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知看他不说话,也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继续问他,“是我刚刚弄疼你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以后不会了。”
关舟抬起双手箍住他的脸,很沉重的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对你没有吸引力?”
“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住一起?”
顾北知愕然,他只是想找一个机会能和关舟认真的表白一下然后再邀请他和自己同居,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夫,没办法再给他一个圆满的婚礼,只能在别的方面多下点功夫。
但他听了关舟的疑问,有些恍然的发现,在关舟看来他们本就是夫夫,不住在一起才是奇怪的,才是厌恶他的表现,而他又没办法解释他其实并不是原来的那个顾北知...
顾北知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小舟,我...”
“你别说了!”关舟听到对不起三个字都吓坏了,连忙堵住自己耳朵,“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以后不问你了!”
顾北知顿了一会儿,将他的手拉下来,这个过程中,关舟压抑着的眼泪顺着眼角流进耳朵上面的头发里,然后沾湿顾北知的胸膛。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弹了他脑门一下,不疼,却足够震撼,关舟愣愣的看着顾北知,眼里满是疑问。
“我道歉是因为我从来没对你说清楚自己的心思,以至于让你一直怀疑着、难受着,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小舟,不喜欢你我不会对你做这样的事的。”顾北知捏了他隐秘的部位一下,逗得他满脸通红。
然后才继续说,“我只是很可惜没能给你一个更好的婚礼,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对你表白自己的情感,然后再让你和我一起做一对真正的夫夫,但我忘了最重要的事,应该是让你有安全感。”
顾北知捧住关舟的脸,和他四目相对,很认真的说,“虽然我也不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但...关舟,我爱你,你愿意从此不论生老病死、不论富贵与贫穷、不论坎坷或顺遂,都与我在一起携手面对吗?”
关舟晃神了一下,面前这个正在说着情话的男人,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应该说从去年四月份之后,以前的顾北知和后来的顾北知好像是两个人。
以前那个人绝对不会这样郑重地问他,似乎把他当成掌心里的宝,而不是附庸的夫郎。他咬着下唇,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疼痛感告诉自己这不是一场梦,眼前的人也是真实的。
“我愿意。”他听得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仿佛碰一下就会随风散掉,但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告诉他,是真的,都是真的。
“我也愿意。我爱你。”顾北知不带任何欲念的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正当两个人浓情蜜意差点再次擦枪/走火时,“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爹爹,小爹,吃饭啦!”大宝活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顾北知先回过神,回道,“知道了,马上过去。”
“嗯嗯,爹爹快点,田小叔做了好多好吃的!”说完,一串欢快的脚步声哒哒哒的远去。
顾北知和关舟四目相接,最后都笑了,又缠绵的吻了一下,“起来吧。”
“嗯!”关舟伸着手被他拽起来,脸上的笑容过于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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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为后》 长发女妖
《谷来宝的种田生活》 长发女妖
第101章
三月十二, 天气比前两日又冷了几分, 似乎预示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一大早起来, 顾北知的右眼皮一直跳动,再加上突然阴沉的天气,让这个早上增加了几分阴霾。
关舟更是担心的不得了,总觉得今天不太吉利, 但又不敢说出来让顾北知平添压力,吃过早饭, 他跟在顾北知身后回了东屋。
前两日他才搬进来,里面似乎还没有他的痕迹,但仔细看又能发现处处都有他的痕迹。
“不是要去看石哥儿?”顾北知右眼皮上贴着指甲盖大小的纸片, 据说这样可以止住眼皮跳,但贴了一会儿了, 还是没什么效果。
关舟从衣柜里找出他要穿的月白学子服,递给他, “今天天儿不太好,你有眼皮跳, 不会是...万一那何小吏真的给你记一笔重痕迹怎么办?今年是不是就考不了了?”
