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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渣攻(近代现代)——三三娘

时间:2020-09-05 16:31:00  作者:三三娘
  两人下地,立刻被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陈又涵喝了酒又吹风,醉意立刻上头,脚步不分轻重地虚浮起来,意识好像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叶开与他并肩而立。水是黑的,灯是澄黄的,摇晃在月光下的的海上,像缥缈的浮游生物。步道上还有人迎着风夜跑,草坪上,三三两两坐了几个像他们一样脑子抽风的年轻人。
  正经人谁大冬天晚上来看海啊,不是谈恋爱的就是失恋的。叶开虽然裹着羽绒服,但还是感到冷风顺着骨髓沁入体内,他揶揄地问:“又涵哥哥,温哥华的海好看吗?”
  陈又涵捋了把头发,吹了声轻而悠扬的口哨。
  “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他彬彬有礼。
  “您请说。”陈又涵礼尚往来。
  “没有说您年纪大的意思,不过,”叶开一歪头笑得欠抽,“您冷吗?”
  陈又涵:“……”十七八岁就是嚣张,超过二十五就被他们无情归纳入中年人行列,三十三“高龄”还被叫一声哥哥,那可真是叶开给面子。
  “冷怎么的。”在若有若无的光影中,陈又涵好笑地睨他一眼。
  “冷……”
  “给我取暖是吧。”陈又涵恍然大悟的样子,抬臂搂住叶开。不够,这看上去是叶开冷而不是他冷。于是绕到叶开身后,长臂一圈,一手环肩,一手横腰,将叶开结结实实地搂到怀里。
  叶开整个人都僵住了。
  “托您的福,”陈又涵讲话,热气呵在叶开的耳朵和脖颈里,“我觉得暖和多了。”
  叶开:“……”
  不是,他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黑灯瞎火的站着,像那种看完海后就要跳海殉情的神经病鸳鸯。叶开头皮发麻,心脏打颤,指尖像过电一般酥麻。他投降,求饶:“我错了,您年富力强,青春芳华,屈屈零度的海风能耐您何呢,对吧,又涵哥哥。”
  陈又涵的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酒味,被风一吹就散了,只留下一点甜的余韵麻痹着叶开的嗅觉神经。他说:“下次还敢吗?”
  “不敢,”叶开从善如流,“您在我心中永远二十五。”
  陈又涵这才放开他,在他额上弹了一指,好像刚才只是跟叶开开了一个玩笑。
  可是叶开并不觉得好笑。他整个人像是被零下一百度的寒冰冻住,只有一颗心脏在不争气地疯狂跳动。
  两人顺着步道缓缓往前,风好像小了点。陈又涵拢着手心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后便夹到了指尖。两个人都默契得没有说话。过了会儿,陈又涵突兀地说:“叶开。”
  叶开转过脸去看他一眼,等着下文。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无可救药的混蛋人渣吗?”
  叶开胸口一窒,立刻想到两人去机场路上的对话。那时候闹了不愉快,他以为陈又涵不会在乎。
  “我……”叶开张了张唇,没有马上否认。
  陈又涵自嘲地笑了笑,弹掉长长的烟灰:“想听故事吗?”
  也许是那十几万的红酒太过沉醉,也许是夜风吹得他脑袋不清醒,陈又涵心中闪过微妙的一丝犹豫后,沉静地说:“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
  叶开停住了脚步。
  陈又涵回头看他,笑着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叶开两手插在衣兜里,迟缓地跟上。
  “他是我高中同学,后来在我隔壁上大学。”
  是吗。叶开在心里应了一声。陈又涵上的是三流本科,中外合办学费昂贵但毕业证书跟张废纸差不多的那种院校。一墙之隔,它的隔壁是国内前五的重点名校。
  “我从高中开始喜欢他,但他就像座冰山一样无动于衷。”陈又涵说到这儿,想起什么,低低笑了一声:“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妈的,他把我当兄弟,我其实是想睡他。”
  叶开面容平静,握成拳的掌心一片潮湿。
  “再后来他就消失了。”陈又涵仰起脸静静地看着夜空。星光暗淡。
  叶开听见自己说:“所以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喜欢过别人。
  那声音平静冷淡,听着不像是自己的。
  “嗯。”陈又涵笑了笑,伸手抹了把被吹僵了的脸,“十几年过去了,我以前经常幻想会在哪里突然遇见他。比如在候机厅,在机舱,在异国机场的安检通道里,或者干脆就是什么时候我回天翼看看,他刚好也在。”
  叶开也陪着短促地笑了一下。
  “故事讲完了。”陈又涵舒一口气:“妈的,”他回头看向叶开,“我喜欢他的时候,就像你现在这么大。”
  浓郁的夜色中,叶开的身影晃了晃。
  好像有一把刀子狠狠地捅进了身体的哪里,他痛得眼前一片模糊。
  “你来加拿大……是因为打听到了他的消息吗?”叶开轻声问。
  “什么?”陈又涵失笑,“怎么可能,我早就不找他了。”顿了顿,平静地说:“我来看你的。”
  叶开艰难地呼吸。海风是潮湿的,史丹利公园是著名的天然氧吧,这里的负离子含量高到可以治愈粉尘肺患者,但他却觉得呼吸一次比一次短促。陈又涵完全没有发觉他的异样,以为叶开被他操蛋的暗恋故事惊吓到了,默默抽完一根烟才向他走去:“回去吧,再——你怎么了?”
