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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的职业操守(近代现代)——二时

时间:2020-09-03 10:16:58  作者:二时
  几人在餐厅边吃边聊,何慕向来在这种场合下闭口不言,这次也一样,听着安心和简夏聊,自己在一旁默默地喝果汁。
  简夏的公司发展得不错,但他这个当老板的却爱操心这些琐碎的事,当然原因还有他是这部电影的导演,细节上肯定不能马虎。
  从餐厅出来,天已经黑透了。
  “我能跟何慕单独聊聊么?待会儿我送他回去就好。”
  安心看了眼何慕,笑着说:“那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何慕,别忘了明天还得上节目。”
  “嗯。”何慕挥手和安心拜拜。
  简夏找了个格调不错的清吧,俩人坐在包间里,简夏把一杯水果鸡尾酒推向何慕,开门见山地问:“有阿右的消息么?”
  何慕的心一沉,垂眸摇摇头:“没有。”
  “这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都三个多月了怎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简夏一顿长吁短叹,“何慕,这家伙该不会是在躲你吧?是不是被你伤透了心所以躲起来了?”
  “……啊?”
  何慕不知道,虞出右是不是真的在躲他。
  如果虞出右真的想躲,那别人肯定是找不到的。
  三个月前的那场大火扑灭之后,虞出右也跟着凭空消失了,到现在仍是杳无音信,生死不知。而经过警方的调查,查出纵火犯是虞穗的时候,何慕只感觉这像天方夜谭。
  虞穗竟然狠心到想把虞出右烧死的地步。
  或许,他还想烧死何慕。
  然而现在真相已经无从考究。
  虞穗死了。
  警方拿着逮捕令找上门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吊死在虞家老宅的四合院里,据说七窍流血,死状惨烈。警方最后却是以“食物中毒”结的案。没人知道这里头有什么猫腻,兴许虞家不想让外界知道自家兄弟阋墙的丑事。
  结束了和简夏的谈话,何慕深夜回到自己的公寓。
  小慕慕这会儿正蹲在窗台上俯瞰着城市的霓虹,听见他回来了也没有反应。
  何慕觉得它身上的血是冷的,天性就是孤独的,且傲慢,很像那个人。
  想起虞出右,心脏仍是酸痛不已。
  上卫生间洗了个澡,在床上躺下来的时候,何慕在心里默念,但愿今晚不要再做那个噩梦。
 
 
第九十二章 最终章
  冬天的时候,何慕人生的第一部 电影杀青。 
  简夏筹备了多年的电影终于迎来了杀青,他对这部校园暴力题材的电影倾注了太多心血,同时也抱有很大的野心,而何慕在里头的本色出演也让他十分满意。
  何慕其实还沉浸在主角的心情里拔不出来。主角很惨,成长经历跟他很像,何慕共情至深,到了这会儿别人都欢天喜地,只有他一个人郁郁寡欢,心里难受得很,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从角色里走出来。
  简夏本来要请他吃大餐,看到他这副模样只得作罢,建议他去外地旅游放空一下,回来就好了。
  何慕确实很想回老家看看。
  于是他跟安心请了半个月假,打算带上小慕慕在老家安安静静度过。
  这天,他接到了袁杨的电话。
  很久没见过袁杨了,只听说袁杨自打进了父亲的公司表现一直很优秀,俨然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精英。
  说来他们连正式的分手都没有提出来过,两个人就这么稀里糊涂断了联系。
  何慕心里对袁杨始终存着一份愧疚,接起电话的时候心情很忐忑。
  【有时间吗?出来坐一坐?】
  何慕当然有时间,袁杨主动约他,他不会拒绝。
  然而到了咖啡厅里,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却是良久无言。
  何慕不知该说什么好,袁杨则是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沉默了,眉心两道淡淡的竖纹衬着面无表情的脸,显得他整个人极为严肃。
  “何慕,我快结婚了。”
  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白。
  何慕张口结舌,好半天才磕巴着说:“恭、恭喜你。”
  袁杨垂着眼又沉默了一会儿,放在咖啡杯旁的手指轻轻蜷动,没头没尾地说:“现在回想起来,我最开心的日子是在西南和你一起度过的。何慕,你如果……”顿了顿,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改了口,“你愿意来参加我的婚礼么?”
