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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无一郎摇了摇头，然后假装不经意的问道：“羽怎么认识富冈的。”
“唔。”相泽无羽想了想，回道：“很久以前。”
“多久——”无一郎眯起眼睛。
“好像是，义勇他们参加最终选拔前认识的。那时候和茑子姐姐认识，然后就随便结交了。”相泽无羽不以为意的笑着说。
“怎么了，无一郎？”
“没什么……走吧，哥哥在等着了。”无一郎低着头，语气有些低。
相泽无羽虽然察觉到了，但是某人低着头拒绝交谈的样子，也就没有执着。大概是到了叛逆期？
走到会客室，远远就看见了那头显眼的肉色头发。
“好久不见，锖兔。”相泽无羽自然的招呼道。
“好久不见，相泽。”锖兔笑着放下手上的茶杯。
“羽。”有一郎直接站起身，然后走了过去。
“辛苦了，有一郎。”
有一郎看着弟弟，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尤其是盯着锖兔的眼神……
怎么说呢，他和锖兔因为任务地点差不多，经常会碰面，联手，所以关系不错。但是因为无一郎一向是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所以和谁的关系都差不多，淡淡的。作为哥哥，他敢保证，无一郎说不定连别人名字都没记住。
但是，虽然如此，无一郎也很少出现这种情绪——敌视？然后，在看到羽和某兔熟练的交谈，看上去格外熟悉的样子后，他粘贴复制了无一郎的表情。
锖兔觉得，可能是霞柱的宅邸风水不好吧，要不然为什么他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而且在面前的相泽说了他送的面具一直有好好戴着，而且派上了很大的用处后，背后更凉了。
而无一郎正在想，怎么样可以把羽头上的面具毁尸灭迹，戴着头上，太刺眼了。有一郎只看了眼弟弟的眼神，就看懂了他想些什么，默默束起了大拇指。
然后，几人简单收拾了下就上路了，几天的赶路后，几人来到了狭雾山山脚下。
赶到狭雾山山脚下时，太阳刚刚出来。笼罩着雾的狭雾山，还朦朦胧胧着看不清楚远方。
越往上雾越厚，几人的脚程也快，为等山脚的雾散尽，几人已经赶到了半山腰。
“这个时间点，辛助应该还在训练吧。”锖兔有些怀念的说道：“辛助这个孩子很努力，老师在信上又多次提到过。明明还小，训练可以在轻松些，但是却主动找老师增加训练程度，是个很努力的孩子。”
“嗯，我知道。”相泽无羽脑海中浮现那个熟悉的身影：“辛助一直很懂事，不过一直以来麻烦大家了。还有这次，突如其来的拜访，希望没有唐突。”
锖兔摇了摇头：“没事，已经提前和老师说过了，老师没有意见。”
“鳞泷先生，真是个温柔的人。”相泽无羽露出一个笑容，朝前看去。
远方是看不清楚路的雾，一如那看不清楚的结果。
有一郎小声说道：“没关系的，辛助，会理解的。”
“不是理解不理解的问题。”相泽无羽笑着摇了摇头：“而是，会不会被原谅的问题。”
无一郎伸手拉住那只常年冰冷的手：“辛助，是羽看着大的，也是和羽相处最久的。”
虽然很不满，但是这是事实。辛助和羽的关系，比他还有哥哥深。
“嗯。”相泽无羽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抬起头看着透过雾撒下来的阳光。
“老师，我回来了。”
“打扰了，鳞泷先生。”相泽无羽低下头，对面前戴着天狗面具的老人说道。
“打扰了，鳞泷前辈。”有一郎和无一郎站在相泽无羽的身后说道。
“嗯。”戴着天狗面具的老人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黑发少年脸侧的狐狸面具上。
“鳞泷先生的手艺很好，我很喜欢。”相泽无羽抬手摩挲着面具，笑着说。
“喜欢就好，进来吧。”鳞泷左近次让开门，让几人进去。
小小的木屋里燃着柴火，上面架着一个小锅，在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
“一直以来，辛助多谢鳞泷先生的照顾了。”相泽无羽跪坐下身：“本来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给鳞泷先生带来不便的，不过鳞泷先生能够答应，甚是感激。”
“嗯。”鳞泷左近次沉默的应了声，然后招呼着徒弟去拿些茶。
有一郎和无一郎同样跪坐在相泽无羽身边，无一郎开始思想发散，有一郎则是示意无一郎认真些，不要走神。
“辛助那孩子会一直训练到中午回来，你们也可以让锖兔带着过去看看。”
“不必了，今天上午就在此叨扰了。”相泽无羽摇了摇头。
鳞泷左近次把手上的茶放进去，然后加了一把柴火。
“你是辛助的哥哥吧，也是鬼。”
“嗯。”相泽无羽应了声。
