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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道：“由他。”
在苏月辰的眼中，冷暮的一举一动自然看在心中，一秒都不舍得离开。
而苏月辰之言只是简简单单的“由他”二字，却让冷暮把想说的话硬咽了下去，他心念着：“傻温忻，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绝不会再发生像以前那种事。”
在昨晚，苏月辰知道了冷暮心意已决，冷暮便把所有的事全盘跟苏月辰坦言，温忻、白绫、赤瑓有所保留的告诉了苏月辰。
赤瑓:“阿暮，先去吃早点吧！待会儿还要去无名客栈呢！”
冷暮笑着说：“好。”
五人来到大厅，艾南菘早已把饭菜做好，与艾不言一起等冷暮一行人。
冷暮坐下道:“不好意思南菘叔，还要让你们等我们。”
艾南崧笑道:“我们也是刚坐下，佑灵司大人，吃饭吧！”
冷暮先拿起筷子，接着，所有人陆续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苏月辰盛一碗粥递在冷暮面前，柔声道：“吹凉再喝。”
冷暮喜悦笑着说：“谢谢阿辰哥。”
见到，宋向初如出一辙也给温忻盛了一碗，嬉皮笑脸地道：“师傅，回去不要考我好不好呀？”
温忻冷声道：“不行。”
“哎呀，师傅啊！”宋向初撒着娇，知道温忻与苏月辰一样不愿与人接触，只是一个劲的在位置上扭来扭去，带着撒娇的语气。
见温忻不动于衷，他转向冷暮，来到冷暮身旁蹲下，如小狗一样拽着冷暮的衣角，道：“小天使，你家的傻温忻太固执了，看在则知的面子上，给弟夫求个情好不好啊！”
冷暮看苏月辰，见苏月辰点头，道：“好。”
他看向温忻，微笑道：“温忻，我看啊还是过段时间再考吧！宋宗主刚学还未扎实，一上来就要考他，实在有点不妥。”
温忻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
“吃饭，食不言寝不语。”苏月辰插话道。
宋向初一听，屁颠的回到座位上。
半个小时将近，所有人吃完饭陆续坐在沙发上。
冷暮看一眼艾不言，起身拉着赤瑓的手来到外面。
赤瑓:“怎么了阿暮？”
冷暮吩咐着:“你先去趟九溪坞张家，说我有事相求，让张宗主前来无灵镇一趟。”
“又去！？”赤瑓嘟着嘴，即使无奈，但她还是转身变身朱雀神兽形态飞往九溪坞的方向。
“你让赤瑓去九溪坞是为了方世墨吗？”苏月辰缓缓走到冷暮身旁。
冷暮回身笑道：“毕竟张家是炼丹世家，或许张宗主能救方世墨一命。”
宋向初走到门外，对冷暮与苏月辰喊道：“小天使，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无名客栈吧！”
冷暮：“这次不言姑娘与我们一同去无名客栈。”
艾不言从屋子走出来站在众人面前。
“没问题，这次我来当护花使者，保护艾家小女平安。”宋向初站在艾不言旁，带着一脸傲得。
艾不言先向宋向初行礼，后向众人行礼表示感谢。
不多时，冷暮一行人转而来到无名的客栈门前。
冷暮站在门前轻轻一推，门打开，瞬时无名客栈的灯亮起。
冷暮走进去喊道:“青耕大人，佑灵司冷暮有事相求，还劳烦请您出面帮忙。”
苏月辰与温忻他们跟在冷暮身后，一同走进去环看四周的环境。
此客栈干净如洁，只是太过于空旷。前方有着一个桌子和一个椅子，直接让人明了，只有一人居住在此。
“佑灵司大人来这里所为何事？”青耕从众人身后出现。
冷暮一行人转身看到一个仙气十足的英俊男子站在身后，一身青衣，长发飘逸，乍一看流露出众的气势。
宋向初小声道:“我的天啊，这青耕可以堪称绝世美男啊！”
温忻冷淡道:“不过是表面罢了，在我心里冷儿才是世上最好看的人。”
说完，温忻看向冷暮自得其乐。
而苏月辰冷冷的眼神盯着温忻，他的心像被一坛子酸醋浸透，浓浓的醋意从苏月辰眼神中流出。
青耕瞬间来到艾不言面前，艾不言被吓一跳，他道:“你是艾家人？”
艾不言点点头。
青耕退后一步，挽起双臂道:“你父亲昨日带人来过，我已经告诉过他，起死回生的丹药不过是你们的幻想而已。不过……看在你们是我的守护人，现又有佑灵司大人作陪，我索性告诉你另一种方法。”
