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知利索的将家里的情况说了一下,“我有两个孩子,一会儿接回来了再让你们认识,现在先回去休息吧。”
重明和夏田已经从刚刚的对话里大致了解了顾北知的性格,因此没有强撑着说不需要,而是直接回去休息。
当他们俩要走的时候,顾北知又来了一句,“重明的过敏源扔了吧,之后可以把脸涂黑一点,总是过敏容易出事。”
重明顿了一下,和哥哥相互看了一阵子,才说,“知道了,老爷。”
“嗯,去吧。”顾北知挥手,让他俩去休息了。
关舟好奇的扒住他的手,“重明的脸是因为过敏?”
“对,一开始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连自己走路都走不动,但是半天过去,他就好了许多,大夫也说是碰到了毒物,再结合他脸上的红点,我猜应该是过敏了。”
“啥叫过敏?”关舟觉得新奇。
“大概是说有些物质,比如花粉、鱼类,有些人的身体会受不了,产生应激反应,呼吸不畅,浑身瘙痒,起红疹,发热等等,有些过敏反应较轻的,会在避开过敏物质后自然恢复,有些太重的可能会造成死亡。”
顾北知大概讲了一下,关舟努力理解,“意思是明哥儿有可能是对什么东西过敏,碰了就会起红疹子是吗?”
“对。”顾北知拉着他,两个人一起去关二婶家接孩子。
“明哥儿是故意让自己过敏的吧...可是为啥呀?”关舟有些想不通,谁会故意让自己难受呢?
顾北知却觉得重明和夏田兄弟俩很聪明,重明的体质应该是真的,长相也确实出众,虽然有满脸的红肿遮着,也能看得出来原本应该是个美人,要是不用这种方法,估计早就在别处被卖掉了。
关舟也不傻,他说了个开头就想到了,顿时更加心疼重明了,哪个小哥儿不爱惜自己的容貌?他却要自己把自己变成丑八怪,还要假装重病。
其实不止是小哥儿,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外貌,哪怕是男子,赵国的男子也很注重穿衣打扮,有些文人墨客还喜欢敷粉,这是一种风雅之事。
甚至每年春天,还会有大大小小的簪花宴举办,来参加的男子必须头戴一朵鲜花才可以入场,若是碰到和你所戴之花一样的,便可自然的加入进去谈谈花做做诗。
不一样也没事,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夸奖对方头戴之花,得到对方的认可,也可以加入到对方的花友中去。
据说这个风俗来自六部尚书,由已经过世的文豪刘子兴刘大人家人传出,据说刘大人年轻时极爱牡丹,家中培育着各色牡丹。
每到花季,便邀请好友上门赏花对诗,并摘下开的最好的一朵送给当日的赢家,并将其簪于其耳鬓。
有一回,友人们诗文都十分出众,刘子兴选不出最好的一个,只得给友人们一人簪上一朵牡丹花,并将几人簪花的场景画了下来。
巧合的是,过了二三十年之后,当时簪花的四个人竟然都做到了尚书,只是有的人做的时间长,有的人时间短。
而那副名仕簪花图也名声大噪,簪花宴也慢慢的在赵国流行起来。
顾北知倒是对这个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在2190年,性别歧视早就被消除,人们会尊重个人的喜好,不会有男孩子不能穿裙子、不能带头花,女孩子就得生孩子这样的固有偏见。
网络暴力问题早就被写进了法律,就连同性恋婚姻法也通过了且完善了很多次。
男子头戴鲜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在华国的历史上,宋朝就有一段时间风靡男子簪花,还有个很奇妙的典故和刘子兴的六尚书簪花差不多,就是四相簪花。
可能是花朵太过娇艳,爱上了簪花的男子们,也更加重注自身的容貌、衣着和礼仪。
赵国律法明文规定:面有瑕,不为官。
若是顾北知有机会看到现在的满朝文武,大概能发现赵国的皇家个个都是颜狗的事实。
满朝大臣,不管文官还是武官,皆是俊美的男子,各有各的亮眼之处。
不过这些离顾北知还过于遥远,他现在只是一个靠着好眼力为生的新人鉴定师、小秀才而已。
接上了大宝、二宝,关舟想起来一件事,“北知,咱们该出孝了。”
他一提,顾北知才想起来出孝这件事,仔细回忆了一下时间,到明年六月份前是整好六年是按照原主母亲去世的时间算的,按照原主父亲的时间来算,现在就可以出孝了。
其实他们现在的生活已经不受影响了,只是不能办喜事,不能穿红戴绿,吃的上面没什么限制。
顾北知心想,幸好不限制吃,不然光他们这半年经常吃肉这事儿,就够人攻击他的了。
“明年再出孝也可以,母亲的日子要到明年。”顾北知应着。
关舟却摇头,“不行,咱家要翻修房子,还是出了孝比较好,不然别人来干活可能会觉得晦气。”
顾北知不太了解风俗习惯,听他这么说,就说,“那就听你的吧,奉春叔招人也得招两天,出孝需要办什么?”
