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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役(玄幻灵异)——城北说书客

时间:2020-08-28 15:19:14  作者:城北说书客
  他还没笑出声,太医按下了针,疼得他皱眉。他觉得那个太医是故意的。
  可龙承琀就一直抱着他的衣服。
  后来太医都走了,他躺在床上,龙承琀抱着他的衣服靠在床边。
  “你听话吗?”他突然问龙承琀。
  龙承琀没有搭话。
  “你乖乖听我的,我会帮你治好这个天下。”他看着床顶浮雕的厌火莲花纹,“你会成为史书上传世的帝王,你会拥万里的江山,就像你刚才说的青溟帝、勾陈女帝一样。”
  “那,你要什么吗?”龙承琀问。
  “我要你听话。”他从枕头上歪过头看着坐在地上的龙承琀。
  他推开了那扇香梨木的大门,他闻过太多次血腥的气息,但这一次他觉得,有些东西回不去了。
  屋柒手中的刀割过了龙承琀的脖颈,与此同时,她看见了推门而来的少年。
  她看见了风于少年周身流动着。
  皇轩烬抬起头看着她,“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松开手可以吗?”
  他是看着屋柒说的。
  屋柒愣住了,不明白皇轩烬究竟要干什么,但她也真的一直搀着龙承琀,从龙承琀脖颈处流淌而下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下。
  皇轩烬走了过来,所有的人看着他不敢言语。
  屋柒的身体有些发颤,她看着面前的少年。
  “别摔着他,他怕疼。”皇轩烬看着屋柒说。
  屋柒想说,龙承琀已经死了,但她没有。不知道究竟是不敢,还是舍不得告诉少年这个事实。
  屋柒想起了凤凰,那种美丽而强大的鸟兽。
  龙虎为王,当龙虎至,山崩海啸,摧林压树,那是近乎暴虐的王者之气。于是群兽皆惧,莫敢不从。
  但凰鸟来时却是三千威仪,风华万里。它强大地可以令日月倒转,令青空中长风骤起,但它只挟风华而来。
  于是你怎么敢对如此美丽的凰鸟有所忤逆。
  皇轩烬从屋柒怀里接过了龙承琀,他抱着龙承琀慢慢坐在了门槛上。
  他今天早上也是这么坐在门口,和朱五爷诀别。那个时候龙承琀正在院外等着他去找他,他以为他在和他玩。
  “我……找到你了……”龙承琀睁着那双黑的过分的眼说。
  “恩。”皇轩烬点头。
  “我有听你的话。”龙承琀说。
  “恩。”皇轩烬点头。
  龙承琀扯着嘴角笑了笑,却又突然不笑了,他说:“你也把我当傻子,我……我不陪你玩了……”
  皇轩烬把龙承琀的头拢在怀里,鲜血染着他的衣襟。
  青衣变成了血衣。
  院中的刺客皆不敢言语,可他们却看见红色的花从他们身上慢慢长了出来。
  那花红的妖冶,像是血。
  他们惊恐地看着身上缓缓生长的骨生花。
  皇轩烬拢着龙承琀的头,哼着江南小调。
  “江南好啊,莲叶何田田……”
  龙承琀的身体慢慢变得僵硬。
  皇轩烬眯着眼,笑起来像是个衿贵的世家公子。
  “好了,可以了……”
  他说,于是那些红色的花瞬间破裂开来,在红色的花破裂开的瞬间,被寄生着骨生花的人的身体也破裂开来,像是被花破开的土壤。
  江南,名为有劳的城中,南九街的院子里,红色的花开了又落。
  “我们回长安好不好。”皇轩烬轻声说:“我们去做帝王,去做拥万里江山的帝王。”
 
 
第229章 神凰暴君
  Chapter84神凰暴君
  你看这世人, 自私、贪婪、而又愚蠢;不过无所谓,因为我与他们一样, 自私、贪婪、而又愚蠢。
  01
  伐纳帝国,科林斯。
  检修车轨的工人拿着听音锤敲着地下隧道里的铁轨, 金属的敲击声回荡在幽长的隧道中,让人想起很久之前的人行走在山洞间。
  等再往前检查一段他就要回去了,他常常感叹修建科林斯轨车系统的人一定是个天才。可惜没有建完, 像是个绝世的艺术品只匆匆画了一半就被丢弃在这里了。
  当然,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觉得,只有他年纪一大把,没有媳妇, 把轨车系统当做艺术品来看。
  他提起了身边的马灯,将灯芯拧亮, 黄色的灯光照亮隧道墙壁上用黑色油漆写着的文字。
