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哥哥,白星夜的眼眶就有些疼。
“哥哥他,工作的很辛苦,还想尽办法给我治病,我不想给他添麻烦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的妹妹.....不正常.......我更不想让别人觉得是我哥哥对我不够好,所以我才表现的不像个......普通的omega,”白星夜捏着自己的裙子,“既然大家期待着Omega女性都是温柔懂事的小姑娘,那我就........成为那样的女孩就好了,这样哥哥就能少操心我了。”
“我已经给哥哥添了太多的麻烦,不能再这样了......”
白星夜的声音颤抖着,如同风中摇摆不定的杨柳。
苏鲸把画放在了桌子上,他走到了白星夜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是我又喜欢画那些东西,所以就画完之后偷偷黏在水彩风景的背面,”白星夜的双眼泛起了水雾,“我是实在忍不住了才会这么画的......我不是经常这样的.......”
她把自己当作了艺术品,来证明白星昼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苏鲸抽了张面巾纸递给白星夜,“你喜欢什么就去画什么,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可别的Omega小姑娘画出来的都是,很可爱很温馨的图,只有我.......”白星夜接过面巾纸,“只有我画这些奇怪的东西,觉得这些东西很有意思。”
“这不叫奇怪的东西,这个叫灵感,小星星,你不奇怪。”苏鲸弓着腰看着她,“你在画画上很有天赋,这是好事......白星昼也不会觉得你奇怪的。”
听到哥哥的名字,白星夜拿着纸巾抬头看着苏鲸。
“因为你的哥哥,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人,他不会因为你画这些东西就觉得你不正常,”苏鲸放缓着声音安慰她,“而且你有这样的天赋,他会为你骄傲的,他也不会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评价。”
白星夜颤抖着声音问:“真的吗?”
“是真的。”苏鲸用力地点头,“而且如果有人说你画油画是你哥哥没照顾好你,我建议你打爆他的狗头!”
你的哥哥啊,在我被他的同事讽刺穿女装,讽刺捉奸的时候,能站出来告诉我我没有错,能给我他的电话,说如果有需要可以找他。
这样的人,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伤害他最重视的妹妹。
白星夜擦了下眼泪,然后磕磕巴巴地和苏鲸说,“但是.....嫂子,你能不能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苏鲸愣住了,他满脸疑惑:“我不觉得你画这样的画就是心理疾病啊?干嘛要去看医生?”
白星夜沉默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对苏鲸说:“上次我不是在教室里面晕倒,然后去医院做手术了吗?我记得医生提到过,信息素紊乱和精神因素有关,我想确认一下我有没有这方面的疾病,我想早点搞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晕倒.......”
苏鲸也想起那天,负责给白星夜检测的医生对自己说的话,“不排除精神因素对信息素的影响。”
“那.......我给你约医生。”苏鲸回答。
“没出结果之前,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哥,我怕他担心我。”白星夜小心翼翼地看着苏鲸,“如果结果是好的,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如果结果是不好的,我们再通知他。”
苏鲸伸出小指头,“那拉勾。”
白星夜被他的举动逗笑了,也伸出了小指头,“拉勾。”
两个人的小指头交缠在一起,定下了约定。</
第59章
苏鲸约了个中午的时间,回家接白星夜然后和她一起去医生那里,检查了一通也没检查出来什么问题,最后做的一个测试还需要等一周才能出结果。回医院的时候,白星夜让苏鲸顺便开车绕到自己学校,她想去问同学拿本笔记。
“我停好车你再下,”苏鲸看白星夜恨不得赶紧把身上的安全带给解开,赶紧出声提醒,“别急别急。”
白星夜太久没来学校了,看着熟悉的校园风景,实在想赶紧下车走走。
“好了好了,”苏鲸停好车,“你下去吧。”
“你不陪我吗?”白星夜停下了解开安全带的手,她还以为苏鲸会陪着自己一起去学校里面走走。