“炭治郎的妹妹也是鬼，所以我不是很介意友善的鬼物。”鳞泷左近次说着，停顿了下，眼睛透过面具，看过来：“但是我希望，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话，还是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嗯。”相泽无羽勾起一个弧度，拦住想要反驳什么的无一郎：“我铭记着，辛助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有什么风险，我会不会连累他。”
鳞泷左近次隔着面具看着那双认真的异色眸，良久，点了点头。
“既然你是辛助的哥哥，那么这件事你就有权知晓和决定了。”
“请讲。”
“辛助，是个很有天赋，也很勤奋的孩子。”鳞泷左近次停顿了下，然后继续说道：“他的刀术，体术都在一进步，渐渐精进，但是却一直掌握不了呼吸法。”
“不是他不合适鬼杀队，只是他心中一直有道坎过不去。对此，是十分可惜的，作为他的师傅，我担心的却是他的心理状态。”
“鬼杀队，是残酷的。辛助的父母尚在，而且还有你们，其实是可以完全不用加入鬼杀队的。”
相泽无羽沉默了，良久才露出一个微微苦涩的笑容：“我遵从他自己的意见，如果他要加入我也支持，不加人我也能够保护他。不管怎么样，我都可以护他周全。”
在太阳的照射下，山顶上的雾已经微微散去。崎岖的山路上，是各种各样的机关和威险。
一个身影则熟练的穿过机关，去往山顶。中途还是会因为一些难度比较大的机关而停下脚步。身上已经有些磕磕绊绊留下的小伤口，衣服也沾染上灰和草屑，但是稚嫩的脸上是满满的坚定。黑色的眸子亮着光，不断的在心里给自己鼓气。
黑色的短发扎成高马尾，甩动时发尾会扫到脖颈，但是很干脆利落，很方便。
等已经爬上山后，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但是并没有泄气，按照老师教导的，调整呼吸，平静下来。
虽然掌握不了呼吸法，但是有用的呼吸还是很方便的。是啊，掌握不了呼吸法。
黑发的少年泄气了几分，微微垂下头。
掌握不了呼吸法，真的很没用。虽然老师说天赋很好，但是连呼吸法都掌握不了，别说去杀鬼了，连出师都不可能。
老师虽然说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慢来，不用急，可是两位哥哥已经入鬼杀队很久了，一个已经成为柱，一个的实力和柱也差不多。果然，还是他太弱了吧。
如果，是哥哥的话……
不可以，不可以再想了！
黑发少年猛的摇头，不可以这样，不能软弱，哥哥一定不会喜欢看到这样的我。要坚强起来，和另外两个哥哥一样！
黑发的少年坚定下决心，然后拿起木刀，一下下的挥。
虽然不会呼吸法，但是还是要好好训练刀术！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一抹阳光撒下来，周围是大大小小的巨石，中间的一片空地上，一个身影一次次的挥刀，表情认真严肃，稚嫩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四周：“100，101，102……250，251……”
“500！”
终于挥完今天份的刀的辛助抹了把汗水，然后把木刀放好，揉了揉手臂。
“中午了——该回去吃饭了。”辛助抬头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准备往回走：“可不能再让老师等那么久了。”
说着，小跑起来。
熟悉的路走了很多遍了，熟悉到臂在眼睛都可以知道方向。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林，再转个弯就是那个熟悉的小木屋了。
马上就到家了，不由的加快的脚步。远远的闻见一股熟悉的香味——是寿喜锅！
辛助的眼睛微微亮了亮，然后不等他去想原因，就看到了小木屋前面空地上交手的两人。
一个一头肉色长发，持着蓝色的刀刃——是锖兔师兄！虽然因为常年出任务不怎么见面，但是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另一个——黑色渐变长发，冰冷的脸和熟悉的羽织以及白色的刀刃……
“锖兔师兄！有一郎哥哥——”辛助的眼睛亮了起来，表情兴奋。
有一郎和无一郎哥哥因为任务，常年不能见面，不过两个哥哥还是会找时间来狭雾山看他，不过现在既不是节日，也不是他的生日，居然可以看见一直分开的亲人！很激动。
听到呼唤声，正在交手的两人停下动作，朝声源看去。
有一郎直接收刀，走了过去，伸出手，接住那个扑过来身影。
“有一郎哥哥！”辛助脸红扑扑的扑到有一郎的怀里，怀念的蹭了蹭。
“慢点，不要摔着。”有一郎揉了揉辛助的脑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嗯！”辛助笑着点了点头：“不过看到有一郎哥哥很高兴！不过，可以看到锖兔师兄也很高兴！”
锖兔笑了笑：“是吗，今天吃寿喜锅，是不是更高兴了。”
“对，更高兴了！”辛助松开手，四周看了看：“无一郎哥哥呢？应该也过来了吧。”
