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在后台,喝了两口水,不停有人上前来要微信,顾望心里无奈,他没穿进这书里时也是个眉清目秀的男生,但皮相绝对没有原身这么出众,平时也会有女生来要联系方式,但很少,哪像原身这样,没完没了了。
偏偏每个女生到了顾望面前,都小心翼翼的样子,顾望不太会拒绝人,那些女生见顾望犹豫更说只是加个联系方式没有别的意思。
直到外边开始颁奖的时候,顾望四周才清净下来。
孟鸥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笑道,“我高一是新生代表,开学典礼致完词后,也被围着加微信,现在好多了。”
顾望眨眨眸子,“为什么?”
孟鸥,“因为微信加满了。”
顾望,“……”
看顾望无语的样子,孟鸥忍不住笑了,她听了会儿外边的动静,说道,“在念名次了,走吧。”
顾望放下水,站起来。
他刚走过去,一个女生过来很是激动的样子对顾望说道,“望望,我刚才看见他们整理打分表了,你们班是一等奖!”
顾望微讶,“真的?”
“嗯嗯!”
顾望刚想说谢谢,外边就念到了他们班,女主持的声音很温柔,念完的那一刻,下边响起震耳欲聋的尖叫,还有男生在吹口哨。
灯打在顾望和孟鸥的脸上,当顾望弯腰帮孟鸥整理裙摆时下边又是一阵惊呼,孟鸥接过奖状,上边的墨迹都还没干。
顾望侧头听主持人说话,台下就走上来两个人,孟鸥朝他使眼色,顾望不解的往右边的台阶看过去,但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宋之言。
宋之言抱着一束粉色玫瑰,之前还痞里痞气的穿着校服,现在拉链拉得规规矩矩,那严肃紧张的样子,顾望怀疑他是来求婚的。
宋之言目不斜视的路过顾望,把花塞到了孟鸥怀里,孟鸥笑得明艳,“谢谢,不过我更加喜欢红玫瑰。”
宋之言硬邦邦的,“哦。”
顾望,“……”
过道与台阶一齐隐在没有光的昏暗处,顾望看见贺清桓的身影从暗处一寸寸变得清晰起来。
他眉眼清冷,视线慢悠悠的落在顾望身上。
顾望登时警铃大作,头皮发麻,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特别是在看到贺清桓怀里那束香槟玫瑰的时候。
贺清桓站在顾望的面前,把花递给了顾望,顾望抿了抿唇,伸手接过,指尖与贺清桓的短暂相触,顾望触电似的抱着花缩了回去。
贺清桓站在顾望身旁,太过养眼的一幕,下边的老师连着拍了好几张照片才说可以了。
即使是贺清桓代表班级给顾望送花了,顾望也没多想,当时贺清桓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样子。
顾望在后台把脸埋进了花里,伸手在里面摸了一会儿,孟鸥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望望你干嘛呢?”
顾望面不改色,“花好看。”
其实他是想看看贺清桓有没有在里面藏刀子。
孟鸥看着那花,揶揄道,“望望,贺清桓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顾望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悔什么?”
“你不喜欢他了啊,”孟鸥冷哼一声,“人都是这样,你巴巴的对他好的时候他视而不见,你不要他了他反而又贴上来,搞得好像你才是负心汉一样。”
顾望笑了笑,“我不在乎贺清桓怎么想。”
“顾望,”孟鸥叫了他一声,神色正经起来,语气严肃,“我是看你人还不错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离贺清桓越远越好,他跟我们不一样。”
顾望一愣,他没想到孟鸥会跟自己说这些,更没想到孟鸥竟然会觉得贺清桓不简单,书里她对贺清桓一直很欣赏。
但也仅仅止步于欣赏,孟鸥从未跟贺清桓有过普通朋友以外的关系。
孟鸥皱眉,“我也不太清楚具体,反正,你离他远点就是了。”
顾望点点头,孟鸥能跟他说这些,是真把他当朋友了。
-
晚会结束后直接回家,顾望抱着那束花,浑身不自在,但又不能当着学校里人的面扔,他本想给团支书拿去装饰教室。
文婷朝他挤挤眼,“我们有奖状就够了,这是李老师奖励给你和孟鸥的。”
顾望决定把它带到学校外边去扔。
但他刚出校门,顾大志就开着一辆霸气侧漏的路虎横在他面前,他帮顾望打开车门,看见自己儿子黑着脸抱着一束花,顿时笑了,“哟,这是谁给我儿子送的花呀?”
顾望把原身的任性学了个十成十,他把花往后座一丢,“老师送的。”
顾大志看了看顾望,惊讶道,“你化妆了?”