  ——燃烧着的, 是古兽的血。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写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他低身继续敲着车轨,却听见了前方有石子被踢开的声响, 他举起了马灯,马灯的光把来人的身影照得颇长。
  看见是个样貌俊美的少年,他有点放下了心。
  毕竟少年看上去面善。
  “这么晚了……”他捉摸着语言想要问少年来这里干什么。
  “天晚了,想早点回去, 我知道这条道是近道,从上面走要一个钟头,下面只要半个小时就够了。”少年人直接回答他。
  “哦。”他点了点头, 没有多想哪有从下面走更近的路。
  皇轩烬从马灯的灯光中走过,灯火照亮他身上的沾血的白色衬衫,随即再次走入黑暗。
  少年白色的衬衫外罩着件猩红云锦。
  男人举着马灯回头,疑心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但随即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灯光与少年背向而行。
  ……
  五道金属大门在皇轩烬面前依次打开,他捡起了地上凤凰木的簪子,看着面前耶梦加得的骸骨。
  巨大的蛇头正对着他,如井口般大小的眼眶看着他。
  皇轩烬用无名指在耶梦加得头颅的额心绘着焚焰纹章,鲜血沁入骸骨。
  红色的骨生花从耶梦加得的身体上缓缓生长而出,耶梦加得的骸骨呈现出一种如同光华流转般的颜色,像是濯银一般。
  “无论你来是要做什么,我劝你最好不要。”男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嗅到了清冷的神眷花的气息。
  “殿下的伤可好了?”他问。
  维希佩尔没有回答。
  “我来,只是因为我想明白一件事情。”皇轩烬自顾自地说。
  “什么?”
  “以前我师父与我说众生三界如火宅。我不以为意,这三界如火宅,那我就去做炉中剑,万物之业火皆是锻我之烈焰。”皇轩烬放下了手,古井般的眼仍旧看着耶梦加得的头颅,“可我现在明白了。我不是炉中剑,我是炭火,是薪柴。我是燃这众生三界之火的薪柴。”
  “众生要烧尽我,那我就去燃起最盛大的业火!”
  皇轩烬突然抽剑回身,凶狠凌厉地一击向着维希佩尔袭去。
  维希佩尔退身躲过少年的剑势,却被剑风划破了衣襟。
  空气中传来魂域的嗡鸣声,维希佩尔在这狭窄的地下隧道中展开了魂域,但少年却毫无犹豫地挥剑。
  寒光斩破了古奥的如恩文字。
  维希佩尔挥枪挡下少年的一击。
  “这把枪曾是我送给殿下的。”皇轩烬低眼看着维希佩尔手中的枪,“殿下用的可合心意。”
  他随即抽剑侧撩,但被维希佩尔躲了过去。
  长|□□过,鲜血从皇轩烬的手臂流淌而下。
  皇轩烬向着金属门外奔去,维希佩尔刚走出金属门却突然被皇轩烬欺身而上。
  他直接向着维希佩尔的枪头撞去,维希佩尔连忙抽枪。
  少年手中的匕首压着维希佩尔的脖颈,“殿下,你可是说过,我在你的魂域里不会受伤的。”
  他轻笑着,下颌上溅着鲜血,那张脸现如今漂亮到妖冶。
  “你骗我。”
  检修车轨的人回来了,提着马灯,灯照亮了相覆着的两个人。
  男人连忙移开灯,骂了句不知羞耻。
  皇轩烬趴在维希佩尔的脖颈间,撩起眼看着维希佩尔。
  匕首割破了维希佩尔的脖颈,鲜血沿着刀刃流淌而下,皇轩烬低头舔着刀刃上的鲜血。
  他手臂上的伤口慢慢愈合着。
  “能医我的只有殿下了。”他压在维希佩尔的胸口上,手扯着维希佩尔胸前的衣襟,衣襟下是被他剑势所伤的伤口,鲜血染上少年的手心。他想要维希佩尔疼,和他一样疼。
  “不知羞耻。”检修的男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他刚走到交叉口突然感觉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车轨上的石子震动着。
  巨大的骨蛇的破土而出!
  耶梦加得的头颅上绘着猩红的焚焰纹章,血色的脉络在耶梦加得骸骨上流动着。
  检修的男人跌倒在地,看着面前这如末世的一幕。
  皇轩烬松开了维希佩尔的衣襟,巨大的骨蛇从他身边掠过,他握过骨蛇的一截蛇骨,然后翻身而上。
  02
  长安,胡玉楼上的公子和舞女饮着酒,低声谈着今日里长安的风云。
  “听说没,今日福王上朝了,这紫宸宫可是从长庚帝时候就几个月不开一回了。”
  舞女不开心地搡着他身边的公子,“净说这些没用的,我要你给我买的胭脂呢。”
  男人饮着青梅酒,身上的衣襟散落,“我谈的可是正事,是大事!”