  叶开的眼神很空,被陈又涵一问,才仿佛被针刺到般剧烈地收缩了一下,才道:“没什么,可能有点冻到了。”
  陈又涵骂了一句操,脱下大衣裹上叶开,将他紧紧搂进怀里:“怪我,我抽风。”
  偏偏回程的时候下起了雨,雨势急促磅礴,冰冷地打在脸上。陈又涵举起大衣,将两人罩住。两人在雨里小跑,跑着跑着陈又涵笑起来:“什么鬼天气,难得跟你走走路给我下雨。”切尔西靴溅起雨水。到了车上,两人都狼狈得要死。陈又涵打开空调,叶开才注意到他的手因为举着大衣淋着雨,已经被冻得通红。
  身体先于意识握上去,触手一片冰凉。
  “冷吗?”叶开认真地问。
  其实是冷的,宁市人都不抗冻,根本没怎么见识过冰雪酷寒,更不用说陈又涵养尊处优。这会儿暖气一熏,他感觉手指胀痛起来,像被针刺,被火烧,指甲里好像被特务插了沾着辣椒水的竹签片。
  叶开不等他回答,抓起他的手贴上脸颊,掌心贴面,掌背被叶开掌心覆着。
  陈又涵像是在寒冰之中触碰到了一片暖玉,像凝脂一般光滑。
  “你是不是傻。”陈又涵骂道,不由分说地抽回手,刷刷抽了几张纸巾,劈头盖脸地给浑身湿透的叶开擦了起来。
  “又涵哥哥。”叶开任由他折腾,半晌,没来由地叫他。
  “干吗。”
  “我好难受。”他抬眸,那眼神让陈又涵看了说不出的心疼。
  “怎么了?”陈又涵停下动作,心想他妈的有没有天理,你难受我怎么也他妈的很难受?
  “不知道,可能病了。”叶开委委屈屈地说,冷不丁打了个小小的喷嚏,像只小狗一样。
  陈又涵心里柔软一片:“我送你回家。”
  这么一翻折腾,他的酒早就醒了。
  “不用。”叶开拒绝。
  窗外雨声瓢泼,疯了一般密集地打在窗子上,雨刷刮过水流,立刻便又被雨点覆盖。
  在震天的雨声中,叶开眸光水润,可怜兮兮的,“就是……那个,你能抱抱我吗?”
  “……啊?”
  叶开难为情地说:“我知道这是一个不情之请。”
  陈又涵:“……倒也没这么夸张。”
  “那你抱我一下,我好冷,我需要永远二十五岁的像朝阳一样的又涵哥哥的温暖。”
  陈又涵:“……”我看你现在挺好受的。
  叶开往他那边凑了凑,微张开手臂:“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好亏啊,不仅要抱你还要听你秘密,听完是不是还得帮你保守?”
  “是的。”
  “我可以只抱不听吗?”
  “不可以。”
  “祖宗。”
  陈又涵张开双臂,把叶开搂进怀里。他湿透了的西服已经脱下,现在只有半湿的衬衫和马甲。他的体温滚烫,香水味被雨水打散,只留下冷冽的前调,与他富有侵略性的男性气息交织着,灼伤到了叶开的心里。
  叶开枕着他的肩膀眨了眨眼,幽幽地说:“我的17岁好像也有喜欢的人了。”
  陈又涵一僵:“你闹呢?”
  “不知道,我觉得是的。”叶开的声音有点沙哑了:“我好可怜啊,跟你一样在17岁喜欢上别人。”陈又涵无语。
  “我不会像你一样这么惨吧。”
  什么话!
  陈又涵捏了捏这小动物的后颈:“不会,我的17岁一团糟糕,你的17岁花团锦簇,坏的17岁都被我走了,你的17岁一定什么都很好。”
  “包括恋爱吗?”
  “17岁恋爱有点早。”陈又涵冷酷地说。
  “那我喜欢的人也会像你的白月光一样对我无动于衷吗?”
  扎心了。陈又涵咬牙道:“不会。”
  “那你觉得他会喜欢我吗?”
