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个事儿,在他们王家村还是个挺新奇的事儿,被好多婆婆拿来教育儿媳妇。
这个王奉春不是家里亲生的,是王树成捡来的,捡到的时候都有五六岁,说话都利索了,王树成一家子心善,捡到了就养着。
还是当成亲生的养,捡到这孩子的时候,家里的长子才两岁,还不记事儿呢,于是长子变成老二,王奉春变成了老王家的长子。
王奉春只知道自个儿叫奉春,姓啥不知道了,王树成就按照他的名给老二取了名,叫奉夏。
后头又生了个小哥儿和小儿子,小哥儿叫秋果,小儿子叫奉冬。春夏秋冬,一看就是一家子。
后面三个小的一开始不知道大哥是捡来的,王奉春自己知道啊,但是爹爹们对他好,他也只把自己当成亲生的,一家子倒也亲亲热热。
直到他到了娶亲的年纪,他家不富裕,没想着娶女妻,就想着找个勤快的小哥儿,一家子和和睦睦也挺不错的。
但是王树成捡了个孩子这事儿他们那一辈的人都知道,稍大一些记事儿的孩子也知道,相亲的时候都担心嫁过去之后没有底气。
毕竟他占着长子的名,以后得管家,要是弟媳妇们都不认长兄长嫂,也不能硬按着头让人家认,不是亲大哥,还是差点劲儿。
说亲就有点难,但也不是说不上,王奉春自己也争气,去镇上找了个搬货的活,干了大半年,想着多出点聘礼,不让自己将来的媳妇过苦日子。
这聘礼多了,愿意相看的人家也多了,隔壁村有户人家说是愿意把闺女嫁给他,女人好生养啊,王奉春和爹爹们一商量,这亲事能结!
于是就结了,但结了之后,王奉春的日子过的还不如没成亲以前好。
他们家唯一一个女人就是他媳妇,脾气有点大,还有点看不起他的意思,不过他家里是不怎么有钱,挣的钱一多半要交给爹爹,留着给二弟、四弟娶媳妇,给三弟攒嫁妆。
他媳妇因为这个说落他,他忍了,毕竟他觉得让媳妇过上好日子,是他做男人应该做到的。
后来他们生了个闺女,他媳妇的尾巴更翘的高了,还不让他爹爹们带孩子,说是将来她闺女要嫁给镇上的老爷,不能被养的小气了。
还不让王奉春跟她住一个屋,把王奉春撵出去挣钱,出去大半年回来还得挤在小弟的房间里,别提多憋屈了。
王奉春发了一次脾气,这次是搬回自己的屋子了,但两人隔三岔五的吵架,有时候王奉春第二天早上还带着一脸的抓痕。
他爹爹们心疼儿子,私下找儿媳说和,他媳妇嘴上应得好好的,晚上照样和王奉春打架,还把王奉春赶出去,不让进屋。
那之后,王奉春就去了镇上找活干,偶尔回一次家看看爹爹和弟弟们就走,对媳妇理都不理。
他媳妇居然还觉得没问题,挺高兴的,王树成的夫郎觉得总这么夫妻分居也不好,想让儿媳妇把儿子叫回来。
他媳妇不乐意,还说王奉春一个土老鳖,在外面挣钱多好,回家带了一身的臭味,熏着她们娘俩了怎么办。
这话把王树成的夫郎气个半死,当即让二儿子把儿媳妇送回娘家去,他们家养不起‘怕臭的大小姐’。
王奉春的女儿刚刚七岁,和爷爷们也挺亲的,可也比不上和娘亲近,哇哇的哭,不让送她娘走,但她娘还是被送走了。
王奉夏送走了嫂子,就去镇上找他哥,想让他哥回家来解决一下家庭矛盾,但他哥回来了,二话没说去了媳妇娘家,直接告诉她,他要娶小媳妇了,她爱回来不回来,没人来接她。
一开始他媳妇还以为他说瞎话吓唬她,就王奉春一个捡来的野孩子,还穷的叮当响,长的也不是啥俊人,谁能看的上他?
哪知道隔了半个月,王奉春真的娶了个平妻回来,是个寡哥儿,带着一个小哥儿,一起嫁到他们家。
他媳妇坐不住了,也不在娘家赖着了,紧溜跑回来阻止,还骂王奉春缺德,在外面不学好,和骚寡夫混到一块。
王奉春当场把她干的事宣扬了一通,大家一听,这自己媳妇不让碰,还得端茶倒水的伺候着,话里话外还瞧不起自家,是个男人都得来气。
那寡夫长的也不好看,但胜在人老实,吃得了苦,愿意和王奉春好好过日子。再加上人家在镇上还有个小宅子,怎么看怎么好。
王奉春回来办了酒席,在族谱上加了平夫郎的名字和孩子的名字,第二天就带着闺女、夫郎还有小哥儿去镇上住了。
家里的这间屋子就给原来的媳妇住,你不是不让碰吗,行,我再娶一个让碰的。
王奉春这招可绝了,他媳妇拿他半点法子也没有,想去镇上一起住?没门!那宅子是平夫郎的,凭啥让你住?