“不用特意办什么,就是和村长说一声,去拜拜爹就好了。”
“成,那我明天去买几柱香,再买些祭品,你挑个日子,咱们去祭拜爹娘。”
“嗯。”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把负面情绪带给大家啦,我现在已经调节好了,本章节下面留言,每人一个小红包,补偿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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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二天顾北知带着关舟和两个孩子一起去了镇上, 正好王五叔今天往镇上走, 让关舟和两个孩子坐牛车, 他在旁边走着,车上还有其他夫郎,见了都打趣他们。
顾北知面上有些受不住,连忙往前走了几步, 牛车拉的人太多了,速度比较慢, 顾北知长腿一迈,没几步就超前了。
关舟见状,小声地笑了, 结果被扭头看的顾北知正好逮住,吓的他立即用手捂住了嘴, 遮挡笑容,但是他弯弯的眼睛还是暴露了。
顾北知用眼睛示意, 一会儿到了镇上再收拾你。
关舟眨了眨眼,我才不怕呢。
顾北知摇头, 啧啧啧, 夫纲不振。
关舟也跟着左右点点头,你惯的。
“这小夫夫俩打什么哑谜呢?”旁边坐着的中年夫郎问到, 脸上打趣的神情藏都藏不住,眼睛里也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关舟赶紧坐直了身子,“没什么,婶子今天去镇上买啥呀?”
“也不是买啥, 就是去看看粮价,今年个收成不错,看看能换多少黍子。”
“我也是去看看粮价的,你要去哪家看?”另一个夫郎凑过来问着。
“郑记,去年我们在另一家换的,牙碜的不行,幸好没一次都换咯,后来又去郑记换了些,给称实诚不说,还都是新粮,今年个还想在他家换,省得折腾。”
一帮打算去打探粮价的夫郎们瞬间聚在一起聊了起来,关舟则悄悄的缩在一边不说话了。
到了镇上,顾北知抱起二宝,关舟牵着大宝,这哥俩的喜好差异越来越大了,二宝很喜欢被爹爹抱,但大宝更喜欢自己在地上跑。
二宝的口味和顾北知很像,不是那么爱吃肉,更喜欢吃新鲜的素菜,大宝就是无肉不欢。
不过两个人还是有共同的爱好的,比如说眼前的糖葫芦,小哥俩的视线就没从红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芦上离开。
顾北知见了,抱着二宝走过去,买了三串回来,“给。”
关舟有点不好意思,都这么大了,还吃糖葫芦,但顾北知没忘了他,他又很高兴。
“吃吧,小心别扎着就好。”顾北知叮嘱了一句,然后让大宝咬掉竹签顶端的那一颗,等他咬下去之后将竹签尖锐的头掰掉。
二宝也是一样,先咬掉顶端那一颗,再由顾北知掰掉前面那一截,这样就不会扎伤孩子们了。
关舟看的稀奇,顾北知想的太细了,他都没想到这一点。
顾北知正擦着手,发觉了他的目光,眉毛挑了一下,嘴角轻轻上翘,向他伸出手,“拿来吧。”
关舟鬼使神差的,将已经吃了两颗的糖葫芦递到顾北知手里,被对方熟练的掰去尖锐的一截,然后还给他一个和儿子们一样安全的糖葫芦串。
“好了,和大宝他们的一样安全了,慢慢吃吧。”顾北知清了清嗓子,语调却还带着笑意。
反应过来的关舟慢慢张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糖葫芦再看看顾北知,发觉他的身体有些抖动,再看他一脸憋笑的模样,“你又逗我!”
“哈哈哈,别气,别气,我这不是怕你太羡慕俩儿子,干脆一碗水端平。”顾北知要是能收敛一下自己脸上的笑容,这倒打一耙的话还能有几分说服力。
顾北知最近慢慢摸索出来和关舟的相处模式,就是像现在这样时不时都逗他一下,关舟快炸毛又没炸的反应都很有意思。
关舟的性子比较偏安静,平时和顾北知相处的时间也不算长,若是不增加一些互动,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是干巴巴的柏拉图夫夫。
不是说柏拉图不好,但顾北知更想看到一个活泼又有活力的关舟,而不是一个安静的夫郎。
顾北知心想,遇到一个能够日久生情的对象并不容易,如果只是慢慢的耗着,不痛不痒的,天长日久,那点微薄的好感又该如何加深?
