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闫见他沉默不应,想着理应给人一些斟酌的时间,便也不再多言,说罢一句便回转身去慢慢入了池子。修真之人身上杂质会渐趋减少,而修至渡劫,身体便再纯净不过,除却一路奔波沾了些浮尘之外,沈墨闫身上其实并无脏污。然在灵池之中沐浴一番却是能够极好去除身上的倦怠之感,沈墨闫择了惯常的位置,让身子浮于水中后便闭了双目养神。
池水温热,水中、空气之中所蕴的灵气一点点渗入体内,沈墨闫不由轻吁了口气,彻底放松了下来。然他不过放松了片刻,便觉池中水波微荡,有熟悉的气息渐趋接近,沈墨闫微睁了眼,便见白修岐正朝着自己行来。这人去了袍服,正轻拨着水波缓步前行,修长的臂膀之上线条流畅分明,蕴着强大的力量……
等等……去了衣袍?
这池水的深度恰好漫在沈墨闫胸口,白修岐身量较他要稍长一些,沈墨闫目光顺着手臂往前便再自然不过地落在了坚实的胸膛之上,他稍顿了顿,而后便颇有些不自在地转了开去。
也不知这人是只去了外袍,还是连带着长裤亦一道去了……不由自主的,沈墨闫的目光又在水面上轻扫而过,还未来得及收回,白修岐已是站在了身前。
白修岐伸手虚扶着沈墨闫腰侧,凑近沈墨闫耳侧低笑着问他:“墨儿在看什么?”
沈墨闫下意识便要往后退,然白修岐手上微微施力让他不能退上分毫,这人且还贴在他耳边沉沉笑,温热气息混着池水湿气黏在耳廓之上,直激得耳廓之上起了片片战栗。
沈墨闫只得往一侧偏了偏,问他:“你这是作甚?”
白修岐答得理所应当:“自然是与墨儿共浴。”
共浴为何要将自己脱得精光!
沈墨闫倒是想要回上一句,然想到沐浴原本便是要褪去衣袍的,他身上的鲛绡内衫遇水不湿,入水之后更是如若无物,自是穿着沐浴也无妨,然白修岐可没有这么一件鲛绡内衫。想到此,沈墨闫自是不好再问,顿了顿方才开口道:“这池子大得很,你往那头去。”
他说着抬手便要将人推开些,不想某人厚颜得很,他手都还未推到,便被先一步扣住腰背压进了对方怀中。彼此之间贴合得过于近了些,沈墨闫脑中不由自主便回想起之前的几次亲密之事,他面上微烫,方要将人推开一些,却觉出腿上触到了一处坚硬之物。
沈墨闫:“……”
白修岐自也是察觉了,他闷着嗓子低笑了声,出口的话却无耻得很:“墨儿可莫要乱动,免得激了它。”
沈墨闫:“……”他记得方才自己除了想伸手推人却不曾推到之外,并没有动上半分,这人未免,太过厚颜无耻!
白修岐抬手掐了个诀,沈墨闫身后的池水便似得了令,稳稳地定在了沈墨闫身后,平生生在浴池中筑了一道水墙。白修岐将人抵在水墙前,松了扣着沈墨闫腰背的手,改为撑在沈墨闫身侧,另一手再次搭在了鲛绡内衫的前襟之上。
沈墨闫正微垂首,白修岐便只能见着他密黑的眼睫微颤了下,却是不曾伸手阻止。白修岐低叹了声,忍不住垂首在他额上印了轻吻,手上却是半分不曾犹豫,指尖微勾,便将鲛绡内衫勾了开去。这鲛绡内衫之上暗藏护身阵法,若非沈墨闫愿意,外人可褪不去。
鲛绡内衫顺着肌理滑落池中,再随着池水微波渐渐荡开,沈墨闫仍垂着首,目光随着鲛绡内衫轻移,然,下一瞬,便觉下颌被人抵了一下,他顺着这一点力道抬首,而后唇便被人占了去。
他抬了手,勾着白修岐后颈轻压了下,当即便觉出唇上的吻重了些,这人还坏极地勾着他舌尖在其上轻咬了一下,沈墨闫便也不甘示弱般在这人后脑的发上扯了扯。压在身前的人似是从喉间闷了一声低笑,下一瞬沈墨闫便觉腰间覆上了对方烫热的手心。
那手惯来便不是个安分的主,在腰侧摩挲过后便移了位,一路往上逡巡过领地,而后又重新往下扶在了腰侧。沈墨闫觉得这人定然是用了力气,与其说是扶,倒不若说是掐来得更准确些,他方想着一会儿要记着看一看腰侧是否被掐出了印子,便觉那手上力道松了些,却是不曾全然放开,而后稍是一顿,竟是往下去了……
浴池中的水温本便偏高,然沈墨闫却觉得这人的手心要比池水烫了数倍不止。他在被碰到之时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下意识张口在白修岐唇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倒是让白修岐退开了一些,他轻舔了一下唇上的伤口,开口时嗓子微哑:“墨儿这可算是暗箭伤人了。”
说这话时,他手上却是不曾停下,直闹得沈墨闫轻拧了眉,却是勾着白修岐后颈凑近了在他唇上伤处轻舔了一下,哑声道:“伤便伤了,赔你便是。”
白修岐听罢却是轻挑了眉,问他:“如何赔?”他说话时移了手,却是重又掐了沈墨闫腰侧,扣着人往自己身上又带了带,似是恨不能将两人黏到一处去。
沈墨闫睨他:“你待如何?”