顾望的眼睛画了眼线特别明显,顾望抬手擦了擦,“今天晚上国庆晚会,我表演节目了。”
“那你表演的是满嘴跑火车还是撒泼耍赖?”顾大志边说着边打方向盘掉头。
顾望仰靠在椅背上,咕哝了几句什么,顾大志想再问问,看见顾望歪着头快要睡着的样子,顾大志心里一疼。
顾望这些日子每天学到凌晨三点,说他不心疼是假的,他几次想说随着望望当败家子算了,都被顾望他妈骂得狗血淋头。
顾望其实没睡着,他就是白天神经绷得太紧现在一松懈下来就很累。
贺清桓让他捉摸不透,心里没底。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书里的剧情也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原身的结局,贺清桓并没有怎么插手,都是蒋驰一手促成的,因为他整天黏着贺清桓导致导致蒋驰恼羞成怒,继而生恨。
现在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之前是原身主动黏着贺清桓,现在是顾望被动和贺清桓走得这么近。
后座玫瑰花的香气在车厢内蔓延开,顾望晕晕沉沉的,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
别墅灯火通明,偌大客厅内欢声笑语,精美炫目的吊灯照亮了众人身上的手表项链。
铁质的栅栏缓缓打开,一辆黑色的宾利缓慢驶进来,车灯在每个人脸上一晃而过,他们眼里各种情绪闪过,继而迅速安静下来。
阿姨把门打开了,穿着校服的贺清桓慢悠悠走了进来。
他眉目清冷,在客厅众人脸上漫不经心的扫过,然后勾起唇角,轻声道,“晚上好。”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左右看看,往他旁边的美貌少妇怀里躲。
贺清桓眼神淡淡的,背着书包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他刚放下书包,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人,接了,顺势闲散的坐在了沙发上。
“阿桓,顾望是不是跟你一个班?”那边的男生语气特别激动。
男生叫越枫,在首都读高中,跟贺清桓是发小,不过他家氛围比贺清桓要好,父母感情和睦,兄弟姐妹关系也好,越枫是最小的,自小就受宠。
贺清桓漫不经心的问,“是啊,怎么了?”
越枫听到贺清桓的回答后更激动了,他嗷嗷叫了几声,才说道,“快快快,把他微信推给我!我在校网上看见了他跳舞的视频,费了老大劲才知道他是你们学校的,我就喜欢他那一款,又乖又好看!”
又乖又好看?
是挺乖,也好看。
越枫还在电话那头兴奋的夸顾望多好看,腰多么细眼睛也是该死的漂亮。
贺清桓的指尖在皮质沙发上刮了下,想到了顾望在自己身下睫毛颤抖紧张得不行的模样,眼里漾起浅浅的笑意,他打断越枫的话,
“他有喜欢的人了。”
越枫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愣愣的,“谁啊?”
贺清桓的眼神落在台灯上,声音散淡,“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望望:tui!
第20章
越枫在那边“擦”了一声,又说到,“不会吧?那你俩现在在谈恋爱?”
贺清桓垂眸,“他在闹脾气。”
越枫更他妈惊讶了,连着“擦”了好几声,“那我给这位望望爷跪了,敢和您闹脾气。”
他说完,又感慨道,“啧,我就知道不该来问你,顾望这种,不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嘛。”
听出越枫话里的打趣,贺清桓笑了笑,没做声。
外边夜色正浓,漆黑的夜里酝酿着不久后的风暴。
贺清桓挂了电话,手机拿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他耷着眸子。
跟贺清桓关系好的人没几个,但但凡跟他关系好的,都知道贺清桓有一个毛病。
贺清桓是个看脸的,特别看。
他对长得好看的私生子下手都会软一点,留一点情,于贺清桓而言,好看的脸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和情感无关。
书里没有提到这点,现在的顾望也不知情,更不知道他现在压根就是在贺清桓审美上蹦跶。
完完全全按着贺清桓喜好长的顾望,能够缠着贺清桓那么久,也是有原因的。以贺清桓的条件,从小到大喜欢他的人不计其数,其中暗恋的明恋的正常的不正常的,贺清桓的人不知道处理了多少。
偏偏顾望。
之前的贺清桓还只是单纯觉得他长得不错,但人的确不讨喜,真处理了又可惜。
可最近,贺清桓勾了勾唇角,连性格都跟自己的喜好对上了。
但小朋友好像真的在闹脾气,顾望晚上跟蒋驰在大礼堂外的对话,贺清桓全部都听见了。
谁给他的胆子,想走就走?
