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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随身监狱(综同人)——抽骨磨刀

时间:2020-09-08 11:49:22  作者:抽骨磨刀
  “门里有东西出来吗?”
  提到这个,丁宇内心宛如过山车一般,同时有好消息和坏消息,但大体上讲,都是再坏不过的消息:“这次没有,这些门好像都是空的。”
  沉默片刻,孙建航的声音有些颤抖了:“这些?”
  丁宇向身后看去,同事都不由自主的回避他的目光,最终只能由他来解答:“海京、永深、夏旦、青川、贝海、甘州市……总共出现了十三扇门,目前初步判断,和凉州牧场出现的门是同一个东西。”
  这句话看似简单,可但凡研究过凉州牧场案子的人,无一不感到难以形容的畏惧。
  当时仅凭凉州牧场的一扇门,在开启时就牺牲了整座牧场的雪琼,加上众人猜测的,这诡异的门在灵气重启后产生,并在之后数年不间断的吸取现世的灵气,才使得门内灵气浓郁到有如实质。
  此刻竟然有十三扇门,同时出现在各大都市中,这……怎么可能?!
  一句我不信几乎就要暴露内心的想法,孙建航盯着窗外异样的景象,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走廊里随之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看向外边。
  只见朗朗晴空,被建筑藤支撑的超高建筑、玻璃大楼、城市上空寂静一如往常,只有一扇厚重古拙的大门,宛如原始时代的产物,一切粗糙的细节都暴露在日光下,在现代,这样阴沉的形象,只有坟墓里的砖石能与之相媲美。
  那熟悉又陌生的大门,海市蜃楼一般蒸腾,赫然伫立在现代化的大都市中央,甚至和其中一栋地标建筑重叠,看似毫无影响。
  孙建航终于深吸一口气:“立即开始组织避难,禁止民众靠近门,上边我现在就去沟通。”
  局长发话,下边立即执行,丁宇却没离开,又道:“还有……”
  “还有什么?”孙建航憋住了一口气。
  “还有……一扇门,”丁宇这次有些迟疑,和孙建航对视的目光明显带有私人成分:“凉州牧场,孙局,又出现了一扇门。只是这一次,好像是……那座监狱。”
 
 
第169章 龙王高歌
  新建局海京分局住院部,ICU特殊病房。
  特别设置的“技术人员”观察室,夹在走廊与真正的病房之间,一贯是时而人满为患,时而空空荡荡。但最近几天,观察室里无论来了谁,最后永远留下相同的一人。这人犹如不需要吃也不需要喝,只是搬着椅子一动不动的坐在玻璃隔窗后,紧盯着病床上那与各种仪器相连的人。
  随着时间推移,病床上的人毫无起色,且生命体征越发的微弱,最终连医生都不愿意走进观察室聊病情,通常是来了就快速离开,而观察室里的人也不曾走出去询问,始终安静的待在原地,仿佛如果他不这么做,病床上那人就会离奇失踪一般。
  新来的小护士忙的满头大汗,一路快走回到护士站,路过特殊监护区时朝里面看了一眼,即便走廊上只有踟蹰的家属,但她依旧摇了摇头,仿佛目光已经穿过墙壁,看到了观察室里面的情形。
  拐进护士站,气还没喘匀,她忍不住问道:“杨姐,是不是有灵根的人只靠灵气就能活啊?”
  四十来岁的护士长停下笔瞥了她一眼,又观察旁边忙碌不停的打印机:“这只是理论上的,现阶段还没有人能做到。”
  “但是啊……”小护士压低声音,还没说完被护士长打断:“新来的孕妇安排在哪个病房了,约束带呢?”
  小护士猛然捂嘴,神情惶恐起来:“我,我忘了……我马上去取!”
  杨护士长挺直身体,严厉的看向小护士,皱眉道:“这是开玩笑的吗,你有那个时间关心副部长,不如多关心关心其他病人。”
  “啊?我,我没有……”
  护士长放下笔道:“小刘昨天也没回去,今天早上我看她快晕倒了,让她回家了,今晚可能人手不够,你留下帮帮我,明天早上市医院调过来十个人,你就回家休息。”
  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小护士答应的挺利索,想想又道:“杨姐你也上了三天班了,身体能吃得消吗?”
  护士长没回答,片刻后一名医生风一般路过,撂下一句话:“拿两支葡萄糖去观察室那边。”
  护士长才道:“去吧。”
  小护士眨眨眼,等想明白是让她去送葡萄糖,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要,要送进去吗?”
  “不然呢?”护士长眉毛一竖,显然真生气了:“你当人家是猴子吗,被你从外边看几眼就行了?别啰嗦,赶紧去!”
