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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牙(近代现代)——迦南之野

时间:2020-08-29 18:19:13  作者:迦南之野
  “您这种自信是基于血亲维系吗?”谢景目光一寸一寸地沉下去,“父亲!”
 
 
第120章 chapter 12
  ——父亲?!
  谢景称呼任霄为父亲?!
  仿佛炸/弹于虚空中轰然炸响,将世界震荡得四分五裂,刹那间不仅仅是白夜,就连赵昭、魏爻、代庭等人的面孔都因为震惊而显得难看,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
  是了,白夜总算是知道那不对劲的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了,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拥有着和谢景相似的五官,但或许也是心理作用作祟,总之给人感觉就是很诡异。
  尽管任霄看起来和当时沈震给他提供的面部重建图有所出入,可能是因为年龄的问题,毕竟那是七年前的了,但是五官轮廓却还是相像的。
  “你这么说也对。”他柔和地回答,“毕竟你身上流着我一半的血,我们血脉相通,”
  白夜一动不动地站着,脑海一片空白。
  魏爻快步走到任霄的身边,低声喊了一句,任霄挑眉看他,“你看看,你做事太不仔细了,怎么还让人后面赶着过来了?要不是我及时过来,你小子岂不是要被人收拾了。”
  魏爻脸色一哂,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主要是没想着代庭这老狐狸会亲自过来,我还以为他就派了杜章过来。”
  代庭是个人精,一看形势不对,立马狡辩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这里是谁的地盘啊?你还好意思说,你大老远跑这里来,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任霄偏头瞥了他一眼,代庭触及到他的眼神,气场先怯了下去,半晌悻悻道,“你们欺人太甚,再说了,是你底下这个魏爻先动的手!”
  魏爻抬手扭了扭脖颈,不耐烦地对绑着代庭的两个马仔吩咐道,“把他嘴给我堵上,吵死人了!”
  代庭气得要命,奈何现在身家性命都被别人攥在手里,刚刚被赵昭勒的印子都还没有消下去,整个人脸涨得通红,“你们是想要干什么?任霄,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想当年我在津安混的时候,你都还不知道姓什么呢,别说是你,就是你大哥任歌见了我,也得给我三分薄面的,怎么着?现在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只要任歌他一天不死,这津安的天,你一手还遮……唔……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任霄的两个手下,三下五除二的将嘴给堵住了。
  “唔……嗯唔……”代庭在这里光是看外表,属实算得上是长辈,这样一折腾,简直当场气得头昏脑涨。任霄不再理睬他,向周围扫视一圈。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那些马仔的尸体,谢景就站在他的身前,自然下垂的握着手/枪的指尖还有些微微颤抖。
  任霄自然是没有放过这一细节,大约沉吟几秒钟后,他轻声问道,“怎么了,孩子?看到我出现在这里,觉得很意外吗?”
  白夜此时的位置是偏向于人群中央的,就像是被隔开了一样,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谢景微微佝着的背脊,以及白得几乎发青的雪白的一段颈子。
  他知道任霄说的话没有错,从谢景的反应来看,他确实不知道任霄会出现,所以才会乃至于一瞬间无法隐藏好自己的情绪,本能流露出了一种克制的惊诧。
  谢景并没有回他,任霄视线终于转向白夜,“你好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他略微沉吟,“他在恭海的时候名字是叫做谢景是吧?我是他的父亲。”
  这竟然称得上是一种极为吊诡的场面,白夜脑子里似乎有根筋在一阵一阵地抽,致使他后槽牙都紧紧地磨合在一起。
  赵昭倒不是很在意,他只是拍了拍衣服裤子上的灰土,颇为揶揄,“这算不算得上见家长?诶,对了?”他冲任霄一扬下巴,“下次再有这种事,请不要安排魏爻这个傻逼和我一起了,我怕我被他坑死。”
  魏爻本想反驳,但仔细一想,刚刚赵昭确实勇猛,而且在料想不到任霄会亲自过来的情况下,赵昭确实算得上是救了他一命。所以魏爻也只是极为明显的冷哼一声,就不再搭理他。
  “初次见面,气氛就这样僵持,确实是有点不适合。但是没办法,你应该清楚,大概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办法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吧。”任霄甚至嘴角还微微挂着一丝歉意的笑容。
  “……”白夜张开口,寒风瞬间就顺着咽喉灌进了喉管,让他的五脏六腑瞬间一阵痉挛,他盯着谢景,嘶哑地问,“你知道他是你的父亲?”