从此他媳妇就成了村里的笑柄,这事儿都过去十年了,村里大部分人都忘了,偶尔还会有人提起来,就为了提醒媳妇,别太作了。
关二婶也是看到他们夫夫分居,才想起这件事儿的,要不然早不记得了,毕竟王奉春的媳妇也是个没心没肺的,才两年就跟一个过路的走商跑了。
现在去哪儿了大家也不知道,倒是王奉春听说她跑了,立即写了封休妻书,嫁妆原封不动扔回她娘家,把自己的平夫郎扶正了,现在大闺女早嫁人了,外孙子都有了。
关舟抿了抿唇,听到关二婶讲这一段,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北知是不是还是更喜欢女子?
那徐小蝶长的白净又好看,北知一定很稀罕她吧?
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受打击,再加上公、婆后来前后脚的去世,北知一定是觉得难受才慢慢学会喝酒的。
关舟在心里猜测着,当初顾北知娶他的时候,只是为了让父母安心,并不是喜欢他,所以他是不是一直喜欢着徐小蝶呢?
可是上次北知看到徐小蝶,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跟不认识一样。
关二婶握着他的手,“小舟,这夫夫之间,还是得多亲近亲近,你可别拉不下脸来,你们那事和睦了,他才对你更上心,知道不?”
“当初我给你的话本你看了没有?”关二婶追着问。
关舟这下子脸真的红透了,二婶干嘛老说这个问题?
“看了没有?”关二婶逼问。
关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他当初只翻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太...
关二婶点点他的脑袋,“你呀!找出来看!一定要牢记在心里,该放开的时候得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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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顾北知到了店里, 因为脸色太差, 让小丁哥压着去鉴定室里休息, 说是外面用不着他,让他老实在屋里休息。
顾北知现在确实很难受,也没有拒绝小丁哥的好意。
他那个鉴定室里原来就有一张组合床,不用的时候将床板取下来竖在门后面的空墙边, 架着床板的是两个长板凳,也放在床板前就行。
这间屋子的门向外开, 旁边的墙放了东西也不会碍事。
顾北知将床组合了一下,搬凳子的时候只能用受伤的手臂捂着腹部,不然他压根儿弯了不了腰。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 熬了一夜,再加上原本就受着伤, 他搬凳子的时候一时无力将凳子摔了。
小丁哥听见声响过来看,顾北知正一手捂着腹部, 一手撑着地板,整个人蜷缩着蹲在地上。
“老顾?!”小丁哥赶紧过来扶他, “你这是咋了?”
顾北知眼前发黑, 耳中嗡鸣,听不清楚小丁哥在说什么, 只能维持着蜷缩的姿势,尽可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小丁哥咋咋呼呼的声音将店里的人都吸引过来,水生也过来帮忙,他们两个人合力才将顾北知架起来, 顾北知缓过些劲儿,自己站稳,“掌柜,我得请个假去看大夫。”
他的手还按在腹部,脸色奇差,杜掌柜自然是应了,“让小丁陪你去,看过大夫就回去休息吧,十一号再过来,身体重要。”
“多谢掌柜。”顾北知也觉得自己现在状态很差,没有拒绝让小丁哥送他。
小丁哥和水生扶着他坐下,“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找个马车,马上过来接你。”
“哎,多谢小丁哥。”
顾北知努力让自己露出点笑来,却被小丁哥嫌弃了,“行了,别瞎客气了,笑得比哭都难看,你好好待着。”
小丁哥快步往外走,去找马车了。
顾北知坐着,待了一会儿,好了很多,虽然还是头晕,但这种晕眩应该是昨天熬夜通宵带来的,腹痛可能是因为昨天他压根没想起来,扯到了吧?
杜掌柜让水生和王绍耶都回去干活,他自己留在这儿看着,等人都散了,杜掌柜抄了把凳子坐下陪着顾北知,只是看他这幅日夜操劳,还似乎受了伤的模样。
不知道怎么的,小丁哥那句‘柳老爷不会是看上老顾了吧?’又在脑子里回荡起来。
一旦你开始怀疑什么,看什么都会自己往上靠,杜掌柜就是这样,他越看越觉得顾北知是不是被柳老爷欺负了?昨天回来的脸色就不太好,他也没来得及问。
今天更是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瞧这脸惨白惨白的,这黑眼圈都快耷拉到脸蛋上了,这嘴也干的要爆皮了,不会昨天晚上...
