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哪里是找不到档期合适的,现在《黑白》这趟浑水有几个人敢淌,大家估计都在摸清探底,真的敢先一脚踏坑的人半个也找不出来。
包括他自己。
虽然他答应了顾臣,可如果这《黑白》的项目最后导演制作团队的量级不如从前,那他是断不会再让顾臣考虑的。
林以时今天来,也不过是趁着顾臣的势头不错,来探探底。
“不知道咱们最近接洽了哪几位导演老师?”
“都是一线导演,吕斌老师王正老师都在谈,不知道现在顾臣最近的档期到什么时间了?”
“十月,但具体还要看那边剧组的安排。”林以时没有把话说死。
“明白。”统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叹息道:“我们其实还有联系另一位导演,林山老师。他早年和牧影帝合作的那部戏真的是经典中的经典……我们也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借助咱们的戏再次合作。”
“牧影帝……”林以时愣住:“他不是早就息影了?”
“是。”统筹点了点头:“他最近刚回国,我们制片和他也认识,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去问了问,结果他说如果导演是林山……他可以考虑接这部戏。”
林以时愣住。
告别统筹后,林以时心事重重的去接顾臣,今天顾臣有搏击课,林以时叫司机等在外面,走进了搏击课的运动教室。
搏击教室内却是一片灰暗,像是人早就已经离开。
林以时不明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提前下课,顾臣已经离开了?
可他怎么都没有告诉自己一声,这样让他扑了个空倒不像是顾臣会做的事。
他疑惑着打开手机将电话拨给顾臣。
就在这时,他在微弱的光影间瞥见了站在背后的倒影……那倒影竟抡起棍子向他砸来!
林以时心下一凛,他回身一把握住那当头敲下的一棍,踢向挥棍人此刻毫无防备的下盘。在一声闷哼后,他劈手夺过对方手中的棍子当机立断的反手敲了下去。
随着对方吃痛跪地,有数道黑影闪出将他团团围住。
林以时的目光扫过围上来的几人,嗤笑着再次握紧手中的木棍。
那些黑影扑了上来,手段狠厉的砸向他的要害,林以时躲避着这些棍棒的攻击,一边找准机会反击,一边快速的思考着——是谁,是谁会找这样一群人来针对自己?
如果是为了钱,他们应该会想要生擒,可这些人却像是根本不认识自己,招招都像是不要命的发狠。
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
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这样的亡命之徒。他来这是来接顾臣下课的……
顾臣?
林以时愣住。
难道这群人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顾臣?!
“住手!”
正在他的思绪定在这里时,却有几个人推着一道身影踉踉跄跄的从隔室内走出。
“林经纪,瞧瞧这是谁?”
林以时的目光骤然一紧,在窗外透进的惨白月光下,那被反手绑在身后推进门的人,正是顾臣。而推搡着他走进的人,则是许久未见,《黑白》被换下的导演袁导。
“你最好放弃抵抗。”袁导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如果你还想让他活命的话。”
林以时攥紧手中的棍子,目光扫过周围挂了彩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一群人:“袁导这是拍的哪出戏?”
“哪出戏?这就要问问他了……”袁导眼底的阴翳渐浓,将目光转向顾臣:“自从《黑白》那件事之后我就一直接不到一部戏,直到最近我才想明白,原来一切都是你在从中作梗!你平时从不会去那种酒会,怎么就会忽然接受蓝意的邀请?那段录音!那段什么狗丨屁的辱国录音!是你录下来发到网上的!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顾臣此刻被胶带封住了口不能言语,袁导怒骂罢,他在顾臣苍白的面色中却突然扯出一抹笑意——
“林经纪,恐怕这些连你都不知道吧?”
林以时戒备的盯着四周蠢蠢欲动的打手,悄悄摸进裤子的口袋。
“林经纪,你知道他做这些是为什么吗?他就是想换掉我这个导演,从始至终都是这样!”袁导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他哈哈大笑道:“你当初救他,是不是也不知道他其实就是在利用你?不过就是因为你是林山的儿子!”