苏鲸装模做样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了,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就好了。”
白星夜感觉苏鲸有些奇怪,但也不好意思强迫苏鲸陪自己,就先行离开了。
她和同学约好在食堂门口见面,时间刚刚好。
楚翰采刚上完一门课,他不习惯吃学校食堂油腻的饮食,平日里都是开车回家做饭。他在学校也并非是正式的教授或者副教授,只是个来代课的讲师,来去自由,倒也还算乐得自在。
他年轻又好看,白到病态的肌肤和天生深红色的唇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那双眼掩盖在纯黑色碎发之下,如同黑夜里潜藏的幽灵。平日里学校之中对他有意思的Omega不在少数,只是楚翰采也不知道为什么都一一拒绝了。
“楚老师,这是我今天排队去买的蛋糕,你要不要尝一下,”楚翰采正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却没想到刚好被认识的学生给拦下来了。
他看着Omega学生手里捧着的香芋慕斯蛋糕,微笑着摇了摇头,“学校有规定,老师不能收学生的东西。”
嘴角勾起,笑意却只浮在眼珠上。
“只是个蛋糕啊.......”Omega学生有点不开心,只是一个蛋糕而已,关学校的规章制度什么事。
“那也不行,”楚翰采拍了拍omega学生的肩膀,“你自己留着吃吧,甜食会让人变得开心。”
甩掉了学生,他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这条熟悉的路他已经走过无数遍了,路上的石头,草木,砖块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学校的停车场有很多,但只有这个停车场附近是种满了树木的。所以每次楚采翰都会特地绕远路,把车停到这个地方。刚好今天又是个大晴天,太阳衬托下的停车场,如同穿了绿衣又披了件金色的纱。
这么看着,楚翰采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苏鲸坐在车里等白星夜回来。
他倒也想陪着白星夜进去找同学,毕竟白星夜如今大病刚愈,注意点总是没错的。可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件抹茶绿的方领泡泡袖桔梗裙,要是被白星夜的同学看到了,估计会连带着白星夜一起被说三道四。
平日里要是别人指着苏鲸的脸骂,苏鲸可能拎着裙子就上去骂了。可是,苏鲸不愿意连累到身边的人,让他们一起跟着自己挨白眼。
在车里待着有些闷,苏鲸看周围没人,就开了车门出来走走。
阳光正好,落在他的身上。
最顶端的发丝被太阳照射直至透明,他转了几圈,长裙随着风飞舞。
风起、风落。
苏鲸拂开脸上的发丝,他自嘲都多大的人了,还跟着风转圈圈。去没想到抬头,看到了楚翰采站在不远处。
苏鲸赶紧转过头,妈呀......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自己这副模样岂不是都被看到了?
怎么办?好羞耻啊!好羞耻啊!
“你还好吗?”楚翰采低沉的声音顺着风传来,飘散在浮沉的光芒中,如同易断的弦。
苏鲸觉得这人肯定是把自己当神经病了,他背对着楚翰采赶紧回了句:“我没事我没事。”
“是吗?”楚翰采点了点头。
他没再说什么,打开车门然后开车走人。
苏鲸也随后钻进了车里,抱着方向盘开始脸红。
真的太丢人了.......
可站在他身后的楚翰采,眼神逐渐变得温柔,浮在眼珠上的笑意沉落至了心底。
就好像某个被封闭的地方,经过了长时间的沉寂,终于被打开。
没过多久,白星夜回来,钻进车里和苏鲸一起回了家。
晚上。
苏鲸坐在床上看着财务报表,他看一张扔一张,不一会儿满张床上都堆满了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他看的已经差不多了,把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写成邮件发给了乔露。
然后苏鲸就坐在床上抱着腿想着自己之后的幸福该怎么办?
苏鲸满心想着白星夜搬走之后,怎么把白星昼留在自己房间里。
要不用指压板铺满地板.......算了,白星昼根本就不怕这个。
或者拿水淹了房间?好像这样自己也会倒霉。
怎么办啊,怎么办。
苏鲸挠着头。
白星昼刷完牙准备回来睡觉,刚走进门就踩到了一张A4纸。白星昼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他赶紧弯腰下去捡了起来,“财务报表,这种东西不应该很重要吗?”
白星昼抬头看着苏鲸,他这才注意到满床的A4纸。
白星昼摇了摇头,这个人啊......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了?
