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孩子已经永远的留在了这里么?
其余的队员连夜赶了过来,封锁现场,取证。
宋天奉站在了角落里面,陈婆婆很沉默。
她只是愣愣的看着被法医抬起来的白骨,眼神仿佛飘向了远方。
在她所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黑影渐渐凝实。
宋天奉手指微动,慢慢走向了另一边。
“大人。”鬼,也就是真正的陈志扬,微微冲着宋天奉鞠了一躬。
宋天奉叹了口气,真正的陈志扬是充满怨恨的,直到他死,他也不能释怀。明明是艰难的从那个时候活下来的兄弟,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在他背后这样捅刀子呢?
可是他的尸骨被埋在了这里,他无法离开。
他只能数十年如一日的不断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然后使得怨气越来越强烈。
其实在刚进入这里的时候,是宋天奉动了手脚,制住了陈志扬。
否则陈志扬的怨气,在他们刚进入的时候,就会把他们全部吞噬。
“你的打算是什么?”
“我?我原本是想复仇的,可是……”可是看宋天奉这样的大师都来了,他就在心中打消这个想法了。
大师都是惩恶扬善匡扶正义,一定不会让他危害人间的。
宋天奉大概看出了陈志扬的想法,微微勾了勾嘴角。他扔过去一块木牌:“附身会不会,附身到这块木牌上去。”
陈志扬一愣。
“附身之后,我会将这块牌子给那边的大队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能不能收集到证据可不一定。”
“最好,是让他能够自己承认。”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宋天奉微微偏过头,看着陈志扬的脸上逐渐露出了喜色。
“明白!绝对明白!”
这件事不宜与天上掉下来一块馅饼啊!
他能用最正当的手法,维护自己!
若是他报复陈二牛,确实能够为自己的死亡报仇。可是呢?没有人能知道,他才是真正的陈志扬!
他的身份将会永远的被人夺取。
宋天奉笑了,轻轻的弹了弹自己的衣角:“现在社会不一样了,能够用正道的方法解决,就不要用那些偏门邪道。”
“知道么?”
再一次被请回了局里,陈宏是慌张的。
但是多年以来戴在脸上的面具,已经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摘下来的。
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面,不一会儿,大队长拿着一个文件夹跟一个木牌进来了。
大队长将木牌随手丢在桌子上,过了一会儿突然又认真的摆正。
陈宏按捺不住了:“我应该没犯什么事儿被?不知道你们这一次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有一宗命案,想请你协助我们的调查。”
陈宏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大队长咧着嘴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有关于铜元村里面,十年前的一宗杀人案。”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擅长感情线,可能攻受的感情会比较慢热。大家踊跃留言,让我知道还有人看吧。
ball ball你们。
第22章 呈堂证供
听见大队长的话,陈宏的脸色微微的僵硬,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杀人案?”
大队长将两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面:“这个你认识吧?”
“认识,这是我之前在铜元村生活的时候,关系很好的一个弟弟。叫陈宏。”
大队长露出了一个嗤笑的表情:“你确定么?”
他猛地一拍桌子:“这分明才是陈志扬!”
审讯室里面和外面的隔音是非常好的,
宋天奉带着宋承站在外面看,通过话筒听见里面的声音。
陈宏说:“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明明我才是陈志扬。”
陈宏是很确定一件事情的,刚出生就被丢掉的他们那一群孩子,是没有在医院做过血液样本收集的,或者说,他们的身份证户口本都是自己去警局说明情况,然后自己办理的。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掌握了什么消息,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不是陈志扬。
大队长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一眼看出了陈宏心里面的想法。
他面色冷漠:“昨天晚上,我们在铜元村里挖出了一具白骨。可以判断,死了有十年以上。十年前离开了铜元村的,基本上都能够联系上,联系不上的也可以确认死亡的时间额地点,注销了身份信息。”
“但是只有一个人,陈志扬,或者你更想叫做陈宏?”
陈宏愣了很久,然后突然笑了:“您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我杀人了,现在该坐牢吗?”
