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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牙(近代现代)——迦南之野

时间:2020-08-29 18:19:13  作者:迦南之野
  当时查出福利院的信息的时候,白夜并没有给谢景看过那个小雲的照片,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谢景会有什么反应。现在他已经不愿意去试探他了。
  “既然是要查天堑山这个案子,而赵冬冬当时特意将我引过去,证明背后授意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魏爻。所以我才说是想要了解一下的。”
  沈震听他这样一说,也确实是有点道理,“但是这件事……行吧,我到时候看看聂一帆或者徐洁夫妇还有没有什么家人亲戚一类的,帮你打听打听。”
  “好,那麻烦了。”白夜说完,起身打算出去。
  “诶,你等等,你有事情问我。我也不是白来的。”
  “哦?”白夜又坐回去,“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沈震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我问你,你和那个谢景到底是什么关系?”话才出口,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没有抓到重点,急忙改口道,“不对,不对,不是这个。是你上哪儿把他找来的?你知不知道他这个人,很有可能——”
  “我知道。”沈震未说出口的话被白夜低声且坚定地打断了,“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其实原先沈震说的话没有错,他们基本上都是各司其职,除非是真的遇到了那种可能调动全员的事情,否则平时的时候都是各顾各的。比如当时围剿代庭的这件事,就是执令司那边主要负责,而当初执令司又不管,或者是也不清楚任歌的这件事。毕竟当初攘岐之乱,虽然参与人员众多,但是大多数主力还是学院那边的人。所以后来发生津安这件事谢景才被策反,得以用现在的身份存活。要是当初这件事主要负责的不是执令司,而换成学院那边的,但凡只要有一个人对任歌有印象,都绝对不可能会让谢景活着。
  谢景自己口中说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是他的反应告诉白夜,他不可能不知道,而是不想承认,或者不愿意面对而已。
  至于他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以及不愿意面对的理由,白夜或许能知道。他明白,谢景这个人确实很矛盾,他简直就像是两个极端一样,在面对关于自己不利的情况的时候,他可以冷酷残忍到让人觉得胆寒的地步。但同样的,他这个人也比谁都要向往光明,渴望阳光。他就是这样一个自相矛盾的人。
  但是这样的极端反应出现在他的身上,却并不让人觉得违和,他即使经历过暗无天日,也同样有想要追逐白昼的渴求。也正是因为如此,反而刻画出了一种区别于常人的凛冽坚韧。
  “不,不是。”沈震格外严肃,“你不明白,谢景这个人很危险。我当时我顾及你的想法,他久留不得,你要不把他交给我,要不我就让学院那边的人把他带走。”
  白夜脸色微变,“什么意思?明明那天晚上和赵冬冬对峙的时候,您也是在的。谢景他不是什么危险分子!”
  “那天晚上情况紧急,我也是逼不得已。”
  白夜一下子站起身,“他是我好不容易从执令司抢过来的,我绝对不可能会让出去的。更何况,他如何选择是他自己的事情,别人无权干预。即使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危险分子,也同样拥有人权,谁人也无法剥夺他们的合法权益!再说了,我的谢景也不是什么危险分子!”
  白夜掷地有声,直说得沈震一愣一愣的。
  而且,你说前面的我也能理解,你这后面的是什么鬼?
  沈震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已经老了,你们迟早有一天会赶超我们,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支柱。很多时候,面对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够意气用事,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的。”
  白夜嘴唇动了动,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所以,你做事情之前,先要自己掂量掂量,要将所有可能存在的最坏的结果都考虑清楚,不要到时候后悔莫及。”
  白夜思忖良久,终于认真看向沈震,“我相信他。”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交汇,但彼此脸上都沉稳得看不见一丝波澜。沈震叹了口气,向后靠在沙发背里,“你这话完全没什么用,不要说相信别人,有时候我们连自己都不能相信。我们只讲求证据。”
  “但法理不外乎人情。”
  “好了,好了。”沈震挥了挥手,掌心向内,那是示意他可以出去了的意思,“我说的事情,你考虑考虑。自己心里得有杆秤。”
  白夜默然无语,半晌一颔首,转身离开了招待室。
 
 
第112章 chapter 11
  12:37,白夜穿过恭海市局停车场,打开辉腾车门坐了进去。
  手机屏幕一亮,微信显示沈震有消息发送过来,白夜没有急着第一时间打开,他翻开通讯录,拨了个电话出去。
  “嗯?”手机那边传来谢景轻柔的声音,还有一点暗哑,“怎么了?队长是想我了吗?”