“袁导。”林以时像是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漫不经心的笑道:“我就是来接顾臣下课的,这城南武馆上的是散打课又不是表演课,再说您跟我一个经纪人对什么戏啊。”
“呸!”袁导被他的话激怒:“林山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长脑子的东西!顾臣他就是知道你是林山的儿子,才想利用你接近林山,让林山也成为他的垫脚石!”
林以时掏了掏耳朵:“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你少在这给我揣着明白当糊涂!”袁导嗤笑道:“哦,林经纪,还有件有趣的事……你知道当初蓝意为什么会和顾臣打起来吗?”
他只知道,那件事似乎与顾臣的母亲有关。
他并不想袁导提起可是此刻……他却必须与他拖延时间。
林以时的目光渐冷,他攥紧了手中的棍子,顿了顿,还是低声应道:“为什么?”
“因为他发现顾依依死的那天就是牧江南宣布婚讯的那天!于是他就去顾臣的房间找,结果当真被他发现顾臣的房间藏着当天牧江南结婚的报纸!”
林以时愣住。
他的思绪像是被强行拉回到他最初打开《影帝攻略》那款游戏的时候——
不能跳跃的CG动画、屏幕中飘过的老旧报纸……上面是顾影后与多名男性有染的标题……但其中有一个版块却是与之无关的消息——
牧影帝迎娶娇妻。
顾依依有很多花边新闻,却没有一条是与牧江南牧影帝有关的。虽然两人一位是影帝、一位是影后,却从始至终似乎都没什么交集。
所以当林以时在那份记载了很多内容的报纸上无意一瞥时,根本没有留心到这样一条新闻。
可如今想来……
“多有趣?那是不是……顾臣其实就是牧影帝的儿子?而你,林经纪,你不过是他算计之内的一枚棋子。怎么样,现在知道了真相,你还有机会,只要你站在我这边,我可以放了你。”
袁导哈哈大笑道:“牧江南、林山……顾臣啊顾臣,你这是下了多大的一盘棋……就连自己身边最信任你的人也要利用?”
林以时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顾臣,却被他血色褪尽的面色拉回了思绪。他如今听到这些都觉得心中压抑,更别说是被挖出最不愿提及这段往事的顾臣……
“可是你错就错在要拉我下水!”袁导收了笑意,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戾色:“你爆出那段辱国录音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陪葬!你丨妈是个贱丨人,你也一样是个不要丨脸的东西!”
袁导说到这,他拿起手中的刀片便要向顾臣的脸上刺去!
“等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总是无法回复留言……一直是请求超时和验证码失败…………不知道这是又在搞什么。。叹气。。群揉揉头!!虽然不能回复留言 但是还是最爱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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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章 别怕
“等一下!”
林以时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在袁导阴鸷的目光中笑道:“袁导,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你辱国那些言论的录音, 是我放出去的。”
“什么?”
袁导眯起了双眸, 目光狠厉的打量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林以时, 像是在思考他的话是真是假。
顾臣亦错愕的站在原地,隔着众人在阴暗的房间内凝视着那神色散漫的人。
“不就是那段录音吗, 我放的。”林以时笑道:“这事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开他,有什么冲我来。”
“冲你来?”袁导冷笑道:“你拿什么当?老子今天要的是顾臣的命, 你也要替他扛吗?”
“那你先放了他, 抓我。”到了这个时候, 林以时竟还笑着冷静的分析着:“你瞧,你抓我不是比他划算的多, 录音是我放出去的和他没关系, 你就算想以后要点钱跑路,也可以给林山打电话, 就说他儿子在你手里, 看看他给不给你打钱。”
“听起来不错。”袁导的话难辨喜怒。
“放了他。”林以时的声音沉得很低。
“把你的武器放下。”
“我凭什么相信你?”林以时嗤笑道。
袁导却再次抬起手中的刀, 抵在顾臣的脸上:“你只能信我。”
林以时的双目赤红,他紧紧的攥住手中的棍子, 他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不放弃抵抗顾臣此刻就会有危险,如果他放弃抵抗……说不定还能拖延时间, 让顾臣可以脱险。
在这份秒的艰难抉择中,林以时最终将手中的棍子丢在了地上。
就在木棍落地的瞬间,那群虎视眈眈的打手便瞬间扑了上来, 那棍子敲击在林以时的腿后,断裂般的疼痛瞬间由腿心蔓延至脑海,尽管他咬紧了牙关,却还是伴随着生理的反应扑倒在地上。
“你不是想替他出头吗?不是很能打吗?”