  巨大的阴影掠过朱雀大街,五十尺宽的主路上众人皆抬头看着上空的庞然大物。
  胡玉楼中饮酒的公子也看向窗外,然后看着手中青玉杯的杯底,“我莫不是喝多了。”
  紫宸宫前,绯衣的百官腰间的鱼袋震动。
  “禀陛下,昨夜臣观天有异象,龙尾伏辰。”奏事的光禄大夫已将称呼改为了陛下。
  福王握着手中的玉诀,抬起眼看着殿上的百官,“龙尾伏辰……那爱卿你觉得当作何解啊?”
  “天有异象,因为我来了。”
  猩红云锦的少年迈入殿中,他抬起头看着御座上的人。
  福王从御座上惊起,“虎贲将何在!天培军何在!”
  “皆已死。”皇轩烬说。
  红色的花被吹入紫宸殿中,众人看向殿外,白玉石铺成的广场上,红色的骨生花芳菲盛开。而花下是坚硬的铠甲。
  铠甲中的人早已死去,化作了骨生花的土壤。
  风吹起,露出一具具铁青色的甲胄。
  皇轩烬转过头,挥手。
  一瞬间,满城的骨生花像是活了过来,它们离开了那些甲胄,化作了无数红色的萤虫,它们扇动着红色的翅膀,飞入了紫宸殿中,落在了绯衣的官员身上。
  落则成花,扎根入土。
  满殿中皆是呼喊声。
  福王站在丹樨上近乎绝望地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少年,“这一切本来就是我的!”
  “本就就是!”
  “……本就就是我的。”
  “我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明白,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本就是你的。”皇轩烬从右侧的台阶上走上御座旁,看着戴着白玉冠的福王,“很大的代价。”
  他手中的匕首刺入福王的怀中,鲜血染红少年的手。
  皇轩烬抬起头看着殿上诛邪厌火的莲花藻井,像是能嗅到其中八百年的尘埃气息。
  他回来了,他要做炉中的薪柴,他要烧尽八百年堆在东煌所有的烂线头。
  众人在白色的幕布后演着一出出粉墨登场的皮影戏,他却非要破开天光。
  他笑了,将福王的身体推下的云龙相缠的丹樨。
  “跪下的,可活。”他说。
  大殿之中安静了下来,随后是鱼袋坠地的声音。
  满堂绯衣跪在了紫宸殿灯山灯海的光中。
  皇轩烬笑了,他痴痴地笑着。
  他坐下了,没有坐在御座上,而是坐在了御座下方。像是很久之前,龙承琀抱着他的血衣坐在他的床前。
  他用沾血的手拨开侧脸上垂落的黑发,却把更多血沾在了脸上。他低头看着手上的血,有些发愣,然后又拄着头,笑着看着莲花藻井。
  像是个乡间夜里出来看星星的牧童。
  ……
  少年成为了史书上的神凰暴君,他没有自己的帝号、庙号。他甚至未曾开创自己的朝代。史官不承认他曾经是这片土地上的君主。
  他们甚至不敢把他的名字记在史书中,他们怕他的名字烧尽了整卷丹青。但众人皆称他为——神凰暴君。
  03
  “来吧,过来,与我说说这皇帝要怎么做才有意思。”皇轩烬坐在丹樨上,用沾血的右手向众人招手,手心向内,他目光有些迷蒙。
  “李元淳,中书门下领平章事,也就是宰相,你先来。”皇轩烬却不看他,“来和我说说怎么做这个皇帝好玩。”
  “臣以为,当广纳后宫,修参天之行宫。”李元淳躬身答。
  皇轩烬摇了摇头,“没意思,美人成枯骨,行宫成烧炭。”
  “陛下是要兼济天下?那便修政法,改税赋……”李元淳连忙转言道。
  “没意思。”皇轩烬摇头。
  “下一个。”他果断地挥手,挥手之后他又抬头看着李元淳,“你答的不好,降为拾遗。”
  于是众人挨个在他面前恭敬而言,有说要重修长城以扬君威的,有说大赦天下的,还有的更是出了各种游乐的法子。
  “没一个有意思的。”皇轩烬说。
  “天权将军,该你了。”皇轩烬侧过头看着始终一言不发如同铁塑的男人。
  “烬少主可喜欢用剑?”天权将军说。
  “喜欢。”皇轩烬说。
  “世上有一剑,为天子剑,可斩万人,可收天下之势,其威可留存万世。美人可枯,行宫可朽,但此天子剑,一旦出鞘,百万人为之哭;一旦挥之,血染山河;纵入鞘百年,束之高阁,世上仍留其余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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