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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熬了良久没睡的提姆这会儿黑眼圈浓重，咖啡简直仿佛水一样一口接着一口，只是手上的动作不停，一直在重复的回放着一小段视频，眼神专注。
芭芭拉倒是回了个头。
迪克和她打了个招呼走过去：“发现了什么？”
“一辆幽灵蝙蝠车。”芭芭拉给迪克稍微让了个位置，示意他看提姆的屏幕：“没有人开。”
但很快，针对芭芭拉的这句话，提姆开口了：“不是没有人，你们看这里。”提姆放慢了视频的速度，指了一下：“三分五十五秒，蝙蝠车通过巷口进入下一个监控区域，在它彻底暴露在监控下之前，蝙蝠车的顶部有关合的痕迹。”
这是一个很微小的细节，老实说要不是视频看了这么多遍，逐帧筛查，还真不容易发现。
“在蝙蝠车出现在两个监控之间的空隙里面，蝙蝠车的驾驶舱打开过。”提姆道：“里面绝对有人出来。”
至于说这个是谁，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能以这么熟练的架势避过监控，这能不是蝙蝠侠就有鬼了。
但问题是——“我没看错的话，蝙蝠车一直都没有显示驾驶座有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也就是他们疑惑的问题所在。
虽然说因为哥谭路边的监控比较垃圾，蝙蝠车的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正儿八经拍到蝙蝠车也拍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是往常的蝙蝠车被拍到，要是有心人不厌其烦的去翻，还是能看到驾驶座里面有黑漆漆的一团。
但现在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反侦察系统单独开启遮掩了窗户，那就绝对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了布鲁斯身上，以至于往常还能看到个黑影的蝙蝠侠完全看不到了。
老实说，前者和后者都有可能，甚至于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点，毕竟要真的是后者，别的不说，阿尔弗雷德就绝对不可能同意蝙蝠侠继续夜巡。
但如果是前者，道理完全说不通啊。
“不，其实还是可以说得通的。”提姆逐帧播放视频的动作停下了：“如果这个开车的本身就不是布鲁斯，那这个就好解释多了。”
迪克听出了提姆的言下之意：“你怀疑是达米安？”
“不是没有可能。”
蝙蝠家的男孩总是对蝙蝠车有种莫名的执着，迪克、杰森、提姆就不说了，毕竟他们已经成年，蝙蝠车偶尔还是可以上手一把的，但达米安……他还是个未成年，即使就他自己说他可以开车，但布鲁斯就是不允许达米安开车。
可达米安的性格摆在那里，他要真的能老老实实听话就奇了怪了。
偷开蝙蝠车的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那架势比谁都熟练。
要真是达米安在开蝙蝠车，为了遮掩开启反侦察系统也不是不可能——虽然达米安显然并不是这种喜欢遮遮掩掩的人。
但，万一呢？
恶魔崽子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正常，蝙蝠家的所有人都习惯了。
“可我记得达米安不是去中东了吗？现在还没到他回来的时候。”迪克道：“而且要真是达米安，布鲁斯不可能不管。”
这倒是大实话。
在迪克看来，要是达米安在家，提姆的猜测可能性很高，问题是他不在。
“那你觉得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提姆的声音带着疲倦。
几天没睡觉了，就算是有着咖啡续命，提姆也很难表现得格外亢奋，尤其是今晚被禁止夜巡，甚至蝙蝠洞的权限都被关了，提姆生气完又开始担心布鲁斯的安全问题，一波折腾下来，简直整个人都被掏空。
他现在能坐在这里而不是昏睡过去，都是身体素质好的表现。
“达米安提前溜回来的可能不是没有。”提姆道：“我记得几个月前就有过一次。”
的确。
那一次还是迪克和布鲁斯一起把人抓回来的，迪克对此印象深刻。
“如果这个不是达米安，那问题就复杂多了。”
最重点是——“你们看这个。”
一边的芭芭拉打断了两个大男孩的猜测，手指在键盘上轻点几下，调出来一个图片。
画质不算清晰，但足够看清里面的主要人物。
——阴云之下，天空中有一个很模糊的身影于闪电照亮天空的那一瞬间划过，投射出一个不算清晰，但足够能让人分辨出来的蝙蝠一般的身影。
除了画质很糊以外，这张照片的选景意外的好看。
这是一张足够登上报刊，成为某个寂寂无名的记者奖金来源的照片。
