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说本来还想不到这茬,但是一经韩瑜这么一说,她脑海里立马浮现了沈渠的明艳的脸,还有前几天响在耳边的沈渠的精彩发言。
“操。”池说也没能忍住跟着骂了句,“还真是同病相怜,咱俩双双被绿。别提了,挂了挂了,你自个儿喝酒喝痛快,我明天要上班还要汇报工作,下次找你。”
“好勒。”
“记得给我改个备注,明天起,叫我韩渣女。”
池说忍俊不禁:“行行行,韩渣女。”
韩瑜的恋爱经历有好几段,池说仔细数了数,加上这一次的话,一共交过五个女朋友,现在全都成了前女友,但是之前的四任基本上都是和平分手,而这一任直接给韩瑜了一棒,直让韩瑜眼泪留个不停。
也骂个不停。
周末就这样过去了,池说还一点反应都来不及给,就被无情的时间带到了周一。
她的脚伤已经好了□□成,自己走路没有一点问题,只是力度不能太大,而且也不能跑,否则就会有些痛感在伤处刺激着她。
于是池说计划周一起早点,到时候就不用赶着挤电梯了,但一不小心起得过于早了,洗漱好以后也才八点。
池说一番无语过后,索性带上伞拿上包出了公寓,又搭乘了公交车以后,在离公司很近的一家早餐店里停下了。
她打算吃个早饭,养下胃,这两天饮食不规律,她的胃痛也开始找上了她。
池说点了一份粥,还有一盘玉米蒸饺,吃得很清淡,也很养胃。
她一边吃着一边在群里直播,夏周和曾乖两人万分嫌弃,毕竟她俩一直起得都很准时,一般没有多的时间腾出来吃这样有营养的早餐。
当代年轻人的生活早就被快节奏给占满,挤点时间出来已经变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只是消息发着发着,池说又点开了自己跟贺临笛的聊天对话框,昨天她回了“嗯”以后,贺临笛就没有回消息过来。
这让池说不禁开始沉思,自己没有及时回复她的消息,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但她可以保证自己不是故意的,有时候就是容易意识回复——以为自己回消息了,实际上并没有。
一顿饭也就被这样的事情给消掉了好情绪,池说出了早餐店的时候,心情都有些沉重。
进写字楼、挤电梯、进公司打卡、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
在这期间池说已经整理收拾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她的那些后悔和不开心都藏在了笑脸之下。
过了几分钟,早会又准时开始了。
池说进公司一年多以来,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工作,不过想想也是,之前公司不搞做平台这一块,她就算是想做也没得做。
但池说也没逃掉被主管点名要求分享负责宋钦见面会的工作的细节,好在池说知道他们部门有分享的习惯,昨天她回到家以后就做了个PPT,现在只需拿着U盘演讲就行。
因为非常了解在座各位的内心,池说讲的速度比较快,但也都是挑的重点,因此这个工作经验分享几分钟就结束了,主管愣了下,让池说下去了。
会议差不多就此结束,池说收起笔记本,往外走。
何修齐仿佛是特意等她似的,池说刚出了门,他就走近了点,对着池说笑道:“小池姐,你这次的工作内容还蛮好玩的。”
池说弯了弯唇角,点头:“还好?”她又说道,“就没坐在办公室这么闷而已。”
现在才早上九点多,办公室的窗帘都没拉上,外面的阳光照耀在各处,池说看见它们散在了临窗的地面上,不禁微微蹙了下眉,绕着这边走了些。
何修齐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我先去上班了。”
“好的。”
池说说完就想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但是在跟何修齐分开之后,她抿了下唇,露出一个稍带八卦的眼神:“那个......你们昨天去看电影了吗?”
池说问的自然就是何修齐之前跟她讲的周末要跟贺临笛看电影的事情,而前天是周六,贺临笛全程都扎根在了场馆里上班,根本没有时间去看电影,那么也就只有昨天了。
昨天的池说过得有些迷糊,现在才想起来问一下,她发誓,她对这件事不是很关心,否则早就八卦地问了夏周和曾乖了。
何修齐愣了下:“什么?”