贺清桓漆黑的眸子里暗色翻涌。
轻轻推门进来探头探脑的小六眨巴眨巴眼睛,“哥哥,爸爸叫你。”
贺清桓笑了笑,“知道了。”
小六轻轻带上门,蹑手蹑脚的下楼,她在楼下等的女人一把抱住她,急道,“脸怎么这么白?他吓你了?”
小六埋在女人的颈窝,“没有。”
女人抚着小六的背,坐到沙发上,横了对面的女的一眼,“凭什么都让小六去?你看把我们小六吓得!”
“你别这样,他对小六怎么样你不清楚?小六自己胆子小,她要是争点气,巴上她哥,还有那些丑东西的事儿?”她自己没孩子,空有一张好皮囊和床上的好功夫,看贺清桓对小六好像是要宽和点,有意跟这对母女搞好关系。
小六从女人脖子里探出头,“哥哥姐姐们不是丑东西。”
张白露笑得勾人,这是她的习惯了,“是不是丑东西,看谁最惨不就知道了。”
这话太深奥了,小六听不懂,她摇摇妈妈的手臂,“露姨说的什么意思?”
张白露的视线落在小六藕节一样白嫩的手臂上,她手腕上戴的是根红绳,上边坠着一颗珠子,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是贺清桓送的。
小六满三岁那天,贺清桓派人送到宴会上的,当时惊呆了一众人,从那以后,小六跟他妈话语权都大了些。
贺清桓是老三,上边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边一群弟弟妹妹,反正贺家有钱,养再多都养得起,但真正当得起少爷这个名儿的,只有贺清桓。
贺家现在的家主也早就定下了贺清桓为下一任家主,贺氏的继承人,没人敢得罪他,即使贺清桓眼里根本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存在。
稍微大一点的看见贺清桓还好,还能勉强不露怯,像那群小的,十岁几岁的,说话都磕巴,再小一点,吓哭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对贺清桓,是又敬又怕。
前段时间下雨的一个晚上,贺清桓从学校回来,心情像是特别好,还抱着小六逗了会儿,贺清桓长得好看,是这一辈中长得最好的,毕竟他妈也是世家出身,骨子里的血是不会变的。
小六虽然害怕,但看哥哥不像以前那么冷漠,没一会儿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他妈在旁边心吊到了嗓子眼。
贺之岩是贺清桓的父亲,他重视嫡出,对这个儿子只有欣赏和爱护的,见他心情好,问是不是在学校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儿。
贺清桓捏了捏小六肉嘟嘟的脸,点了点头。
他心情好,这一大家子说话音量都会稍微大点。
那天晚上,是贺清桓给顾望借伞的那次,少年眼睛漂亮,不敢看他,不情不愿接过伞的样子,很可爱。
-
第二天早自习刚下暴雨就来了,“唰”的从天上淋下来,带着风,学校里几棵松树枝条凌空摆动。
自从和贺清桓成了同桌,顾望每天都要提前到教室,贺清桓不在他就赶紧去洗手间,反正就是尽量不跟贺清桓接触。
宋之言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跟孟鸥成了同桌,美滋滋,看顾望每天担惊受怕,他觉得有点搞笑。
除了顾望,像宋之言这类的炮灰,压根对贺清桓的情况一无所知,或许能凭直觉说贺清桓好像有点危险,但具体是什么样子,顾望比他们都要清楚。
贺清桓换上了秋季的校服,湖蓝色和白色的搭配,他一进来,很多人就不由自主的把视线放在了他身上。
顾望低着头,在群里聊天。
贺清桓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只能看见顾望毛绒绒的头顶,直到他坐下,顾望才察觉到贺清桓来了。
顾望惊了一下,往旁边移了移,仍旧低头玩手机。
[诏诏要考大学:望望,昨天怎么是贺清桓给你送花?]
[望望:我也不清楚。]
[言狗进步一百名:这个我知道,本来是我们团支书送的,但想到要拍照存档,她就想让班里长得好的去,就叫了我一个,贺清桓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送的。]
[诏诏要考大学:你哪里好看了?你们班长眼神不太行啊,你昨天站孟鸥旁边,丑得一批。]
[言狗进步一百名:中午爸爸让你知道什么后悔做人。]
顾望看着话题立马被沈诏带偏,他笑了笑,沈诏已经和宋之言在群里开骂了,沈诏骂宋之言头脑简单四肢也发育得不咋地,宋之言骂沈诏矮子戏精,他还记着上次在网吧警察来了,沈诏装晕见死不救的那事儿。
上课了,顾望关掉手机。
他偷偷瞥了一眼贺清桓,后者目不斜视的看着黑板,顾望心想很好,就这么保持下去,等下次月考,他再往上考几百名,就能跟李舒雅提换同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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