青耕一字一顿道:“以命换命。”
冷暮闻言，问道:“青耕大人，还有其他办法吗？”
青耕看向冷暮，道:“不付出代价如何实现心中所愿，佑灵司大人，您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吧！”
冷暮看着青耕嘴唇略略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艾不言欲向前。
冷暮用胳膊挡住艾不言，转身看艾不言，沉声道:“不行，你死了方世墨怎么办？难道你要他生不如死吗？”
艾不言突然开口说话:“佑灵司大人可否有心爱之人？如果您有一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那股奋不顾身无悔的心，即使万劫不复。”
艾不言捂着嘴惊讶，她没想到自己会说出来，眼睛瞪得溜圆。
宋向初惊讶道：“我去，艾家小女居然开口说话了。”
见到这情形，冷暮也是非常吃惊，但转而微笑起来，他转身向青耕行礼道谢。
原来是青耕让艾不言开了口。
青耕:“艾家的后代，你想清楚再来找我吧！”
“佑灵司大人您还有何事？”青耕一目明了，知道冷暮不单单是为了艾不言。
冷暮差点把重要事忘记，道:“我们此行是为了跂踵大人而来，前来寻问跂踵大人的具体位置？”
青耕听到这话，一直在手中把玩的青色羽毛掉落到地上。
冷暮走过去捡起羽毛，他看一眼递到青耕眼前，道:“给。”
青耕接过来，缓缓道:“在后面的无灵山的深山之中。”
宋向初:“青耕大人可否还记得宋文嘉？”
青耕听到这名字，突然手一挥将冷暮一行人轰到门外，并关上门。
宋向初敲打着门，喊道:“喂，你为何赶我们啊？我们可是来放你们自由的。”
里面的青耕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宋向初低下头看着戒指。
艾不言：“佑灵司大人，希望您不要将我能说话之事告诉他人。”
冷暮：“我答应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以命换命，我会想办法救方世墨。”
“谢谢佑灵司大人。”艾不言向众人行礼，转身离开。
温忻开口道：“冷儿，尽自己所能。”
冷暮微笑道：“你放心，我还有杀手锏呢！”
他看向苏月辰微微一笑，苏月辰回他淡淡的笑容，相视一笑之中含义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温忻看到，紧握着拳头，如同自己养好的大白菜被猪给拱了一样。
之后，四人问无灵镇的人终于来到方家。
冷暮一行人来到方家大门前，还未让人进去通报，门前的人就直接打开门。
冷暮疑惑道:“这个意思……是让我们进去？”他指了一下大门。
门前人面无表情，也不看冷暮，更加不语。
宋向初:“方家人还真是没礼貌。”
“阿暮，你们终于来了。”赤瑓从里面跑了出来，张开双手抱住冷暮。
第79章 犀渠
冷暮抚摸赤瑓的脑袋，温柔道:“事情办的怎样啊？”
赤瑓放开冷暮，指向身后:“他们来了，你看。”
张义行与孟诗两人出现冷暮一行人眼前。
张义行与孟诗一同行礼道:“参见佑灵司大人。”
冷暮点点头，他看向张义行，道:“这次是不得已才拜托张宗主前来，方家少爷的病情张宗主是否看过了？”
张义行:“方世墨只能活到今年年底，他从小体弱多病又无法修炼，能坚持到现在已属不易。”
宋向初插话:“难怪艾家小女宁可以命换命，看来是时间不等人啊！”
温忻见冷暮忧愁的神色，伸手为冷暮的眉间抚平，柔声道:“冷儿，这是他们的命数。”
冷暮摸着被温忻摸过的额，娇羞的看向苏月辰，见他一脸冷峻，冷暮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苏月辰面无表情的看着温忻，拉着冷暮的手腕在身后，又松开，冷声道：“他知道。”
一时之间，整个气氛冷了下来。
冷暮绕过苏月辰，站在二人中间，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笑着说：“傻温忻，我知道。”
“我知道。”他又看向苏月辰说出这句话。
赤瑓忽然道：“阿暮，白鹿家族的扇子。”