“苏鲸?苏鲸?”白星昼喊了他几声,这才把苏鲸的魂给喊回来。
白星昼晃了晃手里的A4纸,“这种文件应该很重要吧,你别乱扔了,丢了就不好。”
“嗯嗯。”苏鲸这才注意到房间的地板和床上都是自己到处撒的A4纸,他赶紧走下床和白星昼一起捡。
其中一张飞到了床底下,白星昼趴在地上去够那张文件。
床板下,A4纸的旁边,静静地躺着一个吊坠。
白星昼伸手够到了纸,顺手把吊坠抓了过来。
他拍了拍吊坠上面的灰,然后拿着问苏鲸:“这是什么?我刚才在地上看到的。”
“嗯?”苏鲸看了一眼,“哦这个是之前朋友给我的,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苏鲸接了过来,找了个自己空了的首饰盒放了进去,然后扔进了衣帽间的首饰柜里。
苏鲸收好吊坠就回了屋,白星昼已经把文件都整理好了,正在按照顺序排列。
“我都收拾好了,我去拿个夹子给你夹上,下次别再乱丢了,”白星昼一边排一边和苏鲸交待,“这种文件要是找不到得有多麻烦。”
“那个......”苏鲸满脑子都是白星昼要搬出去的事情,他没忍住打算直接问白星昼,“白星夜马上要搬去学校住了,那你......你要搬去她的房间吗?”
“我?”白星昼指了下自己,“我.......搬走?”
“对啊......”苏鲸回答。
“不搬了吧,她周六周日还会回来住的,搬东西太麻烦,住你这里挺舒服的,”白星昼把文件收好放在了桌子上,他好像响起了什么,然后回头看了眼苏鲸,“是......我住你房间让你不舒服了吗?你要是.......”
他和苏鲸的生活方式大相径庭,是不是自己的一些做法让苏鲸不舒服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鲸给打断了,“没有没有,挺好的.......”
就.......挺好的......
想一直这样下去。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互相装着看手机,然后又偷偷地拿小眼神去瞥一眼对方。
第60章
惠阳东路有着本市最大的拍卖行,何初阳平日里很少来这边,只是今天为了陪客户,就顺便来见识一下。
客户要竞拍的东西压在最后了,何初阳就陪着一起等。
“第一件藏品,是艺术家福韵先生的油画。”
福韵先生?这个名字何初阳从未听说过,只觉得可能是什么不出名的画家吧。
那主持人先是把福韵先生的个人履历一顿乱吹,何初阳粗浅地听了几句,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便也不再去听。
客户看出何初阳对拍卖的事情兴趣寥寥,便指了下第二排坐着的一位青年,那青年穿着件黑色的风衣,皮肤透着不健康的白色。
“那位就是楚家的公子,”客户颇有些神秘地对何初阳说,“就是前段时间从国外回来的那个。”
何初阳的角度只能堪堪看到楚公子的侧脸,那人生的有股不正常的妖冶感,无论是眼睛的走势还是眉形的勾勒,更摄人心魄的那双唇,若不是涂了口红,那便是天生如同牛血一般灼眼。
这楚家公子,何初阳也听说过。
虽说是个alpha,但身体状况一直都不好。家里人当成个Omega捧在手心里养了好多年,之前都不怎么出来见人。成年之后也不知道是烧对了仙还是拜对了佛,身体转好,这才在公众面前露了脸。
要说有钱,这楚公子也真有钱。
楚家上一任当家做的是不干不净的生意,国内国外两头吃黑,年老了才开始金盆洗手,好不容易洗得差不多了,突然身体出了差错,一命呜呼报告阎王去了。这楚公子是他唯一的独子,遗产便落在了他的头上。也不知道是怕死还是有什么别的考虑,亲爹一死,这儿子便变卖了股份和土地,卷钱回了国。回国之后,就没什么特别的消息了。
也不知道是黑道出身隐蔽工作做的好还是真的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何初阳身边的人,鲜少有知道楚公子下落的。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何初阳的话刚说出口,那边拍卖师开始喊竞价了。
起拍价是5万,何初阳觉得有些高,毕竟是个不知名的画家。
却不成想,刚才被他议论的楚公子举起了牌,他倒也没有多加价。刚好拍卖行也没什么人和他抢,差不多加价到6万的时候,就被楚公子拍下了。
拍卖师喊了几声落了锤,楚公子便起身离了座位。
“失陪了,”何初阳和客户说了一声,然后跟着楚公子的身后追了出去。
“楚先生!”何初阳在过道上喊住了他。
楚公子转过身看着何初阳,他的神情有些疑惑,“不好意思?我好像不认识你。”
眉头微皱,衬得那双桃花眼满眼迷醉,尤为好看。
“我叫何初阳,这是我的名片,”何初阳递上名片。
楚公子接过去看了一眼,礼尚往来,他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楚翰采。”
何初阳默念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后接着说:“一直久闻楚公子的大名,还是第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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