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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GL百合)——苏弦_

时间:2020-09-01 14:27:16  作者:苏弦_
  可这些周秦都没能做到。他用九年光阴,将活生生的人当做无情的棋子,只一味执着地想求一个臆想中的完满。
  这个完满是看客眼中的完满,却是局中人心底永远的悲怆。
  身在局中的他们都失去了太多,这盘棋没有赢家。
  周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掌握住了刀柄。
  “你说的不错,小九,完满谁都说服不了谁。你我之间,迟早会有这一战。”他缓缓抽刀握于掌中,却是勾了抹笑,“你胜过了萧放,但古往今来厄尔多从未胜过血杀术,杀他也不足以证明什么。来让我看看吧,这些年你究竟成长到了何种地步,墨客……不,飞羽最后的血杀术者。”
  瞳眸中有血色蔓延开,雪落刀刃,他的指尖冰冷。
  晴岚默然地抽出长剑,侧头冲着苏念雪轻轻颔首,继而缓缓抬臂举剑。
  苏念雪沉默着退开到远处,作了看客。
  这是属于他们二人的一战,避无可避。
  “我不会否认这个结果于我们有益,但我绝不认可你的所作所为。”她抬起眸,眼底是如出一辙的绯色。
  “早在南疆我便有言,你我……注定不死不休。”
 
 
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新雪
  刀剑相击,声声刺耳。
  周秦架住她的剑,不忘开口道:“当年飞羽建墨客,可有想到今日会是自相残杀?”
  “你也配提飞羽?”晴岚手腕一翻变招一斩,反守为攻道,“飞羽遗风你可知一星半点?”
  “遗风?为愚民死己身吗?这难道就公平?”
  晴岚横剑拦刀,眸色凛然道:“这世上有真的公平吗?你觉不公,便是以他人为棋的理由吗?”
  周秦不答,话锋一转道:“有何不可?小九,血杀术裨益巨大,你当是清楚你我之间差的那些年。”
  “你真能胜过我吗?”
  可后者抽剑一次,却又险些让他来不及回防。
  “周秦,问这句话,你当真一无所察吗?”
  她抬手抹去脸侧的飞雪,戏谑道。
  比内力,还是他技高一筹,但……若是比纯粹的意蕴呢?胜的是晴岚。
  周秦面色一沉,足下腾挪而走,借势压制住墨尺的锋芒。
  晴岚动作未停,反过来止住刀势。
  “到底是你控制了血杀术,还是血杀术反过来控制了你?”她挣开长刀的束缚,反手又是一剑直逼面门而去,“恨愈深,执念也愈深,你只会让自己成为武学的傀儡!”
  周秦抽刀回挡住剑尖的突刺,道:“阿瑜也说过,我不过是被仇恨占据的躯壳。可那又如何?到底是我赢了!”
  “你赢了?你又赢了什么?换得回已死之人吗!”
  剑气与刀锋在雪中纵横,两个人的身影交错在一片素白之下,招招下杀手,却又有了种奇妙的瑰丽感。
  两人的功夫早已如臻化境,每一次交锋都足以让人惊叹。
  然而这般毫无保留的对招消耗也同样巨大。
  晴岚凝视着他的脸,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眼底眸色渐深,足下一点再度挥剑而上。
  这一剑毫无保留,她将所悟的剑意与修为凝于此剑之中,墨尺剑身颤鸣不止,似也心有所感。
  周秦挥刀迎上,眸底却有什么一闪而过。
  “当啷——”
  剑气轻而易举地挑开了刀刃,他垂着眼,顺势松开了握刀的手。
  长刀坠入冰雪,剑尖就这么刺入了他的胸口。
  晴岚眸中骤然掀起波澜。
  他……什么意思?