  这一点低哑的声音传到白夜的耳里,下意识让他心头微微发热,唇角都不自觉上扬了点弧度,他抬手搭在方向盘上,问道,“吃早餐了吗?”
  “啊……”谢景打了个哈欠,听动静应该是伸了个懒腰,“没呢。”
  “还在床上睡觉啊?”
  “嗯,这个天气睡觉舒服。”
  已经入冬了,恭海冬季不常下雪,天气湿润,会让人觉得比较湿冷,确实窝在被子里面要舒服多了。
  “多睡一会儿也好,医生说你得注意保养身体。但是早餐也得记得吃,要养胃知道吗?我待会儿给你订了送过去。”
  谢景下意识点点头,问道,“那你中午回来吗?”
  “不回了。”白夜发动汽车,眼底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些许笑意,“要出个外勤,估计得晚点才能回去。”
  “这样啊?那行吧。”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通话两端只听见彼此轻浅的呼吸声,半晌白夜喊了一声,“谢景?”
  “嗯?”
  “渡洲有个习俗,处对象,双方如果有打算结婚的意愿,第一次带对象回家的话,是要喝过恋人父亲的酒。不管会不会喝,都必须接受,不过不会倒太多,意思意思就是。表示长辈送上祝福,以后就算是正式成家独立了。”
  手机那边静默片刻,才传来谢景疑惑的声音,“那要是不满意呢?不满意是不是就不会喝酒了?”
  “不满意压根不会同意带回家的,既然带回家了,那就是同意的,酒是一定要喝的。”
  “那队长你放心吧,虽然你不让我喝酒,但我酒量挺好的。”
  白夜失声笑问,“你就这么有信心能嫁给我啊?”
  谢景也笑起来,“有,信心是你给我的。再说了,不让我喝,我就不喝,那我就把你抢走,反正我老家可没有这个习俗,你嫁给我不用上门喝酒,你父母不同意我嫁你,那我就娶你。”
  白夜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眼尾勾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谢景追问道,“队长怎么不说话了?”
  “没呢,在想以后办婚礼的事情。对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家还有人吗?以后亲戚朋友也得到场吧?”
  谢景一时之间没忍住,“我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啊?有个鬼的亲戚朋友,得了,得了,以后接亲队伍都免了,直接把我从你家带到你家就行了,要实在不行,绕恭海市局转一圈也可以。”
  “好啊,那以后就待在恭海得了,正好这里冬暖夏凉,工资高物价低,气候湿润不干燥。”
  “队长你今天感性过头了哟?”
  “有吗?”
  “有,不过你想说就说,我乐意听的。”
  白夜眯起眼睛,“好,那回来再说给你听,我出现场去了。”
  “嗯。”谢景轻声说,“开车注意安全。”
  白夜挂断电话,呼了一口气,侧视镜中映出他晦暗不明的侧脸。他内心突然涌起一丝不明确的猜疑,就像是蛰伏在深海中的巨大怪物一般,一点点露出端倪。
  ·
  “叮咚!”
  门铃响起,已经洗漱好并且也吃了白夜给自己订的外卖的谢景十分疑惑,心想,难道白夜还给自己订了两份外卖不成?他踩着棉毛拖鞋哒哒哒地跑去开门。
  “是您?”谢景一手掌着门,倒是也没显出让不让他进门的意思。
  “我知道白夜现在不在,也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回来,”
  谢景微微眯起眼睛,眼里闪起晦暗不明的微光,“也就是他是故意被您支走的了?”谢景转身往客厅走,“怎么?您是要来抓我?”
  沈震跟着他的后步走进来,毫不客气,“白夜年轻,他可以轻松被你哄骗,但是你绝对欺骗不了我,你这个家伙!你分明就是那个人的孩子!”
  谢景仿若疲惫至极地揉了揉眉心,接着双手插在兜里,倚靠在客厅到厨房的镂空装饰墙体上,“为什么要说那个人?不能直接说名字嘛?拐弯抹角的有什么好处!”