  “会。”他沉稳的声音在叶开耳边响起:“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叶开推开他:“那就好。”
  陈又涵对他这种用完即丢的行为十分有意见,立刻变脸:“好什么啊,告诉你上大学前不许谈恋爱。”
  “我心里偷偷喜欢不行吗?”
  “我看不太行。”
  “你管好宽哦。”
  陈又涵作势要揍他,想了想以大欺小不太雅观,转而恶狠狠地说:“还有,他不是我的白月光!”
  车子轰然起步,激起一道雨雾。叶开目视着被车灯照出的雪白前路,抿着唇扬起了唇角。
 
 
第15章 
  叶开那晚回去就病倒了,脸烧得贴张面饼上去就能糊,躺在鹅绒被里昏昏沉沉地反复做梦。期间好像看到了陈又涵,看到他探出手摸他的额头,在床边坐下。床垫微微下沉的感觉特别真实,叶开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想抓住他,结果捞了个空。醒来时的失落感特别强烈,门窗都被关得严实,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叶开咳了一声,惊动兰曼。纤细的身影在门口一闪,旋即到了床前:“宝宝,我的宝宝。”兰曼心疼得无以复加,摸他的脸,他的额头:“怎么样啦?让外婆看看。”
  摸了一通,觉得温度比原来正常多了,兰曼舒了口气,给陈又涵扣分:“大半夜不睡觉看什么海,又涵也是个小孩子。”
  叶开帮他背锅:“是我要去的,我开的车。”
  兰曼埋怨地瞪他一眼:“多大一军功章是吗,还用你抢我抢。”
  佣人端粥上来,兰曼接过了亲自喂。叶开哪儿都透着虚,也就没跟她矫情。喝了两口,空空的胃里熨帖不少,才佯装不经意地问:“又涵哥哥没事吧?”
  “他没事,来看过你后就回国了。”
  叶开怔忪,下意识地说:“这么快。”
  时差刚倒过来就回国,他真是送快递来了。
  “说是公司临时有事。”
  一碗粥喝完,叶开靠在床头看手机,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了两天了。打开微信,信息塞得满满当当的。他往下滑,找到陈又涵的头像,有个小红点,心里像中奖一样。陈又涵的留言很简短:公司有事先走了,照顾好自己。又添一句:醒了告诉我回程时间,我去接你。
  叶开握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翻看他和陈又涵的聊天记录。他们聊得不多,陈又涵平时不怎么打扰这三好学生。屏幕不断往上滑动,最后停留在今年一月份的时候,一条视频。叶开微怔,再度点开。路灯下陈又涵的脸笑得痞里痞气,目光直视着镜头,有股慵懒的挑衅。他说:“我陈又涵此时此刻特别想念叶开,想得无法自拔……我现在就想见到他。”声音透过手机话筒传出,有种不真实的沙沙声。
  叶开鬼使神差地点击了收藏。
  再睡时,一夜好梦。
  没了陈又涵,日子又回到了写作业、遛狗、料理花园的状态,散漫得像个小神仙。临走前几天,一家人自驾去惠斯勒滑雪。叶开很小的时候就上雪板,第一次接触高山雪场就是在惠斯勒,这里一直被专业滑雪杂志评为北美最佳滑雪地。每年冬季回温哥华,他都会在这里滑上几天。
  瞿仲礼现在已经滑不过他了,落在叶开身后,被叶开惊人的速度和漂亮身姿迷住。他一手教大的孙子在雪场上闲庭胜步般,有鲜衣怒马的锋利,也有桂花同载酒的恣意。
  覆盖着厚雪的针叶松飞速后掠,雪镜迎着阳光,反射出蓝天白云。雪板猛得一刹,激起一道飞雪,叶开摘下头盔,轻轻舒了口气。原本想着带陈又涵一起来玩,结果都成了泡沫。
  “怎么停了?”
  “外公,给我录像吧!”
  瞿仲礼带了Gopro,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听叶开主动要求还挺意外,毕竟除了小时候帮他纠正姿势时录过一段时间,其他时候他都很排斥上镜。
  叶开重新戴好头盔和护目镜,耍酷地说:“外公,我等会儿做几个特技。”又提醒瞿仲礼小心。瞿仲礼滑过的雪段比叶开走过的路都多,被气笑了:“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叶开滑单板,滑了一段后连续做了几个豚跳找找感觉,瞿仲礼喊了声“漂亮!”但叶开没理会,他全神贯注,前面路况好,于是又组合花式滑行了一段,到了跳台,他压低重心沉心静气,以极快的速度滑向u形翘头,粉雪被摩擦出“唰”的声音,一人一板高高飞起,滑板空中内转180度,后刃被前手抓了一下,而后轻松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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