冷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下来，他淡淡地说道：“不行，白鹿家族的扇子只能复活刚死去不到十二个小时的人，对现在的方世墨无用，除非……”
除非方世墨现在死了，他才可以使用白鹿家族的扇子，但害人之事岂非他所愿，这让他陷入了难境之地。
张义行开口道:“佑灵司大人，我们还是先进去吧，方老太太还在等你们。”
张义行很清楚，如果不打断冷暮的思绪，冷暮定又不惜一切方法去救方世墨。他不自觉的看向苏月辰，却惊讶的看到苏月辰向他点头，他低头微微嘴角上扬。
自从苏月辰沉睡，青心宗许多世家的人对张义行爱答不理，要不就是恶语相向。
要说原因，自然是他的父亲张言盛。如果不是他的父亲勾结邬彩，六年前就不会出现那场惨绝人寰的青冥之战，苏月辰不会沉睡，冷暮不会失忆忘记所有，叶茗与叶桐妤不会逝去，跟随在冷暮身后百鬼众魅也不会献祭，一切皆因他父亲开始。
照理说，一向冷面的苏月辰是不会跟自己道歉，之前在忘归海他明白是因为自己治好了冷暮的双眼，现在向自己点头依旧是因为冷暮。
以前他会嫉妒，现在的他很开心，他只要“小暮”好好的。
接下来，冷暮跟随在张义行身后进入方家。
苏月辰与温忻争抢站在冷暮旁边，赤瑓看不过，她将苏月辰推到冷暮的右边，又将温忻推到冷暮的左边。
赤瑓看着两人目光定在冷暮左脸与右脸上，无奈道:“真是让人费心。”
宋向初在后面偷笑着。
就这样，冷暮一行人随着张义行走进方家里，很快众人来到方家接待客人的客堂。
见人来，方姌起身行礼道:“昨日失礼，让佑灵司大人看了笑话。”
冷暮摆手:“无碍，请问……方宗主在哪？”
他看着客堂并未见到方世墨，但作为方家的宗主理应出来接待他们，可却只有方家老太太一人，这难免让冷暮多想：难道方世墨被关了起来。
方姌转而冷言道:“您如果是为了艾家，就不用多说了。”
宋向初:“他们两人相爱，方老太太您为何阻拦？简直板板六十四不知变通。”
方姌犹豫着开口:“是我们方家……不愿耽误艾家小女。”
苏月辰拦住又想说话的宋向初，宋向初只好收了回去。
冷暮拱手道:“抱歉，我等不该过问您的家事。”
方姌坐下道:“没关系，佑灵司大人请坐。”
众人随冷暮坐下。
“听张宗主说，佑灵司大人此行是为了跂踵大人？”方姌问道。
冷暮:“是。”
“结界破除之时，便是跂踵大人与青耕大人自由之日，方家与艾家的使命也随之终结，我代替两家先谢谢您与各位了。”方姌起身向冷暮一行人行礼。
众人起身回礼。
张义行并未坐下，突然开口:“我跟你们一起前往无灵山。”
他认真的眼神看着冷暮一人，而所有人都看着张义行。
冷暮尴尬笑着说：“张宗主，你确定要跟我们一起吗？”
还未等张义行说话，宋向初插话道:“义行何时也爱管闲事了？”
张义行:“我只是关心佑灵司大人的安危，我身为青心宗九溪坞的宗主，保护佑灵司大人也是应做之事。”
“应做之事？应做之事应做之事，自从你见到小天使总是说这句话，你当真只是做了应做之事吗？”宋向初的话掺杂着一些莫名的冷击，好似暗示着什么。
当初青冥之战，宋向初也在场，从那开始，他对张义行就冷嘲热讽的。
孟诗起身道：“宋宗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宗主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佑灵司大人的事吗？我自答我家宗主从未对佑灵司大人有半分不敬。”
张义行喝道：“你给我闭嘴。”
孟诗气得脸都青了，怒汹汹的眼神瞪着宋向初，手紧握着她的佩剑花朝。
冷暮起身微笑道:“张宗主，谢谢你的关心，如果您不急回九溪坞，我欢迎之至。”
苏月辰起身插话道:“我们还有事，先行离开。”
冷暮歪下头看着苏月辰走出的背影，转身向方姌行礼跟在苏月辰身后，所有人也一同离开来到方家大门前。
冷暮:“张宗主，我们先回艾家，明日在无灵山的山口见。”
张义行:“好。”
冷暮转身带着一行人离开。
刹那过后，所有人回到艾家。
在走进大厅的路上，赤瑓靠近冷暮，小声道:“阿暮，难道真的实话实说告诉艾家父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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