  谢景指尖微微动了动,但还是选择微微侧对着白夜,一言不发。
  “没事,这个问题我来解答一下。”任霄彬彬有礼道,“我从来没有当众承认过他是我的儿子,当然也不是说私底下告诉过他这样的。对于怀歌,我是觉得很抱歉的。当年我同我的大哥,一起喜欢上了一个女孩——”说到这里,任霄自己都忍俊不禁地笑了笑,“确实是很狗血的事情,女孩迫于家族势力,逼不得已和我大哥结了婚,然后我自然是不甘心,后来等到我势力渐长,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后,就把女孩给接回来了,所以后来关于任歌怀疑谢景是他儿子的这一点,其实挺好理解的。我命人将这个谣言传递出去,而那时谢景又正好在我的手底下,怎么着任歌多多少少也会顾及一点。但是谢景他并没有在我身边长大,确切来说,是丢失了,当时正逢上家族内斗。那时他还小,我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孩子,也不会只有他一个,所以我就理所当然的!”他双手一摊,示意无奈。
  谢景瞳孔微微颤动,五官神情都异常僵冷。
  任霄这一番话,不要说是谢景、白夜,就连赵昭和魏爻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一点可以说得上是造化弄人,但人生也恰恰是因为这些不稳定的因素,所以也才会显得更加让人眷念啊。后来我第一次在拳场遇见他的时候,我就在想,一定是他了。不愧是流着我的骨血,那种失而复得的感念几乎让我觉得不真实。其实亲人之间有时候就是有这样的感应的,就好像是除了自己,还有别的存在也能替自己感受到这个世界一样。”
  没人理会他这一番发自肺腑的感言,反倒是赵昭捂着嘴凑到魏爻的耳边小声嘟囔着,“你老板他是不是有点厚脸皮啊?搞半天是他自己抛弃自家儿子的,怎么还弄得挺有理的啊?”
  魏爻,“……”
  代庭急切地发出,“唔唔——”声,似乎是想要辩解什么,一张老脸涨得紫红。
  这时任霄丢过去一个眼神,示意手下把代庭的嘴松开。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我呸,任霄你脸往哪儿放呢?抢自己大哥妻儿这种事情你也好意思腆着块老脸说出来?你真当任歌他是吃干饭的吗?你凭什么就肯定他不是任歌的种?我告诉你!”代庭目光转向谢景,“你记住了,如果不是六年前老子捡到你,给你一片立足之地,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像狗一样摇尾乞食的了,怎么?任霄他是养你了?你就这么听他三言两语就唬住了?!”
  白夜看了谢景一眼,明明是如此纷繁复杂的情况,但是此刻他却显得十分安静,像是所有的情绪、神态、感官都从他的身上悄无声息地褪去了,只剩下犹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算是吧。”谢景的表情有点奇怪,似乎有点悲情又嘲讽的意味,“毕竟我之前一直都是跟在他身边的。”
  谢景闭上眼睛抽了口气,抿住了微微颤的唇角,许久呼了口气才慢慢说道,“六年前你能救下我,其实不是巧合,而是特意安排的。”
  代庭嘴角一阵乱颤,“你说什么?你这个狗崽子你他妈的在说什么?”
  任霄嘲道,“老头,说话给我放客气一点。”
  代庭大怒,“那你在此之前联系我其实就是为了合计阴我?你根本不是想要去见任歌?你早就知道任歌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就是故意整我的?”
  两年前执令司围剿代庭,这一点代庭倒是不意外,这些年他做生意毫不收敛,被盯上也无可厚非,所以对于谢景,代庭虽然是怀恨在心的。但是有因着他和任歌的这一层关系,让他无从下手,结果没有想到,这一层身份,竟然还不是真的?
  谢景冷淡道,“原本是打算和你一起去见任歌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横生变故。”说到这里,谢景顿了顿,看向白夜,目光沉沉,“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我之前还想,也许你回去之后,知道真相了,会很生气。但是生气了也没有办法,因为找不到我了。”
  白夜怔怔地看着他,刹那间脑海里面闪过一个念头——我怎么会找不到你呢?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来找你的啊。
  谢景抬着眉骨,指节微微松了松,堪堪要握不住手中的手/枪,他略显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对于你们上一辈的爱情故事没那么感兴趣,不管是横刀夺爱,还是两情相悦都和我无关。我那时候在津安,什么依仗都没有,只能是拼了命地往上爬,所以遇上任霄我自觉还挺幸运的。”他话锋一转,“抱歉,不太适应新的身份,可以直呼名字吗?”