  小护士吓得转身就跑,等到了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才减缓脚步,深吸口气,小心翼翼推开了观察室的门:“副部长,林医生让我给你送葡萄糖……”
  话音一顿,小护士喏喏不敢出声了,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一推开门,那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叫性格弱一些的,在他面前连嘴都张不开。
  不过这位副部长前几天的壮举已经传开了,简直“如雷贯耳”,尤其他待在这里的几天,都是相同的状态,她来之前已经做了一些心理准备。
  对方没有回答,小护士挪移着进了门,将兑好葡萄糖的温水杯放在了对方手边的小桌上,起身时才偷瞄一眼,结果一看之下,不由浑身一颤,结巴道:“您,您没事吧?”
  对方却恍然未闻,小护士停顿片刻,终于一咬牙说道:“您,您记得喝……我先走了!”
  等回到走廊上,她大大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刚才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
  毕竟之前关于副部长的一切,只是听说而已,谁也没亲眼见过,哪知刚才一抬头就看到,这位年轻的领导脸颊上,竟然还沾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血迹,那暗沉的颜色,已经彻底在皮肤上干涸了。
  难道传闻中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还有……
  小护士想到刚才拿进去的葡萄糖水,为难起来——即便副部长这么强势的人,看来也得吃东西、喝水呢,感觉他快撑不住了……赵奇秋病人的病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转呢?
  可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呀。
  小护士又朝观察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暗自摇头,脑海中同时闪过病床上的赵奇秋,和观察室中的副部长,相比之下,副部长虽然醒着,但受到的煎熬显然不比病人少,那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黑青,都让副部长看起来精神都有些不正常……或者和局里其他人说的一样,副部长的精神真的不太正常?
  她还在胡思乱想,走廊那头忽然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好几个人,一看都是楼上的同事,还有总局的张抗部长。
  行动部一向神秘,小护士不由紧张,赶紧让开了道路。
  “他还在里面吗?”有人问道。
  “谁?”小护士一紧张也结巴起来:“副部长吗?对对,他在里面。”
  那边张抗却直接推门,仿佛毫不怀疑鲜明楼在不在里面,还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在外面等我一下。”
  小护士不由自主跟进去的目光被重新关闭的门夹断了,心里好奇的抓心挠肝,但回过神来,几个同事都盯着她,她才慌慌张张跑开,回去找护士长了。
  张抗这边干脆利落的反锁上门,直接道:“林东婉死了,局里让你给个交代。”
  随着话音落下,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就在张抗以为鲜明楼不会回答,转而摸向手铐的时候,一个许久未开口的沙哑声音道:“什么时候死的?”
  张抗动作一顿,将掏出的手铐放到小桌上,在鲜明楼身边坐下。
  “十分钟前。”张抗目光落在鲜明楼身边满着的纸杯上,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头立马皱起来,又把水杯放下了:“我接到电话就过来了……也看看他的情况。”
  布料摩擦声响起,鲜明楼毫无预兆的站了起来,下一秒,张抗也是一惊,不由跟着站起身,快速扶住了身形似乎有些不稳的鲜明楼,目光骤然犀利:“怎么回事?”
  就算五天五夜不合眼、不吃不喝,以鲜明楼的能力,这应该是家常便饭了,怎么虚弱成这样?
  张抗警觉的问道:“你干什么了?”
  鲜明楼却很快站稳了脚步,好像刚才的虚弱只是张抗的错觉:“叫医生过来。”
  “什么?”
  “叫医生……”
  还没说完,重症监护室内所有能发出警告的仪器一齐响了起来,无论医生护士还是家属,最害怕的声音莫过于此,张抗心头也是一紧,再看鲜明楼,对方脸色骤然阴沉,更仿佛下一刻就会发疯。
  但张抗也顾不了他了,目光转而被冲进病房中的医生护士吸引。
  赵奇秋……
  望着病房内全力抢救的医生,张抗胸中沉闷的犹如压了一块巨石。
  怎么会这样?!