  温热的血泼洒而出,染红了周遭白雪,他抬手握住墨尺的剑刃,眼底的暗色一点点褪去,神色淡然。
  “小九……你适才问我的,我如今可以回答你了。”他喘息着收紧手掌,似是根本不在乎锋刃刺破皮肉的痛,笑说,“这便是最后一步棋了。”
  晴岚眼底愕然一闪而过,但她来不及多想,便见面前的人忽然抬掌蓄力,嘶吼一声径直朝自己拍了过来。
  墨尺的剑身随着他的动作刺得更深,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晴岚无奈只得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侧身聚气于掌心仓促同他对了这一掌。
  对方内力修为胜于她,这一掌对得仓促,她身形晃了两下,往后退了好几丈远才堪堪稳住身子。
  寒意随着鲜血的流淌而逐渐漫过四肢百骸,周秦单膝跪倒下来,鲜血淋漓的手掌握住了刺入胸口的长剑。
  他额角青筋直跳,甚至连身体都在不自觉的颤抖,但他仍旧死咬着牙,像是用尽最后的气力,一点点将长剑抽离出自己的身体。
  而后他扬起剑,用力朝着晴岚的方向掷了出去。
  晴岚侧过身,长剑擦身而过刺入雪中。
  “我不会……成为旁人眼底,墨客的污点。”周秦冲着她咧嘴笑,他捂住胸口的伤,笑声在风中回荡,“如此……这局棋才算……完满。”
  话音未落,他的手不知何时握住了藏在大雪之下的绳索,用力一扯。
  □□燃烧的气味霎时散出,晴岚眸子骤然一缩,想也不想回身抽剑而出,足下一点过去带着不远处的苏念雪往后急掠。
  那是雷火弹,他早在她们来之前就布置好了一切。
  耳边引线燃烧的声音愈来愈近,他送了松了最后一口气,仰面躺倒在大雪之中。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那个早已离去的身影。
  女子一袭素袍,眉目依旧是记忆中的温柔清朗,她将手背在身后,略微倾身冲他笑。
  “时怡……”他嘴唇嗡动,低哑着声音伸手想去抓住那个影子。
  “我是不是……终于可以去见你了?”
  眼前的虚影没有回答他,只是含笑伸出手虚虚握住了他探出的手臂。
  明知这是死前的走马灯,他却仍旧开怀地笑了。热浪迫近,他合上眼,缓缓垂下手,那一滴泪垂入雪中,了无踪迹。
  爆炸声震耳欲聋,晴岚翻身压在苏念雪身上,将人牢牢扣在了自己怀里。
  溅起的雪覆上她的后背,差点将人给全埋了
  晴岚甩了甩被震得发昏的脑袋,抬手拨开了身上压着的雪。
  不远处依旧火光冲天,滚滚浓烟翻滚而上,她侧过头,墨尺之上的血还未被拭尽。
  苏念雪紧张地把她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无事后方长长松了口气。
  “他……”
  “死了。”晴岚眼睫轻颤,末了也不过轻轻摇头道,“那一剑实打实刺上去,伤了他心脉,如果只是想脱身,没必要受这一剑。”
  那一剑蕴含的内息与剑蕴可不是开玩笑的。
  苏念雪默了一瞬,颇有些五味杂陈地叹息道:“好一个最后一步棋,他恐是早已了无生意,即便你不来,他也会自尽于此。”
  “他此生唯一的善意,给了时怡。”晴岚拍了拍身上的雪,伸手拉她起身,“山下是昔年埋骨之地,若是想同葬,应该在山下才是。”
  苏念雪凝望着远处的一片狼藉,久久方道:“或许,他也曾有那么一瞬的悔意。”
  他是最了解时怡的人,她们说的那些……他又岂会不知呢?可那点悔意终归抵不过执念。即便真悔了,错处已成,自尊不允,再无可回头,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所以无需同葬,收黄土葬与此间,以同种方式赴死,能够远远地看她一眼,也算是他给自己的一个结局。
  “只是结果到了最后,他自己也是棋子。”苏念雪琢磨片刻便明白过来道:“死于你手,生死无证,即便日后有人要计较起他出身墨客,可会有人查出他死于鬼差之手,倒是还落了个大义灭亲的美名,真是好算计。”
  晴岚俯身拾起墨尺收回剑鞘,道:“也许吧。”
  她抬起眸,向着眼前的凋敝之景,向着同化焦土的那一方荒冢,弯下腰行了个礼。不是向着周秦,而是向着时怡。
  苏念雪解下了随身的水囊,缓缓将水倾倒在雪地中。
  “没有酒,便以水为代吧。”她收回手,轻声道,“若你泉下有知,也可安心了。”
  晴岚看她做完这一切,伸手去同她十指相扣,道:“走吧。”
  鞋履踏在雪上,吱呀直响。
  边地的小城似乎已经从走出了往日的战火,巧合的是,她们俩进城时恰好遇见了班师回朝的铁骑。
  马上的少年将军约莫也是瞧见了她们,远远地冲她们笑着点了下头。
  晴岚抬手冲他遥遥一抱拳算是回礼。
  将军一扬马鞭,领着一众整肃骑兵撒蹄而去。
  “阿岚,你看那边。”苏念雪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往路边的酒肆看去。
  她依言侧头,瞧见酒肆里的景象时微微一愣。
  原本谈笑饮酒的江湖人站起了身,遥遥地向她含笑抱拳。
  苏念雪勾着她小指的手晃了晃,笑着感叹道:“人心啊,当真是个很复杂的东西。”
  有人不信人心,觉得天下熙熙为利来,有人信,便觉得这世上之人大多善者。可到底是善是恶,又哪里是三两句话可以道尽说明的?