而其中的人物无疑是蝙蝠侠，或者说，是个穿着蝙蝠战甲的男人…………呃，应该算得上是男人？
芭芭拉把照片调整出来的一瞬间，大家都没说话了。
钟楼里面的三个，全是和蝙蝠侠关系匪浅的人，两个养子就不说了，芭芭拉戈登也是在布鲁斯身边做过一段时间的蝙蝠女，只不过后续因为一系列事情，转而改代号为“神谕”做起了后勤工作。
可以说，没人会比他们更加熟悉蝙蝠侠。
也因此，在照片出来的一瞬间，大家都发现了这张照片的不同。
——为了遮掩自己变小这个事实，避免蝙蝠侠变小而引起哥谭内的不必要恐慌和猜测，布鲁斯的披风可以说是非常尽力的还原了他曾经体型下的披风，这也是为什么阿尔弗雷德总觉得光是披风就能把小只布鲁斯淹没的原因。
披风很好用。
除了有点大，可以说没有影响到夜巡的任何一个行为。
在整个哥谭，除却蝙蝠家的众人，勉强算得上第二熟悉蝙蝠侠的阿卡姆众超反们今晚上都老老实实的被关着。
这个披风滑翔过天空，只要高度足够，足矣震慑下面并不熟悉蝙蝠侠的犯罪分子。
布鲁斯很是谨慎，即使有些地方不得不使用披风滑翔，也有很注意的避开监控，避免暴露。
芭芭拉能搞到这张照片，那纯属是因为用的是钟楼的蝙蝠系统，直接连接的是蝙蝠侠自己的卫星。
嗯，但这些目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蝙蝠侠被拍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而这模糊的身影针对于蝙蝠家的鸟球球们，已经足够让他们意识到一点什么。
意识到那巨大的披风下面，小小的本体。
——这只看起来很大只的蝙蝠，其实撇除掉披风非常小只。
小的，有点过分了……
简直就像是趴在巨大风筝下面伸展四肢的幼猫团，越发被那巨大的蝠翼衬托的娇小。
“如果这个不是达米安，那么我们只能合理猜测这个小只的是布鲁斯自己。”
毕竟蝙蝠战甲摆着呢，能操控蝙蝠车，还让阿尔弗雷德觉得没问题，甚至在蝙蝠系统权限内部……
“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这个是达米安的可能性吧。”
提姆沉默了一下，如此说道。
父亲变小什么的，这简直太可怕了。
提姆拒绝这个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然而谁都逃不过真香定律（狗头/）
第5章 东倒西歪的小蝙蝠
布鲁斯暂时还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已经被家里的两只鸟球球猜到了一点，并且因为拒绝相信父亲变小这个事实，在疯狂的给他们最小的兄弟扣锅。
此时的布鲁斯在经历过一晚上夜巡之后，正坐在车上准备回蝙蝠洞去。
小小只的蝙蝠盘腿坐着，对于他来说研发之后就没被使用过的安全带正牢固的黏在这只小蝙蝠身上，把他的身体和蝙蝠车的座椅紧密结合。
安全带，一个开车必备的好东西。
对于蝙蝠侠来说，之前这玩意儿更多是一种装饰，但现在，他不得不把这个仿佛被遗忘的功能捡起来，并且完美的使用它。
即使蝙蝠侠不想……但他还是得做。
蝙蝠车的惯性太大了，车速超高的情况下，车技不好非常容易对周围的建筑乃至行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蝙蝠侠倒不至于开车毁掉哥谭，实际上他的车技非常好。
但有的时候惯性这种东西非常不讲道理，对于现在这只不到一米的小蝙蝠来说，驾驶舱就很空旷很大了，惯性之下，不管是漂移转弯，还是迅速刹车，又或者是大一点的扭转幅度，都会让这只盘膝而坐的小蝙蝠东倒西歪，或者干脆漏到车下面去。
阿尔弗雷德：“老爷，我想我很高兴你能遵守开车必备的规则。或许现在的你可以给达米安少爷做个好的榜样了。”
什么好的榜样，开车系安全带？
这的确很好。
布鲁斯：“达米安还不到可以开车上路的年纪。”
即使他已经偷偷好几次开着蝙蝠车偷跑出去，看得出来车技也很好，但不到年纪不能开车。
蝙蝠侠向来坚持这个，固执的让达米安数次炸毛生气。
车子飞快的在马路上奔驰，对于蝙蝠车来说，超高速行驶已经成为常态。
虽然并不是蝙蝠侠亲自在开车，而是蝙蝠侠坐在驾驶舱遥控开车，但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对于自己身上的装备如何使用蝙蝠侠非常清楚，并且相当熟练。
抛去坐车里遥控开车这一点很微妙，蝙蝠车的行驶如同往常那般快速而平稳。
忽略掉耳边阿尔弗雷德并不带恶意的“老爷，你现在也是个孩子。”的调侃，布鲁斯面不改色的把蝙蝠车开回了蝙蝠洞。
蝙蝠洞内很安静，因为权限锁定只剩下蝙蝠侠和阿尔弗雷德，在蝙蝠侠离开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了一个有着出色后勤能力的老管家。
布鲁斯熟练的把车开进蝙蝠洞停车的位置，一个甩尾潇洒停车之后，解掉安全带，从驾驶舱蹦了出来。
小小的一只蝙蝠侠带着大大的斗篷，跳下来的时候像是一只毛茸茸的有着蓬松的长毛的猫咪，莫名透露着一种诡异的萌感 。
