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我们,殿下说了,不想再见到你。”
“逐月,你先下去,让他进来。”祁敛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一进去他就能闻到房间里面那漫天的酒味。
他挥开酒瓶,看着坐在窗边的祁敛,走了过去。
“你还有脸来?”
祁敛喝醉了气息有些不稳。
宋方北踉踉跄跄的走到了祁敛的身边,随后伸手抱住了他,不管他挣不挣扎,死死的抱着,就像是要把祁敛揉进他的骨血一样。
“宋方北!滚!谁给你的胆子的!”祁敛低吼道。
“殿下和我是同类人,怎会不知道爱而不得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宋方北笑了,“我就是想要宋笙死,只要宋笙死了,你就只能看我一个人了。”
“就算他死了,我也只会喜欢他,我爱他一辈子!”
宋方北力气出奇的大,他捏着祁敛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缠绵期间,他不知道祁敛咬了他多少次。
口腔里,血腥味弥漫着,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松口,每一下都吻的特别用力,拉扯之间,他把祁敛给推着倒在了地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祁敛那愤怒的眸子,他突然找到了一些快感。
在这么多年隐忍的爱意催发下,他的眼神逐渐被情|欲所替代。
“这么多年了,我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开心。”宋方北捂住了祁敛的嘴,“别生气,听我说就好。”
“殿下你当初就不该救我的。”
“或者,你要是在我喜欢你这么多年的日子里,给我一点回应,我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宋方北!”
“殿下可真可爱,即使是这样了,都说不出一句骂人的话来,他们都说太子殿下风度翩翩是个如玉公子。”
“我也觉得是。”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笑的真好看,眉目间,就像藏着星河一样,真的好看。”
“殿下,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多看我几眼吧。”
“看你娘!”祁敛拿着桌子上的酒瓶对着宋方北砸了下去,宋方北身上都是伤口,早就不介意在多这么一个了。
脑袋上的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祁敛身上都是宋方北的血。
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第一次崩溃了。
“别哭,别哭,殿下,别哭……”宋方北拿着自己比较干净的袖子去给祁敛擦眼泪。
但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什么都没有了的祁敛躺在地上,眼中早就没有了光芒,就像个死尸一样。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祁敛低声喃喃。
“我那么喜欢你,你一哭我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走吧,我送你走,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
祁郁到的时候,宋笙已经率着军营中的几个副将在外面等着了。
王林看了眼他,低声问道:“你伤的这么重,就不能进去好好待着?”
“他现在不是以前的身份了,我不出来不像样。”
“你看看你,还站得稳吗?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才醒,本来就伤的重,还要跑出去一趟,你不要命了是吧?”
“闭嘴吧,等会就被他给听见了,到时候我们两个都得完。”
当祁郁下马的时候,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他捏紧拳头,努力的藏住了自己想要大庭广众之下,把人抱进怀里的心思,沉着脸走了过去。
“皇上万岁!”
“起来。”祁郁的眼神死死的看着最前面的那个人,就好像,只要他稍稍移一下眼睛,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王林和赵旭不动声色的扶了宋笙一把。
“你们先下去,朕和将军在这军营四周看一看。”
宋笙:“.........是。”
刚开始,两个人还能中规中矩的走,等越到了后面,宋笙就越觉得不对劲了,因为祁郁一直带着他往偏僻的地方走。
“皇……”
宋笙刚开口,就被祁郁给抱在了怀里。
祁郁的手精准的擦过他的每一个伤口,疼的宋笙都忍不住的抖了起来。
“哥哥,我好想你。”
宋笙吸了口冷气:“皇上,会被人看见的。”
你这不是想我,你这是想弄死我啊,小兔崽子。
“你……怎么了?”祁郁看着宋笙的一头汗,感受着宋笙在他怀里发抖的样子,眉目间,看见心仪之人的喜悦瞬间被冲淡。
他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宋笙可从来没在这方面给过他好脸色。
祁郁将宋笙给松开了,“回去吧。”
宋笙跟在后面,走一步都觉得疼的不行,却偏偏还得挺着脊背,装作没事人一样,跟在祁郁的后面。
等回到了帐篷,王林早就让人备好了饭菜。
见祁郁铁青着脸进来,下意识的就看向了祁郁后面的宋笙,宋笙的脸煞白煞白的,跟在后面一句话都没说。
“宋将军,刚才有人来找你了,说是找你核对一下军需品。”
“好。”宋笙知道王林是在帮他,应了下来之后,朝着祁郁行了个礼,“皇上先用膳。”
“嗯。”祁郁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我送你吧。”王林伸手搂住宋笙的肩膀,带着他往外面走。
只听见,里面筷子啪的放下。
两个人背影一顿。
一回头,就看见了祁郁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朕倒是不知道,你们两个关系这么好了。”
宋笙:“.........”
王林:“.........”
王林默默的把手给收了回来:“不好……”
王林收手的时候,看着自己刚刚扶着宋笙的手掌猩红一片时,默默的把手给翻了个边。
祁郁眼尖,还是看见了。
他朝着宋笙走了过去,伸手扶住了肩膀,肩膀处,湿了一大片。
“宋笙!”祁郁脸色骤变,气急败坏的把人给抱了起来。
宋笙生无可恋,干脆破罐子破摔,“你弄疼我了。”
“.........”这句话差点没把祁郁给气死,真知道疼的话,就不会带着一身的伤到出瞎溜达了。
但是,还是放慢了脚步,轻轻的把宋笙给放在了床上,“我看看。”
“别,等下军医会处理的。”宋笙做着最后的挣扎。
“别动。”祁郁解宋笙衣带的手都在轻轻颤抖着,这个人一向怕疼,现在怎么这么能忍了?