  就怕他刚刚说出什么让彼此都为难的话来,好在他把话咽了回去。
  何慕笑了笑:“愿意的,袁杨,真的恭喜你。”
  袁杨脸上察觉不出一丝被祝福的喜悦,反而像浸满了咖啡一样苦。
  就这样吧。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袁杨抬起头看着何慕:“谢谢,那到时候我再把具体日期和地点告诉你。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要我送你回去么?”
  何慕摇摇头:“不用了,你去忙吧。”
  袁杨点了下头,随即起身走了。
  何慕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中忽然浮现出他站在光线昏暗的花店里帮自己挂彩带,偶尔回过头微微一笑的模样。
  鼻子酸了。
  袁杨说,那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可何慕一直以为那是最埋没他的一段日子。
  原来他们的想法就跟他们彼此的轨迹一样,终究是南辕北辙。
  …
  这天,城市上空初雪飘落。
  何慕一早收拾好行李,已经叫了九点的车打算回老家平安县。
  他用宠物旅行袋把小慕慕装起来。大肥猫明显不高兴被困在袋子里,一直拿眼睛瞪何慕。大约让它独自在家它会更满意一点,不过何慕不放心它,毕竟要离开半个月呢。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把它放在宠物店寄养,可是何慕总觉得它会与别的猫格格不入,害怕它被欺负。
  八点五十,何慕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提着小慕慕,围着厚厚的围巾站在小区外等车。
  等来的却是一辆豪华的玛莎拉蒂。
  宋贤知随即从驾驶座下来,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看着何慕。
  …
  “他一个星期前刚做完皮肤移植手术,待会儿见了他,你可能会认不出来。”医院的走廊上,宋贤知快步向前走着,边朝何慕说。
  何慕攥紧了手中的包包带子:“皮、皮肤移植手术?”
  宋贤知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何慕:“刚刚忘了跟你说,阿右他身体大面积被烧伤,这大半年来都在修养恢复。何慕,你无法想象他之前是什么样子,我会到现在才来找你,也是怕你看见他那个样子会吓到。”
  何慕听完大概呆了五秒钟,回神的时候眼圈立马红了:“他、他逃出来了……他怎么逃出来的?为什么消防员找不到他?”
  宋贤知表情有些沉痛:“我当时不在场,听虞伯伯说是在火被扑灭的第二天才在地下车库里找到他的,至于他怎么跑到车库去的我也不清楚。”
  如同回到了当初的险境中,何慕后怕地问:“那他……这么久,为什么,不来找我啊?我、我以为……以为他……”强自忍住眼泪,连带把这接近一年来的担惊受怕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还活着。
  还活着。
  何慕就知道,他那个人那么坏,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宋贤知却说:“何慕,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你要有心理准备,听完要冷静。”
  冬日的阳光从椭圆形的拱门外照进来,外头的草地上铺着薄薄一层雪,何慕和宋贤知面对面站在拱门内,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
  …
  私家医院里本来就没有几个病人,从拱门走出去,目光所及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寂色。
  一棵奇形怪状,树冠巨大的树底下静静停着一把轮椅,轮椅上的人背对着何慕,露出一个缠满白色绷带的脑袋。
  何慕的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揪了起来。
  “他今天精神挺好的,你过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何慕听着耳边宋贤知的话,却连回头看他一眼都顾不上。提着手里正在乱动的小慕慕,他艰难地迈出一步,缓缓朝前走去。
  阳光从繁复的树枝里漏下来铺洒在轮椅上,而轮椅上的人正仰着脸闭着眼睛,似乎在全身心享受这场日光浴。
  何慕站在他前面,满脸骇然地看着他。
  手上的袋子差点提不稳,何慕怕惊着他,连忙把小慕慕轻轻地放在地上。
  “喵!喵!喵——”
  小慕慕是一只很安静、很拽的猫,像现在这样叫得这么声嘶力竭的情况,何慕还是头一次碰见。
  叫声终究是惊动了轮椅上的人。
  他把头低下来了一点,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仍是记忆中那双狭长深邃,犹如带着蛊的眼睛,然而除了这双眼,两个鼻孔和一张嘴唇以外,他整颗头都被绷带包得严严实实,一直缠绕到脖子下方的衣领里面。
  何慕一想到绷带下面是大面积的烧伤,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他沉默着哭,身子缓缓蹲下,半跪在轮椅前抬起头看着虞出右,抿着嘴不停流泪。
  虞出右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眼神却半点闪烁都没有,如同两口黑洞洞的枯井。然后他又把眼睛闭了起来,仰起脸继续晒太阳。
  何慕心痛如绞,一只手搭上他的膝盖,哽咽道:“你……你不认识我了吗?”晃了晃他膝头,“你、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虞出右毫无反应,只当何慕不存在一般。
  “呜……大坏蛋……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啊?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啊?呜……呜呜……”
  …
  何慕回老家的计划泡汤,到了晚上他还在哭,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宋贤知把他带到一间VIP病房,拿了一堆文件让他签字。
  何慕抹着眼泪问:“这是什么啊?”
