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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种冷到骨髓的，在害怕过后绝望的冷意。
“音柱已经赶过去了，可是其他柱还需要一些时间！”
一些时间，可能是几分钟，十几分钟。可是这样短短的时间，是那样的漫长。
雨是冰冷的，冰冷的可怕。可是更冷的，是有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绝望感。
没有太阳，没有光了。就算撑到救援又如何，可能也只是多添些伤亡。只要面前的鬼想，完全可以全灭。
没有太阳啊，为什么，天道是如此的不公，不公到夺去那来之不易的安稳，好不容易得来的归属。
紫色的眸子开始绝望，哀伤开始蔓延。
身上的疼痛已经到了一种临界点，反而不觉得疼痛。
好冷，就像是沉没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但是，不不可以就这样睡过去。
打在脸上的水是冰冷的，刺激着那一阵阵的钝痛感才麻木的传来。
被牢牢钉住的身躯无法动弹，黑色的眸子没有聚焦的透过丝丝缕缕的细雨看到，一轮轮紫色的弯月在挥舞着。
不可以……
垂在一片血水中的手扣入柔软的地面，咬紧着牙。黑色的眸子涣散着，然后聚集。
“啊、啊啊——”
是剥离血肉，硬生生的撕裂的声音。听力灵敏的我妻善逸，只能在清醒过后，眼睁睁看着那个身影硬生生的困难的爬起来，一同而来的，是深深的无力感和巨大的悲伤。
黑色的发丝湿哒哒的，不知道是血还是雨水。睁大的眸子没有聚焦，还在承受着巨大的疼痛而不得回神。
“羽！！！”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两边的人都停下来，看着那个一身血污的身影，僵硬的爬起来，困难的站起。
头无力的低垂着，右半边胳膊在野蛮的撕扯下直接报废，血沿着手臂把手浸染成另一个眼色。
颤抖着的左手虚虚的握住深深钉入地里的刀柄，然后用力拔出，一同的还有晃悠一下的身体。
“住手……”
“住手！”黑色的眸子冰冷的透过黑色的发间看过来，瞳孔没有聚焦，涣散着。仿佛只是身体自己在行动，没有意识。
“目的……不就是找我吗，我和你们走。”
“不可以！！”
“绝对绝对不行！”
“鬼舞辻无惨。”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他们停下……我认输。”
伴随着一字一句破碎的声音，脚步踉跄着往前走去。
丝丝缕缕的细雨落下，飘渺着看不清楚。
艰难的前进着，然后站定在紫衣的鬼面前，仰起头，无神的眸子直视着那骇人的三双眼，没有聚焦：“够了，我和他们走，让他们停手。”
“不……不要……”不要打破我来之不易的，我所珍视的好吗……
哪怕是，哪怕是重新堕入一片黑暗。
头无力的垂下，刀刃被当成拐杖杵在地上。颤抖着的左手颤颤悠悠的伸过去，捏住了眼前鬼握刀的那只手的衣袖。
”拜托了……”沙哑的声音带着些颤抖，然后被另一个气愤的声音取代。
“开什么玩笑！”脸上有在疤痕的男人语气气愤，轻而易举的就能够感受到那浓浓的气焰。
“就算是死，就算今天交代在这里，也要战斗下去！也要和鬼决一死战！”不死川实弥面目狰狞：“你在开什么玩笑！和鬼商量吗！不需要！”
看着沉默一番后开始收刀的上弦一，不死川实弥气愤到了极点：“鬼！来战！”
“哪怕今天我不死川实弥交代在这里！也不可能放任你们！”
“让我华丽的消灭你们这些罪恶的存在！怎么可能让你们就这么轻松的逃走！不要想了！”
“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太搞笑了！”伊黑小芭内颤抖着握紧刀柄，一双异色瞳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鬼。
黑发的少年扬起一个苦涩而灿烂的笑容，眼角滑落的水光不知道是不是凝聚的雨水。
“谢谢——”
“但是，在绝对的死局下，已经不需要无所谓的牺牲了。”
“闭嘴！你给我闭嘴！”黑发的男人面目愤怒，紫色的眼睛瞪大：“你在做什么！愚蠢的行为！你以为你这样做是正确的吗！不要想了！”
无羽挂着淡淡的笑容，歪了歪头：“可是啊，今天……没有太阳呢。”
“不可以，不可以任性。
”
“现在应该怎么选择在清楚不过了吧，不需要，不需要在有无所谓的牺牲了。”黑发少年声音干涩着说道，嘴角的弧度满是苦涩。
没有无所谓！没有不需要！没有，怎么可以放任你堕入黑暗！怎么可以！
千千万万的话卡在喉咙里无法说出声，像是溺死的人，那么无力。
“也许我们做错了吧，但是——”无羽微微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掩盖去眸子里的悲伤：“我不后悔。”