有一郎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然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嗯，他在里面。”
辛助眨巴了下眼睛，然后想进去看看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吃饭了，再不快点就没有了——”
有一郎让开身，露出那个站在门口的人……
黑色的长发，手上端着一个盘子——异色的眸子含着熟悉的温柔……
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看不清楚前方的身影。努力想要擦干净，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如同梦境般，周围沉静着，仿佛时间静止了般——
“呜——哇！哇啊……哥……哥，哥哥！”
茫然无措的孩子无助的哭泣着，不敢上前去触碰，生怕眼前的人会如同泡沫般消散。
手中的木刀早在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掉落在地上，无处安放的手无措的擦着眼眶，已经隐隐泛红。
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伴着无助而不安的哭号声。
眼泪擦不干净，可是想看清楚那张熟悉的脸，声音止不住，一声声破碎的哭声夹杂着不成句的哥哥。
脚几次想要迈动，然后又不安的收回来。像个胆小鬼，不敢去触碰就在眼前的阳光。
门口的身影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不在担心和紧张，眉眼柔和的看着那个哭号着的孩子，任由他发泄着。
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无一郎，然后抬脚走过去，但是刚刚迈动脚，那个身影就扑了过来。
温暖的温度，熟悉的气息，声声哭声响在耳畔，埋在怀里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抖动的黑色发顶，胸前的衣服濡湿了一片。
已经有些薄茧的手用力的拽着自己的袖子，不肯放开。
相泽无羽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抬手抱住那个颤抖的身躯。
“我回来了，辛助。”
那一瞬间，好像平静下来。心，安定了——
第67章 雾起
哭到没有力气的辛助被拉了进去，抽抽噎噎的拉着银杏色袖子的一角，在相泽无羽宠溺的目光中揉着自己的眼睛。
异色的眸子里满含温柔，是前所未见的柔和，如同一直涌动着狂风的海面，突然平静下来。
黑色的眸子被水洗了一遭，睫毛也全部濡湿了。不过，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什么东西找了回来。脸上斑驳的泪水被细细擦去，连同不小心沾上的灰尘。
相泽无羽脸上带着温柔的弧度，低垂着睫羽，摩挲着那只还稚嫩的手心中的薄茧，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句：“先吃饭吧，在等就凉了。”
黑发少年勾起一个满足的弧度，点了点头：“嗯！”
一场饭吃的有些匆匆忙忙，但是其他人也没有说什么。今天，是特殊情况吧。
吃饭的时候，辛助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熟悉的人身上，然后匆匆忙忙吃完饭后又继续扯着袖子，像是形影不离的幼崽。
无一郎几人没有久留，用过饭后就一起离开了，而相泽无羽则是先待几天，过几天后就直接去本部。
辛助听到哥哥留下来的消息很高兴，但是知道不过几天而已。
狭雾山的山顶上，两个身影相依偎着靠坐在山顶的巨石上，阳光已经开始撒下来。
没有人开口，一同保持沉默，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片刻安宁。
也没有人开口询问，像是默契般去保持寂静。
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有些答案，还是等其主动去解释较好。有些时候，还是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时光就好。
相泽无羽看着靠着自己的黑色发旋，有些怀念。以前小时候，也是这样，度过了一个个无所寄托的日子。又有些感慨，心疼小小少年的懂事。
不管是无一郎还是有一郎，甚至连辛助也是，没有去询问原因，只是静静等待着，等待他自己开口。只是，温柔的让人想哭的等待。这样的话，岂不是把那个畏畏缩缩，不敢去尝试的自己衬托的越发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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