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明白什么的炼狱失去语言能力,如鲠在喉,无法开口。
“不用白费力气了啊,杏寿郎……”
“不可能、不可能的啊。”失魂落魄的样子,往常那个可以轻易感染其他人的笑容在也不见。
“杏寿郎……快去吧……”
没有回应,仿佛沉寂在不可置信之中,炼狱死死抱住怀中的人。
“我,在这里等你。”
“……真的……”沙哑的声音,通红的眼中满是血丝。
“真……的……”
“那、那我马上回来——”
“你,你不要睡过去!”
“嗯……”知火勾起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急冲冲,害怕到甚至不敢在回头多看一眼。
害怕,回过头就是看见消散的样子。那样的话,会失去战斗下去的力量……
所以,不能回头。
紧紧咬着牙,嘴里已经尝到清晰的血腥味。
靠在身后的废弃建筑物上,看着完全分崩离析的无限城,知火长长的叹息一声。
不知道停在高处看了多久的黑色鎹鸦沉默着落下,然后得到一个费力的抚摸。
“再见了,老伙计。”
渐渐透明的指尖最后终是落空,空气之中漂浮的碎片一点点消失不见,在无迹可寻。
第114章 结束
“咳咳……”
“没事吧无一郎!”焦急的开口问道,同样样貌的双生子草草处理了下伤口就跑过去照顾那个格外令人操心的弟弟。
他可没有错过刚刚那直接从无一郎身上划过去的一刀,所幸现在鬼已经开始消散了。
而看着消散的鬼,有一郎还心有余悸。刚刚,那个鬼差点被砍下头,但是却突然爆发,变的更强,看上去也格外“不堪入目”。
不过所幸,大家还是做到了,鬼被消灭了。
那边,从来对弟弟恶声恶气的不死川实弥,居然就那样抱着弟弟哭了起来。想玄弥也没有料到过这个场面,一脸慌张。
无限城踏了,一阵天摇地动后,露出了布满繁星的天空。
心中,突然就松了那么一瞬。
“无……一郎?”过去查看过无一郎伤口的有一郎稍微松了口气,因为虽然身上的伤不少,但是没有致命伤。但是帮助无一郎稍微处理过伤口过后,有一郎才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低垂着头的无一郎良久没有开口,薄荷色的渐变发垂在脸侧,遮住表情。整个人被血糊上大半,但是手上的刀却握的更紧。
有一郎急忙握住无一郎的肩膀,然后动作一顿。
淡青色的眸子盈满泪水,眸子里带着不知所措的茫然和痛苦。
“哥哥……这里,好难受……”捂着胸口的少年,面带悲伤,手紧紧拽紧胸口的衣服,但是却是徒劳。
“无一郎,坚持下去!天就要亮了。”有一郎想到一个可能,然后联想到自己也惴惴不安的内心和刚才突然一空,失落和痛苦的感觉,大概猜到了原因。不过,无惨还没有消灭,脚步不能因此停下。
散落在各处的鬼杀队队员,集结起来,奔向一个方向。在看到昔日里熟悉的面庞,没有缺少一个后,露出一个笑容。
就算前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握紧刀的剑士也毅然决然的赴往!
面对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敌人,无惨毫不在意,嗤笑一声,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碍眼。”白色的发衬托的惨白的皮肤越发苍白,红色的纹路在脸庞上盘踞着,身上无端多出数张黑色的张开的大口。
怪异而骇人,散发着让人厌恶的声音。
“鬼舞辻无惨!今天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消失吧!”
“呵,就凭你们。”冷眼不屑的无惨眯着眼睛,扫视一圈,发动血鬼术。
盘踞舞动的“根系”被锋利的日轮刀砍下,沾染着血迹的日轮刀,越发锋利。
就算攻击接连不断,就算身负重伤,也要拼着鲜血淋漓的躯体,战斗下去!
到后面,无惨看着渐渐泛白的天际,烦躁起来。
对方的敌人之中,红发的挥舞着红色日轮刀的少年,是那般的碍眼。那熟悉的剑术,让无惨难得的想起了那个让鬼忌惮的人。
多年过去,无惨又重温了那种差点死亡的感觉。这让无惨越发暴躁,加之快亮的天色,让无惨几近暴走般的开始攻击。
“注意躲避!躲避攻击!我们只要拖到天亮就胜利了!”
“混蛋,别挡路!”