袁导冷笑着走向他,随手夺过其中一名打手的木棍,便发狠的向林以时的身上抡去!
顾臣的挣扎被身后的打手牢牢按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袁导的棍棒抡在林以时的身上。
空荡的房间内回荡着重击的闷响与顾臣痛苦的挣扎。
袁导回过神瞥了一眼身后的顾臣,似被他这样的反应取悦了。他冷笑着收回了目光,再次将狠厉的视线落在林以时身上:“要顾臣的命?不……我要的是他身败名裂。”
他说着再度发狠的抡起木棍,却对上了那双即便出于弱势却依旧锋芒凌厉的眼睛。他的心下意识的一颤,忙定下心来,咬着牙将手中的木棍重重的向他砸去!
头部的重击带着被拉长的耳鸣声渐渐吞噬了他的意识,有滚烫的液体自头顶缓缓流下,林以时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他看到顾臣惊慌失措的目光,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可他干裂的唇微启,犹如被悬在细钢线上的意识在顷刻间崩断,失去意识坠入无底的黑暗。
……
林以时。
林以时?
林以时——
“林以时……”
在一片黑暗的寂静中,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很热。
周围像是着了火一般。
他的头很疼,却下意识拉扯着碍事的领口,他努力张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睛,慢慢找到焦点,定格在眼前的人身上。
“顾……”
他的声音哑得吓人,只一个字就让他干涩的喉咙磨得生疼。
他努力睁开眼睛,将视线定在眼前人的身上,愣住。
眼前的顾臣正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他的双手却被绑在头顶,身上的衬衫也被划出一道道口子,破败而难以避体的搭在身上。
顾臣的眼眶通红,目光正定在他身上。
林以时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已经被透支得所剩无几,可眼前这样的画面却还是让他看得血脉偾张,身上的燥热气更甚。
眼前顾臣泛红的眼眶也竟多了几分当然染指的施|虐|欲。
不对劲。
林以时再次闭上了眼睛,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猛然回过神,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了,就和两年前在酒店时的一模一样!
“你怎么样?”
顾臣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唤回了林以时被恐惧吞噬的意志,他僵硬的抬起头看向他被绑在头顶的双手。
林以时深呼吸,在被侵蚀的混沌中找回了一丝理智,他的视线扫过这间房间,房间内有三架摄像机都正精准无误的对准这张床。
头顶的伤让他下意识的抽吸,他收回视线再次落在顾臣被困在头顶的双手上。
他艰难的移动着,将手伸向那根牢牢困住他双手的绳子。
可爬行时擦过床单带来的颤栗感让他的思绪再次陷入一片胡乱,他咬紧牙关,终于够到了那条麻绳。
“林以时……”
顾臣咬着牙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和绝望,林以时的头很疼,腿也已经疼得近乎失去知觉,他的手有些抖,解了几下也没解开那绳子,反倒是将掌心的血红染上了麻绳与顾臣的手腕。
林以时觉得很累,全身如同脱力一般迟缓。
他停下动作,将头埋进被单,吃力的大口呼吸着。
“你怎么样?”
“林以时……你没事吧?”
“……疼吗?”
顾臣的声音近在耳畔,既磨人又令他莫名烦躁,他像是终于缓回了些力气,他重新撑起身,再次去解绳子。
“没用的。”顾臣目光冰冷的望向高悬在头顶的摄像机镜头:“就算你解开了,我们现在这样也根本跑不出去。”
“林以时……他不是想杀我,他只是想毁了我。”
“可是你的伤拖不了那么久了,林以时,你必须马上去医院。”顾臣的声音却带着沙哑和绝望,他的视线落在林以时脸侧的血痕,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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