大队长没说话,只是看着陈宏。
陈宏挺淡定自若:“希望您不要弄错了,我是陈志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您产生了误解,不过这杀人案,跟我没关系。”
“我可以走了么?”
大队长正要说话,听见了宋天奉的声音。
“你出来,让他一个人呆着。”
大队长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陈宏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没人能够看见他的表情。
他想起来了很多刻意被忘记的事情,最后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了,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的。
咬死不放,这件事情就会过去的。
可是他不经意间抬头,突然瞪圆了眼睛。
只有宋天奉和宋承能看见的地方,陈宏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陈志扬浑身都散发着森森的鬼气,他脸色苍白,眼底发青。他嘴角是发黑的血,已经凝固住了,看起来分外可怖。
他笑的阴森森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千里之外:“陈宏,没想到还能再看见我吧?”
陈宏无法再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了,他冷静的脸完全裂开:“陈志扬?!这不可能!你早就已经死掉了!”
陈志扬往前迈,他每走一步,距离陈宏越近,陈宏越是能够闻到一种非常难闻的土腥味儿:“这些年,用我的名字,还算舒服么?”
“你杀了我,顶替了我的名字,上了我梦想的大学,你毁了我!!!”陈志扬的双眼充满了怨恨,甚至有红色的血泪流出。“陈宏,你怎么对得起我?”
“那时候,有我吃的一口,就有你的一口。我连我的未来计划都有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陈志扬喊出来了这十年之间,一直困惑的事情,也是最让他难以相信的事情。
陈志扬对这个弟弟真的很好,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生存下来实在是太难了。
他考上大学的时候,满心欢喜的回来,心里面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分享给陈宏。
他们难得大方买了很多吃的,还第一次喝了酒。
可他不曾想过,酒里面有毒。
陈宏听见这话,也是瞬间情绪爆发:“谁稀罕你的未来计划有我?我不需要你!”
“是,你有一口吃的就分给我了,你对我很好,可那是你自己要做的,关我什么事?是我求着你了吗?”
“我比你更加用功,我明明比你更擅长讨老师的喜欢,我处处都比你更优秀。可是凭什么你考上了大学?你能离开铜元村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能变成人上人了。”
“我呢?继续跟在你身边,去城里面打工?还是说留在铜元村?”
“该考上大学的人,应该是我。”陈宏冷漠。“你看,我用实力证明了,我比你更优秀。”
“我确实杀了你顶替了你的名字上大学,可是我在大学期间表现十分优异啊,我对得起你了吗?大学里面多少人知道‘陈志扬’的名字啊,其实你不算死,只是由我代替你过你的人生而已。”
“你应该感谢我的,你脑子其实比我笨,永远都只会死读书。你还不一定能混的像我现在这样好呢。”
陈宏还是很得意的,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悔改:“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就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这是活人的生活,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陈志扬突然笑了,笑的挺温柔,让陈宏恍惚之间回忆起了小时候。
“陈宏,你错了。”
“我过不了活人的生活,但我可以让你试试死人的生活,生不如死的那种。”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在审讯室?你刚刚说的所有的话,都是证据。”
陈宏僵住了身体,他猛地四处看,陈志扬消失了。
仿佛从没出现过。
他还是待在审讯室。
大队长推门进来了:“好好交代吧。”
“你说的话,这里都录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到这里结束,是时候回上清观,名扬四方了。
第23章 搓丸子
上清观门口,一辆三轮车突然停在了门口。
在袁正气惊诧的目光下,刘翠花从三轮车上下来了。
她急忙的问道:“大师,怎么样了?”