顾北知摘了眼皮上没什么用处的纸片, “放心吧,都打点好了, 那何小吏既然收了银子,想必不会为难我。”
但他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他是借着关弘的关系给这个小吏塞了银子,可是当时对药膏的效果抱着一丝侥幸, 并没有说明是因为什么,只是和何小吏套套近乎。
柳老爷给的药膏确实很好用,若再用上半个月,应该看不出来任何痕迹了,现在仔细去看,也只能看到浅浅的一道印子,还得是对准光线仔细看半天。
若不是故意刁难,这样已经可以轻松过关了。
但他心里总觉得不太得劲儿,虽然安抚了关舟,自己心里却并没有放下这种不安感。
于是他虽然是吃过早饭早早的出了门,却一直到天黑才回家,脸都冻的红透了。
他面色委实有些难看,关舟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连忙问他发生了什么。
这还要从今天早上说起,顾北知出了门,右眼皮还在不停的跳跃,农家人一般都起的比较早,他们家也不例外,顾北知出门时天刚透亮。
一路上,他倒是没碰到什么人往镇里去,不是节日也不是赶集的时候,村里确实很少有人去镇上。
等他到了镇门排队进镇时,看到了和他一样穿着月白学子服的人,本着了解的想法,他对他们用了鉴定术。
直到看到一个年逾四十的中年人,那人虽然没有穿着学子服,但周围跟着几个人,年岁都不算小了,这几个人都是秀才。
顾北知心有所感,对这个中年人鉴定了一下,果然,这就是他们获鹿镇名声大噪的王清林王举人。
这是顾北知第一次见到他,可能是他看的时间久了一些,王清林发现了他,对他笑了一下,很是平易近人。
顾北知却通体生寒,这人,对他有敌意。
有敌意不奇怪,毕竟他怀疑之前的事都是王清林背后指使的,但为什么呢?他回想了原主所有的记忆,完全不记得和这个人结过仇。
他客气的回以一笑,便错开了视线,守门的官兵似乎是认识王清林,竟然让他和周围的几个人插了队先进去了。
排在顾北知身前的几个人也是学子,但他们连秀才都不是,只是童生,进镇也不是为了登记,而是为了和那些秀才拉关系,或者是打算寻找合适的老师。
他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着,语气酸的厉害。
“王举人他们先进去了。”“就是,每次都这样,看来王举人会是下个镇长了。”“那可没准儿,说不准咱们老镇长能有办法呢?”“不过要是我,我也会让王举人先进,你看看他带的那几个人,都是秀才,那可都是王举人教出来了!”
“唉...哪有什么用呢?咱们镇都十年还是十二年没出过新的举人老爷了?每每出现可能考中之人,就会出现意外,会不会...获鹿镇风水不好?”
“无稽之谈,要真是风水不好,王举人才刚刚年过不惑,算怎么回事?陈生、李生他们都是意外而已,今年不也打算下场一试了吗?”
“就是,只可惜王举人次次下场,但没有一次更进一步,估计也就止步于举人,进士及第就别想了。”
“要是有个进士老爷愿意来咱们这儿,估计就能教出更多举人老爷了吧?要是咱们能今年秋天考中,要不要出去求学?”
“你可得了吧,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考上再去考虑吧,咱们连王举人都够不上,你还想进士老爷?想得美哟!”
顾北知摸了摸下巴,这就有点意思了,想起那些被夸奖天才少年的秀才们总会在考中秀才之后发生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包括他也是,他是获鹿镇第一个考中前九的廪生,还不得原主得意,父母接连重病的打击随即而至。
这真的,是意外吗?
顾北知没有记着去登记,而是在街道上转起来,将那些曾经错过了科举的钟秀学子都蹲守到了,但鉴定结果简直骇人听闻。
自王清林考中之后,刨除他还有另外七个人曾经被人传言能轻易中举,其中两个已经病逝了,剩下的五个也都不像是身子骨强健的模样,因为他们都中毒了...
有的深有的浅,但无一例外,全都中毒了。
甚至有一位已经有了油尽灯枯之势。
这绝对不可能是意外,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是顾北知想不明白,纵使这些聪慧之人都被害死了,也总有人会在考试时超长发挥,爆冷门的考个好名次,这下毒之人是如何保证除了这几个人之外,别的人不会考中呢?
顾北知犹豫了片刻,找了个酒馆休息了一中午,赶在下午登记即将结束前去了,他面色有些青白,看上去似乎身子骨不太好的样子。
此时关弘也在,关弘的父亲也在,但主要负责的还是何小吏,何小吏又是镇长的人,压根儿不怕关家父子俩盯着,何小吏看到顾北知时,就像是没听说过一样,叫他走近,仔细的看着他的脸,每一寸每一寸的扫视着。
顾北知镇定自若,任由他观察,他脸上什么都没有,仔细看吧,只见关弘对他眨眨眼,他也轻轻回了一下。
何小吏看了一会儿,好像没看出来,不太甘心的问,“有人举报,你在大年初二被人抓破了脸,留了伤痕,是真的吗?”
顾北知心道果然,“大人可是看见学生脸上有疤痕了?”
何小吏一噎,拍拍桌子,怒道,“问你话你老实回答即可!”