两人现在站着的地方要偏僻点,在这里说悄悄话也没多少人注意。
何修齐愣完以后,立马反应过来,不过他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对着池说摇了下头:“没。”
池说“咦?”了一下,又听何修齐说道:“就......出了点意外。”
池说闻言缓缓点头,没再继续问其中的细节,本来她也只是随口一问的模样而已。
池说转移了话题:“我去接个水上班了。”
“好的。”何修齐还是难掩自己的失落。
池说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奇何修齐口中的“一点意外”具体指的是什么,但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也不适合问出口,何修齐已经是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了,她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在椅子上坐下,池说还是像刚刚说的那样,自己拿着水杯去了休息室接了杯水,接着开启了之前的上班模式。
八月中旬已过,预示着暑假流量的末尾也快到了,学生党们开始补起了作业,也都变懒了,行程也少了些,池说的工作也轻松了点,起码在下午的时候不用加班。
不过还是有事情绊住了池说准时下班的脚步,那就是......贺临笛给她发了消息过来,说自己有东西要给她。
池说认真思考了很久,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她甚至还检查了自己的手提包,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
但万一本来就不是她的东西呢?想到这个,池说内心的感受更加难以言说了。
只是可以肯定一点,池说因为这个消息真的就留了下来,等待着六点的来临,这时贺临笛下班的时间,到时候看看是什么东西能不能拿以后,她再坐公交车回家。
时间就在这样的摇摆不定的心态里晃了晃,一下就到了六点钟。
夏周又去跟岳科甜蜜恋爱去了,曾乖家里有个饭局,也是在五点半就准时先走了,三人组里就池说一个人在楼下的奶茶店留了下来。
下班高峰期,奶茶店的生意很好,但坐下来的人没那么多。
池说坐在角落里,等待着贺临笛下来,她一边喝着奶茶,又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过了八分钟的样子,池说就收到了贺临笛又一次发过来的消息:【看见你了。】
池说看见消息后先眨了下眼睛,接着转了下脑袋,想要看看贺临笛在哪儿,但脑袋才刚抬起来,她面前的空位上就已经多了个人。
是贺临笛。
贺临笛喜欢穿裙子,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池说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关注她了,连衣裙、长裙、百褶裙,池说不知道贺临笛的衣柜里到底有多少条裙子,但每一条被贺临笛穿在身上的时候,都不得不让人感叹“量身打造”。
不论是哪种风格,贺临笛都能完美展现出来,今天也不例外,穿了清新的薄荷绿色连衣裙,坐下来之前,她还先把袋子放在了桌上,才动作优雅地在池说对面坐下了。
池说咽下口中的珍珠,又扯了一边的纸巾擦了下嘴,直奔主题:“我有东西落你那里了吗?”
贺临笛的神情还是有些疲倦,眼睛看起来也没平时那么润泽有神,像是一支毛笔被用过多次以后的状态。
“没有。”贺临笛摇了下头,她说完还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眼里渐渐浮起了点点缭绕雾气,“只是我有东西要给你而已。”
池说“哦”了一声,问:“什么东西?”
贺临笛把视线移到了一边的袋子上,下巴朝着那边扬了下:“袋子里面。”
这个袋子比较小,是纸质的,上面没有任何的品牌的logo,但也难挡精致。
池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不是今天生日。”她又顿了下,“而且你不知道我生日。”
贺临笛扬了下眉:“我怎么不知道?”
重点就这样偏离,池说不禁问道:“你怎么问道?”
“出差办理酒店入住手续的时候看见的。”
“身份证拍得还可以。”
“......”
池说轻咳了一声,她身份上的照片跟现在的自己有很大的出入,是高中的时候拍的了,到现在都没换过,以致于要是有人看见了池说的身份证,说不定都要感慨一句“女大十八变”。
也不是说池说在那时候不怎么样,这点池说自己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有人在高中的时候对自己表白吧?
只是在照身份证当天,因为事情有些突然,是被她妈直接带去的,她也就忘记了洗头,头发有些油,甚至还有从一丝一丝变成了一缕一缕,再加上拍摄照片的阿姨一直在催她,池说身份证上的照片就......不怎么好看。
池说有点尴尬地说道:“我找时间就会请假回去重新拍。”
贺临笛扬了扬唇,声音清亮:“嗯,记得洗头了去。”
池说:“......”
果然,她就知道贺临笛刚刚的那句夸赞是在洗涮她。
她拿过了袋子,在打开之前,又忍不住问道:“你是做代购了吗?还是被拉入了传/销组织?或者说你成了微商现在来宣传产品的?”