阿尔弗雷德看着自家小小只的老爷，几下扫视，果不其然的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几处被枪弹扫过带来的伤口。
长长的几条，还在流血。
但黑暗骑士就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只是迅速的来到了蝙蝠电脑之前 。
受伤是属于常有的事情，即使刻意避免被人发现自己变小，蝙蝠侠也不可能一整个夜巡都使用蝙蝠车——那样简直太过显眼，太容易被发现异常。
可既然要真人上阵，避免不了的会受伤。
蝙蝠侠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状态，或者说在意，但是在有着更重要的事情的前提下，往往会选择直接忽略。
阿尔弗雷德略微叹了口气，并不觉得有多意外——这次只是几条伤口而已，对比起平时的布鲁斯来说，可以算得上小伤，可以直接被忽略的那种。
布鲁斯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老管家不能不在意。
蝙蝠侠守护着哥谭这所城市，他只是人类，面对一大堆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罪犯，受伤是常态。
他自己可能都已经习惯了。
但对于关心他的人来说，习惯是不存在的。
默默的把包扎伤口所需要的医疗器械和药品准备好，阿尔弗雷德走到了此时正在对着蝙蝠电脑操作的布鲁斯面前。
小只的布鲁斯此时已经摘下了他的头盔。
被纳米战甲包裹的纤细的身体被巨大的披风尽数掩盖，只露出被包裹的修长的脖子和头发。
那略带一点汗意的细软黑发凌乱的东倒西歪，在蝙蝠电脑的光照下，透着一种格外充满诱惑的黑，只一眼望去，就让人觉得手感一定相当的完美。
从背影看，光是那一头软发，就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乖巧的男孩儿。
老实说，对于布鲁斯这种幼化形态，阿尔弗雷德可以说是感触最深的人。
这大概是因为他真的有亲眼见过年幼时期的布鲁斯。
那个活泼乖巧，小王子一样快乐的布鲁斯，那个有着父母疼爱的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甚至于此时恍惚觉得自己从蝙蝠电脑前站着的男孩儿身上看到了他幼时的影子，即使这个时候的布鲁斯身上还穿着蝙蝠侠的战甲，旁边放着蝙蝠侠的头盔。
但很显然，影子只是影子。
蝙蝠电脑前的男孩儿转过了身，露出了那细软的黑发下钢蓝色的眼睛。
——冷静，幽深。
此时这个眼睛的主人正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的老管家：“阿福？”
“怎么了，老爷。”阿尔弗雷德走了过去，把装着药物和包扎器具的医用托盘放在一边。
“你在发呆，阿福。”布鲁斯略微皱眉指出了这一点。
他有些担心阿尔弗雷德的情况，毕竟他身上的异况阿尔弗雷德算是第一个接触，也是接触时间最长的人。
在目前并不知道这个极其有可能是魔法的存在是否会传染，有没有可能辐射影响身边的人，以及具体作用到底是什么的情况下，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格外仔细而小心的。
布鲁斯韦恩从成为蝙蝠侠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很清楚自己会受到伤害，但他并不希望身边的人因为他受到伤害，尤其是阿尔弗雷德。
自家老爷的心思，没人会比管家侠阿尔弗雷德更加清楚。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曾经的事情，无须担心。”阿尔弗雷德微笑着，苍老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而且现在需要被关心的并不是我，老爷。如果你不想因为失血过多而进医院，那么你的伤口需要包扎。”
布鲁斯：“这只是小伤。”
他如此说着，但却依旧很听话的暂停了手里的工作，紧接着坐在一边的医疗台上，等着老管家给伤口消毒。
白皙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当中。
在等待着阿尔弗雷德处理伤口的时候，布鲁斯也在观察自己身上受伤的地方。
一共三处，两处在躯干，一处在右臂。
全是因为夜巡期间身体变化带来的短暂的不适应感造成的伤口。
布鲁斯现在的皮肤白的简直不可思议，完全就像是没有瑕疵的玉石，因此衬托的伤口格外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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