“大人可知开酒楼的柳家?学生有幸教了柳公子几个月,和其有几分师徒情谊。”
“问你是不是和人打架导致脸上留了疤痕,你提起柳员外家的公子是何居心?难不成还想仗势欺人?!”
“大人,并非如此,学生出身农家,谈及柳公子,只是为了证明学生可以弄到仁心堂的祛疤药,大人请看。”顾北知将最开始那半瓶,现在只剩下一个底儿的药膏给何小吏看。
“虽说我夫郎的大伯母泼辣,不小心划了学生脸一下,过上半年也能长好,但柳公子一片爱护之心,帮学生找到了这药,本就是一点点小伤,自然已经痊愈了。”
他看何小吏还要找茬,便说,“大人要是不信,学生可以找来柳公子作证。”
何小吏是镇长的死忠,自然知道他的上司正在拼命讨好柳家,若是因着为难了顾北知而得罪柳公子,那他这身皮就别想要了。
只能训斥了两句,打算在薄子上记下‘曾有疤痕已痊愈’的记录,旁边的关弘父亲开口了,小声儿说,“何兄,这位顾北知是咱们镇十年来第一个考进前十的廪生,又有柳家护着,以后的路还宽着,何兄,可要想想清楚啊。”
何小吏听了,思虑再三,还是没写下那句话,既然已经痊愈了,他再给顾北知添堵的意义不大,这笔银子他不赚就是了,也别轻易得罪人。
顾北知看到关弘悄悄对他比了个手势,明白自己的记录没有问题,十分上道的又给何小吏塞了点银子。
何小吏一摸,足足五两银子,失去另一笔银子的心痛立即消失不见,对顾北知的态度和善起来,又在关弘父子俩的帮忙之下,他们四个人去酒楼喝了一顿酒。
联手将何小吏灌到晕乎,他们才不着痕迹的套话,最后终于套出来,针对他的,就是那位王举人。
顾北知和关弘父子告别之后,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今天的事让他十分憋屈,要不是借了柳家的势力,他绝不可能这么容易过这一关。
但靠人人跑,靠山山倒,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是真的靠谱。而且他必须查清楚,王清林针对他、针对那些秀才的原因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样才可以扳倒他。
不想让关舟担心,顾北知只讲了如何应对何小吏的事,关于王清林的一切都瞒着没说,只说,“我欠柳老爷和长清的情越来越多,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是,不如小舟也帮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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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顾北知将难题甩给了关舟, 他自己却踏下心来读书, 除了上午去一趟柳府, 中午回家吃过饭之后,他就会全心全意的复习。
关舟不会经常在屋里待着,害怕打扰他,顾北知反复强调了很多遍不会被影响, 他才敢陪着顾北知一起复习。
可能对于别人来说,有个人一直在你身边督促你学习, 会有监视感,感觉被束缚,但顾北知他俩不一样, 他们相互表明心意的时间不长,此时正处于热恋期, 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腻在一起也不嫌多。
且顾北知的专注力很好,他并不会因为关舟在而分心, 反而在他休息的间隙看到关舟那双充满爱慕的眼睛,会增加无限的动力。
那黏糊的状态, 田哥儿和重明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老爷和主君感情好,他俩自从来了顾家就知道, 倒也不稀奇。
觉得稀奇的是竹哥儿和石哥儿,燕哥儿又跟着二鹏出门去拉货了,这会儿要等七月多才能回来,他们三个也都习惯了。
“小舟, 你这是发春了?”石哥儿瞧着关舟好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关舟身上多了一股子劲儿,要是不熟悉他的人,也看不出来,但石哥儿他们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他,这变化就很明显了。
石哥儿这么一说,竹哥儿也抬起头来,仔细盯着关舟看了一会儿,盯的关舟都有几分别扭了,啐了一口,“阿石,你这张嘴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竹哥儿看他眼角眉梢多了一抹别样的风情,乐了,捅了捅石哥儿,“阿石,咱们小舟最近被滋润的...很不错呢。”
他一边说话还一边挤眉弄眼的,明明是个猥琐的表情,在他脸上倒显得是青春洋溢的,也就是仗着一张好脸了。
“小竹!”关舟恼了,放下手里的豆子,将竹哥儿按到石哥儿的床上挠痒痒,“让你胡说!”
“哈哈哈哈,错了错了、哈哈哈、放手啊哈哈。”竹哥儿怕痒,尤其是胳肢窝,一般人也挠不到这儿,但偏偏关舟按着他一直挠,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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