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烟,一切好谈。”邓霄乐呵着上了楼。
康晓晓端着一碗碾碎的药草糊回来,帮胡荣一点点抹药,边抹还边吹伤口,问胡荣疼不疼。
“1号瓶,2号瓶都在我们手上,3号瓶在崔斌手上。”凌煌已经整理清楚思路,“既然官刀斩月是假提示,那么打开杀局出口就一定是井瓶身不误这一条了,需要集齐3个瓶子,把瓶子投入对的井口里。”
“瓶子打开出口?”胡荣愣了愣,“崔斌身上还有个瓶子吗?我跟他交手,没感觉他身上有什么……一定是藏起来了!”
“等他回来做十兔子的剧情,肯定也不会随身带瓶子来,我们要想个办法让他说出瓶子下落。”凌煌说,“今晚都想想怎么让他开口说实话吧。”
大家点头应了,又聊了一些不太紧要的话。
晚上各自回房,阿月也去了何靖屋里。
离栩见凌煌一筹莫展的样,有些心疼的把人抱在怀里哄,“别太担心了,等崔斌出现,一定有办法让他把瓶子交出来的。”
“如果我是他,我绝不会交出瓶子。”凌煌摇摇头,“就算严刑拷问,也决不会说。”
“那是你行刑的手段还不够残忍。”离栩吻吻凌煌额头,“对付这种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交给我吧,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他。”
凌煌若有所思看了离栩一会儿,“你什么时候学了用刑的手段?”
“还用学?”离栩翻个身把人压在身下,“我心里那些阴暗的东西你不知道吗?也就是有你在,我没有动用邪恶手段的机会,只要你点头允许,我真放开了玩儿,没有谁能受得了的。”
“……可我真不觉得你有什么阴暗的啊。”
一句话让离栩又无奈又感慨。
凌煌不是不了解人性里的恶,他只是不愿意把人往坏处去想,尤其是他深爱的人。
“好吧,我不邪恶,我是纯洁的小天使,扑腾翅膀在你跟前飞啊,飞啊,飞啊……”离栩越说,人就压的越紧,“飞到你鼻尖上,嘴唇上,心坎里……”
嘴唇贴上。
凌煌抬手抱住离栩脖子。
“实在不行还是找秋枫帮忙,崔斌再怎么硬骨头,也还是会怕被行刑官捏爆脑袋魂飞魄散的。”一吻结束,凌煌在离栩耳边呢喃,“可秋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出来帮我们,我总觉得跟位面里很像。他会不会触犯地府的一些规则,等杀局结束,又受到什么惩罚?”
离栩开始不安分起来,解着衣扣,“他命都没了,还能罚他什么?”
“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或许还有更严厉的责罚,万一我们真救不了他……”
“嘘——”离栩手指在凌煌唇上按了按,“如果于灯笼觉得我们救不了秋枫和阿月,就不会把我们放进杀局,对不对?”
“那只是他无计可施之下冒险一试吧?何况于灯笼好像也不怎么喜欢秋枫,他是在乎他曾经带过的的宿主,阿月。”
“救不了秋枫就等于救不了阿月,于灯笼对我们有信心才让我们进杀局。”离栩说。
“可明明就……”
“你明明就做的很好,像你这样优秀的宿主太难得了,这么多人都说你会是星际认可的精英指挥官,你怕什么?是怕自己以后权利太大,飘了,膨胀了?”
“哎我跟你说什么,你在胡搅蛮缠什么?”凌煌气的捶他一下,“我没心情了,你走开!”
“我只是要你别胡思乱想,专注点,我这正……”离栩不想再客气了。
“喂!”凌煌想踹他,“你手往哪放?!”
隔天一早,离栩先去邓霄房里转了一圈。
随后早饭时间,兔子玩偶又开始唱歌,康晓晓急忙扒了几口饭,跑去木屋后面,跪在谢明宏衣冠冢跟前。
“我哭不出来!”康晓晓着急的看着胡荣,“荣哥,我哭不出来怎么办?”
“不哭我过来抽你啊!”阿月凶神恶煞开始撸袖子,“老子最喜欢抽人大嘴巴子了,来!”
胡荣没拦着阿月,等阿月拽住康晓晓的长发迫使她仰起脸,准备一巴掌打下去,康晓晓两颗豆大的眼泪被吓了出来。
呜呜呜哭了一会儿,玩偶唱歌的声音还不停。
“我靠,我就说这个坟缺东西,总算想起来了!”何靖突然一拍脑袋,“缺个墓碑啊!快快,找个木板,我去拿笔,赶紧写个谢明宏之墓!”