白修岐笑:“说了墨儿便依么?”
沈墨闫觉得这人实在废话颇多,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白修岐却是全然不以为意,他垂首,再次贴近沈墨闫耳边,开口时嗓音既低且哑:“那便由墨儿来帮帮我可好?”
沈墨闫当下便要问一句“帮什么”,然下一瞬他便反应过来这人的言外之意,他突地便觉手中发了烫,还不待他动作,便被白修岐扣住了手腕,带着他触上了需要帮忙之处。
沈墨闫瞬间便觉得手心要被灼伤,然不给他退却的机会,白修岐的手随着覆了上来。这人额头抵在他颈窝,烫热微促的鼻息一下下落在颈间敏感的皮肤之上,低声诱哄:“好墨儿,帮帮我……”
沈墨闫心头重而又重地跳了跳,却是不曾拒绝,只偏头闭了眼,而后试着动了动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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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岐如今修为还未回至渡劫,他自是不会跨了双修那条底线。然,在底线之前,能够做的事却也不少。沈墨闫被缠着做了不少事,二人硬生生在浴池中待了整整半日,及至最后沈墨闫以为云收雨歇之时,白修岐却突地勾了他下颌,垂首径直抵上了他额间。
沈墨闫心头重重一跳,方要阻止,却觉白修岐的神魂已是侵了进来,他自是不能抵抗以免将人伤了,这人便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闯了进去,寻了他的神魂便将人压在了随手化出的灵云之上。
“墨儿方才说让我在池中闭关,”白修岐探手握住了沈墨闫膝弯,沉声道,“然墨儿可是忘了,还有一个法子较之闭关要快上许多。”
沈墨闫实在懒得搭理这得了便宜还要寻个冠冕堂皇理由的家伙,作势抬腿便要踹人,却是被白修岐另一手扣住了足踝,拇指在足踝上细细摩挲。这些事直接施为在神魂之上,带来的感受自是不同,沈墨闫低喘了一声,却是瞬间松了手足之上的力气,任由对方施为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今天白白和墨墨也是抓紧修炼的一天呢!感谢在2020-06-08 23:49:25~2020-06-11 10:37: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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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上一回二人神魂交融之后,白修岐非但去除了心中魔念, 境界更是跨过两大阶段, 从元婴直接晋入了合体。而今次, 虽不再有去除心魔之后的额外收获, 却胜在身周灵气充裕, 白修岐的神魂方一退回自己体内, 便觉全身孔窍皆开,悬浮于空中的灵雾亦如寻到了归处一般,争先恐后地涌入孔窍之中。他忙放开沈墨闫,自身往后退至浴池中央,盘膝浮于水面之上,却是定下心来专心修炼了。
沈墨闫见他如此,第一时间将聚灵阵中的极品灵石一一换过,而后又在浴池之外布下层层阵法,完毕之后不甚放心, 又将墨颜宫主宫的阵法好生查看了一番, 见一切妥当, 方才放下些心来,重又回到浴间为白修岐护-法。
白修岐吸收灵力的速度实在是快了些,不过这一小会,沈墨闫便觉浴间之中的灵雾稀薄了些许,且在以着极快的速度被消耗着。他当机立断,即刻又在池底布下聚灵阵,依旧填满极品灵石, 如此一来,这池中灵雾的生成速度方才跟上了白修岐的吸收速度。
即便是这般的修炼速度,沈墨闫依旧在一旁守了三月,眼见着白修岐的修为由合体期晋入出窍,而后不曾稍顿,一路突破出窍初期、中期、后期,转眼间晋入了大乘期。待得九九八十一日之时,白修岐的境界稳稳停留在大乘后期,而后他身周的灵气方才渐渐平稳了下来。随后,三月未曾睁眼之人,缓缓睁眼,却是第一时间便将视线落在了沈墨闫身上。
白修岐勾了唇角,朝着沈墨闫伸手:“墨儿,只再一步,我便能重回渡劫了。”
沈墨闫目光在他手心上轻轻一落,而后便足下轻点,身形微动,便若一片冰雪般,轻而又轻地落在了白修岐身旁的水面之上,他伸出一手任由白修岐握着,开口道:“在此之前,你不若先想一想,要去何处渡劫,这墨颜宫我还想要用上些时候。”
原本雷劫应在白修岐进阶之时便要降至,然沈墨闫故技重施,在墨颜宫里里外外布下五层阵法,硬是将白修岐的气息遮掩的严严实实不漏分毫。然,与之前几次白修岐进阶时一般,只要他踏出此地,那雷劫即刻便至,且有了先前那次的经验,定然是六九雷劫与七九雷劫同至。
这墨颜宫即便建得再如何坚固,却也是无法全然抵住双重雷劫的威力,届时必然多少有所损坏,沈墨闫在飞升之前还想在此好生住上些时日,可不能就这般被雷劈坏了去。
白修岐闻言不由失笑,他握着沈墨闫的那只手稍是用力,便一把将人扯到了身前,低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半真半假地埋怨道:“在墨儿心中,我竟是比不上一座住处么?”