我本就属于黑暗，能够短暂的接触光芒，已经是我的荣幸。
“诶~就这样收手了吗？好吧好吧，既然黑死牟阁下和猗窝座阁下都这样决定了，那我也只好一起了呢。”
“妄想！”白发的男人握刀冲过去，但是却被丢过来的银色刀刃阻挡了去路。
银色的刀插在地里，上面还未冲刷干净的血迹顺着流下。
“铮——”
不知从何而起的弦身，凭空出现的门掩去那几个身影。
目光中最后可见的，是黑色长发决绝的背影。义无反顾的，奔向“死亡”。
“不要！！！”撕心裂肺的声音，随着加大的雨，逐渐模糊。
紫色的眸子涣散过后，像是有什么断掉了。
淅淅沥沥的雨幕中，薄荷色渐变发尾的少年面无表情的捧着一把被雨洗过却依旧遮挡不住刀柄上血迹的刀，眼神冰冷。
“鬼呢？要斩杀的鬼呢。”
淡青色的眸子冰冷着一片深沉，有什么东西暗了下去：“我的……羽呢？”
冰冷的声音深沉中带着不可察觉的颤抖，掩盖的是，自己都不想去发觉的绝望和无助。
又一次，又一次什么也没有做到，什么也没有握住啊，无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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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弦声过后，是明亮而杂乱的建筑，不同于刚刚的风雨，这里平静而干燥，同时，也充满了腐烂的丑味，让人难以忍受。
多么的熟悉，又是多么的抗拒。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最后一点支撑的力气瞬间失去。然后，就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一如以后的路。
第91章 血色
“够了！不用说了！”
原本吵杂的声音一瞬间安静下来，正在劝阻的香奈慧愣了下没有开口。蝴蝶忍原本接近爆炸的脾气也重新再忍住了，一屋子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有用吗。”冰冷的紫色眸子被披散的黑色长发遮住一只眼睛，另一只空洞麻木。
苍白的脸色，身上一身病服可以透过领口看见里面缠绕着的绷带。
“嗤。”一声冷笑，紫藤知火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现在在说些这个有用吗，现在不应该商量怎么救羽吗？”
“但是，不准备先和我们说说相泽无羽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异色的眸子同样阴沉着，被绷带挡住了的声音显的有些模糊：“上弦一，居我们所知道的信息，是一个使用月之呼吸的强大鬼。但是，这一切的一切是巧合还是阴谋。”
“还有体术，战斗方式这些都是巧合吗！”
紫藤知火突然轻笑出声，懒懒的靠着身后的床头，紫色的眸子扫了一圈后暗了下来，彻底沉寂下去：“我们，只是不被接受的存在，对吧，羽……”
炼狱杏寿郎的表情僵硬，一向的笑容在也挂不住。手低垂在羽织下面，紧紧握拳。
窗外的雨没有停，淅淅沥沥的，一如同此时阴沉的气氛。
与上弦的战斗，在天亮后的第二个小时结束。只不过，这一次，神明没有眷顾——
战斗人员中，损失了一名隐成员，重伤成员有我妻善逸，甲级队员紫藤知火，风柱不死川实弥，中级伤者蛇柱伊黑小芭内。以及轻伤的音柱几人。
以及——失去一名队员……
这次战斗，损失不小。
“拜托——我求求你，告诉我羽被带去了哪里！”沙哑颤抖着的声音，带着祈求和希望。淡青色的眸子里布满血丝，脸上满是疲惫，但是更多的害怕和绝望。
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挣扎，起起伏伏的话语，未曾开口，就已哽咽。
最后，同样颤抖着的声音，只能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抱歉……”
“无一郎，休息一下吧。”
“不用。”
“无一郎，去休息吧。我来，没事的。”
“哥哥不也很久没有休息了吗，没关系，我还可以在撑下去。”
“抱歉，辛助！不要任性，乖乖等消息好吗。”
“我不……我要自己去找！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在厉害一点，为什么又没有保护好哥哥！”
压抑而沉重的气息，在蝴蝶香奈慧再一次把还重伤着的不死川实弥按回去后，蝴蝶忍爆发了。
“够了，要是不死川先生想和紫藤先生一样被绑起来，你就在起来一个试试！”
——
刺骨的冷意在蔓延，昏昏沉沉的感觉模糊了痛觉，胸口一阵阵的钝痛感，心脏困难的跳动着证明着它的存在，证明还活着这个事实。
“死了吗？真是愚蠢啊，放弃了自身的优势，而换来如此狼狈的下场。”