这一问题三连让贺临笛眉头渐渐压了起来,她看着池说的脸,说道:“池说,我发现了,你没去写小说简直是世界的遗憾。”
脑洞太足了。
池说没有回答贺临笛的话,她已经从袋子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盒子的外面也没有任何logo,但看起来依旧是精致万分。
池说想了下,不禁咽了下口水,又说道:“话先放这里,我没钱。”
贺临笛:“......”
周围非常热闹,有人在犹豫着点什么喝的,也有人在跟自己的朋友分享着今天过得怎么样,有些嘈杂,各种声音都落入了池说的耳朵里,但都不如池说此刻的心跳声响亮。
这种未知的感觉有些......奇妙,但是这奇妙的头脑风暴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池说已经打开了盒子。
“诶?”池说看见里面躺着的东西以后,眼睛就没挪开过。
贺临笛弯了弯唇:“不是代购,没被拉入传销组织,也不是开始做起了微商。”她这是在回答刚刚池说的问题三连,接着在池说愣神的期间,她又正色起来,继续说道,“我只是想正经道个歉。”
盒子里躺着的是三张洗出来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物都只有池说一个人。
第一张是池说要送贺临笛回家那天,在喜雨公司的时候,她看见贺临笛正在摆弄单反,池说自己记得很清楚,贺临笛当时就按了快门。
第二张是自己接待奇遇公司负责人那天,地点在新越公司,她刚换了衣服出来,正好又看见贺临笛在拍照,池说也记得这次,她知道贺临笛拍了自己。
第三张则是前几天彩排的时候,池说自己在台上做着准备工作,是背影而不是侧脸,不过说侧脸的话也可以,这张照片池说就没什么印象了,因为她自己根本没有看镜头。
池说捏着第三张照片,疑惑道:“这是哪次彩排的时候?”
贺临笛唇瓣微张,她的神色无比严肃:“就......你摔倒之前。”
池说:“......”
池说想了秒,问道:“你那天喊我是为了做什么?”
“我想喊你一声,是......等你看过来的时候,又按快门。”
“却忽略掉了你的位置等因素,让你摔了下来。”
贺临笛郑重地低了点头,语气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池说捏着照片愣在当场,她好像又看见了贺临笛的又一面,这一面也是让她陌生的。
她还从未见过贺临笛跟谁说对不起,但是想想也是,她又没一直在贺临笛旁边,怎么会关注到贺临笛对谁道了歉对谁说了对不起,如果她知道的话那才有鬼了。
这样的气氛持续了三秒的样子,池说才给了回应:“没......是我自己不注意,不关你的事。”
贺临笛摇了下头:“如果我没喊你,你也不会回头,也就不会摔了下来。”
池说被她这番逻辑给逗乐了:“那你怎么不怪我偏要在那呢?还不如说我们就不该出生,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她又把目光放在了这三张照片上面,“很好看,不愧是贺老师。”
贺临笛抬起脑袋,看着池说的脸,情绪似乎调整到了正常,她“嗯”了一声,一本正经:“谢谢夸奖。”
池说看她这副模样仿佛被戳中了笑穴,她忍俊不禁:“贺老师,你为这件事内疚到了现在?”池说眯了下眼睛,“昨晚想要送我回家,不会也是因为愧疚吧?”
池说问完心里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奇怪,她......好像想要听见的是否定的回答。
贺临笛愣了一秒,随即在池说的注视下,缓缓点头:“是的。”
池说表面波澜不惊,她将照片放回盒子里,一边盖上一边说道:“不用愧疚,跟你没什么关系。”她说完又想起来了一件事,“哦对了,解释一下,你之前给我发消息,我以为我回了,但昨天点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回复。”
池说把盒子又放进了袋子,替自己解释道:“意念回复了,我也很抱歉。”
之所以会临时解释,池说自己知道答案,因为贺临笛之前在微信上面的态度一直都比较不一样,不准让池说删除自己,没有找她她也会不高兴还要来质问自己,要是自己这次不为自己说下话,保不准贺临笛要在这期间怎么记仇呢。
贺临笛听见她的话,唇角往上扬起了一丝弧度,她喊对方的名字:“池说。”
池说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她接了下去,“不接受道歉吗?做人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
贺临笛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说,你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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