“你们不过是一些弱小的蝼蚁罢了,岂敢挡住我的路!”
略微慌乱的话无惨终于绷不住表情,开始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
天快亮了,但是那些“小虫子”,格外缠人。
虽然消灭他们不是问题,可是就他们躲避为主的攻势,一时半会居然无法奈何他们。
但是,等无惨想要抽身离开时,他们又不依不饶的缠了上来。
就在无惨打算全力躲避,藏起来休养生息,等下次在找他们报仇时,天边,隐隐约约亮了起来。
本来无惨想的是,只要自己还在,那么就可以造出无数鬼,甚至不行找个地方躲上几百年,等他们全都死去。
但是,快亮起来的天和还牢牢牵制住他的鬼杀队,让他不得不慌乱起来。
不仅仅是无惨,看着即将亮起来的天色,众人也绷紧起来。
只要,只要坚持下去,只要在等那么一会儿,延续千年的悲伤,就将被斩断!
没有人放弃,没有人松懈,此时此刻,他们博上性命,不顾一切的战斗!
看着完全不顾性命拖住他的鬼杀队,无惨暗自咬牙,终于彻底慌神。
远处,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阳光开始照过来了,这让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最终,无惨放弃继续纠缠下去,准备如数百年前那般分裂为几千块逃脱出去。
只要还存有一块肉,哪怕是一小块,他都还有机会存活下去。
等众人隐隐约约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准备扑过去时,情况已经来不及了。
对面,面色扭曲的无惨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嘲讽到:“你们最终还是没能做到啊,真是可惜呢,哈哈哈。”
嘲笑完后,无惨满意的看着其他人睁大眼睛,要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视野里,准备扑过来的鬼杀队队员不在少数,但是等他们扑过来的几个呼吸间,就足够了。
但是,不等无惨实行下一步动作,就整个鬼僵住。
数到纤细的血丝,自空中,自鬼的体内浮现而起,然后像数枚钉子,死死将那个丑陋的鬼钉在原地。
红色的眸子失去焦距,然后被铺天盖地的惊恐和害怕笼罩。
看着渐渐升起的阳光,渐渐照到身上。照过来的时间只有一瞬,但是对于无惨来说宛如一个世纪。漫长而煎熬,时时刻刻被恐惧和害怕,以及深深的绝望笼罩。
“啊啊啊啊!无——”
剩下的话来不及说出,面色丑陋的鬼一脸害怕和绝望的被阳光笼罩,然后沐浴在阳光之中,渐渐消散。
绝望的嘶吼不绝于耳,然后彻底安静下来。周围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地方,在阳光下,罪恶的鬼得到了消减和审判。
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对于惧怕阳光的鬼来说,却宛如一场凌迟。
最后挣扎着企图找躲避地方的肉团也被锋利的日轮刀钉住,彻彻底底消失。
耳畔,属于鬼绝望的嚎叫,仿佛还回想在耳畔。
沐浴在阳光之中,带着重伤的身躯,是那么的不真实。
这一刻,高悬的心落了下去,发自内心的释然和解脱,然后就是失血过多的虚弱和疲惫,彻底失去意识。
无一郎面无表情的任由意识一点点模糊下去,朦朦胧胧间,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片久久凝望的地方,逆着光,对他说些什么。
但是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时,脚下却重如千斤,然后倒了下去。
那一句未来的急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彻底湮灭于黑暗之中。
只愣了瞬间,在不远处围观等待支援的隐就冲了上前,动作间还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熟练的救治和处理伤员。
不可置信的,在他们的面前,由他们所目睹着,千年的战斗落下了帷幕——
喜悦和激动充盈着,今天的阳光是这么的耀眼,然后,等待的众人,奔向他们的英雄。
胜利了。
第115章 新生
“嘎,嘎——”
从废墟之中惊起的黑色鎹鸦振翅飞起,掉落几片黑色的鸦羽。
混乱的废墟还残留着不少大片大片血迹干涸后留下的痕迹,但是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离去的人,都被带了回去,以“英雄”的名义安息。