这话说得颇为委屈,沈墨闫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应下:“是。”
白修岐:“……”别问,问就是伤心!
沈墨闫懒得理他,在白修岐闭关期间他实则早便为他寻了合适的渡劫之处,只是看这人这般闹腾也挺是有趣,便不曾第一时间说出。此时见白修岐埋首在他颈间,语气中颇为沮丧,虽知这人这般样子十有□□是假的,却也还是想要将话说明,只他还不曾开口,白修岐已是先一步抢了先。
“墨儿竟只担心墨颜宫会受损,却是半点不曾担心我可能抵得过双重的雷劫,是否会受伤!这是在是……太令我伤心了!”
沈墨闫:“……”
他实在忍不住,抬手将埋在自己肩窝的脑袋拨起,果不其然,正正对上了某人与“伤心”二字毫无干系的一张“笑脸”。
沈墨闫:“这便是你的伤心至极?”
白修岐被揭穿了也毫不介意,顺势在沈墨闫唇上又是一亲,笑着道:“玩笑罢了,想来墨儿定是已经为我寻好了渡劫之处。”
沈墨闫定定看他一眼,而后撇开脸,淡声道:“确是寻好了,你若是准备妥当,便可使用传送符直接传送。”言毕,他将一道传送符递给了白修岐。
白修岐笑道:“我便知墨儿是真心待我的!”
沈墨闫实在耐不住这人这般粘腻的说辞,忍不住抬手推了他一把,道:“你如何学得如那些扭捏女子一般。”实在是莫名其妙。
闻言,白修岐终于忍不住笑了开来:“之前不知为何突地想起少时你我二人一道在戏台看过的那出子戏码,很是有些怀念。”
沈墨闫一怔,想起年少同游之时,他确实带着白修岐去看了一出戏,当是时演的乃是一出风花雪月的少女怀春,他二人还曾约定好下一回定要挑一出好男儿英勇果敢的戏目一道去看。只不过,这个约定因缘际会过了数千年却不曾履行罢了。
沈墨闫心头一软,低声道:“怎么想起这个来?”
白修岐指尖勾了他一缕发,也学着他低声道:“待此间事了,墨儿可愿同我一道去看这么一出戏?”若是可以,他倒是真的想将二人年少时的约定也好,想做却未做的事也罢,尽皆一一做过。
沈墨闫目光落在他指尖,突地伸手扯回了那缕墨发,再一个闪身从白修岐怀中退了开去,站在距这人丈远之处,淡声道:“劫雷来了。”
白修岐:“……”
阵法便是再厉害,却仍旧不同于灵地洞天,劫雷应运而生,终是循着白修岐的气息寻了过来。白修岐乃是受劫之人,劫雷在何处他自是再清楚不过,当下也不再耽搁,催动手中传送符,便移动至了沈墨闫为他准备的应劫之地。
白修岐便是飞升的雷劫亦已是受过了,区区六九、七九雷劫与他而言又有何难,且沈墨闫亦非只给他择了一处应劫之地。他方一传送至目的地,便知晓这一处乃是沈墨闫为他精心布置之所。
单只是引雷化雷的阵法便布了整整十道,待十道阵法尽皆毁损,劫雷已是落过了大半,余下的劫雷虽说越发强一些,然,此时白修岐丝毫未损,且手中还握着十余件挡雷劫的法器。如此一来,成功渡过雷劫自是毫无悬念,且他还渡得十分轻松惬意,方接完最后一道劫雷便传送回了墨颜宫。
待得两层劫云散去,因着双层劫雷而前来围观的修士定睛一看,除却被削去了一小层的山头之外,哪里还有半分人影!若非那劫雷散去之前确实闪过应劫成功的金光,他们几要以为这两位修士已被劫雷劈得魂飞魄散了。
是的,既然一道六九劫云,一道七九劫云,在场众人便觉得此处是十分不幸的有两位修士共同渡劫,且渡劫之人距离过近,使得劫云重叠,却是将劫雷的威力提升了两倍不止了。也不知是哪两位高手,竟能这般全身而退。
言谈间却是有人道:“此处过去不远便是墨颜宫,这渡劫之人莫非便是冽颜魔尊的那位亲传弟子?”
然,此话一出,当即便有人反驳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冽颜魔尊的那位弟子虽说天赋绝佳,进阶速度亦是极快,然,我曾有幸于数月前偶遇,那时他正是化神修为,已是十分令人惊奇感慨。而如今这两位道友晋的可是出窍与大乘,与化神还差着二至三个大境界,借问,不过三月而已,如何可能是那位?”
围观众人觉他所言颇为有理,反应过来后,方才后知后觉想到,不到半年之前这位还不过将将筑基,如今竟已是化神,实在是后生可畏啊!也无怪乎一惯不收亲徒的冽颜魔尊破例将人收于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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