  任霄摆手,“没事。”
  “后来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任霄和任歌终于决定撕破脸皮,大打出手。我原本就是跟在任霄的手底下做事的,自然毫无疑问要跟着任歌作对。所以关于这一点,我觉得我应该算不上骗你,还记得吗?我给你说过的,我那时处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历来成王败寇,像我这样的人注定只能成为牺牲品。后来我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任务,而是为了挑起内斗的导火/索。于是,我一下子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白夜紧拧眉心,是吗?有说过吗?可你说的这件事是六年前啊?而关于任霄同任歌的那场战乱明明是在七年前,时间节点是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我不知道任霄是我的父亲,而那时候我遇上了一个来自你们这边的卧底。”
  这话仿若惊雷炸响,白夜一下子僵住了。
  谢景的声音还在继续,“她认出了我,知道了我是谁的孩子,当然,可能她也是被误解了,她也以为我是——”谢景低了低头,似乎很不愿意回想起这一往事,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悲怆的情绪中,连声音都微微跟着发颤,“任歌的孩子,于是……于是我一下子就慌了,我担心这件事被任霄知道,我会受到伤害,所以我没有办法,我那时候只想着要逃出去。”
  聂闻溪?!谢景说的人是聂闻溪吗?
  “但是关于我的身世这个问题,这在当时,在我看来是很荒谬的一件事,以至于我并没有信服。只是我知道他们这样的人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的,所以我不能存有侥幸心理,我必须得尽快从任霄身边逃脱出去。”
  任霄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没事的,无论你去多远,最终都还是会回来的,不是吗?倦鸟累了始终都是会归家的。”
  谢景没管他,自顾说着,“所以后来任霄决定派我去代庭手底下的时候,我就开始实质性地怀疑我是任歌孩子这件事的真实性,毕竟七年前任歌并没有真的死亡,所以如果我是他的孩子的话,留在任霄的身边岂不是方便能更好的挟持住任歌?而且如果我真的是任歌的孩子,难道任霄这样做,就不怕我反水?唯一可能解释的就是,他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但在我看来,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反正他是我的主顾,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了。只是后面执令司的人找上门来,我就意识到了,这对于我而言,说不定是一个很好的跳脱出当时生活现状的办法。我不是真心想为任霄做事,更不要提代庭了,我哪有那么伟大啊,我谁也顾不了,我只能顾我自己啊。”
  “这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任霄随意道,“反正我大哥这些年势力渐小,也起不到什么风浪,所以我觉得让你多出去历练一下也是好的。更何况你又是那么凑巧正好在我的合作伙伴管理的辖区内,我自然是很愿意看到你别的方面的变化。”
  赵昭抿抿唇,扫视一圈,默默抓自己头发装作欣赏天空了。
  “当时你挺安分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着就和恭海这位支队长联系上了,并且好似渐渐要超脱我的掌控,我就意识到不能这样放任你继续下去,就拜托赵昭帮你记忆记忆你以前的事情。可惜结果不如人意。”任霄感慨道,“我可是为了所谓的钱权利益可以和自己大哥作对的人,自然也没有办法保证你会不会也这样做,更何况你说得很对,我同你几乎没有什么父子亲情,我不能凭借这一点保证你会回来。所以,我也只好让你没办法站在他们那一边咯。”
  谢景微微闭了闭眼睛,这算得上是一个很轻微的克制动作,他硬生生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压进了灵魂深处,面上不再表露一分一毫。
  任霄笑了起来,“其实也并不需要我做什么的,认真说起来,他们的系统内部关系错综复杂,即使这位支队长不在乎你的身份过往,他头顶上还有那么多人呢,光是你是我儿子这一点,就足够让你无法在恭海立足了。”
  僵持的空气凝固住了,漫长到静止的几秒钟后,谢景终于再次慢慢聚焦视线,看向白夜,他开口时声调嘶哑,但竟然语气还是很平静的,“后来我去了代庭的手底下做事,模糊地发现代庭似乎无法确认我到底是不是任歌的孩子。而后我了解到了关于任歌的一点事情。”
  代庭又开始挣扎,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任霄的手下很有眼力见的又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如果不做鉴定,单凭面相的话,是不能看出我和任歌有什么关系的。因为任歌这个人早年的时候脸部已经是毁容的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身为攘岐之乱的发起人之一,在当时造成那么大的战乱的情况下,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而需要你们安排的卧底提供面部重建图的原因了。因为可能连任歌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真实的样子了吧。”
  代庭咿咿呀呀的挣扎停下了,因为谢景说对了,这一点不能否认,那时候津安风言风语,他几欲向任歌求证,都被他不置可否地搪塞过去了。本来嘛,代庭自然也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如果有了孩子血亲,就相当于是多了件容易被人掌握的把柄,再加上当时任歌势力受挫,所以代庭理所当然地认为,任歌这样模糊地态度,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这个孩子,免得他受到伤害。
  白夜强行压抑着情绪,沉声问他,“所以你是从这个时候知道任歌并不是你的父亲,任霄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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