脱下了外面这层深色的外衣,祁郁就看见了白净的里衣上,浸着一片红。
“你……”
“别看了。”宋笙低声道。
“宋笙,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我说过——”
宋笙捂住祁郁的嘴:“这是意外,这不是还活着吗?本来是想好好的来见皇上的,但是,天不如人愿,受了点小伤,皇上别生气了?”
“这叫小伤?”
这都叫小伤的话,什么才叫大伤?
“别生气了,一看见你生气我就害怕。”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吗?既然知道我会生气,也没看见你有多听话。”祁郁冷着脸,怨念十足。
手上轻轻的脱了宋笙的上衣,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错在宋笙的背上时,他拿着毛巾的手始终下不去手给他擦。
“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这么多伤。”
“别看了,军医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让他们进来。”
军医给宋笙上了药,上药期间,宋笙实在是遭不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的时候,已经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了。
祁郁看了眼宋笙:“好点了么?”
宋笙点了点头:“没那么疼了。”
“我把随行的太医留给你,等下就走了。”祁郁坐在桌边,冷淡的喝着茶。
宋笙讷讷地看着他:“这么……这么快吗?”
“嗯。”
马上就回去了……
然后,又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面,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
祁郁已经称帝了。
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
他是不是也要走了?
想到这里,宋笙心里从来没有过这么空落落的,就像有人掏走了里面的东西一样,什么都没剩下。
“才刚来,不多休息几天吗?”
“不了,刚坐上这个位子,事情太多,贺萧一个人忙不过来。”
对……
有贺萧。
宋笙眼神里的光芒暗淡了下来,“皇上和贺萧现在关系应该很亲近了吧?”
祁郁狐疑的看了宋笙一眼,“你在想什么?我跟贺萧的关系,什么时候可以用亲近来形容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王林一样。”
“怎么会一样呢!”
“我的确是个断袖,但也只是因为你是个男的,所以我才是个断袖的,”祁郁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不过,你既然这么不识好歹的话,我就放过你,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朕会让援军过来支援,宋将军现在是带领三军的统帅,以后,无召不得入京。”
宋笙:“.........”
这是在跟我划清界限吗?
他是不是现在就要走了?我还能看见他吗?宋笙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
随后,动作比脑子反应还快,掀开被子就跑了过去,伸手就拉住了祁郁,“别走,再留一天好不好?就一天。”
他都还没好好的看看他。
这一天的时间都被他浪费在了休养上了,他还没好好的,仔细的看看他。
“留一天干什么?为什么要留一天?”
“皇上舟车劳顿……”
“够了,朕不累。”祁郁笑了笑,看着宋笙的眼神中,尽是疏离和冷淡。
“祁郁……”
“好好照顾宋将军。”祁郁叫来了人,吩咐了一句之后,甩袖离开了宋笙住的地方。
看着他越走越远,背影越来越小,以至于后面都模糊到看不清了,宋笙转头擦了把眼睛,定在原地许久,他才朝着祁郁追了过去。
“祁郁呢?”宋笙拉住王林问。
“你还是别去找皇上了,皇上知道你放走了大殿下,前面已经发过一次火了。”
他就说呢,怎么突然间就阴阳怪气的和他说什么无召不得回京,“人呢?”
“在前面呢。”
宋笙没有多久就看见了正在忙的祁郁,祁郁冷淡的眸子扫了眼他:“这西南可离不开宋将军,宋将军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皇上,臣有话和你说。”
“朕不想听。”
“皇上!”看着祁郁准备走,宋笙伸手拦住了祁郁的去路,“就几句话,不耽误皇上时间的。”
宋笙低着头,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一样。在知道宋笙放走祁敛之后,祁郁藏了一肚子气,结果,被宋笙这轻飘飘的几句话,瞬间化了一大半。
“去里面说。”
宋笙跟着祁郁一起进了帐篷。
宋笙:“我没放走祁敛,我甚至都没有见过他。”
“那宋方北是长着翅膀飞走的?”
祁郁捏着宋笙的下巴,被他这个样子给气笑了,“宋笙,普天之下也就你一个人敢在朕面前说这些话。”
“唔……”
祁郁亲了上来。
怕宋笙扯到了伤口,小心翼翼的将人给推在了床上,炽热的亲吻逐渐变得温柔,祁郁跟宋笙躺在一起,一手搭在宋笙的腰上,一手扣住宋笙的后脑将他带向自己。
宋笙张开嘴,笨拙的应付衣服祁郁的索取。
“皇上和将军在里面议事,你们在外面等着就好。”
外面传来的声音让宋笙猛的睁开眼睛,一睁开眼就对上了祁郁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都快把宋笙给吸进去了。
房间中的气温逐渐上升。
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热,直到宋笙再也忍不住了,躬着背往后退了一步,撞在了墙上扯到伤口之后,祁郁才放开他。
祁郁舔了舔嘴唇,吃了个饱之后,心情似乎不错:“晚上一起睡吗?”
宋笙还没说话,就听见了祁郁又说话了:“想清楚了再回答。”
“.........”威胁!□□的威胁!宋笙闷着头嗯了一声。
等祁郁出去的时候,王林就过来了:“皇上,宋笙有没有过来找你?晚膳我已经让人准备了。”
“闭嘴。”
刚整理好自己正好走出来的宋笙:“......哦,一边在我面前说要走,一边还让人准备了晚膳。”
“朕想……吃了晚膳再走。”
“............”
好歹是一国之君了,这小孩脾性怎么就是改不了?朝令夕改,还像话吗?
晚饭宋笙是在祁郁的帐篷里面吃的,祁郁发话了,吃完也不用回去了,直接睡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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