  “嗯。”晴岚回神应了声,嘴角微勾道,“不必看了,走吧。”
  两人牵着马走过长街,迈步踏出了城门。
  细雪落于肩头,晴岚上马前伸手替她系紧了大氅,道:“今年的第一场雪约莫也快停了。”
  风吹散鬓边碎发,苏念雪抬手拨弄了两下,不无感慨道:“新雪初霁,不错的兆头。”
  她顿了顿,翻身上马勒住缰绳,似是玩笑般轻声继续道:“我初入江湖时,师父问我说,我来此一遭所求为何,那时我说,既为医家出身,那便云游山河,遍览四时风物,总归就是不被束缚便好。那时我可不晓得会有如此动魄惊心的经历。”
  “敢只身闯西域,你那时该料想到这之后牵扯甚多。”晴岚俯身摸了摸马鬃,眼底攒着笑,“如今还想吗?”
  “那是自然,不过该改一改才是。”苏念雪策马跟着她并肩而行,“子书哥应该不会催你回去吧?”
  “不会,即便是催,我也可以不回去。”她偏过头,琉璃般的眸子里盛着暖,“这么一折腾,他总该让我休息些日子。而且后续种种未必用得上我,还是让他亲自来吧。我么……护你这一路,自然是求之不得。”
  苏念雪眉眼弯弯,冲她眨巴了下眼睛,煞有其事道:“此一路可有期限?”
  “有。”
  “嗯?”
  晴岚瞥他一眼,倾身过去执起她的手,轻轻在手背上落了个吻,道:“此一路,此一生,我都该是你的。”
  苏念雪失笑,她眸底柔色蔓延开,低语声随着风模糊去。
  北地的风雪被抛在身后,达达的马蹄声逐渐远离。
  风起云落,云动风止,到底是,同道同归。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第154章 番外一 曾少年
  大暑时分,晴岚带着苏念雪回了趟荆楚。
  山中比其余处要凉快些,倒也免得暑热之苦。闲来无事,苏念雪有时会下山去镇上的医馆瞧瞧,也算是帮些忙。
  这么一来二去,山下的百姓也大多晓得了她跟山上的鬼差有些关系,倒也亲近不少。
  这一日她刚从山下的医馆回来,便见着晴岚拿着东西正打算出门。
  “你这是要去何处?”
  “后山,冷月泉那边。”晴岚指了指大概的方向,“去那边屋子看看。”
  苏念雪瞥了眼她手里拿着的白布,笑着调侃道:“让你去打理一阵子?子书哥怕不是看咱们待着不干事儿了吧?”
  “那倒不是,就是前两日跟着司雨去后山时看见了,便想着进去看看。”晴岚歪了歪脑袋,眸子清亮,“你要跟着吗?”
  总归无事,苏念雪思索了一阵,拿上东西跟着她过去了。
  这间屋子偏僻,大抵已经很久无人打理,甫一打开便是满面灰土。
  苏念雪咳嗽了两声,忙不迭地过去推开了紧闭的窗子。
  里头的东西不多,一张床榻一个古旧的木箱,也不晓得里头是些什么。
  晴岚矮身看了眼锈迹斑斑的锁,抽了匕首稍一用劲将锁弄开。
  只不过她只瞧了一眼,便忍不住笑了声。
  苏念雪闻声凑过来,问道:“怎么了?”
  “我倒是不晓得这东西竟然还留着。”晴岚探手过去取出了箱子里的小木剑,拿起手边的白布轻轻拭去了上头的灰。
  “这是……你以前的物什?”苏念雪弯下腰看了眼,颇为好奇地拿来看了两眼,“怎得放到了这种地方压箱底了?”
  晴岚思忖了片刻道:“是初时学剑的时候,时怡姐姐做了给我的,那个时候年纪小,不好直接拿铁剑,她便做了这个。”
  言至此,她像是猜到什么似的在箱子里再翻找了一阵,从里头抽出了张泛黄了信笺。
  她的目光在信封上早已斑驳的墨痕上掠过,忽然长长叹了口气。
  苏念雪凑过去看了眼,她记性一向不错,那上边的字样也同样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我说为何会在这里。”晴岚面色复杂地吹去了灰,“周秦……所有和时怡姐姐有关系的东西,他都留在了这里。”
  除了随身的那支笛子,还真是什么都没带走。
  “阿雪。”她拍了拍身侧的蒲团示意她坐下,忽然道,“你想听个故事吗?”
  “关于……我和他们两个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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