“你不过只是我消遣时间的存在，怎么有胆子自己离开？嗯？”
“所以，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阴沉宛如毒蛇的寒意的声音，近在咫尺，宛如附骨之蛆那样恶心厌恶。
隐隐约约着朦胧听见什么，熟悉却又来自心底的厌恶和抵触。
黑色的眸子涣散着视线，艰难的睁开眼睛就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面前是一个幼小儿童模样的小孩子，黑色的卷发和红色的冰冷的束瞳。张嘴吐出来的确是成年男子阴兀的声音。
一身黑色的衣服在潮湿过后干燥，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
重伤没有处理的伤口使得整个人在从里到外都是冷的，微微颤抖。心脏的跳动一声缓于一声，是濒临死亡的气息。
“如今这个狼狈的样子，又能做什么呢？羽。”黑发的幼小的儿童勾气一个笑容，原本的怒气和杀意在看到眼前人气息奄奄和狼狈的样子转好，心情不错的蹲下去。
明明还是个小孩子，
手上的力气却轻而易举的把那沾着血迹的人拖起来，然后揪着黑色的长发强迫那双空洞的黑色眸子与他对视。
“啧，这个样子，真是丑陋。”无惨脸上带着一丝虚假的笑容：“和我相似的脸，确是如此丑陋的模样，真是可笑至极。”
黑色的眸子没有一丝反应，依旧是面无表情，眼神呆滞麻木。
无惨被这毫不在意的样子所激怒，眯起眸子皱着眉头，红色的束瞳满是受到无视的怒气：“本来还想干脆利落给你个痛快，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尖锐的五指掐住那已经跳动微弱的脖颈，锋利的刺下去，没入血肉的同时带来一声闷哼。
无惨稍稍满意的看着那皱起的眉头，加大力度后松开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那苍白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脸颊。
苍白的脸颊还带着没有擦干净的血迹，虽然冰冷，但是却有着不同于鬼的柔软和触感。
冰冷到让人颤抖的指尖在脸颊上游走着，原本没有反应的人咬了咬牙后大方的给了一点反应。
黑色的眸子轻描淡写的看着那张阴沉的脸，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呵……咳咳。”
被激怒的无惨加大了力度，开始感觉到温热的血充盈着指间，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你这个样子也撑不了多久吧。”无惨突然想到什么，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眼神阴森森：“虽然现在是人类，很容易死……”
“你是在期待死亡吧，在等待一个解脱？”无惨阴森森的问道：“怎么可能让你如意？嗯？”
“呵，咳，，，你又想做什么？”无羽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眼中满是不屑：“你什么也做不到，你只不过是个可怜的鬼……咳！”
黑发的少年倔强的扬着头，脸上带着毫不畏惧的笑容。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散着，被强迫半悬空的手无力的垂着，右手更是僵硬的连动弹都做不到。
“你在找死！”无惨愤怒的掐紧手上纤细的脖颈，然后又突然笑出声，放开力度：“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激怒我企图解脱？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你去死。”
黑色的眸子淡淡撇了眼，声音已经开始虚弱带着颤抖：“你想多了。”
已经坚持不了多久，这点无羽很清楚。药的副作用，也是变会人类要付出的代价，伤口不会很容易愈合，也可以说是药降低了血的活性，连止血都困难。
只不过，有些可惜……永别了……吗？
看着那丝毫不在意，淡然的闭起眼睛的人，无惨嗤笑一声后指间在那颗跳动已经十分缓慢的心脏上方跳动。
这是属于人类的心脏，不同于鬼，是那么的鲜活的感觉，然而，现在是这样的脆弱。
“你在渴求死亡吧，你是厌恶鬼这种生物的吧。”无惨贴过去附在耳畔说道，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可是，如果我让你重新变成鬼呢？变成你所厌恶，被我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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