  家庭供暖将整个厅室烘得满室温暖,丝毫感觉不到冬天已经来临的氛围,半透明的纱窗遮盖住了外面的一片白茫茫的景致,只余下暖色的微光渗透进来。
  谢景没接着说什么,转身去厨房泡了杯茶放在茶几上,“坐下说吧。”
  沈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去端还冒着热气的茶,目光锐利,紧盯着对面那个面容俊朗却全身渗着戾气的年轻人,“所谓的拐弯抹角只是为了给你留点面子!”
  谢景嗤笑一声,“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面子可以留的呢?您有话直说吧,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你出现在恭海目的究竟是什么?”
  谢景手肘支撑在沙发抚上,撑着自己的下颌,“您没有打听过吗?”
  “什么?”
  “我可不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当时我跟在代庭手底下做事,做得好好的,可是你们的人非要策反我的。难道关于这一段往事您没有去了解过吗?这么直接上来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即使是长辈,听了也会是让人觉得不礼貌的呢。”
  谢景说话堪称咄咄逼人,霎时让沈震脸色一僵。
  “而且抛开这一层面,即使我出现在了恭海,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恭海是一个城市,谁想来不可以呢?又是规定了谁不能来呢?”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景笑了笑,“所以我让您有话直说啊。”
  “谢景,你不用和我咬文嚼字的,我不管你想来恭海干什么,你这个身份,直接就是划勾危险分子。你不要以为你哄骗了白夜,他就能保护你,你想得美,我今天要想带你走,你就必须走,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谢景眼神一沉,但随即笑着反问,“您还是没有直说,您一进门就特意强调了白夜不在的事情,我自然知道您的实力如何。您说得对,您要是真的想带我走,即使白夜在,他也没有办法制止。所以您今天来找我,还特意支走白夜,应该是想对我说别的事情吧,您是担心白夜知道了会不让我去做?”
  “你倒是脑子转得快。”沈震鼻腔中出轻轻的一哼,说,“没错,我这次来是打算向你提出一个计划,我希望可以策反你,然后让你去卧底,成为我们安插在津安的一枚钉子!帮助我们实施渗透计划!”
  静默半晌,谢景抬手掩住眉眼,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地笑话一般,笑得肚子痛,“您说话还真的是搞笑,果然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抓住重点。我实话说了吧,我不会去津安的,你们什么都不了解,凭什么让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你们卖命?倒是想得美啊,我疯了吗我?”
  “难道你想这样一直畏畏缩缩地生活?无法重见天日吗?”
  “我不做伪命题,现在是白天,我可以站在阳光下。所以我无法理解您口中所谓的无法重见天日的意义。再者就是,我也不觉得我活得畏畏缩缩,白夜对我很好,市局里面大家也都对我很好。我活得挺自在的。”
  谢景这样软硬不吃的态度几乎是让沈震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一朵棉花上一样,让人完全无计可施。
  半晌沈震重重呼了口浊气,直勾勾地盯着谢景,“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以为你身边的每个人都是白夜吗?我实话告诉你,除了白夜,没人容得下你!”
  客厅陷入了安静,谢景久久地沉默着,过了足足好几秒,他才凝目缓缓说道,“您知道我为什么不去津安吗?”
  “……”
  “其实也不是这样,我原先在代庭手底下待着虽然危险,但是也算是一个庇护。直到后面遇到了执令司的人,给我开出了这么一个条件,我觉得对于当时我而言,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我答应了。而您现在又想让我重新涉足那个地方,几乎不可能。那个地方有多危险,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白夜那么喜欢我,他为了我做这么多,我干嘛还得去做这么冒险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啊?!”
  沈震不是白痴,他也听出了谢景话语里面的不对劲,“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去?你原本就是那个地方的,而且你还是任歌的孩子,你待在津安完全就是天经地义的!”
  是的,谢景是任歌的儿子。
  “您还不明白吗?就因为我的父亲是任歌,所以我才不能回去。”
  沈震眉头紧皱,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谢景站起身,“沈厅,请回吧!”
  ·
  津安省利良市泽文县华青村。
  下飞机颠簸几个小时,饶是白夜身体素质再怎么强硬,此刻也是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连骨头都觉得有点散架。
  透过车窗玻璃,可以隐约见到常见的乡下自建房,间隔之间都是大片的荒地和枯树,冬季灰土的山坡连绵不绝,枯草在狂风中被卷席着四散飞舞。
  杨卫看了看地图导航,想说话又怕一开口直接吐出来了,只好忍住恶心,继续往后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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