阿月飞速跑去找了个做衣冠冢木匣子剩下的一块木板,跑回来。
何靖也找来了一个记号笔,用力在木板写下“谢明宏之墓”五个大字,把木板插在坟头上。
“怎么还不管用?”听着兔子玩偶越来越急促的唱歌声,胡荣慌了神。
“歌词不是让跪,坐在地上,是让坐着!”阿月过去一把把康晓晓抓着坐倒在地,“继续哭!”
康晓晓急的不行,哭的凶猛,恐怖童谣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木屋后面丛林“嗡——”的一声爆音响起,七个地府行刑官出现了。
第833章 无定杀局44
康晓晓惊慌失措哭着扑进了胡荣怀里。
胡荣立刻抱住康晓晓转个身,用自己后背对着行刑官来的方向。
“水中月!”胡荣转过头,眼眶发红恳求,“帮帮晓晓!”
“我……我,秋枫!”阿月两步跨过去,张开双臂身体呈大字型挡住了胡荣和康晓晓。
迎着列V字队形由最高大的行刑官之首带领的黑斗篷血嘴兔子脸的七个死神,阿月凝望为首之人赤红的双眼,拧紧眉头,咬住嘴唇用力摇头。
他是不喜欢康晓晓,他会看不惯这女的,可这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看这一个没犯过不可饶恕过错的女孩去死。
秋枫步伐缓慢沉重来到阿月面前,伸出一只手,抄住阿月后脑,把人一把拉入怀中用自己的黑斗篷罩住。
“秋枫,不要!”阿月挣扎在那人怀里的动作却像在挠痒痒,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
“凌指挥官!!”胡荣一手抱着康晓晓,另一手伸长了去扯住凌煌的裤腿,又去扯离栩的裤腿,“离先生!”
离栩以眼神征求凌煌意见,凌煌垂眸略作思索,叹口气。
心有灵犀的两人同时走过来,横身挡住其他另个行刑官的路。
有行刑官手往后伸去要拔刀。
搂住阿月的这位沉声呵止,“不可。”
于是拔刀的行刑官停止动作,出列两个,一对一去掐了凌煌和离栩的脖子,力道大的生生把他俩给摁的跪在地上。
“秋枫!”凌煌受制跪地,头几乎磕在地上,咬牙道,“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究竟哪里不对?!”
“墓碑,名字不对。”高大行刑官回道。
凌煌张了张嘴,心里已经知道康晓晓怎么都救不下来了。
“我没有写错啊!”何靖跑到墓碑跟前看了看,“是谢明宏……啊!”
他猛地大喊一声,“他用的是化名?!”
“……只有纯粹的新人才有可能用真名,有过哪怕一次杀局经验,都一定会使用化名。”胡荣颤声得出结论,他不再请求别人的帮忙了。
回正身体,两手都拥抱住康晓晓剧烈颤抖的身体。
“晓晓。”胡荣试着捧起康晓晓的脸。
“荣哥,救救我,我不要死……荣哥求你救救我,你说过会保护我的!”康晓晓拼命把娇小的身体缩进胡荣怀里,就好像她缩成一小团,胡荣高大伟岸的身形就能把她藏起来一样。
何靖也挡到了胡荣和行刑官之间。
但这男人很显然是在害怕,两条腿都有点站不稳。
剩下四个行刑官回头去看首领,希望获得指示。
“别动何靖!”凌煌大吼。
高大行刑官扬了扬下巴。
一个属下得令,反手一巴掌把何靖抽出去几步远倒在地上。
感觉自己有了脑震荡症状的何靖在地上滚了几圈晕头转向想爬都爬不起来了。
凌煌脸被摁的贴在地上,眼睛看到一个行刑官举起了大刀,他又高声喊:“秋枫!别杀他!”