杜掌柜暗自脑补着,刚想旁敲侧击几句,小丁哥找好马车回来了,“老顾,还能走吗?马车就在门口。”
顾北知慢慢站起来,他不敢快,害怕晕倒,“我可以。”
“那咱们走吧,我扶着你。”小丁哥和掌柜打了声招呼,缠着顾北知往外走。
顾北知坐上马车,摇摇晃晃的更加难受,度秒如年的坚持了许久,才听见小丁哥叫他下车的声音。
他在小丁哥的搀扶下慢慢的下了车,一起进了医馆,大夫给他把脉,小丁哥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大夫收回手。
“大夫,老顾这是啥情况?”小丁哥凑上来问。
老大夫却问顾北知,“你是不是有外伤?”
顾北知点头,“确实是,前天夜里遇到了抢钱的小偷,被划伤了胳膊。”
“伤口给我看看,你有些轻微发热,再加上彻夜未眠,体力不支,气血不足。”
顾北知将袖子拉倒肩膀,露出绑了纱布的位置,老大夫将纱布去掉,里面已经是血呼啦查的一片,药粉早就糊成了泥,纱布上也都是暗红的血迹。
小丁哥倒吸一口凉气,这得多疼啊。
顾北知有些迟缓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应该让小丁哥先回去,但老大夫按着他的胳膊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伤口早就该换药了,为什么不换?还有这纱布,都潮了,多久没换过了?年轻人不能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不把伤口当回事,得按时换药,早点好少受点罪不好?”
老大夫念叨了一通,顾北知一一认了,态度良好的反思了自己,老大夫这才心气顺了,“好了,以后早晚换一次药,晚上睡觉最好不要绑着纱布,上衣解开,肚子我看一下。”
顾北知解开上衣,露出平坦的腹部,一块足有一只脚大小淤青,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红点,若是从侧面看,这块皮肤还微微鼓起,边缘是晕开的紫色,可怕极了。
别说小丁哥,连大夫都下了一跳,这么重,怪不得感觉他内脏有所损伤,连忙找来化瘀的药膏,让顾北知去一旁的床上躺下,将药膏在掌心搓热然后涂抹到淤青上。
“你这是和人搏斗了?”老大夫纳闷,怎么胳膊上是刀伤,肚子上还被人踹了一脚,这么狠的力度,简直恨不得人去死。
涂抹上药膏,有一阵子刺痛,慢慢的热乎的药膏止住了不间断的疼,虽然还有一点疼的感觉,却已经好了很多,大夫的药很好用。
身上的疼痛缓解,顾北知的困意也上来了,听到老大夫的话只嗯了一声儿,眼皮已经渐渐闭上。
见状,老大夫取过他的衣服盖上,然后又盖了被子,在屋里点上安神香。
老大夫出了诊室,让顾北知可以好好休息,小丁哥跟着一起出了诊室,给大夫结了诊费和药钱,至于住宿的钱,等顾北知醒了再说即可。
“大夫,我是宝艺轩的小二,这就得回去了,老顾还麻烦大夫照顾一下,我等中午再过来看他。”小丁哥好声好气的和大夫说着。
老大夫一挥衣袖,“你下午再来吧,他这一觉得睡到下午了。”
他给上的药都有安神的作用,只是外敷见效慢一些,但顾北知熬了一夜正是困倦的时候,现在睡了,等药效起了,只会睡的更沉。
小丁哥这才放心的回去,打算中午带点饭菜过来。
顾北知是被噩梦惊醒的,醒来的时候还不到申时,睡的倒是足够久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而且身上没那么难受了。
听大夫说小丁哥给他送了饭,心里不由得一暖。
宝艺轩的同事们真的很好相处,掌柜轻易不发脾气,只要把交代的活做好,也不会管他们是不是偷懒。
小丁哥和水生性格活泼外向,经常拉着他聊天,告诉他很多客人的喜好。
王绍耶虽然很少和他们一起聊天,但要是顾北知有什么拿不准的地方,他也会耐心地解答。
顾北知能这么快的熟悉赵国的鉴定技巧,和王绍耶不藏私的帮助分不开关系,他们还经常就某一件文玩上的典故探讨,兴趣相投,相处的格外融洽。
只是王绍耶这个人不太喜欢热闹,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又喜欢安静,平常在店里跟个隐形人一样,可是该做的活也全都做了。
他来了之后没有受过同事的刁难,除了已经被辞退的金大城之外,这个店铺都很和睦,大家人品都很不错。
小丁哥放了一个双层食盒在顾北知休息的诊室里,里面是两个包子和一碗白粥,清淡又管饱。
下面一层是放了木炭的钵盂,这样直到木炭烧完,上面一层的食物都还是温的。
顾北知吃过饭,将食盒收好,给大夫结了剩下的钱,又买了些化瘀药膏,这才回到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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