“那个男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是一个杀人犯,顶替了别人名字来到这里上大学的人。你女儿的事情很好解决,这是一道符。”
“名叫‘排除异己’。只要贴在你女儿的背上,就会自动赶出那个附身在你女儿身上的怨灵,到时候会变成一颗珠子,你记得把珠子带过来。”宋天奉递过去一张符,看上去还是一张裁剪非常不得体的A4纸,上面还有着浓浓的碳素笔的味道。
刘翠花没有丝毫的别扭,小心翼翼的收下:“电话里您说的不是很清楚,附身在我女儿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宋天奉想了想,归纳总结了一下:“陈宏——就是那个顶替了‘陈志扬’名字的人,这才是他的本名。他跟一个女人在大学的时候认识了,两个人相爱。但是那个女人的疑心病很重,总是怀疑他外面有人。怀孕生下孩子之后就更加变本加厉的监视陈宏,陈宏忍无可忍的时候两人吵了一架。”
“她气急败坏之下自杀了,想要通过网上记载的一些办法变成厉鬼,缠住陈宏。她死了之后陈宏反而才真正看明白她的……真心?一人一鬼反而感情更好。”
“你女儿,是被他们选中了,成为一个容器。借助你的女儿,给他们一个桥梁相爱。”
宋天奉说的这一切,都是用天眼看见的。
局里面主要调查的事情,是有关于“陈志扬”和“陈宏”之间的事情。刘翠花的女儿被恶鬼附身,是不可能被他们处理的。所以这些事情,宋天奉来解释。
刘翠花恶狠狠道:“怪就怪在我们养女儿实在疏漏了这些事情的教导,一个傻白甜的性子,认识才不到一年就谈婚论嫁了。”
袁正气提醒她:“你们也是同意了的,以后可得多调查一下。”
“话说你这三轮车里面装了写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沉甸甸的?”
刘翠花经这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带过来的东西,立马兴奋了。
三轮车上面盖着布,被她猛地掀开:“看!这是我带来的十几斤大白菜!特意送给大师!”
“虽然家里不差我那点钱,但是闲着也是闲着,平时我还会去菜市场摆摊。这可是我今天一大早去农贸市场挑选出来的最好的白菜,猪都喜欢吃的,大师你绝对会喜欢。”
宋天奉默:“……”我自觉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刘翠花离开的很快,连三轮车都不要了。
宋天奉看了很久,对袁正气说:“怎么说也是第一次收到香客的礼物,今天晚上就烧两个白菜吧。”
袁正气瞪圆了眼睛:“今天吃一次倒是没问题,可是这么多,要吃到什么时候?”
宋天奉心中一动,掐手一算,露出了微笑:“不急,先放进冰箱吧。”
“用不了几天,都能送出去的。一会儿我来掐个阵法,保鲜的。”
袁正气坐在三轮车上,将车子开到后门去,还在嘴巴里面小声的嘀咕:“到底是什么门派,都是些什么阵法,保鲜……难不成还有冷冻么,那还要冰箱做什么。”
宋天奉坐着等了一会儿,没什么人来,就带着宋承进了上清观。
“承承,今天教你画符。”宋天奉面前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是边线被裁剪得歪歪扭扭的白纸,还有一只黑色的碳素笔。
宋承盯着看了一会儿:“为什么不是黄纸?”
宋天奉诧异的看了一眼他:“承承还知道黄纸呢?”
宋承微微抿着唇,他也不知道算不算知道,但是在印象中,类似于这种画符的事情,都应该是用黄纸,还有红色的……朱砂?
扯开盖子套好,宋天奉对宋承解释:“在很久的以前,确实都用黄纸和朱砂,因为我们认为,这两样媒介能够更好的沟通天地灵气,成符的成功率会很高。”
眼帘微垂,宋天奉慢慢的开始在纸上画着:“可是画符这种事情,看天赋,看诚心。”
“我不需要媒介,我的心中有天道,便无时无刻随处可以勾动灵气。用这种现代制作的笔也好,用毛制作的毛笔也好,甚至用指尖血也好,我都能成符。”
随着宋天奉收笔,宋承看见了周围黄色的金光渐渐的凝聚在那张纸上。
他突然皱眉,一巴掌嗯在了府上面,然后抓住了宋天奉的肩膀:“你的心中不能有天道。”
宋天奉一脸懵逼:“啥?为什么?”这什么要求?不能有天道?他可是天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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