那把大刀凌空一顿。
一个行刑官抓住胡荣衣领,另一个行刑官拽住康晓晓的胳膊。
“别碰她!!!”从杀局开始到现在情绪从未失控过的胡荣崩溃了。
他拼尽全力去抱去拉康晓晓,可那女孩儿还是被行刑官拽离他的怀抱。
“荣哥!!啊!!!!”康晓晓撕心裂肺的大吼,对行刑官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
“晓晓,晓晓……”胡荣已经泪流满面,他心心念念要保护到底的女孩儿就快要死在他面前了。
“康晓晓,闭上眼睛。”凌煌的声音穿透所有的哭喊和悲切的呢喃,他挣扎着,忍着被掐住后颈的疼痛,让自己稍微直起身子。
他注视着康晓晓双眼,“把眼睛闭上,晓晓,没事的,不会疼,片刻之后你就能获得安宁了。”
“我不要!!!啊!!!”康晓晓高亢尖锐的嘶吼是那么的凄厉。
“没事的,我可以再把你救回来,相信我,我是活子,未来的精英指挥官,我有特权。”凌煌继续看着女孩儿双眼,扬起令人安心的微笑,柔声说,“现在闭上眼睛,听话。”
胡荣倏地转目看向凌煌。
离栩也愕然瞪着凌煌。
倒地不起的何靖都停止了扑腾的动作。
阿月也从行刑官怀里探出脑袋看着他。
“真,真的吗?”康晓晓一双圆圆的杏眼闪烁泪光,果然停止了嘶吼和打闹。
“嗯。”凌煌笑着点点头。
可其他被凌煌的话震惊到的人回过神后都知道这番话不过是安慰罢了。
凌煌出杀局做指挥官,点将的次数也是有限,怎么可能把宝贵的死亡豁免权用在这么弱小的女孩身上呢?
胡荣再转向康晓晓,也扬起了笑容,“你看,凌指挥官答应帮你救你了,你运气这么好,遇上一位贵人,还不赶紧谢谢他然后照他的话去做?”
“谢谢凌哥哥!”康晓晓马上听话的道谢,又一次绽放笑颜,“我听话,我闭眼睛,凌哥哥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哦!”
在康晓晓满怀希望闭上眼之后,行刑官的大刀刷的划过这副娇小的身体。
控制人的行刑官陆续放手。
高大行刑官放开阿月后,低声说了句:“抱歉。”
阿月虽然一脸的伤感,却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可抱歉的,如果你能帮,一定会帮,你不帮就说明这件事你无力改变。”
七个行刑官重新列队成V字,为首的对阿月稍稍颔首。
阿月对他摆摆手,“去吧,下次见。”
胡荣来到康晓晓跟前双膝跪地,默默望着几乎被一分为二的身体,望着那一张还没褪去希冀笑意的脸。
“凌指挥官不会救晓晓。”胡荣无声的流泪,哑着嗓子,并非提问,只是在陈述罢了。
“……或许我,”凌煌有些犹豫。
“没有或许。”胡荣摇摇头,回头对凌煌笑笑,“凌指挥官,不会救康晓晓,不会遵守方才对她做出的承诺。不,那不是承诺,只是一种临终关怀,是凌指挥官的善意。”
没有人能够揣测杀局剧情末尾会因为一个无法获知的名字而葬送掉一位女孩的生命。
这条命在与不在,都跟凌煌没有直接的关系。
胡荣情绪崩的快平静的也很快,跪了将近一个小时,他开始以双手在地上挖坑。
其他人想来帮忙,胡荣都笑着拒绝了,“我想用我的双手,葬了她。”
几个人坐在林边默默陪着胡荣,也算是在为女孩默哀。
邓霄大概是听见了动静,不久后慢慢走到木屋后面,坐在何靖身边点上一支烟。
“九兔子剧情失败,童谣暂停歌唱,原本该十兔子剧情的时刻,也就是十兔子的死期。”邓霄眯着眼往外吐烟雾,目光始终放在康晓晓身上,“崔斌一定想不到,他会因为九兔子而死。”
“没有九兔子,十兔子的剧情就无法进行了。”凌煌轻轻叹了口气,“如此一来,崔斌再没有理由出现,以他的性格绝不会把漂流瓶交给我们,那么杀局的门,我们即便找到,没有第三个瓶子也开启不了了。”
“也未必。”邓霄淡笑着,“如果我去找他,还是有把瓶子拿来的可能的。”
“你?”何靖捂着还在发晕的脑壳看他,“你不是跟崔斌没交情么?”
“都是原罪者,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对待同类总会比对待你们要友好的多。”邓霄瞥何靖一眼,“只要我表现的跟他同仇敌忾,要与你们为敌,当然我本来就应该阻止你们出杀局,一切都更容易说通,不是吗?”
“那我倒宁愿相信你真去跟他一起来搞我们。”阿月很警惕的盯着他,“我们不会放你走的,邓霄,你别想逃。”
“逃?”邓霄哈哈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逃?在这木屋住的这么舒服。”
“顺手就把我们关杀局里的事,你不为你自己把崔斌的瓶子藏藏好,反而拿瓶子来给我们?你怕不是个白痴?”阿月怼他。
“白痴倒不是,只是我也在这场杀局找到了一位‘故人’。”邓霄说到这,意有所指的看向凌煌。
“我?”凌煌有些迷茫,“我是你什么故人?我并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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