  赵奇秋昏迷被送来抢救的那一天,林东婉也同时住进了海京总院——离鲜明楼远远的。
  毕竟一个女人,又是袭击他人的凶手,在会场中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起初大家都以为是鲜明楼下的手。
  好在张抗发现林东婉身上的伤有蹊跷,还有很多动物撕咬的痕迹,恐怕不是人类的手笔,这才让鲜明楼暂时脱身,只是因为这次的事件“处理过当”,又有许多目击证人,在鲜明楼还不知道的时候,局里就让他暂时停职了。
  可后来局势混乱,外面又出现了这么多的“门”,等于将所有人架在了火上烤,更糟糕的是,随着调查深入,就连地方几座小县城,也有人员发回消息,说在边缘看到了门的痕迹,这就说明不只是大城市中出现了门,很可能只要是灵气充裕的地点,就会有门出现。
  让鲜明楼回来几乎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局里也决定将酒店的“事故”放到日后再处理,只看鲜明楼愿不愿意离开住院部了。
  但张抗对那天的事情其实还有疑惑,最主要的是林东婉身上的那种怪异的法术,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怎么能把赵奇秋伤成这样,都是张抗想知道的。
  刚才单独进门,也是想诈一诈鲜明楼,从他嘴里了解一些真相,却万万没想到会再一次看到赵奇秋病危的场景。
  林东婉昏迷期间也被抢救了几次,但就在刚才,因为严重感染抢救无效死亡,难道林东婉身上的法术是一种诅咒?只要她死了,赵奇秋也会死?
  张抗心神大震,余光中鲜明楼却似乎受不了抢救的场面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等张抗追出去的时候,鲜明楼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呢?”
  外面的下属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走了,没拦住。”
  张抗不由骂了一声,正要叫人去找,走廊那头又赶来了一伙人,为首的人张抗也不陌生,对方看起来疲惫到了极点,显得有些狼狈,也不知道在医院呆了几天,正是林钊本人。
  看到张抗,林钊的神色更加淡漠木然,张抗却不由自主将目光落在了林钊腕上,一条金色的宽表带贴着手腕微微晃动,上面没有表盘,但林钊走过来这数秒,却看了它两次。
  张抗没等脑中细想,手已经先一步动作,快速攥住了林钊的手臂,另一只手拉住了那条表带。
  随着触感传来,张抗心头一跳,下一秒,身上传来一股大力,他被林钊猛然推开,再看对方,已经越过他,拿过了护士手里的笔,唰唰签下家属名字。
  这边张抗心中却不停回想刚才触及表带的那一刻——他早知道林钊手中的表带是伍百年的戒圈变化而成,但林钊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和鲜明楼的戒指一样,那恐怕是种保护的手段,后来伍百年身份大白,联想赵奇秋和林钊的关系,一切似乎是理所当然。
  但今天,他远远看到林钊的手腕,竟然透出血迹,尤其刚才近距离查看,几乎是瞬间,张抗就被那表带上的热量烫的缩回了手,更别提林钊表带下的皮肤,已经被严重烫伤,血肉模糊,这种情况下,林钊竟然面不改色!
  而且那烫伤明显是新伤叠着旧伤,想到在病房内被抢救的赵奇秋,张抗忍不住猜测,如果每当赵奇秋病危,林钊就会以这种方式被牵连,那他一个普通人,伤势要是不处理,会有什么下场,都不用自己多说了,又万一,赵奇秋他……
  等等,鲜明楼呢?
  张抗发觉自己之前根本没有注意鲜明楼手上那枚戒指,那戒指又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和林钊一样,上刑似的滚烫?怪不得他当时提前让自己叫医生,应该是已经意识到赵奇秋的情况不好。
  不等继续想下去,现实已经将张抗拉了回来,毕竟目前赵奇秋的安危似乎更加重要。
  等待期间,张抗还是强制性的让护士处理了林钊的烫伤,可谁也没想到,最终竟然等来了最坏的消息。
  ……
  监狱长死了。
  恐怕只有监狱长的生死,能同时带来这样截然相反的影响。
  原本欢欣雀跃的,突然再次潜回了深深的阴影中,让所有普通人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原本不言不语的,突然掀起了网络和现世的狂潮,这样一个“妖魔制裁者”的死,是否是那些诡异大门开启的前兆,是人类陷入危难的前奏?
  但无论外界如何波澜四起,浪花下如何深不见底,赵奇秋的葬礼依然是风风光光,宾客络绎不绝。
  以他的年龄,本来葬礼应该低调行事,但林家人名声始终高调,结果却都死的很“低调”,所以赵奇秋的葬礼肯定是和其他人不同,又是林钊最宠爱的弟弟,葬礼花费恐怕抵得上赵奇秋结几次婚的。
  而赵奇秋的朋友不算多,来参加葬礼的“人”却不少,许多记者被拦在外头,多半都希望葬礼上出现混乱,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的应该都是监狱长的故交,相比之下,仇人竟然一个也没有?
  葬礼安安静静的进行了下去,朱源从棺木前走了一圈,沉默不语的放下花束,转身时眼眶通红,就听旁边道:“你说他真的死了吗?”
  一抬眼,秦秉书就站在不远处,神色也是呆呆的,好像还没从消息里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朱源赶忙吸了吸鼻涕:“你不是说走不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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