯着少年的手腕,将少年搂在怀里,然后将手搭在少年的后颈上安抚着少年,“别害怕……”
  浴室中的水缓缓流淌着。
  皇轩烬闭上眼,无数的画面折磨着他。
  熔金和烧炭铺成的道路,古神庙中死去的众人,被灼伤的双眼,狰狞而恐怖的巨兽……
  都是他的错。
  是他欺骗了他。
  维希佩尔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下方,鲜血从他的指尖流淌而下,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却又突然笑了,“没关系,我欠你的。”
  皇轩烬松开握着刀柄的手,近乎惊惶地喘息。他像是想要逃避这一切般后退。
  维希佩尔抬手想要拉住少年,却感觉视野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片温水中,鲜血在地面上的温水里晕染开来,肋骨处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
  他的唇色淡的近乎惨白。
  他闭上眼,放出无数的黑鸦,在这片白色的都城中寻找着他的少年。
  皇轩烬抱着肩膀行走在冷清的阿斯加德街道上,身上白色的衬衫沾着红色的血迹,他有些茫然。
  很久很久以前,他仿佛也这样迷茫地从跪伏的人群中走过。
  “你是神明吗?救救我们啊……”那些人扯着他的衣袖。
  “乌特加德,替我们杀死乌特加德啊。”
  “神明啊,求求你。”
  他赤足走在地上,形单影只像天地间的一抹吊影。
  他的脚被划伤了,走过的地方留下淡淡的血迹。
  群鸦在他上方的天空穿过。
  他惊呼了一声,被身后的男人抱起。
  维希佩尔搂着他,让他踩在自己的鞋上。
  “别怕。”维希佩尔用手盖住少年的眼。
  “我的命是你的。”维希佩尔在他身后说,他把匕首放到少年的手中,“我的心脏就在你身后和你同样的位置跳动着,想要拿走的话,不要犹豫。”
  维希佩尔感觉温热的液体沾上了他的手心。
  “不需要对我仁慈,你知道,我从来不需要那东西。”维希佩尔说。
  冰冷的匕首从少年手中滑落,皇轩烬像是在哭泣着一样。
  维希佩尔将少年抱起,向着回路走去。
  黑色的乌鸦在天际盘旋着。
  是我啊,是我把你拉入黑暗的,还告诉你那就是光明。
  所以不需要对我仁慈。
  我也从不奢望着那东西。
  维希佩尔把少年放入水中,温水没过少年的锁骨。
  皇轩烬仍旧呆愣愣地,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
  他环着自己的膝盖,眼神四处漫着。
  维希佩尔擦去少年脸上的血迹。
  “请再等待一下吧。”他扯着少年的指尖,“我会把一切都还给你的。”
  晚上的时候,他把少年抱在怀里,少年在他怀里像是怕冷一样抖着。
  他知道那个少年疯了,可他还是把少年留在了身边,第二天他去灯塔的时候,老头像是已经知道了一切,笑他是咎由自取。
  那个少年曾说,他不愿再见世人。
  可他知道,少年最恨的始终是他。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月初的时候汤若望送来了一份礼,是件云锦衣,猩红绣神凰鸟。汤若望说他上次送给烬少主的衣服想来已经旧了,这次送的衣服是他从一位将死的戏子那里买来的,那个戏子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这件衣服。
  他又寻了江南的一位前织造局绣娘用孔雀毛和掺金线修补了破损的地方。
  皇轩烬打开匣子地时候像是很喜欢这件衣服,他披着猩红的云锦衣在金宫的走廊里跑过,像是颓靡绝美的凤蝶。
  他扯着锦衣广袖,跑上了金宫楼顶,风吹起少年的黑发和猩红锦衣。
  汤若望抄着手和巡逻的圣殿骑士在楼下眯着眼看着那个衣锦的少年,少年疯疯癫癫的,却又艳丽得像是只活七天的蝶。
  汤若望想起那个将死的戏子在台上绝唱着一曲皂罗袍。
  ——良辰美景,断壁残垣。
  还有几天就是赛维娅将要订婚的日子,维希佩尔去伐纳的时候把皇轩烬带在了身边。他的事情太多就叫西文和几个圣殿骑士看着他。
  皇轩烬每天下午就在东区的一处院子里晒太阳,除开刺伤维希佩尔那一次,其它时候他还都算安静。
  “我当着院子里住的是谁,原来是我们皇轩家的少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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