“咱们先去买纸钱,这次是出孝,得多买一些,还有蜡烛、红纸,再买两双鞋。”
“对了,还有红布,下午咱们回去了再去找村长说一声就成了。”关舟牵着大宝,往香烛铺子去了。
“不如再去一趟布庄,买些鲜亮颜色的布,你和俩孩子做新衣服穿。”顾北知琢磨着,之前都是浅色或暗色的衣服,这回可以换点儿鲜艳的穿穿。
关舟考虑了一下,农忙之后马上就该过年了,是该买些布做新衣裳,“好,正好做了冬衣。”
夫夫两个商量好了,带着孩子转了一会儿把东西买齐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顾北知早晚从镇上回来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露在外面的脸颊和手指冰凉,是时候换稍微厚一点的衣服了。
但在顾家,确实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二十几个人一起开工,加高院墙、盖房子、挖地槽、更换瓦片、房橼,一项一项干的条理分明又扎实。
王奉春的经验确实很充足,尤其是顾北知还是按照他在镇上的工钱给的,他更加用心,生怕顾北知会觉得他白拿那么多钱。
这也不怪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也不是第一次给村里的人干活,哪怕一天五十文,也有好多人觉得太贵,明里暗里的挑毛病,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极为不痛快。
然而给顾北知干活就没有这样的糟心事了,别说工钱给的足,就是买料,顾北知都极为放心的让他一手经办,没有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自己找了半天找贵了又去埋怨他不多劝劝。
顾北知每天早上上工前会去看一眼他们的进度,通常这时候只有王奉春一个人在,石哥儿都还没来,有什么问题他们两个会沟通一下。
等工人们陆续来了,石哥儿会跟着他男人一起过来,来了就会立马劈柴烧水,偶尔还会帮着干点活儿,也是个很勤快的人。
他家要盖的地方不多,但等到十一月衙门来收税的时候,也还差点没弄完,顾北知给他们放了两天假,等交了税以后再开工。
今年他们借住在关二叔家,自己家里都还没收拾好,没有地方放粮食,就通知那些‘租’地的人,过几天再交地租。
十一月一号早上,北风慢慢变得刺骨,出门都能哈出一口白气了,人人都换上了夹袄抵御寒凉,老村长那熟悉的敲锣声早早的响起,大家纷纷背着、担着自家的粮食去村口排队。
这时候衙门来收租的衙役还没来,但早点交了税早省心,尤其是衙役一般和收粮的商人前后脚到,要是晚了,排不到前面,粮食都有可能卖不了好价钱。
上午的阳光不刺眼,也没有什么温度,大家只能跺着脚,双手插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聊天取暖。
老村长的锣声又响起来,“都排好队!排好队!官差来了。”
大家立即分开站到自家的粮食旁边,老老实实的等着,没一会儿,赶着牛车的衙役们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跟着来收粮做记录的小吏也很好辨认,是个年纪稍大的瘦马脸男子,衙役们搬了工具下来,小吏先找村长聊了两句,等衙役们准备好了,他坐在一旁村长安排好的桌子前,“开始吧。”
村民们立即有序的排队,先到小吏这儿说明自己的姓名,家中人口,小吏根据登记簿的内容提问几句,比如家里有没有新添人口、有没有增加田地等等。
问过之后,说明他们一家要缴纳的田税数目,然后旁边的衙役就可以给他带来的粮食过秤了。
衙役们带来的秤是特制的,测量起来很快,小吏那边也按照他们这边的速度询问问题,一个接一个,井然有序。
进行了快三分之一的时候,来收粮的粮商们陆续赶到,为了不影响衙役们收税,他们会先去一旁和村民们沟通,确定购买数量和价钱,然后等衙役们收完了,他们接着收粮。
镇上的粮铺不多,一共只有三家,前两家都谈了好几个人,郑记的马车才慢悠悠的过来,而且也没在村口停下,而是顺着路直接进去了。
去年被其他家坑过的人还等着郑记呢,见状连忙叫人跟着去看看,郑记这是要去哪儿,不会不收他们的吧?
马车慢慢悠悠的晃荡到顾家,比别人家高出一截的院墙显得格外不同,车夫看门上了锁,去敲了隔壁邻居的门,问清楚顾北知并不在家之后,和马车里的人说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去了关二叔家,在这儿才见到了顾北知。
“郑公子?”顾北知有些纳闷,他怎么来了。
郑兴安从马车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我听杜掌柜说你今儿请假了,正好我要来收粮,过来瞧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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