天色渐渐暗下去,不知道在背光地方待了多久的“人”,僵硬的爬了起来。
眼睛已经流不出泪了,格外干涩。喉咙间一阵阵的发紧,疼痛。
脚步有些踉跄,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却前所未有的疲惫,身体好像格外沉重。
珠世大人……
这个名字,一想到心口就一阵阵的发疼,眼泪好像在眼眶打转,但是最后还是没有什么落下。
愈史郎拖着沉重的躯体,慢慢前行着。漫无目的,不知去往何方。
阳光落下去了,成为世间最后一只鬼的愈史郎却是差点没忍住直接扑向阳光的念头。
最后,脑海里还是回想起珠世的笑容和话,强咬着牙忍住了。
太阳落下去了,但是天色还未彻底暗下去。
一切都朦胧的,不甚真实,这场战斗落幕了但是却还不敢相信。
“嘎——”
一只黑色的鎹鸦在低空盘旋,寻找着什么。
愈史郎下意识的紧张起来,然后又自暴自弃的放弃警惕。
没什么意义了,如果鬼杀队想要消灭最后一只鬼,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但是,盘旋飞过的鎹鸦却像没有看见他一般,继续往前飞去,然后从高空飞落,落在一堆看上去就破破烂烂的布料上。
沾染上血迹的黑色布料破碎斑驳,已经不成样子。
但是那只鎹鸦的叫声却嘶哑起来,一声声像婉转的悲鸣,最后整只埋入破碎不堪的布料之中,颇为依恋的蹭了蹭,然后从布料堆里翻找出一个小物件——一个看上去就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样的小东西。
最后,颇为不舍的在盘旋几圈离去。
因为口中衔着东西,叫声无法发出,但是愈史郎还是听见那从鎹鸦喉咙里滚动的悲鸣。
结束了……一切真正的结束……了。
落幕之后,一切如劫后余生般庆幸。
这场战斗,损失不小,可以称的上重大,但是除却少部分人,其他人都还好好的活着。
或许可能缺胳膊少腿,但是还是好好活着。
重伤的成员被好好照料着,但是还都因为伤势过重,还未醒来。
床上的人皆闭着眼睛,呼吸平缓。
这一切结束了,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后面的如获新生,满心的喜悦。
“炎柱大人他们醒过来了!快通知其他人!”
喜悦的声音好像可以从走廊的这段传到那端,然后听见的人,奔走相告。
醒过来后,看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身上虽然一阵阵无法忽视的疼痛,但是这种清晰的感觉,正清晰的告诉他存活的事实。
有一阵恍惚,然后意识慢慢回笼。
坐在病床上的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庆幸和喜悦,然后就是相视一笑。
“实弥,真好呢,我们胜利了呢!”如火焰一样的发被砍断了,堪堪到肩。炼狱杏寿郎掩去眸中的暗色,带着标志性的笑容。
他未能赶回去,但是最后的结局,在清楚不过。或者说,还留着些侥幸……
“嗯。”不死川点了点头,然后说话声被开门的声音打断。
“呜呜——哥哥!”扒着门框的千寿郎哭出声来,然后扑了过去。
杏寿郎摸了摸站在旁边,不敢抱住他,生怕加重兄长伤势的千寿郎,熟练的安慰。
然后,杏寿郎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槙寿郎,愣了下后喊了声:“父亲……”
槙寿郎沉默了会儿,然后说了句:“做得不错,杏寿郎。……父亲为你骄傲。”
杏寿郎闻言,露出一个笑容,擦去眼眶中溢出来的泪水,声音沙哑:“父亲……我回来了。”
“啊,欢迎回来杏寿郎。”
“欢、欢迎回来哥哥。”
“呜……我……不要放开……锖、锖兔……”
“义勇!给我回去,伤口很严重,给我好好休息!”戴着红色天狗面具的老人一脸无奈,认真的劝说。
他也知道这个徒弟的性格,所以才越发无奈。
刚刚醒过来的义勇,径直扑向旁边病床的锖兔,不顾自己的伤口。
不过应该庆幸两个人的病床离的近,当初的安排果然是正确的。
低声说着锖兔不要离开我,不要走的人已经带上哭腔,语气满是不安和害怕。然后肉色发的男子笑的无奈,拍了拍埋在自己脖颈的脑袋,轻声安慰。只不过因为这过于“亲密”的动作,锖兔的耳朵已经泛起淡淡的红色。
鳞泷突然觉得有些多余,被自己两个徒弟秀到是什么鬼。
最后,戴着红色天狗面具老人摇摇头,走出去带上门。
“真的是很浪漫呢!蛇柱大人居然在战场上和恋柱大人表白!好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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