  宋贤知把笔递给他,简明扼要地说:“去年在游轮上的年会还记得么?阿右他要把名下的不动产都转给你,他说没空,让我去帮他办手续。你现在把这几份文件签了就行,放心,我不会坑你,这是阿右自己的意思。”
  何慕哭得浑身发抖,握不住笔,崩溃地说:“我不要……呜我不要……”
  宋贤知叹了口气:“飞伯现在已经被虞伯伯派人接管了,我想阿右他就算将来恢复了也不会想继续经营公司的。他当时在船上就跟我说过,‘生活好没意思,一点奔头都没有’,我那会儿听了没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如果我当时多留意他一点,可能他就不会出事了……何慕,这些财产是阿右现在唯一能给你的了,你不要辜负他的一番心意,签了吧。”
  “我不要……”
  何慕坚持拒绝,宋贤知没辙,第二天专门找来律师做了公证,和律师一起说服他签字。
  …
  何慕在医院里住了下来,每天过得浑浑噩噩,只有午饭过后可以去看虞出右的那一个小时是开心的。
  虞出右精神不济,常常看他一眼就背过身裹着被子睡了,当他是空气一样。
  何慕非常无助,除了哭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睛都要哭瞎。
  他握着虞出右的一只手,看着上面丑陋的烧伤:“你、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我……我带你,出院。”
  虞出右嗓子被灼伤,一直没有对何慕开口说过话,看何慕的眼神里带着一点茫然和一点疑惑,然后把手从何慕手中抽走,闭上眼睛继续睡。
  何慕哭得头昏脑涨,护工过来催他走,说虞先生要休息了他也不管。一直哭到晚上,他找了张沙发把自己团起来,看着病床上背对着他的虞出右,心痛地睡了过去。
  半夜,他感觉脸上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挠。
  他把那东西拍开继续睡,然后又做了那个可怕的梦。梦里他抱着小慕慕到处寻找虞出右的身影,找着找着就一脚踩空跌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他惊醒过来,慌张地看着四周,发现病床上的人不见了,他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冲出了病房。
  夜极深,天上挂着一轮硕大的圆月,铺了满地银白。
  何慕跑了一路,在空荡的走廊另一端看见了虞出右。
  他站在阴影里,抬头看着月亮。
  何慕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穿着袜子踩过冰冷的地砖朝他走去。
  “你怎么出来了啊?”他看看虞出右,又看看天上的月亮,皱起小眉头说,“你这样会着凉生病的!”
  医生说虞出右现在还在恢复期,抵抗力很差,稍不注意就会感冒。
  虞出右回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何慕。
  何慕定定地回望他,朝他伸出一只手,有点生气地说:“你不要乱跑好不好?快点跟我回去。”
  虞出右垂眸看着他的手,良久,伸出自己满是伤痕的手,有点犹豫地把手指放进他掌心。
  何慕牵着他,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斜斜地拉长,看起来像是一个小朋友牵着一个迷路的大朋友。
  …
  虞出右进行了二次皮肤移植手术。
  何慕焦心地等在手术室外,终于等到虞出右被推出来,他看到的仍是一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木乃伊。
  医生说这次过后不用再进行手术了,只需要静养恢复就好,拆了绷带之后尤其要注意饮食和休息,要保持心情愉悦,按时服用药物,还不能晒太阳。
  何慕拿着小本本一一记下。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往医院跑,没通告的时候就整天呆在医院里,医生对他已经很熟悉了。
  反倒是虞家的人,这么久了也没来看望过一次。
  何慕觉得虞出右很凄苦。
  再有半个月就过年了,他想着到时候把虞出右接出去,不想让他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医院里过年,那样太可怜了。
  打定主意之后,何慕跟虞出右商量:“出院以后,你……去我家好不好?”
  虞出右这会儿正含着一根吸管喝代餐奶昔,眼睛看着何慕,里头有询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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